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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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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安这次到底是没听他的话。

带着体温的外套被她从头上扯下,祁安从口袋里摸出手机,颤抖着拨通了警察的电话。

简明清晰地报上地址后,她浑浑噩噩地抬起头,陈泽野白衣黑裤就站在不远处,黑发被风吹得凌乱,轮廓线条绷得很紧。

这不是她第一次看他打架。

上一次她站在商店门口,远远瞥见他带着戾气的背影,心中所想只有害怕。

短短一个月不到,很多东西好像都变了。

说不清也道不明地变。

那边的陈泽野半弯着腰,揪住男人的头发用力往旁边磕,可刺猬头也不是什么怕事的,不知道从哪摸了块石头,朝着他身上胡乱砸。

心脏好像被人勒上一根细线,细细密密地噙着痛意,祁安怕陈泽野出事,但又觉得自己贸然过去反而会添乱,只能紧紧地盯着刺猬头那边的动静。

陈泽野却在此时心有灵犀般地回了头,漆黑的瞳孔已然收了戾气,紧绷的下颌放松,比着口型说了两个字。

他们中间的距离其实很远,但祁安还是看清楚了。

他告诉她放心。

被扼制住的男人仍在挣扎,想钻着空子反击,陈泽野脸色瞬间阴了下来,额角青筋暴起,卡着他脖子的手也收紧。

直到警笛声从远处传来。

扭打在地上的两人被分开,蓝黑色的警服身影刺进眼底,祁安连忙从慌乱中惊醒,跑过去和警察解释情况。

陈泽野被她护在身后,那个角度刚好能看清女孩柔软的发顶和修长的脖颈。

喉结滚了下,他不太自然地偏过头,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一行人还是不可避免地被带到警局做笔录。

刺猬头抱着手臂蹲在地上,指了指自己脸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伤口,开始胡搅蛮缠地不认账。

“警察同志,你们也都看见了,我才是那个受害者啊。”

“我就是看有新邻居过来,好心问问她需不需要帮忙。”

借着酒劲还没过,他含糊不清地说:“哎呀肯定是搞错了。”

“搞错了是吧。”站在旁侧的陈泽野忽然冷冷开口,唇角弧度下压,眼眸里闪过冷冽杀气,抬手活动了下关节,“我不介意帮你再回忆回忆。”

“陈泽野。”祁安连忙打断他,毕竟这是在警局,不能再节外生枝。

……

男人咬死自己是无辜的,事情一时陷入僵局,最后还是祁安想起来自己进门前用手机开了录音,这才还原了事实经过。

刺猬头因为蓄意骚扰而被拘留,连带着房东也因为违规改装群租房被叫过来罚款。

闹剧结束,两个人从派出所出来。

外头天色彻底暗了下来,风也更甚,地上的人影被路灯拉得很长。

手里还抱着他那件外套,鼻腔里有淡淡的雪松气味,祁安偏过头去看他。

逆着光影,他的五官在夜色中有些模糊不清,但依稀可见那双深邃的眉眼,漆黑的眸里藏着她的身影。

唇瓣动了动,祁安正要开口说些什么。

却被他抢先一步。

少年的唇线绷得很直,眉心皱着,目光从上到下看了遍,最后又落回她的脸:“伤着哪了?”

祁安眨了眨眼,小声回答:“我没受伤。”

怕他不信,她对上他的眼睛重复:“真的没有,他还没靠过来,我就跑掉了。”

陈泽野没和她纠结这个,话题转变:“刚才怎么不听话?”

“啊?”祁安一时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外套。”他抬手指了下,“不是不让你掀开吗。”

“……”

祁安抿着唇没接话。

陈泽野扯唇笑了下,脖颈向后仰,语气有些散漫:“担心我啊?”

脸忽然变得有些烫,但祁安还是诚实地点了点头。

陈泽野又笑,这次难得是发自内心的,胸腔处传来轻微的震动,连带着轮廓都变得松懈柔和。

“还算有点良心。”

攥着衣角的手不自觉收紧,夜色掩盖了少女脸颊处的红晕。

晚风很凉,却吹不散耳后那抹躁意。

陈泽野懒懒站在那里,唇角的弧度还勾着。

祁安不知道他有没有发现自己的异常,低着头,由着空气里的安静发酵涌动。

默了几秒,才听见他说:“走吧。”

她怔了下:“去哪?”

陈泽野没回答,转身往前走,单薄的白色T恤被风扬起,勾勒出少年劲瘦挺拔的身影。

祁安的视线在他身上停了会儿,心口处莫名悸动,但很快又跟上了他的脚步。

……

早秋夜晚寒气重,地面上的沙土尘埃被风卷着飞扬,路灯光影遮掩在树叶之后。

陈泽野毫无预兆地停了脚,祁安没注意到,额头差点撞上他的肩膀。

“怎么了吗?”她眼睛睁得有些大,眸光很亮,整个人显得特别懵。

陈泽野觉得她这模样格外好玩,唇边多了抹笑意,然后垂下眼,使着坏逗她:“走路这么不专心啊?”

“还是说——”

“故意往我身上撞?”

声线被刻意压低,吐息间的热气洒在皮肤上,像是温热的醇酒,又像是夜色中摇曳的香薰烛光。

呼吸频率被打乱,祁安别过头,话语里藏不住慌乱:“我才没有。”

“不逗你了。”逗趣的目的达到,陈泽野见好就收,扯了扯她手中的衣袖,“外套穿上。”

“别冻感冒。”

祁安没有动作,抬起头看着他:“那你呢?”

“我不冷。”

“让你穿就穿。”

犹豫两三秒,祁安还是乖乖哦了声,慢慢吞吞照他的话做。

两个人最后在学校对面的那家面馆门前停下。

祁安一时有些错愕,她本以为陈泽野是要送自己回家。

“怎么来这了?”她问。

贴着红色条幅的玻璃门被推开,陈泽野靠在门边看她:“先进来。”

老板听见声音从后厨里面出来,问他们要吃点什么。

陈泽野扫了眼墙上的菜单:“两碗牛肉面。”

“不要辣,她胃不好,尽量弄得清淡一点。”

“好的,稍等。”

角落的椅子被擦干净,陈泽野回过头,看见祁安规规矩矩站在门口,眼神有些呆,像是被老师罚站的小学生。

他挑了下眉,语气是在打趣:“傻了?”

“什么?”

“过来坐啊,不是没吃晚饭。”

祁安瞳孔睁大,表情有些不可思议:“你怎么知道我没吃晚饭?”

陈泽野笑得有些不着调:“猜的。”

“……”

她才不信。

“谁让某人不长记性,总把医生的话当耳旁风。”目光扫过那张乖软的面孔,陈泽野嗤了声,“再把自己搞进医院,我可没耐心管。”

祁安张了张唇,说出来的话有点心虚:“我没……”

陈泽野懒得拆穿她,帮她拉开身侧的椅子,又拿起旁边的纸杯倒了杯热水。

“先暖暖。”

祁安双手捧着纸杯,指腹在杯壁上轻轻摩挲,热气在睫毛上氲出很薄一层水雾,随着眨眼的动作一起一落。

刚才在外面光线不好,现在才注意到他眉骨上方有几道伤口,血痕半干未干还未结痂,他肤色本就偏冷,衬得更加触目惊心。

牙齿在唇肉上咬了咬,眉头一点点皱起,祁安越看越自责,毕竟他是因为自己才受的伤。

椅子与地面摩擦出哗啦一声,祁安站起身:“你在这里等一下。”

“我很快就回来。”

也不等陈泽野回话,转身往外面走。

她记得附近就有一家药店。

值班阿姨还没下班,祁安靠在柜台上往里看,对着碘酒和棉签指了指:“阿姨,我要这个。”

“再拿一个冰敷袋。”

女人把东西给她装起来,在计算机上摁了下:“一共四十一块五。”

似乎是怕她觉得自己乱收费,她打出小票让祁安看:“这个牌子的冰敷袋就是贵一点。”

平时连两块钱公交都要斟酌好一会的人,这时候眼都没眨一下便付了款。

食指勾上袋子,她的礼貌不能少:“好的,谢谢阿姨。”

陈泽野看见她风风火火跑回来的时候,明显愣了下。

祁安把碘酒拿出来放在桌上,指了指他额头上的伤口:“我帮你处理一下吧。”

打架受伤对陈泽野来说是家常便饭的事,他压根不会当回事,下意识要摆手拒绝:“不——”

但下一秒,他对上了女孩那双眼。

琥珀色的瞳孔里满是担心和焦急,于是后半个字硬生生被咽了下去。

他说:“好。”

夜色茫茫,小店里的暖光色光晕格外亮。

男生靠着坐在椅子上,半仰着头,喉结与下颌连成嶙峋的弧度,一个模样乖巧的女生就站在他身旁。

黑发松松地绑着,一半垂落在肩膀前,女孩低着头,露出的肩颈线条漂亮利落,半垂的眼澄澈,白净指尖捏着沾了碘酒的棉签,小心翼翼地擦着伤口,而那个少年却没有闭眼,视线不偏不倚地落在女孩身上。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实在有些近,大概只有十厘米。

温热的鼻息纠缠,衣服布料也摩擦在一起,祁安不太自在地眨了下眼睛,压着棉签上的手紧了下,心思也跟着变得涣散。

他五官线条凌厉,攻击性也强,但却不失少年感,完美到每一寸都像是被精心设计过。

目光总是不受控制地落在眼尾那颗痣。

她动作已经放得很轻,还是忍不住小声提醒:“要是疼就告诉我。”

陈泽野嗯了下:“不痛。”

不是在安慰她,是真的没什么感觉。

反而是她垂下来的发尾,若有若无地蹭在颈侧的皮肤,留下一阵细痒,像是有羽毛刮过。

空气中揉进淡淡的茉莉香气,将这痒意又放大几分。

垂在身侧的手臂隐忍克制地绷紧,青筋突起。

终于帮他涂好药,祁安悄悄松了一口气:“好了。”

停顿几秒,又开口:“你还有其他地方受伤了吗?”

“没了。”

察觉到她的视线没挪开,他松散地笑了下:“真没了。”

“……”

祁安盯着看了会儿,确实没发现其他伤口,勉强算是相信了他的话:“最近几天伤口不要碰水,要是发炎的话就赶快去医院处理。”

“这里还有冰敷袋,疼得厉害可以用它缓解一下。”

“知道了。”

他回答得语气有些散漫,不像是听进去的样子。

但祁安拿他没办法。

四周又静了下来。

门外偶尔有车辆驶过的声音,伴随着墙上的滴答钟声一起。

祁安低头对着木桌上的花纹发呆,对面的陈泽野仍保持着刚才的姿势靠在椅子上,肩线开阔平直,眼皮没什么精神地耷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半晌,他抬眸,声音淡淡:“你在找房子?”

呼吸有一瞬间的停滞。

刚才在警局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交代的都很清楚,现在否认未免太假。

祁安抿了下唇:“……嗯。”

“现在的房子怎么了?”

“租期马上要到了。”

“那你家里其他人呢?没人管这些吗?”

他的声线忽然沉了下来,和他身上的气味一样冷冽,像是寒冬里的海水,让人不受控制的沉溺进去。

祁安一时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她很少和别人提起自己家里的情况,准确来说,是根本没有人关心这些。

陈泽野看着她的脸色一点点苍白下去,心底里生出几分悔意。

他改口:“不方便就别说了。”

“没事。”祁安摇了下头,说的言简意赅,“他们都不在黎北。”

陈泽野没说话,好半天才嗯了声。

“……”

热气腾腾的面被端上来,话题就此终止。

祁安低头安安静静地吃着面,余光却被对面的人占据得很满。

他基本没怎么动筷子,不知是不合胃口还是单纯不想吃。

修长分明的指节在桌面上轻轻叩着,虎口处的那颗黑痣晃眼。

祁安其实还有很多问题想问他。

比如他今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偏僻的地方。

比如他为什么这几天都没有来学校。

还比如。

他为什么总能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即使出现。

如六月盛夏及时雨,又似从天而降的神明。

但是她知道,他不是那种随随便便愿意和其他人提起自己隐私的性格。

不想越界,所以没有开口。

那顿饭结束,墙上的时针刚刚指向七点。

注意到她撂了筷子,陈泽野向后直了下身子,有些倦怠地抬手在后颈上捏了捏:“吃完了?”

“嗯。”

陈泽野扫了眼放在她面前的瓷碗,面条吃掉大半,和上次比进步不少。

“行。”

他拿起手机,解锁扫码付款。

祁安突然想起来什么:“上次在医院的钱,你还没收。”

他动作顿了下,似乎真的在回忆,过了会儿才开口:“哦,忘了。”

“……”

“正好。”他勾起桌上的塑料袋,里面是祁安刚刚买回来的碘酒和冰袋,袋子摩擦出悉悉簌簌的声音,他挑眉示意了下,“就用这个抵。”

*

外头天色更黑。

酝酿了整夜的雨蓦地拍了下来,雨丝被风吹着斜斜落在脸颊,腾起的雨雾将整个小镇笼罩在一片朦胧当中。

空气中泛起潮湿的泥土气息,路上行人不约而同加快脚步,沿街的商贩一边收摊一边讲着脏话,怪这场雨来得太急。

两人站在屋檐下,陈泽野下意识把人往自己身后挡。

颀长身影占据视线,风和雨都被他隔绝,留下的只有淡淡雪松香。

雨势丝毫没有变小的趋势,陈泽野皱了下眉,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算了,打车送你回去。”

“不用。”祁安打断他,从书包里翻找了下,“我带伞了。”

他没在这些小事上和她纠缠,敛眸睨了眼,点头应允:“那也行。”

说完,他转身走进雨幕里。

祁安连忙喊他:“你不和我一起吗?”

“不用管我。”他摆摆手,嶙峋腕骨上沾着水意,“你自己打,别淋湿了。”

祁安撑开伞,微抬伞沿,晚风吹开额前的碎发,惹得视线更加清晰。

陈泽野单手抄兜走在前面,微低着头,肩胛处的骨节格外突出。

那件白色T恤已经被雨打湿了大半,贴在身上勾勒出少年劲瘦而有力的身形。

她忽然觉得这个场景好熟悉。

同样是这样混沌的雨夜,街边路灯光线很低,青涩的少年穿着单薄的T恤走在泛白雨幕里,轮廓硬朗而流畅,背影里却带着说不上来的孤独与疏离,几乎要和夜晚融在一起。

而她就站在他的身后,亦步亦趋地向前。

来不及细想这种错觉生发自那里,耳边又回荡起之前钟思琦和她说的,有关陈泽野身世的秘密。

就在这一刻,她莫名地肯定,他其实不想这样淋雨。

于是脚步加快,路上的水洼被溅起,昏黄街灯下少女的身影很急,一点点朝着前面靠近。

两道身影终于贴合在一起,祁安踮起脚,将伞撑过他的头顶。

潮湿和水汽都被阻挡在外,像是隔绝出一片没有阴霾的真空区域。

而这一小块空间里,他们只有彼此。

周围喧嚣纷扰没停,她的嗓音却异常坚定。

女孩扬起下巴,发丝被勾出的淡淡清香揉在风里,琥珀色眼眸明亮,她对他说:“陈泽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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