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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 49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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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听下意识就要坐起来, 却被他大手一挥按回被褥上,她急忙抓紧了衣领, 脸蛋微红的看着他:“你你你撒手, 放肆!真以为在宫里本宫就奈何不了你了吗?!”

“殿下小声些, 别让外面的宫女太监听到了。”申屠川闭上眼睛, 将手虚扶在她胳膊上,看似没有用力,但只要她动了离开的心思,便会立刻把她按回来。

季听轻哼一声,这才想起来解释:“申屠公子看来这几日在别院都闷出幻觉了, 竟然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话,当真是病得不清, 本宫昨夜分明招了新人侍候,怎么可能会……”缠着你。

原谅她一生老司机, 却说不出最后三个字。

听到‘新人’二字,申屠川蹙了一下眉,再次睁开眼睛看向她:“殿下知道那新人叫什么吗?便说是招他侍候了?”

“……”她还真不知道, 但她可以瞎编,“王富贵。”那货胆大包天给自己下药,估计这会儿已经彻底凉了,一个死人而已,她想给他取什么名字就取什么名字。

申屠川微怔,随后唇角多出一分笑意:“殿下真风趣。”

“……谁跟你风趣了,本宫是认真的。”季听一脸无语, 发现这人经过昨天那一晚上,好像突然变了个性子。

申屠川笑过后,眼底泛着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易察觉的认真:“殿下。”

“嗯?”

“殿下有没有可能,为一人收心?”他轻声问。

季听和他对视半晌,才明白他的意思,当下有些尴尬:“我……申屠公子,其实你一开始想的是对的,本宫就是个浪荡子,与之他们跟了我这么多年,我也无法收心,更何况是为别人……”

她算看出来了,牧与之善后计划彻底失败,这人非常清楚昨天的事并非梦境,而且还因为自己是他第一个女人,此时生出了雏鸟情结。

这可不行。

申屠川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并不觉得意外,只是心里空荡荡的。她早在第一次在风月楼和他见面,便已经告诉他了,她救自己无非是看在父亲的面子,对自己并无半分情谊,这些年关于她痴情于他的言论,都是子虚乌有。

她早就说过的,只是他始终不死心,总觉得早年她曾对他还算看得上眼,便觉得自己在她心里或许是有些不同的。

“那……殿下有没有可能,心上多腾一个位置,只给一人长长久久的留着?”申屠川声音有些哑,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出这个问题,可他清楚的知道,只要她点头,自己便甘心囿于她后院的方寸之地,和。

“申屠公子,”季听不由得叹了声气,“缘分这种事,强求不来的。”

“当初殿下强求的少吗?”申屠川追问。

季听笑了:“所以这不就失败了么。”

“……没有。”

“嗯?”

“没有失败。”

“……”季听瞬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沉默片刻后佯装无事的翻了个身,背对他侧躺着,故作轻松道,“天色不早了,本宫乏得紧,就不陪申屠公子闲聊了,申屠公子自便。”

说完便刻意忽略后背稍带攻击性的目光,枕着软枕渐渐睡去。

申屠川静静的盯着她纤瘦的背影,几次都想将人拖过来抱在怀里,可最终只是苦涩一笑,跟着闭上了眼睛。

两个人昨夜荒唐太过,今日又没能好好休息,早就已经困乏到了极致,这一睡很快便睡得又沉又香,连个梦都不曾做。

一直到天亮了,季听才迷糊着醒来,意识回拢后不久,她闭着眼睛懒洋洋的翻个身,刚好滚进一个结实的怀抱里。她迟钝一瞬,呆呆的睁开眼睛,猝不及防跟申屠川皓月般的眼眸对上。

“……”

“早啊殿下。”

申屠川声音还带着初醒时的低沉,犹如醇香的烈酒,只是靠近便有些微醺。季听被自己的形容肉麻得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急忙从他怀里钻出去,讪笑一声点了点头:“早上好。”

见她如此抗拒自己,申屠川的目光清明了些,抿唇坐起身道:“时候不早了,殿下梳洗一下我们去向皇上请安吧。”

“……好。”季听干巴巴的笑了一声,叫了宫女进来伺候。

她在梳妆的时候,申屠川很快便换了衣裳,站在后方盯着她看,季听能在铜镜里清楚的看到他的脸。

……压力太大了,得尽早把人送走才行。

等到她更完衣,已经日上三竿,皇帝也下朝了,她便带着申屠川去请安。

还没到主殿,就听到了皇帝的怒吼声,她愣了一下,和申屠川对视一眼便将他留在了外面,自己独自一人进去了。

“皇上这是怎么了?”季听皱眉行了一礼。

申屠川看到她后表情古怪一瞬,接着逃避似的别开脸:“蛮族这几日又开始不老实了,已经出了三次抢掠天启成玉关的事了,朕若是不给他们一些教训,他们怕是有朝一日就要攻打天启了。”

成玉关不是申屠川父母所在的地方?季听有种不好的预感,但见皇帝没有提,便觉得是自己多想了。

她缓缓走到皇帝身旁:“他们抢掠无非就是试探,皇上切不能让,叫他们知道了厉害,他们日后才不敢放肆。”

“朕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朕准备御驾亲征,”皇帝说完顿了一下,有些恼道,“可朝中无人坐镇,朕不能轻易离开。”

……活该,谁让你把申屠丞相辞退了。

季听温柔一笑:“若皇上信得过臣,不如臣替皇上出征如何?”刚好可以顺路把申屠川也送过去。

“皇姐为天启操劳这么多年,朕如何忍心再让你出征受苦,还是朕再想想办法吧……申屠川呢?”皇帝突然问。

季听心里咯噔一声,一脸天真的回答:“他在外面等着呢,皇上怎么突然问起他了?”

皇帝面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接着摆摆手道:“你且先回去,今日恐怕不能和你一同用膳了。”

……这是把兵权收走了,死活不舍得还回来的意思了,季听心里冷笑一声,面上更加温柔:“皇上切莫动气,要仔细身子,臣先行告退。”

说完就转身出去了,看到申屠川还在等自己,便叫上他离开了。

“不留宫里用膳了?”申屠川蹙眉问。

季听叹了声气,压低声音道:“成玉关那边上奏说有蛮族作乱,皇上心情不好,所以让咱们先走。”

申屠川一愣,脸色徒然凝重起来:“那不是……”

“本宫派人送申屠丞相时,留了几个侍卫给他,个个身手了得,这只是小动乱,影响不到他们什么,再说本宫的人传消息怎么也比奏折快,若真是有事,早几天便该有消息了。”

虽然这么说,可刚才皇帝不自然的表情,让季听始终有点介意。

“……多谢公主费心。”申屠川微微放松,可心里始终不安。

季听看他一眼:“若你实在担心,今日便收拾包袱去那边吧,也好早日跟父母团聚。”

“……是。”申屠川深深看她一眼,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罢了,还是先去守护父母,他们之间的事日后再说吧。

季听看他一眼,心里叹了声气,带着他一路无言的回到了公主府。

“先一起用膳吧,吃完饭你收拾一下,待会儿我叫人护送你离开。”季听缓缓道。

申屠川点了点头,先一步下马车后扶她下来,刚一进门扶云便跑了过来,拉着季听的衣袖往园子里走:“殿下,你可回来了,扶云都等你一天了,都快急死我了。”

“你急什么呢?”季听失笑,跟着他往前走。

申屠川看着说好要一起用膳的人先一步离开,在公主府门口站了许久才平静的回别院。

哪怕已经告诉自己要习惯,可看到她与旁人亲密的样子,还是无法习惯。他自嘲一笑,转身回去收拾行李了。

季听被扶云拉着走,听他一路上絮絮叨叨,才知道这货就是在集市上买了只会叫唤的蝈蝈,急于找个人分享而已。

“殿下你听,叫的多好啊。”扶云一脸骄傲的把小笼子捧出来。

季听嘴角抽了一下,勉强敷衍:“真好真好……”

“殿下你看这颜色,这体型,这可是蝈蝈之王,我花了一两金买来的!”扶云一脸得意。

“多少钱买的?”

“一两金!”扶云说完,才意识到问自己的不是季听,咽了下口水回头,看到牧与之后讪讪,“牧哥哥,你来了啊。”

“一两金,够普通百姓一年的花费了,就被你拿来买了这玩意儿?”牧与之脸上挂着亲切可人的笑容。

季听默默往他身边挪了挪,认真的表明自己立场:“我不喜欢这东西,绝对不是我怂恿他买的。”

“殿下!”扶云不满,“你怎么能这么没义气?”

季听嘿嘿一笑,表示自打被牧与之饿了几次后,什么义气什么亲情,都是子虚乌有的。

“扶云呐,最近牧哥哥是不是给你太多零用了?”牧与之意味深长。

扶云咽了下口水,干笑一声:“牧、牧哥哥啊,你看我这就这点爱好,这东西还比不上殿下一根发钗呢,你就别跟我计较这点小钱了。”

“我偏要计较。”牧与之扬眉。

扶云:“……”这么小气的男人,竟然是天启最有钱的人,老天真是不开眼啊!

几个人正在说笑时,褚宴突然一脸凝重的走了过来,季听看到他后扬起唇角,刚要说话看到他身上的血迹,顿时眉头皱了起来:“怎么回事?”

“这血迹不是卑职的……殿下,成玉关的张盛回来了,您……您去见见他吧。”褚宴说着话,眼眶微微泛红。

季听怔怔的看着他,一颗心缓缓下坠。

厢房中,处处弥漫着血腥味。季听一进门就生理性反胃,但忍住了难受走到床边。

床上浑身是血正在包扎的暗卫立刻要起身,季听忙制止:“这种时候就别讲礼节了,说吧……发生了什么?”

“殿下……成玉关被蛮族偷袭,卑职的兄弟们和申屠丞相,为了护住百姓,都没了……”十**岁的男儿,明明还带着稚气,可一双眼睛却极为倔强,即便通红也不肯落下半滴泪。

季听不知为何,心脏突然抽疼,不可置信的哑声问:“你说什么?”

“申屠夫人她、她本就一直不适应成玉关的气候,惊闻噩耗也、也没了……”暗卫终于哽咽起来,“那么多人,就只剩下卑职一个,若不是卑职身上有伤,前几日或许就回来了。”

“奏折里为何没有提起此事?”季听手脚发冷。

暗卫咳了几声,脸色苍白:“那成玉关将军是殿下昔日部下,郡守是申屠丞相门生,这种事不可能不上报。”

……所以就是狗逼男主不愿天下人戳他脊梁骨,生生把这事瞒下来了?季听第一次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进宫打死那狗日的。

“殿下……”牧与之沉着脸抓住她的胳膊,“此时不是生气的时候,先想想该如何告知申屠川吧。”

季听深吸一口气,许久之后缓缓开口:“我去说。”

……

最偏僻的别院中,申屠川已经收拾好一个小小的包袱,此时正放在院中中央的石桌上。他静静的看着院墙边的桃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等耳边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这才回过神来。

“殿下来了?”他唇角含笑。

季听走进院子,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冷静下来了,可是看到他一无所知的脸,先前压抑的难受突然铺天盖地而来。

她的眼眶突然红了,声音也有些发颤:“申屠川……”

申屠川脸上的笑瞬间消失了,半晌脸上闪过一瞬短暂的笑,接着便面无表情,眼底满是微弱的请求:“殿下,草民该走了,马车备好了吗?或者……”

“申屠川,申屠丞相他……”

“我不想听!”申屠川的眼眶瞬间红了,怔怔的往后退了一步,一脸抗拒的喃喃,“我不想听。”

“你节哀,申屠丞相肯定不愿你太过忧伤。”

申屠川猛地抓住季听的胳膊,眼底还剩一丝希望:“我娘呢?我娘呢?”

“她、她也随丞相去了。”季听说出这句话后,五脏六腑都开始疼了起来。

申屠川眼中的希望灭了,整个人无力的跪到地上,膝盖砸在青石板上时发出一声闷响。他颓废的跪在那里,整个人身上都蒙了一层阴影。

半晌,他跪着的地上落了几滴水,将青石板地上砸出一片小小的阴影。

接着越来越多的阴影出现,季听怔了一下,后知后觉的仰起头,这才发现下雨了。

“申屠川,我们先进屋好不好?”季听低声劝说。

“我父母何时去的?”

季听顿了一下:“听暗卫说,应是十日前。”

“……那时候奏折也刚送来吧,可曾提到他们的死?”

季听的眼眶湿润:“提到了。”她想撒谎的,这样他可以少恨一点,可是她怕这个谎言不能瞒他一辈子,他的恨意只会越来越大。

“皇上没说是吗?”申屠川自嘲一笑,“因为家父成了英雄,便会证明他当初的判断是错的,所以哪怕知道家父是因这天启江山牺牲的,也会装作不知道是吗?”

季听不语,看着他冷静过头的样子,突然想到原文中,他在得知父母死讯后杀入皇宫的情节。他应该知道的吧,他身手再好,也不可能抵得过千军万马的禁军,所以当时其实就是抱了死志的。

漫天雨落下,砸在地上发出破碎的声音,本就已经渐渐寒凉的天气,变得更加阴冷,雨水落在身上钻进领口,仿佛骨头都被冻疼了。

季听颤抖着跪下,伸手抱住他的脖子:“申屠川,你冷静点,皇帝他是个王八蛋,可也是世上最有权势的王八蛋,申屠家只有你一个人了,你不能冲动……”

她颤声从各个角度劝他,可申屠川垂眸看着落在地上四分五裂的雨水,始终没什么反应。

许久之后,他察觉到怀里的人似乎抖得厉害,这才微微回神。

“阿嚏……申屠川,申屠宰相这辈子最骄傲的,不是做了一人之下的重臣,也不是教出桃李满天下的学生,而是你,他最骄傲的是你这个儿子,”季听手指冰凉,发着抖捧住他的脸,让他和自己对视,“世上唯有父母最爱孩子,若他还在,定不会答应你去犯傻,你冷静一点好不好……”

“殿下为何觉得,我一定会犯傻?”

季听摇了摇头:“你先回答我,你会好好的对吗?”

申屠川定定的看着她,半晌低声道:“殿下回去休息吧,雨太凉,你会生病的。”

“我不走,你还没回答我。”雨越来越大,季听眼睛都要睁不开了,却还是坚定的看着申屠川。

申屠川怔愣的和她对视半晌,突然把她抱进怀里,手臂用力到仿佛想将她嵌进身体。

季听眼睛温热,自己都不知道有没有哭,但她知道申屠川一定是哭了的,因为脖颈处的雨水已经变得有些发烫。

“殿下,我没有家了……”

他的声音极小,却透着巨大的绝望,然后季听就听到了哽咽的声音。季听死死咬着嘴唇,任他抱紧了自己,许久之后冷静道:“申屠宰相的事不会就这么埋没,申屠家身上的脏水,我会一一帮你清理,申屠川,你相信我好吗?”

申屠川不语,只是抱她的手更加用力了些。

不知过了多久,雨渐渐小了些,季听觉得申屠川情绪冷静了点,这才拍了拍他的后背:“去洗个热水澡吧,当心生病。”

“嗯……”申屠川声音闷闷的,缓缓放开了她,刚要站起来突然眼前一黑,接着一头栽向地上。

陷入黑暗前,他听到季听惊慌的叫自己的名字,他想说别怕,可什么都没说出口,就人事不知了。

季听的声音唤来了一直在外面等着的人们,一时间兵荒马乱起来,一直到一个时辰后,她喝下一碗微烫的姜茶,这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彼时她已经在自己的屋子里,换上了干燥的里衣缩在被窝里,面色苍白的看着旁边陪着的牧与之:“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嗯。”

“我要帮申屠川夺回他应有的。”

“好。”

季听垂眸:“你不劝我?”

“殿下从一开始,对申屠川便是特别的,与之一直都知道。”牧与之轻笑。

季听咬了咬唇,半晌道:“我要申屠丞相的死因从成玉关传到京都,用最快的速度,用天下百姓的悠悠众口,要皇帝无法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这件事只能你的商行来做。”

这天底下传递消息最快的,应当就属这些走南闯北的生意人。

“好。”牧与之依然答应。

季听深吸一口气:“这件事要做得不留痕迹,否则皇帝查到我们头上,少不得要找麻烦。”

“这是自然,殿下放心。”牧与之说完便转身离开去做这事了。

季听一个人安静的坐在床上,想起申屠川脸上的不甘和恨意,许久都说不出话来。

是夜,申屠川终于转醒,这个消息第一时间传到了季听那里,她当即披上衣裳要去看他。

扶云犹豫着走过来,不等季听开口,他便将手里端着的砂锅交给了丫鬟:“这是殿下上次补身子剩下的东西,世间总共没几帖了,殿下帮我给申屠公子送去吧。”

“扶云……”季听第一次见他对申屠川没有敌意。

扶云不自在的挠挠头:“我没有家人,是殿下从叫花子那里把我买回来的,殿下便是我的家人,所以我想……失去家人的心情,应该是生不如死吧,希望这个能让他好受点。”

“……好。”季听勉强笑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后便去找申屠川了。

她一路沉默走到申屠川门口,将丫鬟手里的东西接过来,独自一人进了他的卧房。

申屠川双眼无神的坐在床上,像个木偶一般毫无生命力,季听心里十分不是滋味,沉默一瞬抬高了声音:“申屠川,用膳了。”

申屠川指尖动了一下,这才机械的看向她,半晌哑声道:“我想去成玉关。”

“……我理解你想去守灵,可是你如果这个时候去了,便等于告诉皇上,你一直和父母有联系。”季听沉声劝说。

“我想去成玉关……我爹娘就我一个孩子,我想去成玉关。”申屠川定定的看着她,一滴眼泪从眼角滑下,整个人却好像没有感觉一般。

季听看得难受,不由得别开脸,狠下心肠道:“不可以,再等一段时间,我们光明正大的迎他们回来。”

她原本想让申屠川诈死,再隐姓埋名去爹娘身前尽孝,可如今情况不同,他是唯一可以代表申屠家讨回公道的人,自然不能再轻易放弃申屠家嫡子的身份。

“殿下,为何人在世上会这么难?”

季听仰了一下脸,冷静之后才看向他,强撑起一个微笑:“别想太多,先来用膳吧。”

“我不饿。”

“你若是不吃,那我也不吃了,”季听定定的看着他,“今日起,一日三餐我同你一起。”

申屠川指尖顿了一下。

季听放缓了语气:“多少吃一点好吗?”

“……好。”

可勉强吃东西的下场是,将这些东西全都吐了出来。季听看着申屠川惨无人色的脸,整个人都开始发颤:“不吃了不吃了,你先休息,先休息好不好……”

最后一盅药膳尽数倒了,季听看着申屠川沉睡的脸,守了他许久之后才离开。这日起她便如约一日三餐陪着他,他吃不下,便哄着喝粥。

只小半个月的功夫,申屠川便瘦了大半,之前合身的衣裳穿在他身上显得空荡荡的,一双眼睛也没了神采。

而这小半个月的时间,申屠宰相为救百姓牺牲的事迹从成玉关传回了京都,大半个天启都知道了,无不感念宰相忠君为民,并且对皇帝流放宰相一事十分怨恨。

这件事眼看着瞒不住了,皇帝无奈之下为平息民怨,只得旧案重审。审案的文官大多是申屠宰相门生,此事办得效率奇高,用了最短的时间还给申屠家一个清白。

皇帝为保名声,便下旨将申屠丞相以王爷之礼下葬,同时透露出有意给他们的嫡子一官半职。

这个消息传到公主府,季听立刻去见了申屠川,看到他的第一句话便是:“我答应你的,要还申屠家一个清白,如今做到了。”

“多谢殿下。”申屠川眼眶微湿,朝她郑重行了一礼,此时他身上还戴着孝,在季听的准许下,已经在别院守了十几天了。

季听掩住心里的叹息:“你如今可以光明正大的去边关拜祭父母了。”

“不必了,郡守给我来了信,说是已经代为守灵下葬,至于皇上赏的那些陪葬物,”申屠川眼底闪过一丝讥讽,“便留给皇上自己吧。”

“……申屠川,你别这样,丞相肯定不希望看到你这个样子。”季听担心他还没有放弃刺杀。

申屠川垂眸:“家父一生忠君爱国,最后却沦落到不耍计谋就连名声都保不住的地步,我不知道这是对还是错。”

“申屠川。”季听皱眉。

申屠川平静的看向她,随后轻轻一笑:“殿下别担心,我不会做傻事的。”

季听怎么不可能不担心,只是他油盐不进,她劝了几句也没用,只能先不提此事。

陪他待了会儿后,季听便转身离开了,就连荷包掉在他脚边都不知道,申屠川看着锦缎的荷包上绣着的拙劣花瓣,便知道是她亲自绣的,他沉默一瞬,弯腰捡了起来。

季听离开申屠川别院不一会儿,便在园子里遇到了牧与之,干脆在园子里坐下,与他说起有关申屠川的事。

“殿下没将皇上允他做官的事说出来?”牧与之挑眉。

季听摇了摇头:“自然没有,这怎么能说啊,他现在心理状态太危险了,我怕他有了机会会去刺杀皇上。”

她话音刚落,牧与之便看到她背后的树林中一道身影闪过,沉默一瞬后淡淡道:“他不会,如今他是殿下的人,若是刺杀皇上,定然要连累殿下,殿下帮了他这么多,他并非不识好歹的人。”

“连累不连累的我倒是没想过,只是不想他年纪轻轻就丢掉性命。”季听一脸愁苦。

牧与之想了想道:“那殿下打算如何?”

“我想帮他推拒了,再让他找个地方好好生活,哪怕做个教书先生呢,能尽快忘掉仇恨生活顺心便好。”季听叹了声气,“可是谈何容易,他太犟了。”

“这么说,殿下没想过纳了他?”牧与之的目光扫过林子。

季听顿了一下,缓缓摇了摇头:“没有。”留在她这里,就意味着见皇帝的机会很多,他可能永远不会放弃刺杀了。而她只要是长公主一日,就不能离开皇帝眼皮子底下一日,不能陪他去别的地方。

她话音刚落,树林后的身影便消失了。牧与之垂眸,半晌轻笑一声:“与之也觉得,他不该留在这里。”申屠川对皇上的仇恨,随时都可以将殿下拉进地狱,所以从申屠宰相枉死开始,他便已经下了决心要让他离开。

只是没想到这个机会,会来得这么快。

是夜。

季听翻来覆去睡不着,便去园子里散步,走着走着又来到了申屠川的别院。她看到院子里萧瑟的身影,沉默一瞬还是进去了。

“怎么还不睡?”季听轻声问。

申屠川顿了一下,声音有些低哑:“自打殿下第一次来,我便日日在此等候,早已经习惯了。”

季听一愣,想起从他搬进来开始,好像她每次过来都能遇见他……她一直以为是他不喜欢早睡,没有想到原来是因为她。

“今日殿下跟牧公子的话,我听到了。”申屠川掩下万分情愫,平静的看着她。

季听怔了一瞬:“你听我解释……”

“殿下既然不要我,可否放我离开?”申屠川打断她的话。

季听瞳孔扩大一瞬:“什么意思?”

“殿下放我离开吧,就此断了干系,日后都不再有任何牵扯,可以吗?”申屠川说着,竟然轻轻笑了出来。

季听焦急的向前一步:“你想做什么?”

“我什么都不做,我保证不会做傻事,不会像殿下担心的那样去刺杀皇上,我会……好好的、长长久久的活下去,但前提是殿下放我走,好吗?”申屠川说着,指尖开始发颤。

季听怔怔的看着他,问他和公主府断了之后想做什么,可申屠川却不肯说,她什么都问不出来。

许久之后,季听哑声开口:“……好。”

“多谢殿下,”申屠川笑得明朗,仿佛身上的阴霾已经消失,“草民并不大度,您三番两次拒绝,实在叫草民难堪,只愿今后纵然相见,也当不识,这些日子草民便当成一场梦,梦醒了,便不想了。”

季听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匆匆叮嘱几句便转身离开了,她的背影一消失,牧与之便从黑暗的角落出来了,朝申屠川郑重行了一礼:“多谢申屠公子成全。”

“你今日特意叫我听见那些话,不就是为了这些吗?”季听一离开,申屠川脸上的笑便淡了。

牧与之此时脸上再没有调笑之色,闻言也只是轻叹一声:“牧某知道申屠公子不会放弃复仇,只能出此下策,还请公子见谅。”

申屠川不舍得离开公主,也不舍得放弃复仇,最终结果只能是连累公主,还不如让他知道,公主心里没有他一点位置,让他彻底跟公主府断了干系,日后复仇成也好败也好,都与公主府无关,与公主殿下无关。

申屠川平静的看向他,冷清的眼眸中多了一丝深沉:“殿下是我的,有朝一日终究是我的,在我没来接她之前,替我照顾好她。”

牧与之被他的气场压得一窒,等回过神时申屠川已经离开了。他眉头微微皱起,第一次觉得事情要脱离他的掌控。

第二天一早,公主府突然传出申屠川不满长公主又纳新人的消息,接着便是长公主怒把申屠川赶出公主府,并扬言和他断绝关系,此生不复相见。

隔了几日,皇上召见申屠川,看到他身上被长公主打出的血淋淋伤痕,确定他们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和好,便不再担心孤身一人的申屠川背靠长公主,将原本打算给他的官职换成了高出两个品阶的。

天气越来越冷,一场雪示意着冬天的到来,而最后一片雪花融化,则代表这个漫长的冬日终于过去。冬去春来,春去冬来,转眼就是三年。

站在街市前等着时,季听听到来往的百姓讨论起当朝年轻的宰相,恍惚又觉得理所当然。这三年申屠川的名声大燥,不比他父亲差,又因为身后没有世家支持,皇上对他似乎很放心,这么快的往上升一点也不奇怪。

而申屠川也做到了他当初说的,和她做完全的陌生人,这些年偶尔见面也彻底将她当做空气,半个眼神都欠奉。

“殿下?”

一个糖葫芦戳到面前,季听眨了一下眼睛,微笑着从张盛手里接过去,张盛是当年成玉关一事中唯一活下来的人,养好伤后便做了她的侍卫,如今也三年多了。

“天太冷了,殿下还是上马车吧。”此时有小雪落下,张盛主动帮她撑伞。

季听咬了一口糖葫芦:“我想走走,马车里太闷了。”

“那好吧,殿下当心路滑。”张盛无奈,只好跟她身边撑伞。

季听笑笑跟他闲话:“不是让你多休几日么,怎么这般着急回来当值,仔细你家那位吃醋。”

“她才不会,她最喜欢殿下,前几日还在裁布要给殿下做条裙子。”提起心上人,张盛的脸有些红。

季听看他这副样子就觉得好玩,还未等再打趣,突然一阵马蹄声传来,张盛下意识护在她身前,一只手却还不忘为她撑伞。

几匹马在他们身前不远处停下,带头的人身着黑色蟒袍,头戴深色玉冠,身板挺直宽肩窄腰,虽然相貌清俊过头,但周身的威严之气叫人不敢直视他的脸。

季听愣了一下,虽然之前皇家筵席上遇到过几次,倒没想到会在大街上遇到。

“殿下……”张盛警惕的看着申屠川,长公主和这位申屠丞相不和,已经是天下人皆知的事,若这人敢出言不逊,他定豁出命也要给他教训。

季听垂眸笑笑,转身朝路边走去,算是把路让了出来。申屠川目光清冷,在她和张盛之间转了一圈后,冷着脸驾马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这回串儿是真的长大了,叫大家看看什么叫真正的裙下之臣嘿嘿,下章起会甜回来,

虽然已经发过一次,但还是想说,昨天有小天使把咱文名看成‘给偏执狂男配个.种’,我当时笑得十公里外的聋子告我扰民,好几天没红包了,今天抽一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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