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细第一时间通知了魏本汀,而魏本汀则派人通知了洪塔山过去看看。
洪塔山身材魁梧,曾经也是金牌打手。
只是,他退出江湖的时间太过久远了。
至今,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底细。
传闻他现在脑子不太好使,其实就是在江湖上受的伤。
他玩的和刘海玉时间差不多,但退出的也快。
玩了一两年,接着就销声匿迹。
洪塔山来了之后,根本没有理会这些人,径直走了进来。
“怎么回事?”洪塔山冷冷地问道。
“好像是来找我的。”王大林无奈地说道。
“找你的?”洪塔山一愣:“他们是来寻仇的?”
“是啊。”王大林无奈地摇了摇头:“两位大哥,你们放心,我绝不会连累你们。”
“这话怎么说的!”
没等刘细开口,洪塔山当即摆手:“既然咱们都在同一个锅里吃饭,那就是自己人,他们欺负你就等于欺负我们,是不是?”
刘细一愣,他没想到洪塔山今天的脑子怎么反应这么快,此时他想置身事外也没办法了。
不过,他还是低估了魏本汀。
他以为魏本汀会来,所以第一时间也算是有恃无恐。
可惜,他太不了解魏本汀的性格了。
一个无利不起早的人,先不说王大林根本不能算是他的员工,哪怕是他的亲人,他也得掂量掂量,到底能不能要自己出手。
王大林摇了摇头,在无形中似乎做出了一种最为直观的判断。
他不想让这两个人陪着自己一切冒险。
毕竟,这是他一个人的事情,外面这么多人,一旦动起手来,自己这边肯定不占便宜。
王大林从来都不知道洪塔山的战斗力,他只觉得俩人都是农民,一定惧怕这种声势。
“我不想因为此事牵连到你们。”王大林摇了摇头:“这么多人,没那么容易对付。”
“这次的确有些麻烦。”刘细连忙说道:“这么多人一旦打起来,说不定还真得要人命呢!”
“是啊!”王大林不禁点了点头:“可是,在这里呆着也不是办法。”
“要不然报警吧?”刘细突然说道。
“现在又没出事,报警也奈何不得他们。”王大林摇了摇头。
“你们是不是傻?”洪塔山当即反驳了一声:“你们真的在想什么呢?”
“怎么?你还有其他的好建议?”刘细不屑地反驳道。
“咱们可以坐船出去啊!”洪塔山不禁开心地说道。
“啊!?”
王大林和刘细同时异口同声地惊讶地看着洪塔山。
他们这么聪明的人,竟然从来都没有想到这一点。
此时此刻,洪塔山如此愚笨的人,竟然会相处这么聪明的主意。
简直不可想象,而且这种时候想到这种主意,足以说明他的头脑到底有多简单啊!
关心则乱!
一个人在紧张的时候会随着情绪产生一些慌乱的思维。
王大林就是太紧张了,他根本没想到,在陆路行不通的时候,完全可以去走水路!
他们干的就是这个活啊!
在最紧张的时候,竟然忽略了最简单的思维想法。
王大林脸上露出了一丝丝微笑,然后不禁满带着感激的看着洪塔山。
“既然如此,那就快走吧!”洪塔山当即说道。
顿时,三人立即做好准备,直接从房间里奔向河边。
外面的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三人行动迅速,在外面的人还没反应过来之前,直奔远处而去。
等到对方反应过来的那一刻,他们已经发动巡河船,直接向着上游奔去。
现在乃是最好摆脱对方的机会。
他们的速度再快都不可能快得过动力船。
只要现在摆脱他们,回到镇上,回到家,那里可是镇驻地,派出所都在镇上。
这么多人,哪怕再嚣张也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在派出所眼皮子底下打架斗殴,那真的是不想活了。
李达等人看到王大林跑了,整个人气炸了。
三十多人啊!
他们聚集在一起不容易。
现在的小混混,可不比当年那般义字当先,他们都看重利益。
不要看现在聚集起三十多人很壮声势,其实他们自己也内心很苦。
这么多人聚在一起,单单是吃饭就是一笔很大的消费。
哪怕不用给钱,这么多人跟着你忙活了这么久,总得让人吃顿饭吧?
这样一来,李达就得至少付出好几百块钱。
虽然有蛤蟆在背后支撑着,但他们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如果完成了任务也就罢了,现在对方跑了,自己这一趟算是白费了。
果不其然,他们这些人,有的是骑着自行车,有的是骑着摩托车。
骑摩托车的一共就俩人。
加上后座上坐俩人,一共六个人紧紧地追着王大林不放。
“现在怎么办?”刘细紧张地问道。
“大不了跟他们拼了。”洪塔山乐呵呵地说道。
“他们人多!”刘细无奈地说道。
“人多怕个啥!”洪塔山满不在乎地说道。
“你们把我放在对岸就好,我正好去对岸逛逛,等傍晚的时候还得麻烦你们再来接我。”王大林当即说道。
“这样也好!”刘细没等洪塔山回答之前直接选择答应。
这样一来,搞得洪塔山无话可说。
王大林微微一笑,似乎这一切都是天意。
自己正想去找王瞎子怕找不到正常的理由遭人怀疑。
这一次,恰逢其会,给了自己这样一个不令人怀疑的机会。
这种机会十分难得,而且名正言顺。
对方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根本摸不清楚自己要做什么。
王大林下了船,其他两个人调头回去。
岸边的骑摩托的人破口大骂,激动地跳了起来。
可惜,他们白白浪费了这么长时间,什么都没得到。
王大林迅速消失在岸边。
他的目的地是王瞎子家,但他还有一个疑问。
这个疑问一直憋在心里,一直挥之不去。
蟹子沟。
王大林一直都想来蟹子沟看一看,到底当初自己跌落的洞口为什么会消失。
果不其然,在蟹子沟里,水竟然也快干枯了。
水位全面下降。
沙河水的水位下降并非只是上游断流,其实还有天气的原因。
天干物燥,整个夏天只是下了几场微微细雨,似乎与整个炎热的夏天格格不入。
居住在沙河周边的人还有一个很大的优势,冬暖夏凉。
所以,即使炎热,这里两岸的村民还能受得了。
王大林望着漫长的蟹子沟,不禁有些微微欣慰。
因为这里已经属于他了。
不管最后谁拿的钱,但最后签字的人是他。
所以,蟹子沟现在名义上是王大林的。
有些事情就是如此奇妙,阴差阳错之下,竟然兜兜转转回到了原点。
王大林感觉不可思议,他没想到自己也有一天会拥有如此巨大的财富。
在整个时代发展进程中,其实都有一个时间段是集体造富的过程。
这个过程,国家或者集体有意会让其中一部分人先行富起来。
先富带动后富,然后拉动全面奔向小康社会。
只是,有一部分人为富不仁,他们接受了这个时代最好的资源,最后却只顾着自己兼并资本和利益,反而不顾那些曾经舍弃资源帮助过他的人。
这些状态,真的太稀松平常了。
根本没有人可以理解,这些人为什么不信守承诺呢?
在他们还一贫如洗的时候,都会有着十分强烈的信念去帮助穷人。
但他们真正有了这份能力的时候,反而不去考虑这些问题。
显然,每个人的内心世界都存在一种自私的欲望。
人的本性就是如此。
人天生以来就是自私自利的。
这种情况往往会出现很多不可思议的情况。
王大林看着蟹子沟,曾经的胭脂泥沟,这座不寻常的地方。
似乎处处都透漏出新奇,但又淹没在平凡之内。
王大林竟然无法找到当初的痕迹。
一切痕迹仿佛都被抹除,当初他捉的那些蟹子也失去了踪迹。
自己曾经刨出的沙坑也不见了。
一切恢复如初。
王大林寻找到大致的位置,随即用手在地上开始挖掘,但却根本找不到当初的任何痕迹。
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境地,竟然会改变一切初衷。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可为什么这个地方会不留痕迹呢?
难道,当初自己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
幻境?或者阵法?
这些都只是在仙侠奇幻小说中才能看到的东西,现实世界真的存在吗?
王大林不敢相信,同时也摇了摇头。
沿着蟹子沟继续前进,他没有去走大道,生怕被人追上。
毕竟,现在过河,这些小混混威胁一些渔民渡河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王大林从蟹子沟直奔南岭,径直走向王瞎子的院子。
王瞎子的院子相比较正常的住户要大一些,甚至可以和王大光的王家大院相提并论。
但真正与这种院子的价值相比,根本没有可比性。
毕竟一个在山坡上,一个在镇驻地的中心位置。
一般情况下,没有身份地位和财富的人,很难在如此绝佳的位置找一处这样的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