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时柒端着清粥和一个馒头走进屋子,见晏矝北已经醒了,正倚在床边,眉宇间有些慌张。晏矝北见她进来,焦急的开口“你去哪了?”柳时柒温柔的笑道“阿玖,我出去寄信了。顺便给你带些吃食回来。”柳时柒将清粥端到他的面前。看着他一点一点的送入口中,艰难的下咽。柳时柒道“阿玖,我已经找到赚银子的法子了。”晏矝北闻言,放下勺子皱着眉头紧张的盯着她“你要去干什么?”柳时柒看着他的神情,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阿玖,你以为是什么呀。当然是靠我的脑子来赚银子啦。”
“你想要做什么?”
“近日城里出了一起命案,但凶手不详,成了一桩悬案。”
“你打算去缉拿凶手?这不是胡闹吗。”晏矝北恼怒着说,胸腔因他的愤怒起伏得剧烈了些,喉间止不住的低咳,晏矝北捂住嘴,想要止住低咳。
柳时柒见到他捂嘴低咳的模样,眉间亦是充满怒气和担忧,上前轻拍他的背“你看看你的样子,干嘛还要动怒,我能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吗?你且放宽心,只是查找凶手而已,不会有什么危险的。”而后又道“我去找伢子帮忙物色房子了,明后日就可以搬进去了。一直住在这家黑店里,花费太大了。”
晏矝北好不容易才止住了咳,“阿柒,我不想你因为我而再次陷入到危险当中。若是···我有什么不测,你就用剩下的银子作为盘缠回望都吧。”
柳时柒狠狠的呸了一声道“呸,不吉利的话,随风散去。”
晏矝北无奈的笑了笑。
柳时柒叮嘱晏矝北好好的躺下休息,又对他道“我雇了客栈里的一个小厮上来照顾你,若是有事你就唤他。我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晏矝北浅笑着应声。
柳时柒来到城北的大门紧闭的王府门前,深吸了一口气上前叩响王府的门环,对开门的小厮说“我知道凶手是谁。”小厮惊骇的瞪大眼睛,请她在门口稍等,他这就去请示家主。
一盏茶之后,柳时柒坐在王家花厅的次座上,王家家主王炳怀左手托着茶盏,右手用茶盖轻抚茶叶,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次座上含笑端坐着的柳时柒。
“你说你知道凶手,凶手在哪?”王炳怀打破花厅的沉寂,开口问道。
柳时柒含笑道“命案一旦发生,就一定会有凶手。”
王炳怀轻呵一声道“这么说来,你是不知道凶手了。”停顿一刻,提高声量“来人,将他轰出去。”
柳时柒淡定的道“且慢。”
王炳怀侧目盯着她。
柳时柒从容道“若王老爷能应允我三日,我三日内定能找出真凶。”
王炳怀轻蔑的瞥了她一眼“黄口小儿,竟敢口出狂言。”
柳时柒并不恼,含笑道“这么多日,都未能抓住真凶为令郎报仇。相信我一下又能有什么损失呢?”
王炳怀沉思片刻道“若是三日内,你找不出真凶呢?”
柳时柒笑道“那就旦凭您处置。”
王炳怀扬声道“好。”随后又道“你需要些什么,尽管去找王管家,先不要去打搅我夫人了。”说完叹了一口气,离开了花厅。
柳时柒让王管家先带她去王麟的房间。王管家在前面引路,柳时柒开口问道“你家少爷有什么不良的嗜好吗?”
王管家神情难过的道“我家少爷是我看着长大的,是个极好的人,哪里会有什么不良嗜好啊。”
“有与他交恶的人吗?”
“我家少爷生前为人和善,性子极好,都没有跟人拌过嘴。”
“他在家居多还是在外居多?”
“少爷他在家闲不住呀,经常与朋友外出聚在一起品茶论诗。”
“那他经常去哪品茶论诗?”
“还能是哪,不就是那该死的四方茶楼吗。”王管家神情愤愤。
“他出事那日也是跟朋友去四方茶楼品茶论诗吗?”
“嗯···应该是吧。我记得那日,我看到少爷像往常一样出门,就问他是去四方茶楼吗,他那时还笑着还跟我说,他晚膳前就回来了···要是我,要是我当时拦着他就好了···”王管家哽咽着说道。
“你可知那日你家公子与他的哪些朋友约在了四方茶楼?”
“我只知道邱家的小公子与我家公子走得最近,那日他应该也去了吧。”
“你家公子临死前有什么症状吗?”
“据茶楼里的围观者说是呼吸困难···”
“他对什么吃食过敏吗?”
“我家公子他身体一向康健,也不对什么食物过敏。”
柳时柒在路上又问了王管家一些关于王麟平日的一些生活习惯和交际往来,王管家神思哀痛,一一道来。
一盏茶后,王管家领着柳时柒走进一间布置清雅又不失精致的院子,柳时柒细细的打量着院子里的布局,在心中暗暗揣测着这院子主人的心性,片刻后,推开房门,走进王麟的房间。王管家触景生情,掩泪道“自从少爷走后,老爷就不许我们整理打扫房间,这房间还是少爷走的那天的模样···”
柳时柒站在门口细细的打量房间里的布局,房间内的桌子上因多日未曾打扫而积了一层灰。柳时柒走到书案旁,看着书桌用镇纸压住的宣纸,柳时柒低声念出纸上写的诗“五百人中第一仙,等闲平步上青天···”挑眉,在内心叹道,好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哪,可惜了···
柳时柒仔细的观察着房间内的陈设和细节,随后向王管家打听邱家的位置,便离开王家向邱家走去。
柳时柒看着与王家宅邸同样气派的邱宅,暗道果然是大户人家啊,便走上前叩响门环,邱家的小厮闻声开门,笑问道“请问公子有何事?”柳时柒向邱家的小厮道明她是来找邱家小公子邱明义了解四方茶楼的命案发生当日具体情况的。邱家小厮便瞬间变脸,不耐烦的道“不见不见,快走开。”说完后“嘭”的一声将门关上了。
柳时柒低叹一声,抚着下巴想,这可如何是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