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你亲自来?怎么?舍不得她,还是喜欢她?你忘记了我们家族的人都是怎么被她害死的啦?你忘记她是怎么当着朝臣的面笑着我们一无是处?还是你忘记了言若和抚风是怎么死的?嗯?你可怜她?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携叶的这些话几乎是嘶吼出来的,一旁的兵士都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南宫三笑——你那么想护她,那玄幽台不还是不敢上?亲眼看着她沦为天下人的笑柄,哈哈哈,我看你不也看热闹看得挺爽的吗?何必现在又来惺惺作态呢?”
“你……闭嘴!”
“哈哈哈哈,我知道为什么,因为你——你南宫三笑,也恨她!”
三笑愣住了,手垂落了下来。是这样吗?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着些什么,他明明是想护住她的,可是他不能,他不能违背家族的那些长老,他看不透她,不懂她为什么要做出那些事情,又如何去为她开解?
泫落听着,闭上了眼睛,忽而又挣脱了西门携叶的束缚笑道:“怎么还吵起来了?可怜我?放过我了?不行刑啦?”
“放过你??哼——”
西门携叶的手又重新钳制住了泫落的脸,那个力道,仿佛要将泫落的下颌骨给捏碎。那一碗血,便被灌入了泫落的口中,腥气顿时在泫落的口中弥漫开来,她的胃忍不住地抽动,鲜血又从她的口中漫出。
“别吐啊,这么好的东西,可是大补的,还有魔兽的血,说不定还有助于提升法力呢!”携叶肆意地笑着,又是一碗。
一碗接着一碗,一罐接着一罐,泫落被灌地几乎昏厥,她喝着,又吐着,血染尽了她身边的一切,白裳转眼成红,她的脸上,她的身体里,都被染上了各类鲜血。而眼前的西门携叶,还在那里孜孜不倦地灌着,笑着,哪怕是被血染尽了衣裳,他也还是觉得痛快。
……
“公……公子,没有血了!”那兵士很小声地问着。
“那便再去取——”携叶将手中的碗向地上砸去,一声脆响伴随着他的声音回荡在地幽阁空旷的空间之中回荡。静下来,只能听到泫落低沉的闷哼声与喘息声。
“够了,已经到时辰了!”三笑的声音也很轻,那倒不是他怕了携叶,是他也被那腥味熏得脑袋疼。
“这就三个时辰啦?这么快?不过瘾!”携叶抚着泫落的肩笑道:“公主,你怎么在发抖啊?是害怕了么?哈哈哈哈”随后转身又对三笑道:“喏——送回去吧!”
西门携叶走了,兵士们也都离开了,泫落被束缚在柱子上微微地发颤,这地幽阁本就阴寒,再加上这恐怖如斯的刑法,谁不怕呢?反正泫落是怕了!
三笑解开了铁链,泫落就顺着那柱子滑落了下去,三笑便急忙伸手去扶,然而他的手却被泫落躲开。
“别碰我……脏……”泫落跌坐在了地上,她止不住地呕吐着,明明刚刚被灌下去的是腥红,如今吐出来的却尽是乌黑。
三笑一度怀疑自己是听错了,脏?谁脏?三公主说她自己脏?为什么一切会变成这样?他从怀里掏出来一洁白的丝帕递了过去,他不知道该去说些什么,他素来就不善去说些安慰人的话。
泫落也没有去接,又用自己那被鲜血染得通红的袖子抹了下嘴角,而后艰难地站了起来,又跌跌撞撞地进了马车之内,三笑几次想去扶,却都被泫落给避开了。
……
公主府中——
契阔居然奇迹般地醒了过来,而且他居然不再感觉得到那噬魂水带给他的疼痛,看来他是赌赢了。
起身推开了门,天已经黑了,月也挂的挺高了,门口站着两个丫鬟,见了他便给他请安:“主君!”
“嗯,泫落公主呢?”他很好奇,疼晕过去之后,后面发生了什么他是一概不知。
“入宫了。”旁边一个年纪较小的低着头,细声回道。
“大公主找她?”
“嗯……”
“平日里是你们照顾公主吗?”
“是我!”还是那丫鬟回着话。
“主君没什么吩咐的话,我便下去了。”另一个丫鬟也来了一句。
“嗯,好,留她下来吧,我问问公主平日里的喜好。”
那丫鬟便草草地行了一礼走开了。留下来的那个丫鬟居然在瑟瑟地抖着?
“你……是冷么?还是怕我?”契阔有些疑惑。
“主……主君想问些什么?”
见那丫鬟不安的样子,契阔也就没有纠结下去,打量了一下门外院子里的一切,忽而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这院子里为什么没有梨树?听说三公主不是很喜欢梨花的么?”
“公主已经不喜欢梨花很久了,三年前?还是两年前,我……我记不太清楚了。”那丫鬟小心翼翼地回答着。
“你叫什么?”
“阿芜。”
“跟着公主多久了?”契阔散漫地逛着公主府,那丫鬟便跟在后面跟着,他一点都没有那种不自在的感觉,反倒是那丫鬟显得拘谨。
“两年……啊不,一年多。”
“你是公主的长护?”(长护是被选定在某个人身边的侍卫,术法高强,被选定做长护的日后可直接在朝中任要职,一般只有皇子或者是地位比较高的人才能有长护。)
“不……不是,我……我修为不够。”
“那公主之前的长护去哪里了?”
“安白长护和折言长护还在驻守边疆,言若长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