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年,纪景言带着孩子回了家。丛汐月还住在这没有离开。
这天早上,纪景言下楼来吃饭,丛汐月意外的没有下来,他随口问了一句:“汐月呢?”
保姆说:“少奶奶昨天晚上回来的有点晚,今早儿叫她吃早饭,她也没答应,可能是还没醒呢。”
过完年,丛汐月也回台里上班了。大病初愈,说来不适合工作,可自己独守空房,实在孤单,总怕自己胡思乱想,索性先回台里找点轻巧的活来做。
纪景言没说什么,微微点了点头。吃过饭后,去上班了。
丛汐月迷迷糊糊中感觉浑身燥热,嗓子眼干的像是要冒了火。她动了动身子,酸痛无比,意识到自己好像生病了。可想要睁开眼,却不能,想开口说话,也是不行。就这样,她又睡过去了。
“少奶奶,少奶奶。”耳边有保姆的说话声,“你要不要起来吃早餐?都快中午了。”
丛汐月醒过来,头疼的要命,嘴唇干裂,抿了抿唇,发出破风箱的声音说:“几点了呀?”
保姆看她脸色潮红,惊诧的问:“少奶奶,你是发烧了吗?”
“好像是,我现在特别冷。”丛汐月打了个冷颤。
保姆用手
探上她的头,说:“少奶奶,你头有些热,是发烧了吧。我给你拿体温计去。”
保姆动作利索的拿来体温计和热水,量完一看,38度5,确实发烧了。
“我给张医生打电话。”保姆拿出手机低头找号码,说:“张医生是咱们家的家庭医生,请他来给你打一针吧。”
“不用,不用……”丛汐月连连拒绝,可还是没有保姆的动作快,电话很快拨了过去。
丛汐月躺在那里用眼睛斜睨她,心里怪她多管闲事,和纪景言能有接触的大好机会,她这没眼力见的给家庭医生打什么电话啊,第一时间不应该打给纪景言的吗?
还有,好不容易生的病,为什么要打针?这个时候不博取同情,怜悯,机会能是天天有的吗?这个白痴!丛汐月狠狠地白了保姆一眼。
“……啊,那是这样啊,您在国外还没回来呢呀,那好,没关系的,好,再见。”保姆挂断电话,对丛汐月说:“张医生现在在国外呢。我还是送你去医院吧。”
丛汐月心里大喜,嘴上却是淡淡的说:“不用,我先吃药吧,没什么事的。”
保姆想了想说:“那也好,今天观察观察,明天要是还不
退烧,咱就去医院吧。”
“嗯。不用和景言说。”丛汐月欲盖弥彰的说。
“好。”保姆应道,“我先给你煮点粥,吃完你再把药吃了。”
丛汐月吃了药后,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一天也就这么过去了。再睁开眼来,外面都已经黑了。小家伙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好像小哥俩吵架了,叽叽哇哇的说着含糊不清的话。保姆过来劝架,他们俩又是一顿叽哩哇啦。丛汐月在床上听着,头都要炸了。
房间的门推开,纪景言走了进来,他打开壁灯,站在床边,问:“好些了吗?要下来吃晚饭吗?”
丛汐月眼皮沉沉,浑身酸痛劲儿好像又重了几分,她沙哑着嗓子说:“没胃口,也起不来。”
纪景言坐到床边,拿过水杯说:“来,起来喝口水。”
“起不来,一动浑身疼。”丛汐月声音虚弱的说:“先不喝了。”
纪景言迟疑一下,探过身来,双手从她脑下穿过,轻抱她慢慢的坐起来,又把水杯放到她嘴边,喂她喝了水。丛汐月被他揽在怀里,心里激动的砰砰跳,也有些紧张,不知不觉咕嘟咕嘟的喝了好几口。
喝了水后,又重新躺下,纪景言问:“还
要喝粥吗?还是想吃点其他的?”
“没有胃口,就喝粥吧。”丛汐月看着他的眼睛,眨了眨,问:“你现在是要出去了吗?”
“你还有事?”纪景言问。
丛汐月说:“也没什么事,就是一个人躺床上一天了,实在太无聊了,手机又不想看,想和人聊聊天,没事,你去陪孩子去吧。”
“无聊的话那就追追剧,或是看看小视频什么的,想找人聊天,那就给朋友打个电话,没什么事我就先出去了。”纪景言淡淡的说完,转身出去了。
丛汐月看他离开,失落极了,自以为是的想他会看在自己生病的份上会留下来陪陪自己呢,到底还是想多了,他一点想法都没有。
“啊,好挫败哦。”丛汐月叹口气,慢慢的翻过了身。
一夜过去,纪景言也没有过来看看她,直到早上保姆去她房间,不多时很快又出来了,敲纪景言的门,急急的说:“少爷,少奶奶还没有退烧,好像又严重了,你快过来看看吧。”
纪景言也是刚起来收拾好自已,闻言急忙出来了,去了丛汐月的房间。果然,她烧的嘴上都起泡了,额头热的吓人。他二话不说,给她穿上外套,打横
抱起,快步离开。
年后的医院,人满为患。纪景言直接上楼去找袁泽了。
袁泽一番检查后,看着X光片,对纪景言说:“都烧成肺炎了!”
“昨天发烧的,这么快啊。”纪景言用手揉了揉脑门问。
袁泽说:“她肺受过伤你又不是不知道,平时一定要注意保暖,生病了要及时就医,肺炎爱反复,她这病根是落下了。”
“用住院吗?”纪景言无奈的问。
“在这住几天吧,不然打针来回跑也够折腾的了。”袁泽低头写病历,“没事,打个一礼拜的针就好了。”
安排好病房,针也打上了,纪景言坐在床边陪着。
“对不起啊。”丛汐月抱歉的说:“你不用在这陪我了,上班去吧。”
纪景言看着她,想了想说:“现在又病了,台里也去不上了,我给你请个长假吧。你老伤未好,又添新病,等都养好了,再工作吧。”
丛汐月说:“就是肺炎,没事的。我天天在家也没意思,去台里也是看有个人气儿。”
“别说没意思,在家养伤哪来的那么多意思?”纪景言轻皱眉头,语气里带着些微的不耐,“现在又不是旧社会,打发时间的事不是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