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傍晚,张剑刚吃过送来的晚饭,谢麟又来到了监牢里。“这家伙真够准时的,恐怕他早已按奈不住了吧。”
谢麟还是一副笑盈盈的样子。他走到栅栏前,又看了看地上的空碗:“吃饱了吗?”
张剑笑道:“多谢大人挂念,我吃得很饱。”
谢麟点点头道:“时间到了,老老实实向本官坦白吧。”
张剑舔了舔嘴角的剩饭,开口道:“我想清楚了。只是不知道谢大人还有没有别的要求?”
谢麟大喜,连忙道:“别的要求嘛,也是有的。就看你怎么想了,如果你出狱后还想在西京好好混的话,本官倒是可以给你机会。”
张剑假装吃惊道:“如果谢大人以后能罩着我的话,在下求之不得。”
谢麟大笑:“好!只要你指认是吴忠国给你的秘方,本官答应你,以后在西京有我一份,便有你一份。剩下的嘛,都交给我便是。”
老东西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看样子他不仅想整死自己,还想连带着把吴大人一起整死。
“可以是可以,只不过嘛......"
谢麟脸色一变:“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吴大人毕竟对我有恩,我怎么能害他呢?”
“张剑,识时务者为俊杰!现在你身居囹圄,自救尚且不暇,怎么还会有心思去管他?你想清楚,现在只有本官才能救你!”
张剑撇了撇嘴:“要不这样吧,大人再给我一天时间考虑如何?”
这谢麟毕竟不蠢。他终于察觉出来,眼前的张剑竟是想要拖时间。“混账,你竟敢耍弄本官!来人!”
监牢大门一下被撞开了,很快便有几个拿着刑具的狱卒冲了进来。领头的正是那天送张剑进来的牢头。只见他左手提着一个水桶,右手则拿着一些淡黄色的纸,不知道这又是种什么酷刑?
张剑心里一惊,脸上仍强自镇定道:“怎么,软的不成就来硬的?还想对我用刑不成?”
谢麟怒视了张剑一眼,骂道:“你若是怕了就赶紧招了。不然就让你瞧瞧本官的手段。”
张剑不屑道:“你可想好了!除非你敢杀了我。不然的话,只要我不招供,吴大人就一定会想办法救我。到时候一验伤,我就把你滥用私刑的事说出来!”
谢麟闻言一愣,这小杂种竟然还想的挺明白,竟然知道自己不敢杀他。“本朝早有规定,只要是涉私盐案的,都可以用杖刑!”
杖刑?不就是打屁股吗?我一个二级进化者,还怕你打屁股不成?
张剑心里不怕,脸上却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别啊,别打我!”
谢麟阴恻恻的笑了几下,一脸得意道:“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拉出来先打二十大板再说。”
“啪”!“啪啪”!“啪啪啪”!
本来打板子是衙役的工作。这两个狱卒却能将这板子打的这么流畅,这么有节奏,很明显是熟练工无疑了。
这些狱卒应该都是谢麟的走狗,平时肯定没少给犯人用私刑。张剑有真气护体,板子打在身上不会有觉得有多痛。但为了不让这些走狗发现,他还是死命的呼喊起来。等到板子快打完了,张剑赶紧卸掉了护在屁股上的真气。
要是二十大板打完都不见血,那就真的要露馅了。幸亏这里点了火把后也不太明亮,不然这些走狗早该发现张剑屁股上挨了十几下都没流血。
因为最后几下板子没有了真气护体,张剑被打的嗷嗷直叫,差点就要昏了过去。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躺在地上装晕了。
两名狱卒打完板子,立即伸手到张剑鼻子处探了探。“启禀大人,他只是昏过去了。只是不能再打了,不然要出人命的。”
谢麟点点头:“把他弄醒。”
牢头立即从水桶中舀了两瓢水泼在张剑脸上。张剑不好再装,只得缓缓睁开眼哀嚎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谢麟一脸得意道:“怎么样,知道本官的手段了吧。本官劝你赶紧招了,好免去这皮肉之苦。你若是还敢不招,本官再打你二十大板!”
张剑伸手摸了摸眼角的泪花。这眼泪可不是他装的,他实在是被后面那几板子打疼了啊!
“大人的手段,小的领教了,以后再也不敢和大人对着干了。只是我半条命都被打没了,整个人昏昏沉沉,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大人容我休息一晚可好?”
谢麟一想也是,体弱的人挨十板子就叫不醒了。这张剑吃了二十板子还能说话,已经算是身体强壮了。
“好吧,再给你一晚时间,明天一早本官接着过来审问!”
张剑松了一口气,忙道:“多谢大人!在下挨了这顿板子就只剩下半条命了。为了不影响明天的审讯,早饭可否多给在下两个鸡蛋?”
由于屁股上的伤势,张剑今晚是无法躺着入眠了。“这样趴着也睡不着啊。”他索性把手平放在石床上,侧着头枕在手上,又看起了窗外的夜空。
“李老头写的那四句到底和天上的星辰有什么关联?”张剑越想越困,终于趴在石床上沉沉睡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张剑被开关门的声音吵醒了。早饭来了!难怪有些人坐牢以后会发胖,牢里除了吃,也确实没什么值得高兴的事了啊!
张剑连忙爬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屁股没那么痛了。“进化者就是不一样,伤也比常人好的快得多。”
进来的却不是平日里给自己送饭的狱卒,而是是谢麟。
他不用上朝吗?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张剑不解地看着谢麟,只见他亲手端着一个盘子向自己走来,盘子里除了一碗面,还放着两个鸡蛋。
“怎么样,饿了吗?”谢麟走到栅栏前,一脸笑意。
“饿了,早就饿了。”张剑笑得合不拢嘴,就想伸手去接。
谢麟伸出的手忽然往后一缩。“且慢!想吃可以,先把秘方交出来。”
这位府尹大人终于变聪明了一些。不好对付了呀!张剑叹了口气,不舍地看了一眼谢麟手上的面条和鸡蛋,重新趴在了石床上。
这小子又骗我!今天非宰了他不可!谢麟脸色一变,将手中的盘子往地上一摔:“我看你是活到头了!来人!”
张剑被冲进来的捕快押着出了栅栏,又被绑在了一个木制的支架上面。张剑借着火光,看到木架上到处都是干了的血迹,心里顿时一紧。今天怕是要不好过了!吴大人啊吴大人,你还要多久啊!
张剑看到那牢头站在谢麟身后,正冷冷地盯着自己。他还是和昨天一样,一手提桶,一手拿纸。谢麟回头看了牢头一眼,牢头立即朝张剑走了过来。
张剑终于想起自己好像曾经在电视剧里看到过这一幕!那些纸肯定是桑皮纸!他们竟然要对自己使“贴加官”!
谢麟冷冷道:“你以为本官拿你没辙是吗?告诉你,本官有一百种方法折磨你。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招还是不招?”
张剑知道今天恐怕是凶多吉少了,双腿一软就想服软。可他总算是忍住了。自己不能认啊!一旦认了,不仅自己要死,连张梦瑶也要跟着受牵连。
“谢大人,有话好说嘛。一大早的何必呢?大家一起坐下来吃碗面,好好聊聊行不行......”
话还没讲完,一张吸满了水的纸就糊在了张剑的脸上。
怎么连话都不让自己说完?电视上不是这样演的啊!
压面而来的窒息感让张剑感觉到万分的恐惧。他用尽力气深吸了最后一口空气,眼睁睁地看着牢头不断将吸满水的纸盖在他的脸上。
张剑想扭动身体,却发现自己动不了。他总算明白他们为什么要把自己捆得那么紧了。即便张剑知道他们不敢弄死自己,窒息带来的恐惧还是太大了。他脑中一片空白,只能通过本能反应不断地张嘴吸气。
可他什么也吸不到。渐渐地,张剑扭动的频率也越来越慢,眼看就要撑不住了。
“大人,看样子他好像不行了。”牢头凑到张剑跟前翻了翻他的眼皮,回头禀告谢麟。
谢麟点点头,牢头立即将糊在张剑脸上的纸全部撕了下来。一瞬间,张剑感觉到了新鲜空气涌入气管。他立即大口喘气起来,狼狈地看向谢麟,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憎恨。
“看不出你还是条硬汉,贴了十层纸都不喊招。不过本官告诉你,还没有人能撑过三个回合。再给你一次机会,招还是不招?”
“去你妈的!kissmyass!我招你奶奶个腿!”张剑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愤怒,即便喘着粗气也要骂几句来解恨。要是此时他能动弹,一定会立即就上去砍死谢麟这个王八蛋。
虽然中间那句谢麟没听明白是什么意思,但很明显是骂自己的脏话。他显然也被骂的多了,表情并未有太多的变化。“这次给他糊十五层纸。不!糊二十层!”
张剑看着牢头一脸阴沉地走向自己,瞳孔如地震一般收缩起来。吴忠国!你再不来救老子,老子就真的要招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