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店门,她就后悔了,她居然没事脑子发热,买一个那么贵重的怀表。
而且她把怀表送给夏候熔,他会怎么想?
会不会觉得她喜欢他?
那时的女孩都很守旧,即使是喜欢,也不像现在的女孩敢爱敢恨,主动出击。
想来想去,决定把怀表当犒劳自己的奖赏,自己戴在脖子上装饰。
因为手表贵重,她怕邮寄丢了,第一次主动给夏候熔打电话,希望他能帮忙把礼物带给哥哥。
让她没想到的是电话打完,不过半个小时,他就出现在她学校门口。
据她所知,从他的营地,到临城大学,最少也需要一小时车程。
夏候熔接过手表告诉她,以后不能给她送东西了,他要去与Y国驻守边界,最少半年时间,让她好好照顾自己。
她听到心一下子凉了半截,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难过。
“我就要走了,给你当了这么多次的送货员,你就没有什么东西送我,祝我一路平安顺利吗?”男人声音低沉好听的问。
“你,你走的太突然,我,我,我什么都没有准备。”她低着头,小声的说。
“我看你脖子上戴的项链挺好看的,我不介意你把它送给我。”夏候熔说着将那只麦芽色,看起来就非常健壮有力量感的大掌伸到她面前。
这本来就是买来送给他,因为她不知道该找什么理由送给他,便
戴在自己脖子上了。
他这样说,正好给她找了一个送给他的理由。
“只要你不嫌弃是我戴过的,当然可以送给你。”
她把怀表从脖子上摘下来,放在他麦芽色的掌心。
“居然是怀表,你一个女儿怎么会想起买怀表?”夏候熔脸上难得露出一抹笑容的问。
看着夏候熔那阳光明媚的笑容,她觉得更加窘迫了,脸上像被火烤一样滚烫。
“我喜欢在怀表上看时间,手上戴着表,做事情写字都不方便。”她低着头强装镇定的解释。
“那这个就是你送给我的定情信物了。”
夏候熔无比认真的声音,吓得她连忙抬头,一眼撞进夏候熔那双深邃无边的眼眸里。
“你瞎说什么?只是普通礼物,才不是什么定情信物!”她说着伸手就要拿回他手中的怀表。
谁知他却反握住她的手,被他结实有力而又温暖的大手握着,她觉得手像是置身在火炉之中一样,灼烫而又颤抖。
“夏候熔,你干什么?快放开我!”她说着用力的想把手从他手中抽离。
“宋诺,我喜欢你!”男人低沉严肃的声音,让她忘记了挣扎,目光不可思议的看向夏候熔。
那是一张俊美到像妖孽一样帅气的脸,偏偏又充满了一身正气,融合了冷酷禁欲的孤傲,完美到让女人一眼就心动。
而她是那样的普通,要家世没家世,要美
貌没有美貌。
而他年仅22岁,就已经是上校官,前途元旦,怎么会喜欢如此普通而平凡的她呢?
“半年后,无论任期是否结束,我都会从Y边界回来,这段时间,你好好思考要不要做我女朋友,记住,不许和别的男生走近!”
夏候熔用无比霸道的语气说完,转身就走。
走到车子前,又见他转身回来,她疑惑的话还没问出来,就被他一把锁住后脑勺,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微凉的吻。
“盖个章!”
直到男人潇洒霸气的离开,她还傻傻的站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会被一个如此霸道的男人表白了。
尽管他连表白都和其他男人不一样,充满了霸道,带着近乎一种命令的语气,不许她和别的男生亲近,她却莫名觉得那样的他帅爆了。
她心里本就有他,半年后他一身戎装从边境回来,找她要一个结果。
可想而知,她自然是同意的。
成为他女朋友后,她才知道他年少有为的背后,更有一个强大到让她无法想象的红色背景。
为了匹配上她,她更加努力的学习,大学毕业,成功硕博连读!
而他的家人也十分开明,并未要求他配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子。
对她这个父母双亡,和哥哥相依为命长大的女孩,视为亲生女儿一样的宠爱。
在他30岁,她28岁博士毕业那年,他们结婚了。
她
以为她前半生清苦,遇到他后的人生就会在甜蜜快乐中度过。
然而,甜密不过两年,在她准备备孕,生一个属于他们爱情结晶的孩子时,却得知他射杀她哥哥的消息。
她父母是靠上山采药卖给药房为生的,她五岁时,父母上山采药,不慎从山上坠落,双双死亡。
她是被大她四岁的哥哥养大的。
两个年幼的孩子相依为命的长大,其中艰辛,没有经历的人,是永远也想象不到其中的可怕。
所以她对哥哥的感情,比任何兄妹都更要深厚。
而他却偏偏亲手射杀了她最亲爱的哥哥。
那时她唯一的念头就是和他同归于尽!
只是她那点力气,又怎么能斗过当时位居首长之位,兵王出身的他?
她的每一次刺杀,都以失败告终。
后来,他给她看她哥哥生前视频。
她哥哥倒在血泊中,满脸痛苦的要她好好活下去。
把宋家一脉流传下去。
于是,她不再想着刺杀他。
而是想方设法给他戴绿帽子,因为军婚她不能离婚,只能让他主动离婚。
只是想要给权势涛天的他戴绿帽子,也成了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但凡出现在她身边的男人,没多久便从她身边消失。
但她并没有因此死心,每天出入不同娱乐场所,像交际花一样陪各种各样的男人喝酒跳舞。
彼此僵持纠缠,互相折磨了三年,
在一次他不得不出去执行任务离开,疏于对她的看管时,她发了一个和别的男人上床的视频给他。
没过几天,他的手下参谋长带着民政局的人,拿着一份离婚协议书过来。
他将名下所有财产给她,她觉得那些是他应该给她的赔偿,毫不犹豫的收下,干脆利落的签字。
拿着当场新鲜出炉的离婚证,离开那个她住了五年,和夏候熔甜密两年,痛苦纠缠三年的婚房。
上天像是和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一般,离开后一个月,她发现自己怀孕了。
孩子不用多说,是他的。
要不要生下这个孩子,成为她每天最痛苦的事。
生下,他是杀害她哥哥的仇人骨肉,她做不到生下一个仇人之子。
放弃,那是和她血脉相连的骨肉,她更做不到杀死自己的亲生骨肉。
她做不到不要孩子,又做不到生下孩子,在生与不生中,她受尽折磨,大脑像爆炸一样痛苦,仿佛生命都要在自我折磨中消失一般。
为了履行哥哥的遗言好好活着,她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写小说中,暂时不去想孩子的事情。
每天不停的敲打键盘,分散她的注意力,让她忘记孩子的存在。
等她再想起孩子,肚子已经慢慢隆起,她也开始感受到轻微的胎动。
她知道孩子在她体内已经成形了。
于是,她遵巡内心的想法,选择将孩子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