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夫人,你醒醒,你别吓我!”凌老爷子抱着陷入昏迷的妻子,声音充满慌乱和害怕的大喊:“医生,医生快过来。”
酒店候诊医生连忙过来,检查了一遍后:“老夫人气急攻心,一口痰卡在呼吸道,必须立刻送到医院把痰吸出来,否则有生命危险。”
“送医院路上耽误时间长,随时会有新的意外发生,必须现场把痰吸出来,以免长时间的窒息,导致郁结不疏,中风瘫痪。”安以沫声音凝重的道。
“可是这里没有吸痰工……”
医生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安以沫跪在凌老夫人面前,一手担住她的鼻子,一手将她的嘴分开,腑身低头吸她口中的痰。
不一会儿,安以沫就吸出一口浓稠绿色的痰液吐在纸巾上。
周围的人看到这一幕,被恶心的纷纷转过头去。
凌澈听到保镖说他奶奶昏迷了,立刻赶过来,看到的就是安以沫跪在地上,低头给他奶奶吸痰的一幕,带着慌乱的漆黑眼底,闪过一抹震惊。
尤其是看到从安以沫口出吐出让人作呕的痰,心里更是被浓浓震惊到。
虽然奶奶答应苏毅和林初结婚,但他知道奶奶心里对林初并不满意。
因为林初和陆励行有过一段婚姻,他们还是希望苏毅能娶一个家世清白的女孩。
这几天奶奶吃不好睡不好,身体变得虚弱,生起了感冒咳嗽。
所以她的痰比平时要浓厚也更多。
能做到徒口给老人吸痰的女人,实在是少之又少!
穿着伴娘服的安以沫,在弯腰吸痰时,将胸前的大片风景无意暴露。
凌澈看着周围那么多围观的人,莫名觉得刺眼。
“请各位都回去吧!”
众人虽然想看凌老夫人能不能被救回来,但凌澈发话,众人还是老实的转身离开。
安以沫认真的给凌老夫人吸痰,并没有注意到自己衣着暴露。
吸了好一会儿,直到再也吸不出痰来,安以沫又给凌老夫人检查了一下,发现心跳恢复正常,呼吸虽然微弱了些,但不是呼吸困难,便放下心来。
“经过抢救,病人已经没有大碍,现在可以送到医院,进行更为细致的抢救了。”
凌澈端了一杯水递到安以沫面前:“谢谢!”
安以沫看到凌澈深不见底的目光,眼神不由慌乱了一下。
对于凌澈,她有种莫名的害怕。
可能是他身上气场太强大了吧!
“谢谢!”
安以沫没有接凌澈递过来
的水,而是拿了旁边顾晓北手中的水淑口。
凌澈知道安以沫怕他,眼底闪过一抹冷嘲,腑身抱起躺在地上的凌老夫人离开。
“阿初和苏毅就这样凭空消失了,他们会不会有危险?”顾晓北担心的问。
“有危险是肯定的,只是我们能力有限,再担心也没有办法,相信以凌家的实力,应该很快就可以找到他们的。”安以沫声音沉稳的道。
可能是作为医生的安以沫见惯了生死,面对危急事情,比顾晓北她们多了一份大气。
“以沫姐,你真是太大爱无私了,如果我是你,我可能就做不到那么无私奉献。”风千雅充满钦佩的道。
“每个人都有自己克服不了的困难,医生也不是每个人都喜欢的职业,我是热爱医生这份职业,觉得救人就是我的使命和责任。
人体组织里还有很多比唾液还要让人作呕的东西,相对来说,我并不觉得为人吸痰,有什么好恶心的。”安以沫神色平静的道。
“难怪你和阿初是多年好闺蜜,你们大公无私这一点还是很像的,阿初也是几次为了救人,差点丢了小命。”顾晓北感叹道。
“那这点阿初比我做得好,我是医生,救人是我的职责,而阿初作为一个外行,却拥有大公无私的奉献精神,她是一个真正纯粹善良的好人。”安以沫发自内心的赞美。
“希望上天可以保佑阿初和苏毅平安无事,尽快回来。”风千雅双手合十,无声的向上天许愿:“救苦救难的各路神仙,只要你们能让苏毅和阿初平安回来,我愿折寿十年,替他们祈福。”
后面的一段话,风千雅并没有发出声音,安以沫和顾晓北看着风千雅一脸认真的跪拜,对视一眼,也默契的蹲下,跟着跪拜。
尽管,她们都知道危险时的下跪求福根本就没用,但还是带着美好的心愿,祈祷他们可以平安回来。
……
虽然凌家封锁苏毅和林初消失的消息,但纸包不住火,消息还是传到韩庭默耳中。
彼时的韩庭默正在办公室里腑案玩命工作,用工作来麻弊自己。
昨天趁醉说去劫婚,今天醒来,高阳兴冲冲的说集结所有人,就等着他一声令下去劫婚,让韩庭默觉得昨天的自己很可笑。
他怎么可能会做让林初伤心失望的事情呢?
他不动手,但依他对陆励行的了解,陆励行应该会动手。
“韩总,凌家婚礼那边出事了。”高阳一
脸急冲冲的道。
“陆励行出手了?”
“可能是,我们没出手,临城除了陆励行,也没有人有能力和凌家抢人了,我们要不要去找陆励行要人?”
韩庭默放下手中的笔,目光冷洌的道:“陆励行胆敢掳走初儿,我当然不能坐视不管,立刻集结所有人,找陆励行要人。”
此时的陆励行正在医院,寸步不离的守着洛星辰。
凌晨三点,他困极闭目休息一下,便让洛星辰趁机做出自残割破动脉的事情。
因为失血过多,人到现在还没有清醒。
陆励行被吓得眼睛连眨都不敢眨一下,生怕一闭眼,洛星辰又要自残。
“砰……”的一声,病房的门被人暴力推开。
陆励行好看的眉头皱起,森凉的目光看向门口,只见看到气场强大的韩庭默走了进来。
在他身后,跟着黑压压一群保镖。
一看就是来者不善。
“韩总这是昨天没打够,今天又送上门找打?”陆励行目光嘲讽问。
“陆总吃着碗里,看着锅里,这么贪心不足,就不怕遭雷劈吗?把人交出来。”
想到陆励行让人劫走林初,却又对洛星辰无微不致的守护照顾,一心二用的在两个女人中徘徊,韩庭默就恨不得一拳砸烂陆励行那张过于精致的脸。
陆励行吩咐萧哲,不许关注林初婚礼的事情,所以他并不知道林初在婚礼上消失了。
“交人?交什么人?”陆励行墨眸闪烁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韩庭默出现在这里要人,他心里已经有九分肯定是谁了。
昨天韩庭默才因为林初和他大打一架,不是因为林初又是谁?
“陆励行,不要装傻了,把林初交出来,在临城,除了你,还没有人能做到在凌澈眼皮子底下劫人。”韩庭默声音冰冷的道。
果然是林初消失了。
他的一举一动,凌澈都派人监视着。
所以凌澈百分百肯定,人不是他劫走的。
凌澈没来要人,韩庭默倒是来找他要人了。
“谁说只有我,不是还有一向腹黑冷酷,手段出人意外的韩总可以和凌家抗衡吗?
我猜人是被韩少劫走的,故意到我这里声东击西的要人,以此转移凌家对你的注意。”
陆励行眯着眼睛,目光危险的打量着韩庭默。
“你不要乱咬人,我韩庭默行事光明磊落,绝对不会做欺负一个弱女人的事情,不像某人看起来衣冠楚楚,实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衣冠禽兽,苏毅是林初
选择的人,我会百分百尊重她的选择。”韩庭默一身正气的道。
陆励行眼前余光撇见床上的洛星辰睫毛颤动了几下。
“你说的没错,以前的确是做了几件衣冠禽兽的事情,但从今天开始,我和林初之间的一切会彻底了结,她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
今天我没有劫婚,你与其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不如赶紧去找人,时隔凌老先生夫妇结婚纪念日不过两三个月,韩总应该没忘记女服务员刺杀不成,吞毒自杀的事情吧?”
一语点醒梦中人。
韩庭默立刻想起那个吞毒自杀的女服务员。
这才想起婚礼上消失的不只是林初,还有新郎苏毅。
陆励行劫走林初可以理解,男人都不想自己拥有过的女人,被其他男人占有。
但陆励行没道理连苏毅一起劫走。
“人真不是你劫的?”
“我说过我和林初之间已经两清,她是生是死与我无关,她消失的事情,绝对跟我没有一毛钱关系,如有虚言,天打雷劈。”
陆励行神色坚定,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表明了他和林初一刀两断的坚定决心。
如果林初真在陆励行手中,韩庭默倒是不担心她的生命安全。
但如果劫婚的人真的不是陆励行,想到那个干脆利落吞毒自杀的人。
韩庭默知道每拖一分钟,林初的危险就多一分!
“立刻全城搜索林初的消息!”韩庭默边走边对身边的人下命令。
陆励行看着韩庭默离开的背影,深邃的眼睛里,划过讳莫如深的光芒。
……
林初醒来的时候,眼前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顿时,心脏被无边的黑暗恐惧包围,身体紧张害怕到颤抖不已。
“陆励行,是你吗?你个浑蛋,变态,阴险狡诈的恶魔,你给我出来,我要杀了你!”林初强装镇定的愤怒嘶吼。
在苏毅即将吻到她的时候,两人的脚下的红毯突然下降。
她还没来得及尖叫,口鼻就被捂住,只闻到一抹刺鼻的气味,接着就眼前一黑,陷入昏迷中。
能在凌家婚礼上,将她掳走的人,林初觉得除了陆励行,没有别人。
而且除了陆励行那个变态,也不会有其他人做这种可恶的事情。
然而,林初把能骂的难听话都骂了一遍,也没有得到回应。
“陆励行,你怎么不说话?你是缩头乌龟吗?”
“陆励行,你有种出来啊,我今天就是咬也要把你咬死!”
“陆励
行,你要还是个男人,你就出来,别让我看不起你!”
“……”
刺眼的灯光蓦然亮起,林初看到眼前是一个高达五六米的豪华城堡,装修的非常奢华精致。
一个身材高大,戴着墨镜的男人推着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走进来。
在他身后,跟着十几个穿着和推轮椅男人一模一样的衣服,戴着遮住大半张脸的墨镜。
在他们黑色的西装胸口口袋上,都绣着统一的张着血盆大口,看起来非常凶猛的狼头刺绣。
坐在轮椅上的男人穿着黑色绣龙唐装,虽然一看就是五十出头的中年人,但他五官却非常精致立体。
一看就知道年轻时候的他,是一位英俊帅气的美男子,经过岁月的沉淀,身上散发强势逼人的气势。
尤其是那一双自带聚焦的眼睛,闪烁着野狼一样危险的光芒。
他身体隐藏在宽松的衣服里,一头黑发向后梳成一个大背头,手里拿着一根雪茄,只是目光淡淡看着林初,却让林初本能畏惧。
居然不是陆励行把她从婚礼上劫走的。
眼前这人是谁?
难道是她妈妈欠债的债主?
不可能,她妈妈欠的都是一些街道上耍狠的小混混债务,不可能招惹到这种一看就非常富有的人。
“你,你,你是谁?你为什么要劫持我?”林初强装镇定,但说话的声音还是颤抖不已。
“就你,也配?”男人冷漠的眼神透过林初,看向她的身后。
林初顺着他的视线往后看去,这才发现身后不远处,躺在地上的苏毅。
苏毅也被绑架来了,而且听那人的意思,他真正绑架的人是苏毅,她只是顺路绑来的。
“阿毅,阿毅你醒醒!”
想到两人一起绑过来的,她都醒了,苏毅还没有醒,林初担心的轻唤。
“还是那样没用,把他叫醒。”男人冷声命令。
只见保镖走过去,将手中端着的盆往苏毅身上倒。
林初连忙趴在苏毅身上,替他挡去一些满是冰块渣渣的冰水。
虽然现在是六月,但初旬的六月并不热,带着冰块的冰水倒在身上,透心凉的冰冷,让人冷到忍不住牙齿打颤。
“你是阿毅父亲?”听到男人的话,林初声音坚定的问。
这下林初可以确定凌老先生夫妇钻石婚宴上,那个刺杀不成,服毒自杀的女服务员是谁派去的了。
只有眼前这个看起来就冷酷无比的男人,能做出那种让人服毒自杀,以绝后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