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沈之斐和秦瓒要结婚,沈嘉熹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他虽然年纪小,但是很懂事。
他知道自己的父母从前因为各种原因分开过,没有结婚就有了他这么一个儿子。
后来父母重归于好,又因为各种原因,只是谈着恋爱、同着居,没有什么正经的名分。
现在终于要结婚了,沈嘉熹很高兴。
他也考虑到了一个比较重要的问题:“那我以后要改姓吗?”
“改姓?”沈之斐和秦瓒都没反应过来。
“从沈到秦。”沈嘉熹提醒他们。
沈之斐明白他的意思了:“当年我一个人在国外生你,就让你跟着我一起姓了,你想着,我们两个结婚,你以后得姓秦,对吗?”
沈嘉熹点点头。
沈之斐笑了一下,看向秦瓒:“未婚夫,你觉得呢?”
一声“未婚夫”说出口,秦瓒半边的身子都酥了。
他低声道:“法律规定,随母姓、随父姓都可以,既然已经姓了沈,那还改什么?沈嘉熹多好听。”
沈之斐若有所思:“不是有种说法,叫做冠夫姓吗?”
秦瓒:“那不就是因为古代男人的地位更高吗,算是封建了。”
秦瓒:“在我们家你地位最高,我都想跟你姓。”
沈瓒?
沈之斐设想了一下,好笑地拒绝了他:“算了,你还是叫秦瓒吧。”
……
沈之斐和秦瓒的婚事,就这么定了下
来。
因为那位以及沈之斐本人的宣传,消息很快就传开了。
秦家上下,多的是心里不平衡的。
原本他们都在私底下联系过了荣媛,眼看着就能把沈之斐甩出局了。
谁能想到啊,荣媛犯了事情,据说以后会被家里严加看管。
就连那位,他们想都不敢想的那位,还站出来说,沈之斐和秦瓒要结婚。
气不气,你说气不气。
秦家这些人本来觉得沈之斐配不上他们,一开始听说沈之斐和秦瓒要结婚,还是那位说的。
这么一大帮人都还觉得搞笑——又不是愚人节,这么早就说玩笑话了?
就凭沈之斐?
做梦!
可那位的秘书很快到了秦家。
贵人造访,小心款待。
秘书却笑着说:“不用这么客气的,各位,我只是来替那位传个话。”
秘书一脸认真地说道:“那位很看重沈之斐沈小姐,秦先生和沈小姐的恋爱,那位也非常支持,听说他们两个快要结婚了,那位特意前来送上他的祝福。”
秦家众人确确实实是怔住了。
祝祝祝……祝福?
还真是祝福。
秘书不会撒谎,何况网上还有那位的采访视频。
视频里,那位说:“我想,已经没有任何理由,也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止他们两个走向婚姻的殿堂,阻止他们两个白头偕老。”
秦家众人,都只能偷偷地擦去眼角的泪花,装
出一副开开心心的样子。
“其实我们全家,也都是很喜欢沈小姐的!”
“请那位尽管放心,我们一定会办好这场婚礼!”
“沈小姐嫁进我们秦家来,一定会过得很幸福!”
“……”
唯一一个很不高兴,甚至拍桌子的,是魏时澜。
她瞪着秦瓒,凶巴巴道:“明明得是我跟汤司钺先结婚的!你半道截什么胡啊!你是不是有病?”
秦瓒耸了耸肩膀:“这是那位的意思,你骂他去啊。”
魏时澜继续瞪他:“好你个秦瓒,还学会甩锅了是吧?”
正好,沈之斐和汤司钺商量好了事情。
沈之斐推着轮椅出来,和坐在上边的汤司钺一起听到了魏时澜和秦瓒之间说的话。
汤司钺笑了一声。
秦瓒看过来:“姓汤的,你女朋友这样,你不管管?”
汤司钺笑道:“这不是你做错事情吗,我管我未婚妻做什么。”
秦瓒:“?”
有关我事是吧。
还特意强调“未婚妻”,不是女朋友。
秦瓒一脸嫌弃:“反正我结婚比你早。”
汤司钺却道:“那可不一定。”
秦瓒一挑眉。
汤司钺道:“我和时澜,还有你和沈小姐,会在同一天举行婚礼。”
魏时澜一听这个,立马就笑开了:“爱你哟~”
秦瓒则是很不乐意:“凭什么要跟你同一天婚礼?这个决定谁下的?妈的,是不是有病?
活腻了吧。”
“这是我和沈小姐一起下的决定。”汤司钺提醒他。
秦瓒面色不改,语气却已经变了:“我就说,这个决定怎么这么完美,这么不可挑剔,原来是我未婚妻下的决定啊。”
他有样学样,也用上了“未婚妻”这么三个字。
魏时澜给了他一个嫌弃无比的表情。
很快,两家公办婚礼的决定,也传开了。
知道他们四个人之间关系的,对此都非常支持。
商虞乔还感慨说:“要不是我不想结婚,否则我肯定跟你们一起办。”
没有人提到魏道朗。
现在的魏道朗在军队里过得很好。
就像那位说的,人年轻的时候总会犯错,但人也总会长大。
魏道朗也长大了。
只有秦家人在听说合办婚礼之后,躲起来痛哭流涕:“这特么得多花多少钱啊!”
不管要多花多少钱,这件事就这么定下了。
婚礼当天,声势浩大。
这一辈子只有一次的婚礼,当事人难以免俗,希望记忆永不褪色。
主办方秦家也因为这是那位的意思,根本不敢怠慢。
何况,参加婚礼的人多少都是兆城、海城的世家大族、佼佼者。
商家,魏家,荣家,全都参加,来的还都是家族里的当权者。
朋友们都来参加了婚礼,其中还有沈之斐的粉丝、支持者,国内、国外全都有。
沈之斐不认沈家的人,连请
帖都没有送一份。
但她这边娘家光光是一个沈晋行还是显得太寒酸了,曲城沈之斐的外婆、妈妈、阿姨基本都不在人世了,也就沈霞一个舅公。
听说沈之斐和秦瓒要结婚,孙承江可是生了半天的闷气,后来沈之斐过去撒了会儿娇,他才妥协。
婚礼声势浩大,流程也就非常复杂。
哪怕秦瓒提前交代,省去了不必要的过程。
可等最后一起回到新房,也将近晚上九点了。
沈嘉熹被商洛缠着,其他人都有各自的交际、各自的生活。
沈之斐被秦瓒牵着手,带进新房里。
秦瓒反手关门,轻声说起:“你以往都最讨厌麻烦,今天的婚礼,会不会太辛苦了?”
“是和你结婚,也就不觉得辛苦了。”沈之斐实话实说。
秦瓒的心柔软得一塌糊涂,亲了亲她的嘴角。
沈之斐反而笑着问他:“不是都结婚了吗,怎么还就只是亲一下嘴巴?玩得大胆一点啊,秦叔叔。”
秦瓒的目光不由得幽深起来:“那你不准哭。”
沈之斐笑了:“要是我真的哭了怎么办?”
秦瓒揽着她的腰,垂首吻过去,嗓音逐渐低哑:“那你试试……求求我。”
夜还很深,很长。
至于沈之斐和秦瓒,除了耳鬓厮磨、缠绵悱恻之际,彼此唇齿、耳畔那一句又一句的“我爱你”,他们之间,还有很多、很甜蜜的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