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虞乔的声音带了点鼻音：“她说，她看见……”
停了一下，商虞乔才接着说下去：“魏道朗了。”
沈之斐“嗯”了一声。
商虞乔照着信息内容，念给沈之斐听：“他整个人就像丢了魂似的，被我爸押犯人似的押回来的，你是不是成功了？”
“妈耶，刚才我听我爸说，要把魏道朗送进军队。”
“不过我感觉这样对魏道朗是件好事，他就是没吃过苦，才会像现在这样。”
沈之斐道：“时澜说的没有错。”
语气就好像从来没有魏道朗喜欢商虞乔、向商虞乔告白这种事情发生。
商虞乔好受些了，说道：“那你呢？”
沈之斐：“我？”
商虞乔：“刚才周韫也听到全程了，我看见她脸上都是眼泪，我想安慰她，但是她什么话没说就走了。”
沈之斐笑了一笑：“我早就等着了。”
商虞乔：“你现在去安慰她？”
沈之斐：“对，而且还得是循序渐进的安慰。”
沈之斐：“你等着吧，等安慰好她了，你会知道的。”
挂断电话，沈之斐心情挺好。
她现在正在次等成就公司，收起了手机，就要去找白轻颜。
正好白轻颜推门进来，跟沈之斐汇报这两
天面试过的人员。
沈之斐笑道：“文件都放在我桌子上吧，我要先出门一趟，待会儿回来再看。”
白轻颜刚问她：“什么事情，怎么这么着急？”
“大事情，”沈之斐转而问她，“前两天开会的时候，我们提到的周韫，你还记不记得？”
“记得，你很欣赏她，”白轻颜也是很聪明，“小斐姐，你现在是要去找她吗？”
“对，我去找她，直接去学校。”
沈之斐点着头，道：“用一下你的打印机，我要把她的论文打印下来。”
白轻颜应了一声：“好。”
沈之斐揣着论文，还在头顶上压了一顶渔夫帽，去了一趟兆城大学。
她当初在兆城大学待过一段时间，不过还没有半个学期，就因为各种原因选择了退学。
从那次之后，沈之斐有六年多，将近七年的时间没有踏足这座校园。
真要说起来，其实还挺怀念的。
进校园需要登记。
沈之斐写下自己名字的时候，五十来岁的保安大叔眼睛都直了：“你你你……你是沈之斐？！”
沈之斐笑着对他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保安大叔用力点头，一边点头，还一边掏出了手机。
沈之斐好笑地问他：“这是
干嘛呢？”
保安大叔说道：“我小儿子，七岁，本来吵着嚷着说要当什么明星。我们家里人都觉得这太不像话了，明星偷税漏税、出轨吸毒，那是什么好榜样？”
“本来我真是担心，担心他以后走歪路。直到他在手机上看见你了，他跟我说，‘爸爸，以后我要当科学家’！”
“我听了，真是高兴啊。我小时候也是梦想当科学家，当宇航员，我儿子能有这样的梦想，我是真的高兴啊！”
他拿出了手机，点开相机，切换录像功能。
接着，他捏着手机，有点紧张地说道：“我就是想，能不能麻烦你，给我儿子录个视频？跟他说两句话，我就是想让他记住自己现在的梦想，而且过两天也快要到他的生日了……”
沈之斐欣然：“好啊。”
“不过，我可以进保安室里录吗？”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保安大叔直点头。
沈之斐进了保安室，拿下帽子，整理了一下头发。
她问大叔：“你看我这样，可以吗？”
大叔笑道：“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孩子，怎么样都好看！”
沈之斐也笑了：“那我开始了。”
大叔负责拿手机，对准了沈之斐。
“开始！”
听到大叔一声令下，沈之斐面带微笑说道：“小朋友，听说你的梦想是当科学家，真好，我小时候的梦想，也是当科学家，你的爸爸告诉我，他小时候的梦想也是当科学家。”
“你知道吗？我们想要当科学家，是因为我们都希望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实实在在地更好。”
“我现在是个技术人员，我会开发很多厉害的软件，让人们的生活更加便利。”
“你的爸爸也很厉害，他在兆城大学当保安，保护这里每一个人的安全。兆城大学没有他，那是绝对不行的。”
“你呢？你以后或许会成为科学家，或许也不会成为科学家。但是不管怎么样，我相信，你都会通过你自己的努力，让这个世界实实在在地变好。”
“加油，小朋友。”
“我们国家的未来，就在你们的手上。”
视频结束了。
保安大叔听见沈之斐还把他一起给夸了，感动得不行，千恩万谢的：“要不，要不我给你包个红包！这么大的恩情，我真是……”
沈之斐笑道：“举手之劳而已。”
她站起身来，看了一眼旁边桌子上的水果盘：“大叔，你给我一个橘子吧，这个比
红包还好。”
保安大叔点着头，水果盘里四个橘子，他全热情地塞给了沈之斐。
他还送沈之斐走了一段距离。
要不是他不能离开保安室，否则他肯定亲自送沈之斐去她要去的地方。
揣着三个橘子，走在校园里，沈之斐渐渐地明白过来，为什么那位也这么看重她的影响力，要对她说那些话了。
梦想是自由的，但是如果所有的孩子只剩下“明星梦”“网红梦”，那就太危险了。
浮华的东西一吹就会散的。
沈之斐现在只希望，像是保安大叔的儿子这样的小朋友，可以多一些，再多一些。
而她也会努力，更加努力。
沈之斐找到了周韫的教授，一个姓李的男性学者。
真要说起来，他们之间并不陌生。
当年沈之斐在兆城大学念书，李教授也是她的任课老师之一。
沈之斐问到了李教授的办公室，推门而入，里面只有李教授一个人。
年纪挺大的一个老学者，戴着一副老花镜，正在看文献。
沈之斐进去，把橘子放在桌子上，叫了他一声：“李教授。”
李教授慢慢地抬起头，看了她一眼。
只是一眼，他又把目光移开，哼了一声：“还有脸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