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瓒好像是刚眯了一会儿,声音有种懒懒的困意。
他的声音本来就好听,这种时候,将醒而未醒的,更是迷人到了极致。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暧昧得不像话。
沈之斐听得耳朵一阵发酥,酥酥麻麻的感觉一直蔓延到了四肢百骸,她的脸颊微微泛红,一时半会儿说不出话。
“嗯?”秦瓒又问,“怎么又不说话了?不是说想我?”
“我……”沈之斐试着发出声音,
可这么一开口,她也感觉自己有点不对劲。
声音软软的,像是在撒娇。
秦瓒听得低笑一声:“看来是真的想我了。”
沈之斐感觉,自己好像快被烫熟了。
她忍不住道:“你别笑。”
秦瓒:“好,我不笑。”
即便不笑,可是这样的嗓音还是很勾人。
沈之斐甚至很想说,你干脆别说话算了。
沉默片刻,沈之斐终于想到了一个妥当的办法。
她清了一下喉咙,问:“小熹怎么样?”
秦瓒忍不住又笑起来:“就算是听见我的声音很害羞,也不用把小熹搬出来吧,我们男女朋友说情话,儿子一出来,整体氛围不就没了。”
沈之斐:“……”
他真的太会了。
“算了,”秦瓒叹了口气,“谁
让我家宝贝脸皮薄。”
“小熹一切都好,有我在,你尽管放心。”
“你呢?你在国外怎么样?刚才当着爸爸的面,我也不好多说什么。”
沈之斐都快气笑了:“你还不好多说什么,你说得很多了好不好!”
秦瓒坦然:“是说得不多啊,我只说了想你,没说我想你想得睡不着。”
沈之斐都不知道怎么说他好。
“听说这次参加国际科技大赛的,国内有三个人,除了你,爸爸,还有一个,也是研究所的,大概率是爸爸的同事。他怎么样?年轻吗?长得怎么样?”秦瓒关心的点,其实是比较独特的。
沈之斐听得发笑,故意说道:“他长得挺帅的,跟我爸爸是同事,我喊他叔叔。”
秦瓒愣了一下。
挺帅的。
同事。
还叫叔叔。
这……
“怎么不说话?”沈之斐问。
“在吃醋。”秦瓒道。
“吃醋就是不说话吗?”
“你觉得这个叔叔怎么样?”秦瓒反问。
沈之斐实话实说:“他很厉害,专业领域很厉害,交流起来很有话题,没有距离感,相处很舒服。”
秦瓒“啧”了一声:“名字报给我,我安排几个人,把他杀了。”
沈之斐笑出声来:“你是霸
道总裁,又不是霸道特工,关系到人命的事,不准做。”
秦瓒哼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是霸道特工?”
他的声音比较轻,沈之斐没有怎么听清楚。
她解释道:“那个叔叔已经五十多岁了。”
秦瓒微微一愣,第一反应道:“为了保住他的命,还拿年龄骗我?这个叔叔到底有多帅、多好?”
沈之斐笑了:“他真的五十多岁了,我不是骗你。”
“你不相信可以回头去查一下他,我待会儿把名字报给你。”
秦瓒将信将疑:“真的?”
“真的!”
“那也就是说,”秦瓒慢了半拍,也是反应过来了,“你刚才是故意骗我?”
沈之斐:“……”
她现在这样,是不是叫骑虎难下。
或者,也叫自作孽。
秦瓒磨了磨牙:“好啊,沈之斐,终于又开始在我的心口上撒盐了?”
“过几天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沈之斐知道他会怎么收拾自己。
她不觉得害怕,只觉得羞赧。
再这么听秦瓒说下去,她都不知道能不能睡得着。
“我困了,”沈之斐尝试着转移话题,“先挂了。”
“今天忙下来是很累,你睡吧,好好睡一觉。为国争光辛苦了。”秦瓒好声好气
地哄她。
“嗯。”
沈之斐正要挂电话。
“等一下!”
秦瓒突然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沈之斐动作一顿:“怎么了?”
秦瓒语调幽深:“那个五十多岁的大叔,叫什么名字?报给我。”
沈之斐反应了一瞬,旋即笑出声来:“秦瓒,我发现你这个人真的是很幼稚。”
“报给我,不然不放你去睡觉。”秦瓒道。
“行,”沈之斐含笑说道,“不过我提前跟你说一句,爸爸跟我说,这个大叔不喜欢你们秦家,他家里人跟秦家人关系也不好。”
秦瓒沉默了一瞬,开口问:“他姓荣?荣耀的荣?”
“对,他叫荣寻,荣耀的荣,寻找的寻,”沈之斐也感到奇怪,“你知道?”
秦瓒叹息:“这怎么会不知道……”
沈之斐跟着好奇:“我很奇怪,你们两家之前到底有什么矛盾,为什么会这样?”
“这个说起来很复杂,也牵扯到很多方面的利益关系,”秦瓒道,“等你回来我会慢慢地跟你说。”
停顿片刻,秦瓒又叮嘱说道:“当着姓荣的面,不要说我们两个在一起了,我担心对你不利。”
沈之斐愣了一下。
秦瓒也这样说。
怪不得爸爸当时直接抢在
她之前说她是单身了。
“不过,其实也没什么可担心的,”秦瓒还是放心不下,多安慰了一句,“他跟爸爸是同事,就算你跟我在一起,他不待见我,对你也还是会很客气。退一万步说,我跟秦家也不往来,要死要活,也是他们秦家自己的事,跟我牵扯不上关系。”
“知道了。”沈之斐道。
“你睡吧,我也再睡会儿,”秦瓒的声音低了下去,“小斐,继续想我。”
沈之斐想说“我会想你的”这句话,可是脸皮真的很薄,说不出口。
她只是“嗯”了一声。
挂断电话,沈之斐又想起爸爸说的“我们人嘛,总是得表达自己的感情的”这句话。
于是,闭眼之前,沈之斐又给秦瓒发了一条信息。
【我会想你的。】
发完,沈之斐马不停蹄地给手机开了静音,躺下,盖好被子,睡觉!
她确实是很累了,几个小时高强度的专注,耗费了她的大部分精力。
脑袋沾上枕头,不过半分钟,沈之斐就沉沉睡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之斐迷迷糊糊地醒过来。
拿起手机,未接电话、未读短信一大堆。
她挑挑拣拣,不知道该回哪一条。
此时,酒店的房门被人摁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