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德山的脸色很不好看。
这要是早一段时间，寰大科技这点股份，他还真的看不上眼。
可这几个月以来，寰大科技破天荒地出了几个很好的项目，隐约有了起死回生的迹象，这点股份，现在可是水涨船高。
他哪里舍得说让就让？
关德山索性厚着脸皮，说：“偷拍是一码事，该怎么补偿，我会怎么补偿。可你打了我女儿，这就是另一码事！”
他转向陆淮：“陆队长，我觉得，不管怎么说，我们都得先处理打人这件事吧？”
他甚至说：“可别告诉我，因为你们两个是朋友，所以你打算偏袒他！”
陆淮有点儿无辜。
他只是来作了个证啊。
“你可能有点误会。”秦瓒幽幽开口。
“我误会什么了？”关德山毫不畏缩。
秦瓒不紧不慢地说道：“我不是在跟你讨价还价，我是在吩咐你做事情。”
“今天你老实让出股份，以后大家还能好好做生意，你非得不要脸皮，我不介意采取一定的手段。”
“不过，等到那时候，不止是扇你女儿一巴掌这么简单。”
“我想想——”
说着，秦瓒一侧的眉梢嚣张地挑了起来：“关德山，你的公司破产，你身败名裂，够不够？”
关德山心里一慌。
“赶紧
的！这些股份，到底给还是不给。”秦瓒耐心有限地催促。
“我……”关德山还在犹豫。
见他这样，秦瓒也不多说什么。
他敲了一下桌面，作势要走：“行，我现在就回集团开会。”
这是摆明了要和关德山商斗啊！
可秦瓒商业奇才，关德山哪里斗得过？
“秦……秦先生！”
他一张老脸涨得通红，到底是选择了妥协：“股份……我现在就让！”
秦瓒这才停下脚步，微微笑了一下：“合同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
关德山：“……”
他果然还是老早就算计好了！
可事情已经进展到了这个地步，关德山也毫无回旋之力，只能认命地签了合同。
沈之斐也签上名字，合同正式生效。
关德山刚准备拉着关伊人离开。
秦瓒却是懒洋洋地出声：“哦，还有打了你女儿一巴掌这件事。”
关德山一顿。
“真要说起来，也是她自己活该。当什么演员，花大笔的投资就演那几部烂片，播出来狗都不看。”秦瓒语气不屑。
关伊人：“……”
怎么还骂起人来了呢！
关德山觉得，这件事要不就算了。
秦瓒又说：“在综艺上搞的那些事情，我都懒得说，昨天晚上秀水居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
也有数。”
“不过打人确实不对。”
“你们父女两个看看，要不私底下调解。”
“要是你们非得跟我追究，那以后生意场上相见，我保证不会手下留情。”
“以我的能力，要不了半年，就能把你们折腾破产。”
“你们说呢？”
关伊人：“……”
关德山：“……”
你这到底是商量调解，还是威胁恐吓！
旁边的沈之斐听后，轻笑了一声。
秦瓒看看她，低了低头，用轻得大概只有彼此才能听到的声音说：“笑起来好看。”
这么多人，沈之斐没理他。
“秦先生。”
陆淮清了一下喉咙。
秦瓒瞥他一眼，学着港片里的语气，说：“sorry啊，阿sir。”
陆淮看向关家父女。
关德山颤巍巍道：“陆队长，这真的真的是恐吓啊！”
陆淮颔首：“确实是恐吓。”
他摸着下巴：“但是商业上的正当竞争，警方实在很难干预。”
停顿片刻，陆淮语气温和地说道：“不过，你们可以放心地拒绝和解，坚持上告，这是你们的权利，我一定尊重你们的选择。”
关德山：“……”
这说了不就跟没说一样。
他不和解，还能怎么样？
为了那点公道，去跟秦瓒斗？
他又
没疯！
关德山勉强挤出一个笑脸，说：“确实是我家女儿有错在先，这件事，就这样吧。就这样。”
说完，他逃也似的，一把拽过关伊人就出去了。
会议室里安静了一瞬。
陆淮恨铁不成钢地说道：“阿瓒，以后你别总动不动打人！这打的还是一个女人，就算她演技差，心思多，打人也总是不对的，脾气太差！得改！”
秦瓒反而笑了：“我脾气已经好多了，不然，我会把她打到半死。”
始终在旁边默然看戏的沈厚行和杨林，这会儿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噤。
秦瓒掀起眸子：“你们两个，还坐着呢？”
那眼神像极了“还是你们想试试被我打个半死”。
沈厚行和杨林立马站起了身，你争我抢地出去了。
陆淮很是无奈。
秦瓒一直都是这样。
刺头，脾气又臭又差。
他根本不可能学会什么是温柔……
“宝，这就是我帮你换来的好处，喜欢吗？”
秦瓒低柔似水的嗓音此刻在会议室里响起。
陆淮：？
他幻听了？
转目一看。
秦瓒单手撑着桌面，弯腰低头，正在和桌前的沈之斐说话。
沈之斐淡漠说道：“还行，以后别再帮我换了。”
秦瓒语调无辜单纯：“怎么啦，不喜欢吗
？这可是寰大科技的股份，你最想要的东西。”
陆淮：？？？
这真的还是他记忆里那个怼天怼地、狠戾乖张的狼狗秦瓒吗！
沈之斐笑骂道：“话多。我是喜欢，可我是想这样拿到吗？秦瓒，你清醒一点，我说过了，我是想靠自己，不想靠你。”
秦瓒嘀咕：“靠我不是挺好的吗，这年头女孩子总想自己独立……”
“别吵，还有人。”沈之斐拍开他的脑袋，看向了陆淮。
陆淮也正神情复杂地看向她。
沈之斐正在考虑措辞。
秦瓒转过头，想了一下，笑着说：“我是她见不得人的地下男朋友。”
沈之斐现在想掐他。
陆淮也跟着笑了一下：“我知道的，沈之斐，沈小姐。”
沈之斐一愣。
陆淮又说：“阿瓒很喜欢跟我们说你。”
沈之斐皱起眉头：“你们？”
她怎么觉得，她跟秦瓒之间的关系，隐瞒了，但完全没有隐瞒呢？
陆淮还要回答，秦瓒忙不迭拦住了他：“对了，陆淮。”
陆淮因此有点儿分神。
秦瓒煞有介事地说：“我让你过来，不是还因为另一件更重要的事吗？”
“更重要的事？”沈之斐蹙眉。
“对，”秦瓒表情凝重起来，“一个情报。关于你的爸爸，沈晋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