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瓒带上门，神情冷峻地站定。
商承陆正一手拉着沈之斐的手腕，另外一只手圈过沈之斐的肩膀，轻轻地扶住。
对上秦瓒那样的目光，他没有什么紧张局促的模样，没有收手，只问：“秦先生怎么会来？”
“松手。”
秦瓒答非所问，一字一顿地开口，语气透出严寒。
商承陆的脑海中是刚才沈之斐抬起头说“可是在下雪啊”时，那一双闪闪发光的漂亮杏眼。
他没有动。
正要说什么，反而是他身边的沈之斐哼哼了一声：“……叔叔！”
商承陆稍稍侧目。
沈之斐已经撇开了他，大步向前走去。
秦瓒刚把视线转到她的身上，就被她抱了一个满怀。
“秦叔叔，你来接我的？”
沈之斐扒拉两下，扬起了脑袋看向他。
秦瓒真是很久没见这么乖的沈之斐，简直像是回到了六年前。
满身的戾气逐渐化开，他的眉目柔和下来：“对，我来接你。”
“接我去哪里？”沈之斐问。
“你想去哪里？”秦瓒把选择权交给沈之斐。
“我想玩雪，”沈之斐表情灿烂，“可是刚才那个人说，让我先穿上外套。但是我忘记我把外套放在哪里了……”
“我带你去找？”秦瓒低下脑袋，用额头碰了一下她。
“可以。”沈之斐点了点头。
秦瓒牵着她往里走，没走两步，突然又被沈之斐拉住了。
秦瓒回头。
“里面人多，看见我们两个在一起，你怎么说？”沈之斐认真地问。
“他们全都喝醉了。”秦瓒瞎说话安慰她。
沈之斐点一点头：“只有我一个人还清醒着。”
秦瓒听得笑了一下，说：“是，你最有自制力。”
沈之斐就喜欢被他这么夸，踮起脚尖，亲了一下他的下巴。
两个人一起回到客厅找她的外套，都没怎么遮掩。
于是，正在争论究竟谁更惨的周箬晗和魏时澜停下，一齐望了过来。
正低头处理工作的白轻颜也直觉地抬起了头。
那边的庄震满目震惊，嘴唇翕动，吐出两个微弱的字眼：“偶像……”
他们的反应，沈之斐一概不知。
她喝得太醉了，光顾着找自己的外套，要出去玩雪。
秦瓒专心地拉着她，防止她磕碰到或者是摔倒。
许久都一无所获，沈之斐好生奇怪：“怎么找不到了呢……”
“在这里。”
后面跟来的商承陆叹了口气，把她外穿的奶白色羽绒服外套递过来。
秦瓒冷冷地瞥了过来。
沈之斐接过外套，一边往身上套，一边说：“谢谢你。”
她往外走了两步，
感觉秦瓒还停在原地，回头叫他：“叔叔，你还不走？”
“来了。”秦瓒这才把警告意味甚浓的视线从商承陆的身上收回。
二人走后，周箬晗抹了一把眼睛，呢喃出声：“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软乎呆萌的小斐姐……”
庄震也是震惊：“他们两个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你们不知道的可多了，”魏时澜哼笑了一声，“何止是这些。”
“我们还是就当作没看见吧，”白轻颜叹气，“小斐姐真的挺爱面子的。”
挺爱面子的沈之斐搂着秦瓒的胳膊大步向外走去，路上还很得意地说：“幸好他们自制力差喝醉了，不然肯定会发现我们两个已经偷偷在一起了。”
秦瓒低笑着说：“都听你的。”
院子里的雪在地上积了一层，已经有些厚度了。
沈之斐一脚踩在上面，感觉又松又软，她觉得新奇，开心得不行。
她踩出了一长串的脚印，掉头回来再踩一串。
“好玩吗？”秦瓒含笑问她。
“好玩！”沈之斐使劲地点头。
她左右张望，找到一片相对空旷的雪地，仰面躺了下去。
她舒舒服服地活动手脚，还招呼秦瓒说：“秦叔叔，你也一起来！”
秦瓒于是也一起去了，还一起躺了下来。
天色已经很暗，没
有月光，只有院子里点起的灯。
朦胧，而又温馨。
沈之斐躺着看了一会儿夜空，轻声说：“叔叔。”
秦瓒转头看过去：“嗯？”
沈之斐也看了过来，脸颊上带着一点醉酒后的熏红。
她看了他好久，才“啊”了一声：“我忘记刚才想说什么了。”
秦瓒笑起来。
他动了动，凑过去，在她的嘴角亲了一下。
“不用说话。”秦瓒道。
沈之斐被亲得眼睛眯起来，很是惬意的样子。
一下是亲完了，她又主动地靠过来，搂着他的腰，亲他的脸颊。
秦瓒笑着扶着她的腰肢，微微抬起上身，附过来吻她。
唇齿纠缠，沈之斐浑身发烫。
秦瓒久久不舍，更是令她呼吸急促。
终于有一点空隙，沈之斐喘了口气，说：“太热了，雪都快化完了。”
秦瓒垂眸看她：“没有关系，还会再有新的雪落下来。”
他伸手将她被汗水打湿的额发拢到耳后，说：“小斐，我很喜欢你喝醉酒以后的样子。”
沈之斐却很固执：“我没有喝醉！”
秦瓒笑着在她的嘴唇上啄吻两下：“对，你没有喝醉。”
沈之斐这才满足。
“冷不冷？”秦瓒又问她，“想不想回去？”
“嗯，回去吧。”沈之斐很乖。
秦瓒
率先爬起身，接着把她也拉了起来。
秦瓒是开了轿车来的，他把沈之斐安顿在副驾驶，驱车回浅水湾。
为了让沈之斐好受一点，他的车速并不快。
沈之斐背靠着座椅，一脸不屑地说：“你开车真慢。”
秦瓒笑了：“知道你是最厉害的赛车手。”
沈之斐哼哼：“我可不止是最厉害的赛车手，也不止是最厉害的女模特。”
秦瓒心思微动，想起那天不经意间看到的疑似亚当论坛操作页面的界面。
他正要问她什么，沈之斐却已经闭上了眼睛，说：“我困了，到地方你叫我一声。”
秦瓒只好作罢。
晚上的兆城街道不至于特别拥堵。
十来分钟以后，轿车在浅水湾小区楼下停稳。
秦瓒接连叫了好几声“小斐”，沈之斐才撑开眼皮。
她打量窗外，面露茫然：“不是去酒店吗？”
果然还是六年前的思维。
秦瓒其实有一点心虚，摸摸鼻子，说：“我们住在这里。”
沈之斐倒也没怀疑，“哦”了一声。
秦瓒半拉半抱地扶着她上了楼。
这个点，沈嘉熹已经睡下了，客厅里一片静谧。
秦瓒刚要开灯，沈之斐却阻止了他：“别，叔叔。”
她抱着他的腰，鬼鬼祟祟地问：“难道今晚我们不那个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