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时澜刚发泄完火气，冷静下来，有点儿没底气。
她坐在黄凯同家的沙发上，眼看着黄凯同跪坐在地毯上写万字检讨书。
她犹豫了一下，发出一声：“我……”
没等她把话说完，经纪人往下说去：“你破纪录了！最后几秒钟，你卖光了所有的货！”
魏时澜一愣：“啊？”
她怀疑经纪人在跟她开玩笑。
“啊什么啊，”经纪人哈哈笑着，“魏小姐，之前你只能算是一个小网红，现在，过了今晚，你才是真正火了！”
“我……”
“行了，别我了，我也是过了好一会儿才消化掉这个好消息。”
魏时澜在回想今天自己究竟做了些什么。
经纪人突然想到什么，说：“对了，我刚才接到不少电话，都是问的你，居然还有一些网剧的资源。我看了一下，里面比较有价值的是一个综艺，不过对方的要求是，希望你跟今晚和你一起打电话的那个人一起参加。”
今晚一起打电话的，小斐娘娘？
魏时澜好像明白过来，今晚为什么会火了。
她皱了一下眉头，说：“她不行。”
经纪人没有明白：“什么不行？”
“那个综艺，我不会去参加的。”
“你不参加？”
经纪人的嗓音都尖
锐地拔高了一个度：“大小姐，你知道那个资源有多来之不易吗？就算你再做半年直播，一年直播，也没有录一期那个综艺来得有价值，你明白吗？你又不肯靠家里的关系，你知不知道这个社会有多残酷！你……”
“就这样，我挂了。”魏时澜不打算继续跟她说了。
“魏时澜？魏时澜！魏……”
经纪人的话没有说完，魏时澜真的把电话给挂了。
其实魏时澜也清楚，经纪人这么看重的资源，对于她来说很重要。
但是小斐娘娘的性格，小斐娘娘决定要走的路，都和娱乐没有任何关联。
不然，以小斐娘娘现在在网络上的知名度，随便开设一个账号，很快就会有资金来源。
娱乐圈、网红圈，可比研究高科技来钱快多了。
小斐娘娘没有这么做，她的目标不是那些。
小斐娘娘的征途是寰大科技，是高新科技。
魏时澜不可能为了自己，让小斐娘娘去做不喜欢的事情。
……
沈之斐在结束与魏时澜的通话过后，听说了直播事件。
看过录播，尤其是看到了“无声形容”黄凯同怎么言语辱骂魏时澜的部分，她的脸色已是无比阴沉。
沈之斐先是打了一个电话给白轻颜。
“小斐姐？”
接到电话，白轻颜受宠若惊。
“你应该认得人事部的人？”沈之斐问。
“对……怎么了吗？”
“黄凯同，销售部员工，”沈之斐道，“麻烦人事部给他发解雇合同吧。”
白轻颜一愣。
沈之斐补充：“待会儿我会发一份邮件给你，那是辞退理由。”
沈之斐把直播现场发生的事，以及后续她查到的有关黄凯同偷窥、辱骂其他女性的证据，一并打包发给了白轻颜。
收到邮件，白轻颜也比较看重，回复了一个“好”字。
大概半小时之后，人事部给了准确的回复。
他们很快会辞退黄凯同。
这样一来，黄凯同将会失去了经济来源。
不过沈之斐觉得，这还不够。
稍加思索，她把那份邮件发给了黄凯同所有的家人、同学以及朋友。
在电脑上操作完这一步，沈之斐的动作停顿了一会儿。
“宝贝，”秦瓒的嗓音在身后懒懒响起，“每一个会网络暴力的人，都值得碰到你一次。”
藏在虚拟的网络背后重拳出击，不就是仗着没有人知道自己是谁吗。
可当有人把这层虚拟的保护膜撕破，所有犯下的过错，都无所遁形。
比如黄凯同。
等待他的将会是一场大范围的社会性死亡
。
沈之斐其实有点心虚：“他们的联系方式都是我黑到的。”
“我个人来说，是偏向于结果正义的。”秦瓒笑道。
就算采取了一些不那么道德的措施，但是只要结果是正义的，秦瓒就支持。
当然，就算结果不那么正义，只要是沈之斐做的，秦瓒全都无条件支持。
“对了，宝贝，”秦瓒问，“你的那个项目，做得怎么样了？”
“已经在收尾了。”
“这么快？”秦瓒讶然。
沈之斐淡定道：“那个项目，我读书的时候就有了一定构思，也做过一些基础。”
何况最近这段时间，她在项目里投入了大部分的时间和精力。
要不是秦瓒总来找她，不然她会完成得更早一些。
“不愧是我的女朋友。”
秦瓒笑眯眯地说着，想要挤进她本来就不宽敞的椅子。
沈之斐推了他一下：“你坐不下，别挤了。”
“好像真坐不下，”秦瓒单手撑着扶手，眉目含笑地提议，“要不你坐我腿上？”
沈之斐笑骂：“你想得美。”
她这回用了一点力气推他：“赶紧出去，别逼我换地方住不告诉你。”
秦瓒：“……”
秦瓒只能放弃和她坐在一起。
离开之际，他不小心碰到了桌上的鼠
标。
显示在最上层的页面最小化，露出了底下一个操作界面。
秦瓒一眼带过，有一种略微的熟悉感。
他好像见过这个界面，但又似乎稍有不同。
他正要再仔细看看，沈之斐已经把页面最小化了。
“出去的时候，记得把门带上。”沈之斐提醒。
秦瓒都给听笑了：“整个兆城，也就你敢对我这么发号施令。”
沈之斐瞥了他一眼。
秦瓒压低嗓音：“可我就爱听你的号令。”
他凑过来，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然后老老实实向外走去。
带上房门的时候，秦瓒猛地想起来，刚才的那个界面，很像是亚当论坛。
……
沈之斐自主设计制作的项目，从技术层面来说，确实已经完成了收尾。
现在缺了后期的发布、宣传等等事宜。
好在白轻颜主动请缨，周箬晗也参与了进来。
前期宣传反响平平，搞得周箬晗很是紧张：“小斐姐，我总感觉这个项目可能会黄，做得再好，没有人知道，那就坏了。”
沈之斐拍拍她的脑袋：“别这么没有信心，等一等就好了。”
周箬晗不明白：“我们等什么呀？”
等什么？
等新的一年，一月到来。
《洛神》最新一期杂志正式上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