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斐愣了一下,看了过去。
魏时澜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当时在寰大科技,他就已经跟沈青瓷分手了啊。”
“后来发生了什么?”
“没发生什么,一切都很正常,谁也没有为难他。他跟我爸说,他想去职场上历练历练,我爸也同意了,他不愿意待在家里的公司,我爸就把他安排到了商家那里,就在虞乔姐手下。我猜他是改不了少爷脾气,跟人闹了矛盾。他这个人就这样,自己心里不痛快,就要让所有人一起不痛快。”
“所以说,他现在跟沈青瓷在一起?”
“何止是在一起,他还把沈青瓷藏起来了。”
驾驶座上的秦瓒冷笑了一声:“原来是魏道朗做的?怪不得我一直找不到人。”
“你也在找她?”难怪刚才秦瓒在跟魏威通话,估计就是为了这么一回事。
“不止是她,还有沈厚行,”秦瓒眯了一下眼睛,“敢让我家小斐宝贝伤心,他们父女两个必须付出代价。”
沈之斐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你这句话,其他部分我都赞成,”魏时澜皱起眉头,“不过,小斐娘娘是我的,什么叫你的小斐宝贝?”
轿车驶入停车场。
秦瓒拉起手刹,好笑地回头去看魏时澜:“有功夫跟我在这儿扯东扯西,
不如一起商量一下,怎么把他们两个揪出来,魏道朗太熟悉兆城,还很擅长掩藏行踪。”
魏时澜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后来上了餐桌,魏时澜跟秦瓒真的放下了成见,商量起了找人的对策。
沈之斐闲闲地听一耳朵,大部分时候专心地吃着她的牛肉片,偶尔给魏时澜夹上一块。
收到牛肉片,魏时澜对秦瓒露出得意的笑脸。
沈之斐亲眼所见,忍俊不禁。
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沈之斐拿起来,看了一眼。
秦瓒:【小斐宝贝,我也要牛肉片。】
沈之斐就当没看见,不动声色地收起了手机。
过了一会儿,手机再度震动。
秦瓒:【想不想知道,那天我接到汤宜的电话以后,有没有去?】
沈之斐安静了一瞬,打字回复:【想说你就说,别总吊着我。】
秦瓒无声地笑了一下,低头打字:【我错了,我不吊着你。】
【我没去。】
【当时我都没记起来汤宜是哪号人,我理她做什么。】
【不怕说句肉麻的,在遇见你之前,我压根没想到过谈恋爱这回事。】
他们两个在做什么,魏时澜都看在眼里。
这边手机响了,那边放下手机,这边打完字放下手机,那边又响了。
魏时澜又不是蠢货,一来二去,她可
算是看明白了。
“这怎么还玩起地下恋情来了呢?”魏时澜觉得碗里的牛肉片不香了。
沈之斐一时语塞。
秦瓒则幽幽道:“这叫浪漫。”
他收起手机,饶有趣味地补充了一句:“某些单身人士是不会懂的。”
魏时澜:“……”
好气啊!
作为一个真正的母胎单身,魏时澜真的是好气啊!
魏时澜又是一个很能记仇的人,被惹恼之后,总是记得要给秦瓒穿小鞋。
【小斐娘娘,我还是觉得,秦瓒现在就是馋你的美貌和身子,还有小熹。对,小熹,毕竟他三十多了,就这么一个儿子。】
第二天的早晨,走在技术部走廊上,看着魏时澜发来的消息,沈之斐都笑了。
魏时澜懂得她的心思,她又何尝不懂得魏时澜的小心思。
沈之斐笑着回复:【你说得有道理。】
魏时澜继续发:【而且你得工作,他总是来烦你,这样真的很不好!美女就应该搞事业!】
沈之斐笑了一笑:【我知道了。】
她是真的这么认为的,所以,她昨天晚上没有答应跟秦瓒一起吃晚饭。
下班的时候,她还把办公室的门给锁上了。
发完消息,正到办公室门外。
沈之斐掏出钥匙,低头却发现,锁已经开了。
她有一种不好的
预感。
果然,门一推开,正坐在沙发上看书的那位,不是秦瓒又是谁?
他今天穿着很休闲,上身一件米白色毛衣,灰色长款风衣搭在一旁。
听见动静,秦瓒缓缓抬头看过来。
这是早晨,十二月冬日的阳光温暖,把秦瓒那张原本锋锐的脸庞都渲染得柔和了几分。
对视了一瞬。
沈之斐又把门给关上了。
停顿两秒,沈之斐又推开门。
秦瓒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没事人似的,问:“怎么了?”
沈之斐蹙眉:“我不是锁门了?”
“宝贝,昨天不是跟你说过吗,”秦瓒挑起一侧唇角,嗓音都含着笑,“这间办公室是我安排修建起来的。”
所以,他有钥匙,这不是什么意料之外的事。
可是沈之斐是真的感到困惑。
到底是为什么,秦瓒变得这么黏人?
到底是谁把他教坏的啊?
进了办公室,沈之斐径直往办公桌走。
秦瓒却合了书,伸出来拦了她一下,问:“吃过早饭了吗?”
“吃过了。”沈之斐绕开他。
“我还没有吃,”秦瓒跟上来,“好饿。”
“想吃你自己买啊,秦氏集团不缺钱。”
“我买了,五个牛肉包子,还有两碗白粥,”秦瓒指了一下那边桌子上的食盒,“本来想跟你一起吃
的。”
沈之斐刚在办公桌前坐下。
她微微一愣,顺着看过去。
桌上的包子和粥应该还热乎着,依约散发着雾气。
“明天来和我一起吃吧。”秦瓒故意撒娇。
“我得在家里陪小熹。”沈之斐道。
“那你告诉我你住在哪里,我去和你们一起吃。”秦瓒乘胜追击。
“想得美,”沈之斐岔开话题,“你该去忙你的工作了,别总黏着我。”
“……”
两个人腻歪着,没有注意到办公室的门扉仅仅是虚掩着。
汤宜站在门外,怀中抱着一束花,却没有敲门。
她无比清晰地听见了办公室里两个人的对话。
为什么?
她喜欢了那么多年、连见一面都难的男人,却在另一个人的面前这么低声下气?
“……小斐宝贝,我很久没见小熹了,要不你今晚把他带出来一起吃晚饭?”
“不用,”沈之斐道,“这个月三十号就是小熹的生日,他跟我说想去游乐场,到时候你再见他。”
小熹是谁?
汤宜不知道,她只是觉得心里难受。
不过……这个月三十号?
汤宜动了一下。
她没有再听,无声无息地继续往前走。
走到卫生间门口,汤宜停下来,似乎犹豫了一会儿,她最终还是把那束花扔进了垃圾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