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吓?”汤景丞皱起了眉头,“曾哥,你刚才该不会是恐吓我偶像了吧?”
“不……不是……”曾哥垂死挣扎。
汤景丞摆明了不信他。
在那短短的三秒钟里,曾哥的大脑极速运转。
正好,于伟明走到了他的身边站定。
曾哥也是急中生智,一巴掌扇在了于伟明的后脑勺,说:“我是恐吓他!”
汤景丞看眼于伟明,将信将疑。
“二少,你是不知道这个男人,”曾哥嫉恶如仇,“他请全部门的人一起来唱歌,偏偏不喊你偶像!你偶像来了,他还欺负人家!”
“还有这种事?”汤景丞拧着眉。
于伟明挣扎着要说话。
曾哥却一把捂住了他的嘴:“有啊!我也很吃惊,所以我一听说,就连忙过来了,哪能让二少你的偶像受委屈?”
停了一下,曾哥继续说:“就算她不是你偶像,我也不会不管的。你说说,这么一个小姑娘,在兆城肯定很不容易,欺负她,那还算是人吗?”
“既然他不是人,”沙发上,沈之斐再度幽幽地开了口,“那么,该怎么处置?”
沈之斐的嗓音其实非常悦耳,像是清润山泉与微凉雪水。
可是于伟明听了只觉得恐惧。
曾哥
也这么想。
汤景丞看看偶像,又看向曾哥:“对啊,你是老板,你打算怎么处置他?”
曾哥动动嘴唇:“必须让他向你偶像道歉!还得是诚心的道歉!”
“再赔偿一笔钱吧,”沈之斐又开口了,“我一个小姑娘在兆城,很不容易。”
“对……”曾哥硬着头皮,“就,就算告到法庭上,也基本是这么一个处理办法。”
汤景丞欣然:“曾哥,你真的很明白事理。”
曾哥:“……”
我谢谢你夸我啊。
曾哥把于伟明押到了沈之斐面前,并迫使他跪下。
沈之斐冷冷道:“你知道该向谁道歉。”
于伟明当然知道,她说的是白轻颜。
被逼无奈,于伟明低着头,说:“对不起……我不该那样对你,我错了,请你原谅我……”
不论他的道歉是否出于诚心,白轻颜都抑制不住自己的泪水。
她泪流满面,只能勉强控制自己不哭出声来。
于伟明道完了歉,还当着所有人的面给白轻颜转了账。
他本以为事情到此结束。
“等一下。”沈之斐出声。
于伟明心惊胆战地看向她:“还有什么事吗?”
沈之斐拿起沙发上的那只黑色手机,这原本是于伟明的
心腹用来拍摄白轻颜的,有锁屏密码。
她示意:“把手机打开。”
于伟明只能把心腹叫过来开屏。
沈之斐接过手机,找出了手机上的不雅视频和照片。
往下翻动的时候,沈之斐发现,不仅仅是白轻颜,被拍摄下来的还有其他不少女性。
其中甚至还有姜萱。
沈之斐的脸色越来越阴沉,永久删除,把手机丢了回去。
白轻颜还在哭,沈之斐皱着眉头,掐灭了香烟,说:“你们都出去。”
曾哥麻利地架着于伟明离开包房,其他的几个兄弟也把那些被打倒在地的技术部员工给抬了出去。
剩余的人也三三两两地走了,包括周箬晗,也包括汤景丞。
周箬晗带上了门,包房里一片静谧。
“你可以哭出来,那样会舒服一点。”沈之斐淡淡开口。
沉寂须臾,白轻颜先是发出低低的啜泣。
没有人打搅,她终于逐渐放开,不再以成年人的方式悲伤。
而是像个孩子,笑就笑得最灿烂,哭也可以哭得最大声。
沈之斐沉默地听着,不知道过去多久,她又点起一根香烟。
“吸烟对身体不好。”沙哑的哭腔在旁边响起。
沈之斐侧目。
白轻颜擦着眼泪,说
:“我以为你这样的人,不会有烦恼。”
抽烟是成年人缓解烦闷情绪的一种方式。
“是人就会有烦恼。”沈之斐道。
“也是,”白轻颜哭得累了,靠在沙发上,看向天花板,“今天谢谢你。”
不然,她现在一定已经被于伟明带去酒店了。
沈之斐没有说话。
白轻颜轻轻地说:“之前你还在行政部的时候,我为难过你。那是白荔让我做的,她是我的堂姐。我爸爸赌博,欠了一屁股债,我妈妈忍受不了,跟他离婚了。我判给了爸爸,可是他没有钱,也不管我,是白荔爸爸资助我上大学的。
“我能进秦氏集团,是白荔的安排。后来她把我安排到寰大科技,我没办法拒绝。
“后来白荔很久没有联系我,据说她是被她爸爸关在家里,不许她随便联系外界的人。但是我也担心,如果她被放出来了呢?如果她又来找我呢?
“所以,我想要尝试另一种可能,我……我找到了于伟明,让他把我调到另一个部门。
“他一开始真的很友善,可是渐渐地,他就有点不对劲,有的时候,他会在大半夜给我发消息,说很暧昧的话。今天中午,他甚至到我的办公室,把我按在办公桌上,
他……”
说到这里,白轻颜控制不住地停了下来。
她又开始抽噎哭泣。
“当时你就应该让我救你。”沈之斐漠然开口。
“我知道,可是我……我是真的,”白轻颜泪如泉涌,“很谢谢你,真,真的……谢谢你……”
沈之斐瞥她一眼,把香烟含在嘴唇上,把纸巾盒递给了她。
“别哭了。”沈之斐说。
“嗯……其实我已经好很多了。”
白轻颜说出那些以后,心里已经没有那么压抑。
等她收拾好自己,沈之斐叼着香烟,两个人一起走出包房。
前脚才迈出去,门外却伸来一只手,握住了沈之斐的手腕。
沈之斐看过去,微微一愣:“秦瓒?”
“你先回。”秦瓒头也不转,话是对着白轻颜说的。
没等她回应什么,他就一手推门,一手拉沈之斐,又进包房去了。
门扉合拢,秦瓒手臂转而揽过她的腰肢,将她抵上了门背。
他看着她有一会儿,伸手拿走了她唇上的香烟,语调有种怪罪意味:“又吸烟?”
沈之斐皱起眉头:“你来这里做什么?”
秦瓒目光幽深,嗓音微哑:“把那件事情做完。”
说着,他低下头来,深深地吻上了沈之斐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