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毛利小五郎一边大喊,一边冲上前,揪住工藤新一的领子就往楼下跑。
听见屋内的响动,云景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又听到让人头皮发麻的窗户玻璃碎裂的声响。
——有人破窗而入。
他作出这样的判断。
脑海中掠过那个鬼鬼祟祟男人的身影,云景马上向别墅冲去。
破门而入,他被客厅里聚集的黑压压的人群惊得噎了一下,扫视一圈——新一、拎着新一领子的毛利先生、揪住毛利先生衣角的小兰、面无表情的云归、懒懒地靠在墙边似笑非笑的平川真幸、楼梯上不停咳嗽的苍老男子、警惕地与平川真幸对峙的之前门外的可疑男人……哦,还有提着工具箱刚把门踹开的他自己。
“额……打扰了……其实我只是来送外卖的。”云归讪笑着,说了个冷笑话缓解尴尬的气氛。见没有人理会,他干脆从衣兜里掏出两粒巧克力,递给工藤新一和毛利兰,让小朋友补充体力。
“有人可以和我解释一下,是怎么回事吗?”见新一和小兰接过巧克力,云景看向楼梯上形销骨立的男人。“请问您就是请我来到这里的松村骏太郎先生吗?”
老人见楼下人如此之多,好像也有点反应不过来,浑浊的双眼没有聚焦,只是听到自己的名字时机械地点着头。
看到这家屋主的状态,在场几人眼神闪了闪。
瞥见那个疑似携带枪支的男人和毛利小五郎对视着,还互相使着眼色,云景沉默了。
他想起之前让云归提醒毛利小五郎这里有危险的事情了,作为一名前任刑警,毛利小五郎最有可能的举动,当然是打电话给这里熟悉的警察后辈啊!
因为接到报案,所以才会在大雪里骑马也要赶来,所以才在别墅外观察周围的情况,所以才会随身佩戴枪支!
云景悄悄松了一口气:那位大哥原来是警察啊!有专业的警察来调查这件事,他也就放心了。
看着警官先生面目狰狞的样子,云景嘴角一抽:也难怪他之前猜错,这位大哥,神情简直比反派还反派啊!
“虽然其实我只邀请了汽修厂的云先生来,”老人忽然开口,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引了过去 ,“不过来者是客。诸位,不要站在这里了,请坐吧。”扭头看向靠墙而立的女仆,他吩咐道:“平川,给客人们上茶吧。”
感受着诡异的气氛,毛利小五郎率先拽着工藤新一、牵着毛利兰坐了回去。“松村先生,我们是被大雪困在这里的路人罢了,不必在意我们……刚才云景问的问题,我们都很感兴趣,可否麻烦您帮我们解惑呢?”
旁边的工藤新一忍不住半月眼:喂,叔叔,你这话前后矛盾了吧?来借宿的旅客怎么会这么积极掺和主人家的事情啊?
出乎他意料,松村骏太郎真还好脾气地回答了——他的眼睛一下子亮得惊人,急切又隐隐有些喜悦,很难不让人联想到“回光返照”这个词——
“其实也没什么,都是鄙人的家事罢了……不过看到各位贵客如此好奇,我说说也无妨。”
“一个月以前,拙荆在准备驾车出门时,接到了我俩那不成器的儿子的电话,电话里不知道他说了什么,竟惹得他母亲旧疾复发,就那样在驾驶座去了。那小子许是觉得无颜面对我和他母亲的亡魂,从那以后再没回来过,连拙荆的丧事都是平川主理的。可他毕竟是我唯一的儿子啊!”
说到这里,松村骏太郎情绪激动,不住咳嗽着。云景悄悄看向女佣平川真幸,她只是抱臂冷眼旁观,完全没有安慰这个刚遭受了丧妻之痛、自己也卧病在床,看起来可怜至极的雇主的意思。
另外几个人被刚刚别墅可怕的氛围影响,一时也不敢上前,只能等这位别墅的主人自己缓过来,接着讲述。
“刚才说到哪儿了?哦,芳彦是我和知慧唯一的儿子,我们都非常疼爱他。我知道,知慧若是泉下有知,一定不会怪他。只是这孩子自己钻了牛角尖,总是自责……哎,我年纪也大了,只是希望孩子能好好的就行。本来,我是不打算动知慧留下的那辆车的,毕竟她是在那辆车上去世的,也算是她的遗物,能给我留个念想。可是芳彦那孩子,太让我担心了,我就想着,把他母亲留下的这辆车送给他开,让他时刻感受到母亲没有责怪他,即使在天上也还是会守护着他……这辆车使用时间也比较长了,我想在彻底检修翻新后再送给我的儿子,因此才特意请来了云先生。”
云景直觉事情有异,看了一眼好像已经完全忘记危险、被感动得眼泪汪汪的毛利小五郎,问道:“松村先生,恕我直言,您的这些要求,任何汽修厂都能做到,而我的汽修厂也并不出名,您为何要花大价钱特意请我来呢?”
松村骏太郎清了清嗓子,自然地回答:“这是因为,长野这附近最大的汽修厂老板的儿子,正是我那不成器儿子的好友。如果我要翻修他母亲留下的车辆,被他提前知道了,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
云景只觉自己脑内的吐槽弹幕飞速划过:拜托,这位松村大爷,车修完以后你还是要送给你儿子的,到时候就不怕他生气了吗?找借口能不能走心一点啊!我们都知道这里面有问题了,你说句“有难言之隐”也没人会逼问你,何必找这种听起来很有道理但实际上前后矛盾的理由啊!
这时,毛利小五郎开口了。
云景感动地看着这位虽然平时只能接到寻找宠物委托、但是作为前任刑警必有其过人之处的侦探先生——毛利先生果然听不下去松村骏太郎蹩脚的借口了吧?去吧,毛利先生,用你的智慧揭穿他的伪装!
“松村先生,老话说得好,‘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您就是这样一位好父亲啊!您儿子一定会理解您和他母亲的良苦用心的!”
云景难得露出了和小侦探同步的嫌弃脸。
这半年来,接触到作为邻居身份的毛利小五郎的次数很多,可接触到作为侦探身份的毛利小五郎,今天还是头一次。
【怪不得毛利先生只能接到寻找宠物的委托啊……】云景有些失礼地想。【幸好小兰的母亲是位事业有成的女士,可爱的小兰应该不会缺钱花。】
一旁认真听完松村骏太郎发言的那位警察先生,此刻突然站了出来。和毛利小五郎有些滑稽的表现不同,他眼神锐利,看得松村骏太郎一激灵。
松村骏太郎看向毛利小五郎:“各位客人,相逢即是有缘,不知鄙人可否有幸认识一下诸位?”
毛利小五郎大方笑笑,道:“在场的各位都是我的熟人,那就由我来介绍吧!”
“我的名字叫毛利小五郎,是一名侦探。”云景注意到,松村骏太郎瞳孔一缩。
“这些孩子们是我的女儿和她的朋友们,我原本是要带他们去泡温泉的,没想到突降大雪。”毛利小五郎刻意将云归的身份简单略过。
“这位,则是长野县警署的大和警官!也是我曾经的后辈。”毛利小五郎大手一挥,介绍起松村骏太郎最想知道身份的那名男子。
“哦哦,是警官先生和侦探先生啊……真巧,真巧……这大雪下得真好,把这么多厉害人物下到我家来了……”松村骏太郎失去灵魂地干笑着。
没等早就看出异样、蓄势待发的大和敢助有什么动作,一直静静观察着松村骏太郎的工藤新一突然开口:
“松村先生,虽然还不能确定你曾经做过什么,并且将要做什么,但是我可以确定,如果再任由二楼祭台上的香燃烧下去,你马上就能见到尊夫人了。”
松村骏太郎大吃一惊,下意识看向此前隐形人似的平川真幸。
比他反应更快的是原本还想说些什么的大和警官,他三两步越过松村骏太郎,冲上二楼,打开香炉,掐熄了还在散发着袅袅青烟的三根短香,将其小心翼翼地装入随身携带的证物袋中。
做完这些,他瞥了瞥去开窗通风的云景,扫了一眼摆着一位笑容温柔亲切的女士的黑白照片的祭台,扭头问和众人一起不紧不慢走上二楼的平川真幸:
“这位女士,你能解释一下怎么回事吗?这栋别墅在毛利先生他们到来之前,除松村骏太郎外,一直只有你一个人吧?”
看向下意识走到窗边呼吸新鲜空气的众人,平川真幸叹了一口气,神情像是在教育不听话的顽童:“诸位大可不必这样着急,那是很常见的祭拜用的香,我只是在其中加了一些和松村骏太郎现在服用的药物相克的东西罢了,对除了那个老东西之外的其他人没有影响的呀!”
大和敢助守在楼梯口,确认屋里每个角落都在自己的监视下,等待着这位美丽的女士最后的谢幕表演。
“哎呀,大家都在等我的发言吗?小女子真是不胜荣幸啊!”平川真幸优雅地对大和敢助做了一个屈膝礼,然后带着堪称梦幻的笑容,开始诉说她一直埋藏在心底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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