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风婉白感受到脖子间的匕首压力倍增,脖子间的刺痛也越来越重,一股温热流淌了下来,随之而来的是空气中弥漫开来的一股血腥气。
身怀六甲的风婉白不敢轻举妄动,整个人紧张的就像一张绷紧了的弓。
热血一上头便不管不顾地将过去和南宫景铄做的事情一股脑儿地交代了出来,只不过,经过她的加工修饰,差不多把罪名和脏水全都泼到了南宫景铄的头上。
早已经撕破脸的南宫景铄,此刻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别说是名声了就算是性命他现在也可以豁出去和风婉白同归于尽。
当下就跟风婉白对着揭老底了起来。
“你个毒妇闭嘴!明明当初是你先找到本王,说你在后宫不受宠,一个月也不到一次宠信,苦守后宫的滋味寂寞难耐!然后哭着求着本王帮你怀上龙种来争!为了权利地位,别说夫妻之恩,姐妹情谊,就连你自己的生母的生死也可以置之度外!!你还说你不是毒妇?”
“父皇!”
南宫景铄说到这里,‘噗通’一声就哭着给老皇帝跪了下去,声泪俱下地拼命磕头。
“儿臣知道错了,儿臣罪该万死!!现在只要父皇能杀了这个贱人替儿臣的母妃报
仇,儿臣愿意痛改前非,交出兵权!助父皇评定叛乱!”
哗……
周围的人听到风婉白和南宫景铄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爆出各自的短柄,就像是在看着两人蹴鞠一样一会儿看左边一会儿看右边,每次听到一句眼睛就睁大一分。
他们两人爆出来秘密可以说是一个比一个惊人,在场的众人无一不震惊得接连倒抽好几口凉气。
“原来之前被传得大街小巷人尽皆知的不守贞洁的风语姌,一直都是冤枉的!”
“当时的风语姌还是个哑巴,口不能言啊!居然被他们这么这么冤枉着施以重刑,还要装进猪笼沉江!!实在是太丧尽天良了……”
“就是啊!风家大小姐被亲姐妹和未婚夫背叛差点死了,已经够可怜了,结果前些日子居然又被八皇子和俪妃合谋给害死了,真是太惨了……”
“……”
南宫景铄和风婉白听着周围这些不满的议论,异样的眼光才渐渐清醒过来。
他们刚刚是不是太豁得出去了?
现在这里的人都杀人灭口,难不难?
更无语的是老皇帝。
他现在简直像是看着一对相爱相杀的小夫妻在他面前翻脸算账,而他现在的这个身
份简直是尴尬得无以复加,又恨得快要让他当场毒发。
风婉白似乎也感受到老皇帝此刻的激动,之前营造的柔弱无力的形象荡然全无。
眉眼一凌的同时,凝聚了许久的灵力猛地形成了护体灵罩,挡住老皇帝的匕首的同时,风婉白的身形再极尽灵活地一扭。
风驰电骋之间,那老皇帝手中的匕首就到了风婉白的手上。
风婉白可不像老皇帝那样顾虑重重。
噗嗤!
只是不到一个呼吸的功夫,那风婉白便手起刀落,毫不犹豫地抹了老皇帝的脖子。
鲜血瞬间喷射出三尺多高。
月光都被血色染红了片刻……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再场的众人都惊呆了片刻。
风承康身子一动,想要朝着风婉白下手手刃乱臣贼子,可看了看身怀六甲的风婉白,又加上这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他不可能下得去手。
犹豫之间便失去了最佳的时机。
殷家人见老皇帝已经死在了他们殷家人的手里,当下便以最快的速度飞速冲过去将风婉白保护了起来。
局势瞬息万变!
根本让人来不及反应!
包括原本就想着造
反的南宫景铄,此刻都有些手足无措了。
毕竟,刚刚血溅三尺的还是他的父皇。
当初和风婉白密谋的时候,他想的可是只要把他那个不知珍惜他的父皇囚禁起来。
让他的父皇日日夜夜地看着他的功绩,被他羞辱,承认他当初瞎了眼,不应该把太子之位传给那个没有能力的皇兄。
谁曾想,风婉白把他的计划打破了!
他和他的母妃辛辛苦苦这么多年,现在母妃没了,他和母妃的计划也永远不可能完美了。
“啊啊啊!风婉白,你这个疯女人!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哼,你敢!”
风婉白得意地踢了踢了在地上的老皇帝的尸体,随即缓缓从衣袖中拿出了一张还染着血的诏书,吩咐站在她身边的老太监当中宣布了起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之第十子天资聪颖,受钦天监测算为命定之子!!关乎国之命运,特此诏书册封第十子为太子!!!钦此……”
“……”
老太监宣布完了这份诏书之后,还将手中染血的诏书高高举起,展示了一圈。
上面确确实实有老皇帝的御玺大印。
老皇帝现在死了,现在这份
诏书也确实就是最有力的证据,哪怕太子在位,哪怕风承康眼见着风婉白杀了老皇帝。
只要有这一纸诏书在,那风婉白肚子里的孩子就始终可以名正言顺的坐太子之位。
而风婉白哪怕顶着叛乱的罪名,也至少可以保命到孩子降临人世。
这,救驾的结果,不就没有任何意义了嘛?
殷家的人得意至极。
汤家的人顿感大事不妙,围拢在南宫景铄身边,小心翼翼想要护着他后退出这片杀局。
依旧坐在高处,静静看着这一幕的风语姌,终于眯了眯眸子。
是时候出手了!
哗啦!
一道白光骤然划过夜空。
上万人齐聚的皇宫广场之上,一道白色的人影犹如鬼魅般出现,不等众人看清楚这个人是男是女,那原本在风婉白手中稳如泰山般的诏书突然间被火焰笼罩。
“啊啊啊!灭火,灭火!”
风婉白疯了似的喊着。
手中都已经燃烧了大半的诏书,明明已经非常烫手,可风婉白还是死死抓着不肯放,只像跳舞一样地原地蹦跶着晃悠着手中的诏书。
等殷家人想办法灭了火的时候,一份诏书只剩下了不到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