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看来是自欺欺人惯了……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风语姌从容一笑,随即拿起了那把红缨枪,当着众人的面,手腕一抖。
峥!
一道清脆悦耳的兵器摩擦声传来。
下一刻,就见那原本有一人多高的红缨枪瞬间收缩短了一半,变短之后的红缨枪看不出有丝毫裂缝,反而露出了质地更加高级,色泽更加鲜亮,灵力更加充盈的红缨枪身。
这一变身,忽然就十分适合小小年纪的小席琰用。
这也是风语姌发现其中奥妙的第一时间就改变了主意的原因。
选贵的不如选对的!!!
何况,这件兵器可不便宜。
光是看这个变化就已经让这把原本看起来只有灵师境一阶的兵器瞬间提升了两个阶的品质,更叫人诧异的是它璞玉一样的质地,所用材料一看便是足可以达到灵英境一阶的玄英铁!
即使没有专业的人鉴定具体的品阶,也足可以说明这把如意红缨枪,已经可以媲美炼器工会主管原本以为的镇馆之宝凰羽鞭。
事实已经够叫人震惊了,风语姌还语不惊人死不休地当众宣布。
“以我的推断,这把如意红缨枪
的品阶还要在凰羽鞭之上!如果说凰羽鞭是灵英境一阶的兵器,那么,如意红缨枪至少已经达到了灵英境八阶!”
“哗!”
围观的炼器师们听得一阵骇然。
炼器工会主管更是浑身发抖,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这怎么可能?老子掌管这兵器库的年份比你年纪都大!怎么可能有一把灵英境八阶的兵器都没有认出来?”
风语姌大大方方地白了炼器工会主管一眼。
“因为你瞎。”
“你!”
“打造这件兵器的人不仅是能工巧匠,简直可以说是炼器成狂,故意以一种普通的外表迷惑敌人,等亮出兵器的内在,就是一招制敌的时候了。”
周遭围观的炼器师们闻言,脸色纷纷大变。
“想不到竟然有一件品级如此之高的兵器常在普通的兵器之中,我们炼器一辈子,竟然差点就看走了眼……”
“这个小姑娘眼光太毒辣了!!!”
“这样说的话,这个小姑娘挑的宝贝岂不是依旧是镇馆之宝?!”
“是啊是啊!按理来说,小姑娘和主管打的赌还是小姑娘赢了,这件兵器应该让小姑娘带走才对!”
“……
”
围观的人群中有仗义执言的声音,多数人已经被风语姌独具慧眼的能力所折服,也跟着纷纷附和,就连那些羡慕嫉妒的人也没有开口阻挠。
小席琰和楚心澜两人站在风语姌旁边,感受着风语姌从千夫所指到万人景仰的变化,也感觉到与有荣焉,犹如从地狱飞升到天堂,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只是对于炼器工会主管来说,打脸来得太突然,好半晌回不过神来,回过神,又不肯把这么一件价值连城的白白送给风语姌,当场就翻了脸。
“去去去,哪里来的野丫头,胡说八道几句就以为能空手套白狼?要么滚,要么就别怪老子不客气了!!”
就在炼器工会主管已经开始示意二楼的弓箭手做准备的时候,一道精瘦的身影忽然闪身了进来,只奔着风语姌而去。
风语姌察觉到了,还以为是偷袭的,没回头的在第一时间出手反击。
只是她伸出去的手,竟然被一把抓住了!
这人抓住了她的手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紧紧的抓着,还微微有些颤抖。
怎么回事?
是趁机吃她豆腐吗?
风语姌不得不回头瞪着这个突然来袭的人。
看起来不过二十来岁,穿着一身清灰色的袍子,墨色的长发也不知是几天前束的,现在已经凌乱不堪,好几缕碎发飘在额前,露出了他不修边幅的脸。
他的脸上胡子拉扎,略有些憔悴的黑眼圈,却掩不住他精亮的眼神,还有他那棱角分明深邃的五官,整个人都透着一股痴心修炼,不问凡尘的世外高人的气质。
寻常女子若是第一眼见到这样的人紧抓着自己的手不放,要么崩溃抓狂,要么芳心暗许,风语姌却无比镇定地猜测着。
“你就是打造这把如意红缨枪的炼器师吧?”
“对对对,姑娘果然是我易某的知音啊!!!”
“……”
“姑娘你别误会,我不是登徒子!我只是来这里的时候碰巧听见了姑娘对我那把如意红缨枪的品评,发现字字珠玑,针针见血!顿时感慨万千……犹如……犹如他乡遇故知,久旱逢甘霖,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伯牙遇子期!”
易非扬感慨得停不下来,一双星辰般亮的眸子熠熠生辉,看得风语姌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只是风语姌还不知道他是谁,不得不说,极为尴尬,赶紧一个用力,先把手从易非扬的手中挣脱了出来。
好嘛……
这是遇到知音还是遇到杀父仇人了,把她的手腕都给攥出了印子!
若不是他有意如此,那就是他过于激动而没控制出身体里的力量。
这力量来看,他肯定还是个修炼高手!
更加奇怪的是,这样文武兼修,天赋过人的人才,周遭那些天天待在炼器公会里的炼器师竟然没有一个人认识。
他们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莫名其妙的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议论纷纷。
“我们公会什么时候有了一个姓易的炼器师?”
“不知道啊……而且还能炼制出灵英境八阶的神器,说明他本身的等级至少已经是灵英境炼器师!这样等级的炼器师,比长老的实力还强,怎么可能一直默默无闻呢?”
“是啊,真是太奇怪了!!!这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他的兵器又是怎么放进这个兵器库的?”
“……”
人们交头接耳着,又碍着易非扬的言行举止有些怪异,不敢上前详问,等众人想要询问眼下资历最老的炼器工会主管的时候,忽然发现,炼器工会主管正一脸惊恐的看着易非扬,浑身抖成了塞糠,上下牙关嘎吱嘎吱打架,好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