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有些跟拍只是业余的,只要吃饭地点出现一个跟拍,就很有可能会召集来更多的跟拍,这类人没有组织纪律性,不像媒体那样能够压得住嘴。而没有一个媒体和狗仔队出现在吃饭地点,就说明有人的权力犹如五指山一般大,把所有的媒体之嘴全部封缄。
“她已经进急救室了,我们现在担心也没有用,只能祝福她早点康复,”钱多多冷静地说,“现在我们要去解决,她为什么会病倒?到底是什么导致了她需要向我求救。”
那安摇头道:“我只知道她近况,那是在饭局时候她跟我说的,其他的我一概不知。饭局的时候她一直向我抱怨,最近工作好忙,收入就不高,接的全是一些零碎的小工作,整个人恨不得掰成两段。”
钱多多陷入沉思,谈芳似乎没有什么朋友,跟家人关系也不亲近,她是唯一救过谈芳命的人,也许正是这样,谈芳才选择向她求助。
问题就在这里,第一,谈芳为什么会有她的手机号?这个手机号是她在圈内专用的,目前只有木禹洲、久言、舒鸥知道,其他人一概不知,这三个人的咖位和身份,不大可能会败坏人品,把她的手机号泄露给谈芳,所以让人可怕的是,肯定有一个人盯着她,并且泄露了她的信息。那么反过来想,谈芳又是从什么途径得到了她的手机号?泄露的人又是谁?
第二,谈芳是在出事前两个半小时发的短信,那时候也许她就已经发现了自己的不对劲,但是却为什么没能完整发出求救?
第三,那安为什么不能跟着救护车来?谈芳出事至今,为什么她的经纪人没出现?急救室外全是无关人士。
“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应酬?”钱多多问。
那安摸出手机看了一眼,回想一下:“十点半开始,从开始到她倒下,才半个小时而已。”
“十点半之前谈芳在哪?”
那安摇头:“我不知道。”
钱多多拿出手机记下她所问到的每一个线索:“她来的时候,你有没有感觉到她有什么不对劲?”
那安想了一下:“来的时候脸色就很不好看。她身上有很多乱七八糟的香水味,我都闻不出来是什么牌子的,混杂在一起特别难,还有烟味。”
钱多多点头记下:“今天的走秀结束时间是几点?”
“八点。”
也就是说,算上卸妆时间,就是八点半,八点半到十点半谈芳不知所踪,去应酬时身上已经带着香水味和烟味。
身上同时出现香水味和烟味,说明谈芳近距离接触很多的女士和男士,而且那个场所是相对封闭的。
这样的场所不多,有KTV、普通娱乐会所、牌室、低档餐馆、酒吧,还有……赌.场。
其实有不少大老板秘密经营着地下赌.坊,只是赌.坊都隐藏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没有线人指引,根本找不到。
高级会所、高级餐馆和高级赌.坊一般禁烟的,谈芳身上有烟
味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去的低档场所,二是身边有禁烟区也能有特权吸烟的大老板。
不管是哪一种,都很可怕。
想想,一个模特刚下秀场,就辗转到某个地方,然后又去应酬,时间挤得那么满,不怪人家会倒下。
钱多多得到了谈芳的手机,但手机有密码,她无法解锁,只能接听电话。
谈芳进去很久了,都没有出来,看来这一次非常凶险。
前世的时候,钱多多没怎么关注娱乐圈,没听过谈芳的名字。这就说明,谈芳十年了还不火,要么就是退圈,要么就是……人没了。
SW公司多次传出有员工过劳死、疯狂压榨员工劳动力还封锁消息的□□,显然并非空穴来风,而是真的有这类事情存在,只是消息封锁得快,现在网络信息还不发达,没有人尽皆知。
那可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就这么被资本践踏和玩弄,出事都没有一个人来关心关注,更想封锁消息,不让她的事情被媒体曝光。
钱多多紧抿着唇,不管怎样,既然谈芳向她求救,她就救到底,揪出那些为非作歹的资本,让他们向谈芳低头道歉。
那安手机响了,她看了一眼来电人:“是我经纪人。怎么办,我要怎么回她?”从钱多多口中大概了解了一事情的严重性后,那安想起自己经纪人不给她跟车的情况,有点慌了。
“就说你跟我在这里探望我们学校的傅校长。”钱多多跟骆戈对视一眼,让人心有灵犀一般,观察起周围的环境和人。
那安按下接听键,电话那头就响起了经纪人暴躁的声音:“我不是警告过你,不要参与这件事情,为什么你不听我的话,还去医院。”
经纪人居然知道了她的下落?
那安一惊:“高姐,我只是在陪朋友去探望她的老师。”
“你什么时候跟钱如歌如果关系那么好了?”经纪人的声音里夹杂的火气越来越多,“不要再找什么借口,马上给我回来,今天发生的事情全都不准外传,否则后果自负。”
连她身边有什么人都知道,显然经纪人的人监视着她。那安看了钱多多一眼,钱多多对她摇了摇头,那安回道:“高姐,我真的是陪她探望老师。不然我也不会在这里,我不知道你说的插手什么事情是什么意思,是说刚才发生那件事情的人就在……”
“够了,不管你什么理由都好,现在马上给我回家!”
钱多多就在这个时候,凑到她的耳边:“保持这样,捂住话筒,不要回经纪人,就装作在听我说话就行。”那安不知道她什么意思,就装作很认真听的样子,半天也没有回经纪人。
电话那头想起了经纪人暴躁的声音:“钱如歌跟你说了什么,快点回我!”
钱多多眼底一深,跟骆戈使了的一个眼色后,骆戈立刻离开,上两步就抓住了一个在看报纸的人,抢走了他藏在报纸下的手机。
电话那头的经纪人忽然喊了一声“什么情况?”骆戈看了一眼男人的手机,果然是正在
直播录像,录像的另一方正连着一位年约40的女人。
“你是谁?”女人的声音同时在这部手机和那安的手机听筒里响起,可见这女人就是那安的经纪人。
“挂电话。”钱多多低声提醒那安,那安也是个硬骨气的人,她义正词严地说:“高姐,我一向敬重你,但我不希望我的私生活被人监视。”说完她就挂断了电话。
被抢走手机的男人暴躁地跳起来想抢回手机,大喊大叫:“你干什么?把我手机还回来。”
骆戈将一张纸蒙在手机屏幕上,举高了手机就不还给那个男人,骆戈也不说话,避免自己的声音被对方听到,钱多多走过来,拿走手机,骆戈负责阻拦那个男人,就不让男人抢回手机。
钱多多关掉了视频,把它保存下来,然后扬着手机说:“我知道你拍这个是要钱,只要你把你的手机卖我,我给你钱。”
男人不喊了,冷笑着说:“我这一条消息可是价值几万,你买得起?”
“十万,连同你的信息链打包卖。”骆戈说起钱毫不眨眼。
男人瞪大了眼珠:十、十万,够他卖好多条消息了!这波买卖这么赚吗?
这人这么有钱,一开口就十万,不如再敲诈他一笔。男人贪婪地阴笑:“十万恐怕不够。”
“我劝你别得寸进尺。”钱多多冷笑,“你只是幸运被我们抓到了,但是在场你有多少个竞争对手,我清清楚楚,要么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要么我另外找个人买消息,我不缺市场,但你肯定缺钱。”
男人:日,被她说中了。
今天到场的跟拍就有五六个,他根本不是对手。
男人只能同意,然后他们到了一个秘密的地方,进行交易。
在交易之前,骆戈和钱多多敏锐地观察了一下周围环境,让容炎等人赶来帮手,确认没人监视才进行交易。
他们这才知道,这一条信息链涉及的人和事有多可怕。
跟拍跟娱记有密切联系,一般娱记碰到被封锁消息的时候,为了满足自己八卦的心,会让不受管理的跟拍去拍现场,然后回头收购跟拍的消息。跟拍当然不止卖娱记这一方,他们会把同个消息卖给不同的人,其中有当事人本人、当事人家属、经纪人、经纪公司,甚至还有想要遮掩事实的幕后操控者。为此,他们手上是有很多圈内人的联系方式,只要是事件发生时的在场人,他们都能联系得上。
谈芳这件事既然有人想压住,娱记自然就会让跟拍出马。
跟拍拍到那安出现,当然就会联系那安的经纪人,让经纪人出钱,他给经纪人现场直播那安的现状。经纪人肯定是受到了某种指示,不能把这个消息外传,知道那安在医院后,就会担心那安把消息传出去,所以她就不得不给钱跟拍,以获得那安的现场录像。
黑。跟拍真的是黑,站在道德舆论的灰色地带,用这种不道德的手段获得利益。
钱多多拿到跟拍的手机后问他:“就你所了解到的消息,谈芳出事前他去过哪
里?”
跟拍无奈地说:“我所获得的消息是,她去过中置路,具体情况我就不知道了。”
又是中置路。钱多多想起第一次跟古旻有交集的时候,就是她跟踪谈芳到怡然餐厅偷听之时,那时候古旻提过准备在夜间办秀场让谈芳到中置路最大的展厅等他。
据她所知中置路都是酒吧,没有最大的展厅。在那之后她就对此起了疑心。那条路到底有什么东西?如果仅仅是酒吧的话,确实也符合谈芳身上有香水和烟味的特征,但那安既然没有闻出酒味,说明谈芳并没有喝酒。
去酒吧不喝酒,这就很奇怪了。
钱多多从跟拍那里没再获得更多的信息,就让跟拍回去了。她把目前所获得的信息记着下来,再问那安:“应酬的时候,你还记得有什么人?”
“很多人我都不认识,好像都是大老板,凭我的咖位,那些大老板平时我都没有接触过,所以也认不得。”那安拧紧眉头想了想,“就记得有一个人是左撇子。他是跟谈芳差不多同一时间来的。”
古旻。钱多多跟骆戈对视一眼,如果是古旻在场的话也难怪消息会被封锁了。她再问:“你们在哪个地方吃饭?”
那安说:“怡然餐馆。”
又是那个地方。
“谈芳来的时候,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或者她在用饭期间,除了脸色不对劲,还有什么症状。”
“感觉她眼神不太对劲,”那安说,“简直像吃什么一样,特别兴奋,对了,她脖子上还有一道红色的痕迹,可能是吻痕。”
兴奋,吻痕。
钱多多把这两种元素结合到了一起,想到了一种很可怕的可能性,但她不敢乱猜测,只能岔开话题说别的。
这时候,那安的经纪人来了。经纪人的高跟鞋跟在走廊上难听地摩擦着地板,她一来就抓住那安大声喊:“为什么不听我的话,走,不准待在这里,今天你什么都没看到,知道没有!如果你还想在这个圈里活下去,就闭紧你的嘴巴!”
钱多多出面说:“你好,她是来陪我探望我的老师的,难道探望老师也不行?”
“你要自毁前程,不关我们的事,别拉我们下水。”经纪人粗鲁地指着钱多多,“你就别装了,我知道你在调查什么,好心劝你一句,有的事情不该管的别管,否则丢了什么别怪我没提醒你。”
“我说了,她只是陪我来探望老师,你越是这样张扬,也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钱多多低声提醒她,“这里还有很多人盯着,你不管不问,让她陪我去他们老师,就没事了。”
经纪人想了想,意识到周围确实有很多人在盯着她,只能咬牙同意。
四人一起走向傅觅的病房,钱多多和骆戈边走边观察周围的人,并使眼色给潜伏在附近的容炎等人。进了病房,钱多多三言两语跟傅觅说了事情经过,傅觅也明白,装作跟那安很熟的样子,跟那安和钱多多说话。
骆戈一直盯着手机,过了十分钟,他跟钱多多说:“外面人都
清理干净,消息全部买断。”
“但那安到这里来的消息肯定已经被知道了,”钱多多拧紧眉头,“我没有想到事情那么严重。”
经纪人慌张地说:“那安岂不是很危险,我也会遭殃。那安你干什么要蹚浑水!”
那安咬紧牙关:“高姐,我虽然跟谈芳关系一般,但好歹是相识一场,那可是一条人命,你让我眼睁睁地看着却闭嘴,一点也不关心,我做不到!谈芳现在还在抢救,生死未卜,现在的知情人就是我们两个,如果连我们都闭上了嘴,那谈芳出事的起因后果就再也没有真相大白之日!前途我可以不要,但我不能做一个没有良心的人!”
钱多多初识那安的时候,就知道这人有点强势,性格刚强,但也庆幸她是这样的性格,她才会跟强权硬刚到底。如果今天在谈芳旁边的人是韦岚,韦岚只会当怂包,背地里还可能出卖你,如果是齐露,热爱模特这份事业的她,只会闭嘴。
一时之间,钱多多对那安萌生了钦佩之情。毕竟面对强权高压,又有几个人能勇敢地站出来?
“既然我来这点消息已经不胫而走,我也豁出去了,虽然之前我跟你有一些摩擦,但从刚才你的表现来看,我觉得现在我们的利益是一致的,”那安面对钱多多说,“我想把这个消息曝光出去,想让世人知道谈芳处事的起因后果,让舆论收拾那些封锁消息的人。”
“我理解你的心情,”钱多多说,“但我并不想把你牵扯进来,你势单力薄,你所在的经纪公司也很小,你进来的话,很有可能会导致你的公司也出事。所以现在我要做的是先保住你,你保住了,将来才有机会作为在场见证人而帮助谈芳。”
经纪人慌张地问:“怎么保住她?”
“现在我们的借口是她来探望傅校长。如果仅仅是因为我跟她在《风致》有交集的话,这个理由不够充分。但如果,她恰好认识傅校长呢?或者说她曾经得到傅校长的教诲,跟傅校长感情深厚呢?”
经纪人沉着脸:“说下去。”
“她的简历是保存在你们公司档案室的吧。”钱多多说,“你只需要把她的简历改一下,改成A大毕业就行。本来那安就是个小模特,她不是因为恰好参加今晚的应酬,跟进了这件事情,谁也不会关注她,所以明天他们一定会查那安的资料,最直接的方法就是调取那安的档案,但她的档案放在人才市场,是政企单位保管,他们肯定无法调取,只能退而求其次看简历,再沿着简历透露的信息去查。只要你们想办法在简历上加上A大毕业,剩下的我来解决就行。这样在别人看来就是那安只是单纯地跟我来探望傅校长。”
经纪人还是很担心:“这个办法行得通吗?”
“不然还有更好的办法?”钱多多问。
没有,确实这是当下最好的解决办法,至少能让那安的到来有正当理由。
“现在你们已经探望完毕,回去吧。”钱多多说,“谈芳的事情我来跟踪,不论是生是死,我都会给你个回信,你把你的手机号留下,我
会想办法联系你。”
那安留下她号码后,经纪人以防万一也给她留下了号码。
那安和经纪人走后,钱多多和骆戈暂时不能走。他们又不好打扰傅觅休息,正想另外一个理由留下来,观察谈芳情况的时候,容炎的消息发到了骆戈手机上:抢救室的灯灭了。
钱多多一惊,下意识要出去,但想到自己的身份,又站住了。骆戈拍了拍她的手:“我去。我不信还有人能奈何我。”
“你也别去。”钱多多说,“我有个好办法。”
担架被推出急救室的时候,担架上的人还罩着呼吸面罩,看来命保住了。护士们步履轻盈地将她推到22楼的病房,一路上一句话都不说,正常情况下,这时候护士会问一句谈芳的家属在不在,护士却没有问,说明他们也被下了指令,不能外传。
一位大妈摇摇晃晃地走过来,八卦的眼神盯着担架看:“哎哟喂这位姑娘脸好白,还很瘦,黑眼圈那么重,年纪轻轻就这样怎么行?该不会是快死了吧?”
护士们不理她,大妈见没人理自己,更加兴奋地说:“你们瞅瞅她是不是快死了?是的话就让个床出来,我家老头子还等着床位呢。”
一位护士忍不住了:“请尊重一下病人,病人还活着。”
大妈:“现在很多年轻人熬夜,没多久就死了,好像科学上叫什么心源性猝死,该不会那这种就是什么心源心猝死吧?”
护士急了:“病人还活着,只是心源性休克而已,请不要胡言乱语。”
“闭嘴。”领头的护士瞪了这个多嘴的护士一眼,“病人需要休息,请您不要大声喧哗。”
大妈不屑地冷哼一声,直觉无趣地离开。走到角落里,她把手机拍的照片传给了容炎,然后拿着一笔巨款乐滋滋着走了。
骆戈手机收到照片后,马上给钱多多看:“看一下是不是谈芳?”
“是她,”钱多多眉头紧锁,“心源性休克,抢救了这么久,说明她差点死了,但就算救活过来也会因为脑损伤,有很大可能成为植物人,就算能够清醒,生活也会受到很大的影响,肯定不能再做模特了。造成心源性休克的原因有很多种可能,熬夜、过度劳累都有可能成为诱因,这正与她目前的身体状况和她所在公司的□□构成了完整的链条。”
骆戈:“脖子上的吻痕和兴奋的表现,让我想到了不太好的东西。”
钱多多跟骆戈对视一眼。性和毒.品。
钱多多摩拳擦掌,在得知谈芳的病房在22楼尽头后,她有了想法:“看来今晚要夜探病房了。”
骆戈沉声说:“容炎说,病房门口有人守着。”
钱多多一笑:“谁说我要从门口进?”
骆戈脸一僵,那可是22楼的病房啊!不从门口进,难道你要爬窗吗?
钱多多当然不会爬窗,没有什么是法力解决不了的问题。距离凌晨12点还有半小时,钱多多要了一间空病房后,就让骆戈守在门口,不准任何人打扰。
骆戈没有问她到底要做什么,不管怎么说,他都尊重钱多多的决定,知道钱多多既然敢这么保证,就肯定有办法,只要钱多多不用不安全的手段,他就不会阻止。
钱多多施展法力,以穿墙的方式进入了谈芳的病房。谈芳戴着氧气面罩,双眼紧闭,脸色依然惨白得可怕,钱多多说了一声“抱歉”,就掀开被子,看她的身体情况。
触目惊心。
她的手腕上、胸口、腿部都有明显地疑似绑缚的红痕以及吻痕,口腔里还有淡淡的香气。
这香气不正常。
钱多多拍完照后,拿出刚才让容炎帮买的一次性针筒,抽取了谈芳的血液,取得她的唾液,算好时间到凌晨12点过后,她按上谈芳的头,读取记忆。
记忆一幕幕地快速走过,最后来到了秀场结束后。
经纪人走过来,冷着脸对谈芳说:“刚才你走秀出现了失误,害我们损失多大,赶快跟我到中置路去跟梁老板道歉!”
“姐,我错了,饶过我吧。”谈芳的声音里带起了哭腔,“我已经一周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再去那里我会死的。”
“你忘了我们的合约,我要求你做什么,你就必须要做什么,否则没话说。你这个月不给我赚够10万块,你就别想在圈里混。”
谈芳哭声更凄厉:“我已经赚够了,姐,我每天都在拍杂志照,来回几个城市走秀,时间都被榨干,还不够吗?”
“我说的10万是你拿到手的10万,不是你获得的酬劳,你拿到手有10万吗?不过是8万而已,今晚走秀你还出错,给梁老板丢脸。你不去跟他道歉,你对得起把你捧上开场模特位置的梁老板?”
谈芳情绪崩溃:“我今天失误,是因为我缺乏休息啊,我已经快要晕倒了,为什么你还让我干那么多活!难道我的命不是命吗!”
“你背井离乡来到这里是为了什么?为了出名,为了让那些嘲笑你的极品亲戚看到你的荣光,没有足够的付出,哪里会有未来,我这是为你好,所以你必须要听我的,先去跟老板道歉,获得他谅解,我就勉强给你休息一个晚上。”
“我会死的,我会死的!”谈芳甩开了经纪人的手,大声咆哮,“如果我死了,你拿什么来赔!”
经纪人轻蔑冷笑:“你死了,不会有任何人知道,你忘了我们公司是什么样的人在操控,你死了只会连灰都不剩。”
谈芳吃惊地倒退几步,好像一下子失了神,绝望地任由经纪人把她送到了中置路。
刚到路口,经纪人就把一个眼罩丢给谈芳:“蒙上。”
谈芳蒙上,就看不到任何东西了。
紧接着就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抓住然后在黑暗之中前行,大概因为周围都是酒吧,音乐声此起彼伏,嘈杂不已,然后似乎来到了什么地方,头顶有风铃的声音响起,音乐声变成了很柔和的古典音乐。
有人问:“请问需要什么服务?”
经纪人说:“我不是来买服务的。”
那人又问:“那么请问您是来做什么的?”
经纪人:“我来吃饭。我要两碗白米饭,不放酱。”
那人说:“请随我到后面用饭。”
然后谈芳就被牵引着前行,走到一个地方,然后听到似乎有人在敲击什么东西的声音,紧接着,机关声响起,她就被拉着继续前行。
钱多多看到的只是谈芳第一视角发生的事情,现在她也只是能听到声音,看不到任何东西。但在这个时候,钱多多听到谈芳和经纪人的脚步声变得特别粗重,就像是踩在下楼的楼梯上。
接着古典的音乐声被另一种声音替代,钱多多似乎听到了牌九的声音,还有人说“我的身家家当全没了”,然后这些声音又消失了,似乎谈芳又被带去了什么地方,好像有门关的声音,接着经纪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吃下去。”
吞咽的声音响起,应该是谈芳吞了经纪人给她的东西。接着她的眼罩就被拿了下来,短暂的黑暗之后,展现眼前的是一张男人猥.琐的脸。
“梁老板。”谈芳的声音颤抖不已,“今晚走秀,我出现失误,我很抱歉。”
梁老板贼兮兮地笑,摸上了谈芳的手:“那就用你的身体补偿吧。”
“啊!”谈芳忽然被抱起来,她大声尖叫,却没有人进来救她。
梁老板压在反抗的她身上,撕.扯着她的衣服,她一边喊一边挣扎,拿桌上的烟灰缸砸到了梁老板的头上,在这时候摸到手机,急匆匆地给设置一个陌生号码,发了一个“救”字,然后就被抢走了手机,梁老板恶.心的唇咬住了她的脖子……
接下来的一幕,钱多多不忍再看,火气和怒意几乎烧干她的理智,她恨不得冲到谈芳面前,撕烂那个男人。
谈芳已浑身赤.裸,那个变态用绳绑住谈芳,用布堵住她的嘴,肆意地用恶.心的唇在她身上游,谈芳哭得嗓子都哑了,眼泪都干了,而她呼吸居然却越来越急促,眼前看到的整个画面都像梦幻一般,绚烂多彩。
就在准备进入的一刻,经纪人忽然推门而入:“梁老板,古总要见她。”
谈芳得救了,经纪人帮木偶一般没有表情的谈芳穿好衣服,蒙上眼睛带她离开。
谈芳的记忆从这里开始变得混乱起来,等到眼罩摘下,下了车进入怡然餐馆的时候,钱多多所看到的场面就像是染上七彩一般,梦幻多姿,看不清谁到底是谁,勉勉强强就只能听到有些人的说话声。
“谈芳,今晚你的失误,给我带来很大的损失。我知道你刚才去了哪里,那是我的手下,现在我救了你一命,应该知道该怎么报答我。我要你接近钱如歌,去报答她对你的救命之恩。”
这是古旻的声音。
“好。”谈芳木讷地回答。
“谈芳,你脸色不太好,怎么了?”
那安声音响起,谈芳的视线转到声音的来处,看到的居然是钱多多。
钱多多看到这里的时候也惊了一下,但想到谈芳的记忆出现混乱,
她猜测很有可能是因为经纪人在她见到梁老板之前给她服下了毒.品,然后她产生了幻觉,把那安当成了钱多多。
接着就听到了谈芳对“钱多多”哭诉自己最近很忙很累的声音,没过多久,她就像突然断电一样,失去了意识。
记忆到这里结束了,能得到的信息就是几点:一,谈芳作为开场模特,在走秀的时候失误;二,这场秀跟梁老板有关,古旻有很大可能是梁老板的上级;三,梁老板所在的酒吧很有可能存在一个地下赌.坊,这个酒吧门口有风铃,并且喜欢播放古典音乐;四,谈芳被迫服下毒.品,说明这一条链上的人都有可能吸.毒,而且他们有一条完整的采购毒品的渠道。
钱多多回到现实,看着谈芳那张惨白的脸,心痛地说:“我不知道你会不会醒来,如果你醒来的话,就向世人揭露真相,拯救更多,像你一样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的人吧。”
钱多多收好了东西,昨天和今天的法力都用完了,现在她要解决的是,怎么在不用法力的前提下离开22楼的这间病房?
正在这个时候骆戈来电:“准备出来了吗?”
钱多多一笑:“真是心有灵犀,我正在想该怎么出去。”
骆戈没有过问钱多多是怎么进来的,就说:“我想办法引开门口那人的注意力,你只有大概十秒的时间离开,然后跑进旁边的空病房。”
“够了。”钱多多说完,骆戈就开始倒计时:“准备,五、四、三、二、一。”
忽然,似乎有东西掉落在病房外,在夜深的走廊里发出清晰的声音,然后有一男人跑过来,在病房门口大喊大叫:“我的儿子在哪里,他在不在这间病房里?”
骆戈:“出来。”
话音刚落,钱多多马上开门出去,瞥见门口的保镖被男人拽开,她马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拐进旁边的病房,然后看到那个在谈芳病房门前的男人甩开了保镖,哭嚎着到处找人,最后被护士带走。
钱多多松了口气,骆戈就守在她的旁边,看到男人离开后,保镖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也松了口气,小声地说:“等会我们要从窗口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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