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贽敬大礼(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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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让突然跑出来搅局, 庞图与元皓似乎都始料未及。

但杨樾十分清楚,这是他们早就“串通一气”的。

林让要杨樾嚣张,就是如此嚣张。

林让出来做“和事佬”,那杨樾的态度瞬间便不一般了,立刻说:“这样啊, 也对,就算不卖给庞图面子, 咱们元别驾的面子还是要的, 而且刺史大人都这般说话了, 我更要卖个面子了?”

元皓微微蹙了蹙眉,庞图则是心里“咯噔”一声, 杨樾与林让都如此厚待元皓, 那日里魏满还亲自出营迎接元皓, 给他隆重的举办接风宴……

如此种种看来, 元皓似乎与魏营关系匪浅。

元皓感觉到了庞图的目光,他没有辩解, 而是平静的拱手说:“多谢杨公,多谢刺史。”

庞图眼看他如此镇定自若, 似没什么旁的举动,不由蹙了蹙眉,这到底怎么回事儿?

元皓半点子也没有心虚之态, 而且若是元皓当真与林让杨樾一伙儿,那他们便不应该对着自己表现得如此亲密……

庞图也不傻,转念一想, 自觉这是个圈套,若是自己真的一脚踏进去了,恐怕就是呆子。

庞图这真真假假的来回思虑着,林让便知道,依照庞图的聪明才智,应该不会立刻上钩儿,便不经意的回头,对后面眨了眨眼。

魏满还猫在暗处,一看林让对自己“放电”,便知道是自己出场的时机了。

便悠悠然,闲庭信步的走出来,笑着说:“各位都在?”

“拜见魏公。”

“拜见盟主。”

众人齐刷刷的作礼,魏满负手而立,十分有盟主派头,说:“今日正巧了,元先生与庞先生都在,那便好,前儿个元先生与孤提起要返回燕州的事情……”

他这么说着,还故意拉长了声音,看了一眼庞图的脸色,随即又说:“孤虽想挽留元先生,再多住些时日,但是……但也知道元先生急着赶路,这路途遥远,若是工夫不够充裕,再出个好歹,让孤于心何忍?因此孤便想着,早些为你们践行,送你们回燕州去。”

庞图吃了一惊,自己想走,魏满都不让自己走,如今元皓只说了一句话,魏满就放他走了?

不止如此,还把自己捎带脚的一起放走……

庞图方才刚刚打消的疑虑,突然又席卷上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这元皓与魏满是何种干系?若说魏满是演给自己看,可放走元皓与自己,这是大事儿,魏满真的能用这个来演?到时候得不偿失会如何?

庞图犹豫不决,只觉魏满的赌注太大了,其实庞图不知,这一局不是魏满在顽,如果是魏满在顽,也觉赌注太大了一些。

但这一局是林让在顽,林让这个人天生宠辱不惊,赌注自然要下大点,否则甚是无趣。

庞图心里千回百转的,就是没有个定论。

魏满笑眯眯的说:“这样,后日一早,孤便给二位践行,送二位上路,如何?”

元皓眯着眼目,还是拱手说:“多谢魏公!”

魏满连忙托起元皓,说:“不必如此,不必如此,咱们之间还需要这般客气么?”

林让的第一份大礼,已经送过去了,庞图这个聪明人还是没有上钩儿,原本一只脚已经踏入了圈套,但硬生生给抽了回去,似乎并不这么容易上钩。

魏满说:“林让啊,你第二个大礼,到底是什么?”

林让笑着说:“这……可就讲究了。”

最近正在变天儿,天气原本十分炎热,但进入初秋之后,下了两场秋雨。

俗话说得好,一场秋雨一场寒,如今天气骤冷,难免有些人不适应天气,或者水土不服。

元皓似乎就是其中之一,但元皓身强体壮,虽是个文臣,但生得是武人的模样,挺拔高壮,搞不好还有肌肉,这样的人本不容易生病。

这些都难不倒林让。

林让是个医师,他想让谁生病,岂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林让这些日子,特意吩咐了仆役,给元皓指定送去一些吃食,吃食里也没有投/毒,所以元皓不疑有他,全都食了。

但元皓不知,这夏末秋初的天气,最不宜食用的,便是他这些日子所食的。

再加上元皓从燕州初来,难免水土不服,这一来二去,有了林让的“助攻”,元皓想要不生病,简直比登天还难。

果不其然,就在元皓与庞图准备启程回燕州之时,元皓……

害了风寒。

这天气本就容易害风寒,元皓得了上了风寒,是常理之中的事情,庞图也没有多疑什么。

这日里,庞图还主动来探望了元皓。

庞图走进元皓的营帐中,里面黑压压的,也没有伺候的仆役,只元皓一个人儿。

元皓卧在榻上,正俯身咳嗽着,“咳咳咳”的声音带着痰声,就没间断,听起来十分难过。

庞图走过去,说:“原你还未死呢。”

元皓咳嗽罢了,轻轻嗽了嗽嗓子,淡淡的说:“当真是让谋主失望了。”

“呵——”

庞图冷笑一声,说:“我就是来看看你,看你死了未有,明日便要启程,我可不会为了你一个病秧子,耽误行程,坏了主公大事儿。”

元皓点头说:“正是,谋主忠心耿耿余主公,元皓又怎敢拖后腿呢?”

庞图说:“你知道就好,千万别死了。”

“咳咳咳咳咳——”

庞图说着,元皓忍不住又一阵咳嗽,想要去取榻边案几上的耳杯,饮水压一压嗓子里的瘫咳,哪知道一动,有些头晕眼花,一个踉跄就扑在了案几上,登时“哗啦——”一声,耳杯翻洒,撞了一身的水。

庞图也被溅了一些,袍子角有些湿,嫌弃的说:“你这是做什么?!”

元皓撑着案几,头晕站不起来,庞图一脸嫌弃,不过还是走过去扶起元皓,说:“已经病了,还不老实呆着?为何不叫仆役过来伺候?那魏公与鲁州刺史,不是待你像个宝贝疙瘩一般,难不成使唤的仆役都不给两个?”

庞图一连串的埋怨着,把元皓扶起到榻上,这才甩了甩手,似乎觉得他太沉了。

元皓低声道谢,随即有些哭笑,说:“谋主又不是不知,咱们都是燕州人,到了这里,总要处处提防,就算魏公派遣了仆役过来,我又怎么敢直接用呢?难不成,嫌命大了?”

庞图一听,也有些道理,但这没有仆役,也不好办,元皓病成这样。

庞图干脆说:“你等着,我叫医师过来,与你看一看,免得你明日病怏怏的,耽误我的脚程,我可告诉你,你明日若是还病着,我定是不管你的。”

庞图说着,转身扬长出了营帐,去叫人了。

元皓眼看着庞图“无情无义”离开的背影,忍不住笑了一声。

庞图走出去,准备请医师来给元皓看病。

这时候林让便“处心积虑”的登场了。

林让特意给元皓安排一些这时节不宜吃的吃食,目的就是让他生病,如今元皓生了病,林让自然要来“推波助澜”。

当然了,林让的目的并不是让元皓在魏营逗留,他的目光并非这般浅显。

他的目的是——挑拨离间。

林让要用元皓生病的事情,挑拨元皓与庞图之间的信任。

他们之间本就没什么信任可言,都是因着同处一个屋檐下,所以不得不共同谋划,林让便是要打破这层塑料情谊。

庞图才走出来,便撞见了林让,林让一脸“关心”的问:“庞先生,这般急匆匆的,是去何处?”

庞图不好招惹林让,正巧林让是营中人,如果拜托林让去请医师也是好的。

“回刺史的话,元皓病了,小人这是想去找医师过来,给看看。”

“病了?”林让故作十分惊讶,说:“明日便要启程,今日却病了,这……明日可还能启程?自然要找医师看看。”

林让又说:“不过巧了,我就是医师。”

庞图也曾听说过,鲁州刺史医术过人,而且另辟蹊径,堪称活神仙。

不过元皓地位不高,所以庞图本没想请林让给他医看。

这事情赶事情,哪想到正赶上了林让。

林让便说:“也别麻烦去找了,我这就去给元先生看看便是。”

于是林让水顺推周的跟着庞图,进了元皓的营帐。

就这么一会子,元皓竟昏睡了过去,有些不省人事的意味。

庞图吓了一跳,赶忙过去,说:“元皓?!元皓?”

林让上前查看,诊脉之后说:“无妨,害了风寒,这些日记得忌口,不要奔波劳累便可,这启程的事情……”

林让这么说着,哪知道元皓已经醒了,眼睫微微颤抖了两下,睁开眼目,有些虚弱,语气却颇为坚定的说:“元谋可以启程,不必耽误行程。”

庞图见他要死不活的模样,本想劝说两句,只是……

只是转念一想,若是在魏营耽搁,不知道还要生出什么端倪,为了元皓一个不值得,干脆还是按时上路才是正经。

庞图便笑着说:“多谢刺史大人,不过您也看到了,这元皓是个倔脾性,不让他上路怎么行呢?麻烦刺史开两副药,叫他饮了,我们明日还是按时启程的好。”

林让笑了笑,那叫一个温柔和煦,说:“既然你们已经决定,我也不好强留,我去开药。”

林让坐到案几边,写了一张药方,递给庞图,说:“庞先生素来谨慎的很,这药我也不好自己去抓,便将方子交给庞先生,按照上面吃药,驱散了风邪便可大好。”

庞图也有些疑虑,正不想让林让去抓药,需找自己亲信的人去抓药熬药。

林让说完,没有多纠缠,爽快的走了。

庞图送林让出营帐,手里捏着林让留下来的药方,久久不能回神。

元皓躺在榻上,眼看他发怔,便说:“谋主,怎么?这药方可有不妥?”

庞图习得一些医术,虽不能给人治病,但药理大体是懂得一些,说:“这药方没什么不妥,用药也极为符合你的病症。”

元皓咳嗽着说:“那……咳咳……那谋主为何出神?”

庞图眼皮狂跳了两记,说:“只是这鲁州刺史的书法,当真是……当真是,笔走龙蛇,自成一派,另辟蹊径啊。”

元皓:“……”

堂堂名士出身的鲁州刺史,这字迹真是……

庞图拿着药方走到榻前,说:“我这就去令亲信熬药,放心,你死不得的。”

他说着,感觉踩到了什么,低头一看,是一枚玉佩。

那玉佩已经碎的不成样子,不怎么完整,不过用金子重新修复过,隐约能看出来是一块玉佩。

一块不怎么值钱,却用金线修复过的残缺玉佩。

自然是华旉老先生送给林让的玉佩!

庞图捡起玉佩,说:“这怕是鲁州刺史方才落下的,我这就给他送出去。”

庞图正好要叫人去煎药,便嘱咐元皓说:“躺好了,你歇歇罢,别等药还没煎回来,你先去了老命。”

庞图说罢了,便掀开帐帘子走了出去。

林让故意把玉佩扔在地上,就是想要庞图追出来。

林让出了营帐,站在角落的地方,等了一会子,同时等待的还有魏满。

林让给魏满也安排了戏份,二人正等着鱼儿上钩。

“哗啦!”

帐帘子打起,魏满低声说:“来了。”

林让点头说:“按计划行事。”

庞图刚走出来,便在角落的地方看到了林让,林让站在一个帐子后面,只露出半面,对面似乎还有人,正在说话,但庞图一眼看不到那人。

一个低沉的嗓音说:“去给元皓看病了?”

那声音是魏满!

庞图一下子便辨识了出来,绝对是魏满无疑。

庞图听他们说起元皓,下意识没有过去,留了一个心眼儿,他哪知道,自己正努力钻进林让的圈套……

林让点头说:“去看过了。”

魏满说:“元皓如何?”

林让轻笑了一记,活脱脱奸臣典范,说:“无什么大碍,本就没有生病,都无需吃什么药。”

庞图心里一突,元皓没有生病?

刚才他那病怏怏的模样,连耳杯都拿不起来,还一直咳嗽,这是没有生病?

林让又说:“魏公您放心好了,元皓想要装病骗人,能是那庞图小儿能看出来的?再加上我及时出现,为元皓医病,必没有破绽,这计划谨慎的很。”

“好!”魏满说:“如今元皓‘病’得如此严重,明日必然不能启程。”

林让与魏满说着,两个人“志得意满”的便离开了。

庞图在暗中听着,心中“咯噔”一声,元皓是装病,而且与魏营中人串通一气,为的就是不想明日启程!

自己险些中了元皓的圈套!

庞图很聪明,他知道大事面前,要放下私人恩怨,因此才会去看望生病的元皓,哪知道元皓竟然包藏祸心,其实早已与魏满串通一气。

他本就看不惯元皓,如今林让和魏满抛出一个契机,庞图就更加看元皓不惯,觉得元皓果然是奸诈之人。

庞图心中冷笑一声,装,好啊,看你装到什么时候,只要一回到燕州,必然让主公治你的罪,砍你的头!

林让与魏满离开,回了盟主营帐,放下帐帘子,魏满这才说:“庞图必然全都听见了。”

林让淡淡的说:“好得很,已经送了庞图两份贽敬大礼,看他还不上钩儿么?”

魏满一笑,说:“林让,你可真够损的,这样的法子都想得出来?”

林让顺手拿起医典来,脸色不变,说:“元皓的确是个人才,但元皓此人刚直迂腐的很,恐怕不会轻易投降魏公,如今大战当前,最简单的法子,自然是让他们内斗,这也是没有法子的法子,不能怪让狠心了。”

魏满凑过来,亲了林让的鼻尖儿一下,说:“不,孤就喜欢你对旁人如此狠心,对孤如此心软的模样,继续保持,以兹鼓励。”

林让瞥斜了魏满一眼,擦了擦自己的鼻尖儿。

魏满说:“怎么?这样儿的鼓励不够么?难不成……嫌孤小气?”

林让表情一成不变,看起来冷淡,甚至冷酷极了,眼神却幽幽的注视着魏满,说:“魏公说呢?”

魏满眼神登时“阴霾”了起来,说:“刺史的本事儿越发的见长,竟然三番四次的挑衅盟主的威严,何等奸臣,理应……就地正法。”

第二日一大早,元皓与庞图的队伍,按照计划启程,准备回归燕州。

魏满与林让送行到城门口,林让坐在辎车中,辎车一晃一晃的,林让整个人都迷迷瞪瞪,已经不知道睡了多少起儿,被晃醒了多少次。

魏满见林让瞌睡虫上头,笑着说:“乖,起了,睁睁眼睛,马上到城门口儿了,若是叫元皓庞图看到你这幅瞌睡模样,指不定嘲笑你呢。”

林让勉强睁开眼目,简直是一脸杀气的盯着魏满。

魏满才不惧怕,腆着脸说:“谁叫你昨日撩孤,将你就地正法都是轻的。”

林让送了魏满一双冷酷的白眼,辎车一停,便率先步下马车去。

“咳咳咳咳咳——”

“咳咳咳……”

“咳!”

元皓还在不停的咳嗽着,毕竟才一晚上,病情也没什么好转,高大的模样看起来有些憔悴。

而庞图呢,一反常态,根本不似昨日里那般关心,还一脸不屑的目光。

魏满亲自走过来,无视了庞图,紧紧拉着元皓的手,十分亲切的说:“元先生,你与孤一见如故,若是日后得了空,一定常来看看,咱们走动走动,也好聊天解闷儿,是也不是?你我便不要拘这个礼儿了。”

魏满如此亲切,庞图越看越是不屑,心中冷笑的想着,自己险些着了元皓的道,这个元皓的城府心机也真是够深沉的,看你现在得意,等回了燕州,哼……

庞图如是想着,林让见他眼底有一些狠色,便知道计划得逞。

林让也走过去,递给元皓一个小瓶子,说:“我闻元先生总是瘫咳,想必十分难过,这里是一些止咳的药丸,若是咳嗽的厉害,便含一颗。”

这可不是止咳的药丸,里面还加了驱寒治疗的药材,保证元皓到燕州之前,药到病除,这样庞图在状告元皓之时,才能更加有力。

倒时候陈继若请人来给元皓诊脉,什么病也没有,元皓必然百口莫辩。

元皓不知情况,还接了林让的药丸,说:“多谢刺史。”

魏满说:“时辰不早了,孤也不多留你们,上路罢。”

他说到这里,还亲切的拥抱了一下元皓,在他耳边悄声低笑,说:“元先生,哪一日若你在燕州待不下去了,大可以回来,孤的魏营,随时恭候元先生大驾。”

元皓只是淡淡的说:“多谢魏公美意,可惜……不会有这一日了。”

魏满笑着说:“诶,凡事……都不要说满。”

“报——!!”

燕州,府署。

士兵快速冲进来,跪在府署大堂之内,说:“禀主公,谋主庞图与别驾元皓,回来了!”

“甚好!”

陈继欢心的站起身来,来到府署门口,果然看到车队辚辚而至,当真都回来了。

元皓与庞图下了马车,拱手拜见陈继。

陈继说:“二位来的正好儿,孤正要与各位将领相商,对抗魏满的对策,二位也随孤来罢。”

众人进入了府署议会大堂,全部落座下来,将领们正在讨论该如何对抗魏满。

一部分将领觉得,魏满的盟军阵势太大,不宜正面对抗,而且盟军虽然胜在数量上,却也有弊端,那便是多股力量,军心不齐,对于这样的盟军,只需要拖延战机,让他们再而衰三而竭,最后达到“躺赢”的目的,根本不需要正面交锋,耗尽他们的锐气便可以。

这也是元皓支持的战略。

而另外一部分将领认为,如今庞图带去了“三公”的檄文,盟军军心十分不稳,已经开始溃散,正是时机,应该迎头痛击,狠狠的给魏满一个颜色看看,让他知道这天下是谁在做主!

这两边扛上,正好庞图与元皓回来,各有各的支持者,也算是势均力敌。

陈继本就是个优柔寡断,有谋无断之人,这边也觉得好,那面也觉得妙,就想听听二位谋臣的意见。

元皓拱起手来,说:“主公,臣以为……”

他的话刚说到这里,庞图突然“呵——”的冷笑了一声,极为不客气的打断了元皓的话,说:“主公,元别驾一定以为,只要慢慢消磨盟军的志气,不需要出兵,便可以战胜盟军,对么?”

元皓眯了眯眼目,说:“谋主所言正是微臣所想,盟军心杂,不足为惧,一旦盟军溃散,魏满的势力又怎么可能真正与主公对抗?这一战,本可不战而屈人之兵,为何还要大动干戈,劳民伤财,致使百姓积怨呢?主公之所以占据优势,便是因着善待百姓,主公切不可本末倒置,将数余年积攒的民心,溃于一旦!”

元皓说得铿锵有力,在理在情。

庞图却更是不屑,冷声说:“主公,在卑臣阐述速战速决的优势之前,卑臣想先禀明一件事情。”

陈继说:“哦?是什么事情?”

庞图便把元皓在魏营中“假装生病”,耽误行程的事情说了一遍。

陈继一听,勃然大怒,“嘭!!”的一声拍在案几上,说:“竟有此事?!”

庞图信誓旦旦的说:“元皓串通魏满,是卑臣亲耳听见,亲眼看见,绝不作假!卑臣起初以为,臣与元皓不过是意见相左,政见不和罢了,如今一看,想来并非如此,而是元皓早就……包藏祸心!”

元皓听了,先是吃惊,随即慢慢镇定下来。

陈继雷霆震怒,说:“元皓!你通敌反叛,可还有什么话好说!?”

元皓越发的镇定下来,拱起手,淡淡的说:“卑臣敢问谋主几个问题。”

庞图不屑的说:“你问!”

元皓说:“其一,卑臣通敌,谋主如何断定?”

庞图回答自如,说:“魏满待你犹如亲生兄弟,护你犹如亲身手足,送行之时依依不舍,怎么看也不像仇敌干系。”

元皓没有解释,继续说:“其二,卑臣装病,谋主如何断定?”

庞图仍然回答自如,说:“我亲耳听见,魏满与那刺史密谋,说你未病,只是想要拖延回归燕州的时机。”

庞图说到这里,眼眸不由晃动了一下,只觉哪里有些隐隐的不对劲儿。

庞图第三次拱手发问,说:“其三,卑臣与谋主共事余栽,谋主为何尽信敌军,而不信自己人?”

庞图听到他这般说,心中一震……

这不对劲的地方,豁然水落石出。

庞图回答的问题,都是魏满怎么怎么样,没有一个是元皓做的,无论是亲如手足兄弟,还是装病的事情,全都出自魏满。

若说这是陷害,也不过如此。

庞图一时间有些犹豫,他已经参破了魏满的诡计,但“刀”架在元皓的脖颈上,元皓平日里得罪的人可不只是庞图一个人,其余人等又怎么可能放过元皓?

瞬间有几个人站出来,说元皓通敌反叛,请求陈继将他问斩。

“主公!如今三公檄文已至,盟军军心不稳,正是溃散盟军的大好时机啊!”

“正是啊主公,元皓三番四次阻挠出兵,必然已经与魏满串通一气!”

“元皓投敌,请主公问斩元皓,以正军威!”

“问斩元皓!”

“问斩元皓!”

一时间府署之内喊声冲天,元皓长身而立在议会大堂之中,目光淡然,气定神闲,大有一种生而无惧之感。

陈继“嘭!”的一拍案几,说:“好你个元皓,魏满小儿点名令你去魏营的时候,孤便觉得不对劲儿了,如今证据便在眼前,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元皓淡淡的回答:“臣……无话可说。”

“好好好!”

陈继震怒非常,说:“来人!即刻问斩元皓!”

“且慢!”

陈继刚刚发令,哪知道庞图突然站出来,打断了陈继的命令,拱起手来,眼神有些慌乱。

陈继震惊的说:“庞图,你这是何意?为何阻挠于孤,元皓这个细作便是你揪出来的,孤要将他问斩,有何不可?”

庞图已经知晓自己中了圈套,但元皓偏偏是众矢之的,情势偏离了庞图的预料,如果元皓真的死了,可以说是正中魏满下怀,也圆了庞图多年来的念想。

只是……

只是庞图心中隐隐有些揪心,元皓带的是赤胆忠心,死的如此不明不白,倒成了自己的过失。

庞图支吾了一声,眼眸微动,说:“主公,元皓此人,到底是天下名士,早已名扬千里,如今主公突然问斩元皓,恐怕……会引起其他名士的恐慌,对主公不利。再者……这眼下正要对抗魏满小儿,正是用人之际,因此卑臣以为,不若将元皓暂且收押,打入监牢,等日后再做发落。”

陈继一想,也对,他素来注重民心,效仿圣贤,招揽名士,如果名士都害怕了他,岂不是无人归顺?

陈继便说:“好,那就依你,即刻将元皓打入天牢,好生看管!”

庞图听到陈继发令,狠狠松了一口气。

转瞬便有几个士兵涌入府署议会大堂,将元皓拿下,押解着往外而去。

元皓没有挣扎,只是默默的随着那些士兵离开,离开之时,侧头淡淡的看了庞图一眼。

庞图低垂着头,看似在主公面前十分本分,其实他心里是有一些不安,不敢抬头与元皓对视……

盟军营中。

魏满从营帐外大步走进来,笑着说:“林让,你果然料事如神,燕州探子回禀,元皓已经被陈继拿下了,此时押解了起来,准备候审。”

林让点点头,说:“如此说来,庞图已经看出来了。”

魏满一时没明白,说:“看出什么了?”

林让将医典放下来,看向魏满,解释说:“魏公以为,依照陈继的性子,如果元皓被按了一个投敌的罪名,还能活到现在不成?”

魏满恍然大悟,说:“是了,依照陈继的秉性,定然立时斩了他。”

林让说:“正是如此,陈继没有杀元皓,说明庞图已经看出来,他自己中计了。”

庞图看出来,元皓是无辜的,元皓没有问斩,但还是下狱了,这也在林让的意料之中。

毕竟庞图与元皓有仇,元皓遭逢大难,庞图不说落井下石,也绝对不会出手相救,如今元皓身在监牢,可以说是庞图的不安作祟,才救了元皓一命。

林让说:“元皓下了狱,陈继身边再无人劝阻于他,魏公大可以安心取胜。”

魏满还未来得及欢心,就在此时,姜都亭突然从外面“杀”了进来,也没有禀报,“哗啦”一声,直接掀开帐帘子,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了进来。

魏满:“……”

魏满揉了揉额角,咬牙切齿的说:“姜都亭……孤看孤是太由着你了,两次三番的不禀报就进来,你当这里是你家宅邸呢?”

姜都亭脸色肃杀,似乎没空与魏满吵架,说:“主公,盟军有几位将领,准备打道回府,正吵着要走人。”

“什么!?”

魏满“噌”的站了起来,就狠狠踹了一脚案几,说:“竖子!”

日前庞图带来了“三公”檄文,声讨魏满专权跋扈,盟军本就军心不合,一方面嫉妒魏满做盟主,一方面又害怕魏满真的打败了陈继,会独揽大权。

大家看到檄文,不管是真是假,正好信以为“真”,找到了机会,吵吵着要走人。

军心被檄文一激荡,马上分崩离析,斯时便要崩盘。

姜都亭来回禀的时候,有几个将领已经收拾行囊,准备走人了。

魏满阴沉着脸,林让却不怎么在意似的,气定神闲,站起身来说:“去看看。”

三个人走出了营帐,便看到司马伯圭持着长槊,立在营地大门口,正在阻拦那些将领率兵撤退。

“司马伯圭,你算什么东西?也敢阻拦我们?!”

“就是,我们与你主公平起平坐,你一个小小的杂号将军,也敢拦住我等去路?”

司马伯圭一脸冷漠,横着长槊,说:“伯圭奉命值守营门,无有盟主印信,无论是谁,一律不得出营,否则……按叛逃处置!”

司马伯圭本就生得高大俊朗,如今这么执槊而立,更是说不出来的气派雄气。

那几个将领理亏,也不敢与司马伯圭真的叫板。

就在此时,突听一个笑眯眯的声音说:“各位,这是怎么的,聚会么?”

众人听到声音,回头一看,不由“嗬——”的齐刷刷抽了一口冷气,是魏满!

魏满负着手,幽幽的走过来,面上挂着他的招牌笑容,笑得十分随和,看起来是个很随便之人似的,但笑容不达眼底,眼神里浓浓的冷漠与疏离,带着一股肃杀之气,这么一对比,司马伯圭的冷漠倒显得亲和了许多。

那几个将领吃了一惊,本想偷偷逃跑的,哪知道竟然撞在枪口上。

魏满笑眯眯的说:“各位,这么着急,做什么去啊?今日也没有采买的活计,大家这是……?”

其中一个将领硬着头皮说:“盟主,是这样儿的,您也知道,这些日子多雨,我管辖的地方连年水灾,这不是么?就在昨日里,我郡功曹史送来了文书,说是又开始洪涝了,我必须回去管上一管啊!”

他说着,似乎眼看魏满脸色越来越差,便赶紧说:“我这也是无奈之举,对人主与盟主,绝无异心啊!若不然这样,我带一队兵马离开,剩下……剩下两千精锐,留给盟主,单凭盟主驱使!”

“两千?”

魏满都被他逗笑了,说:“两千兵马?你是觉得两千兵马,够讨伐陈继的么?”

那将领一阵尴尬,说:“这……我这也是没有办法,能留下来最多的兵马也就是这些了,还请盟主体恤啊!”

他这么一说,旁边几个将领立刻应和,说:“盟主,您有所不知,昨日我接到急报,说是我们郡中土匪马匪横行,都是那些落草为寇的逃兵,当真是可恨,见着百姓便抢掠无度,百姓是苦不堪言,但我带出来的兵马太多,以至于郡中无法剿匪……这,所以我就想,先带回去一部分兵马应对马匪,也留个两千兵马,单凭盟军驱使!”

有一有二,自然有三,这个说郡里闹水灾,那个说国里来了马匪,又有人说州中疫病横行,都必须要走一趟。

一时间大家都有理,五六个将领都要撤兵离开,本是几万人的兵马,只留下至多两千人,甚至还有一千人,不到一千人的。

这么零零总总算下来,几十万大军,最后愣是只剩下一个零头。

魏满如何能不生气?

他们虽然分化了陈继的内部,令元皓下狱,但陈继也分化了盟军,让盟军崩盘,如此两败俱伤,情况十分不利。

魏满心中的怒火本就旺盛,这些将领一开口,就跟浇上了油一般,“噼里啪啦”的燃烧起来,仿佛要吞吐天地!

就在魏满即将发难之时,林让却气定神闲的走出来,淡淡的说:“天灾本就在所难免,各位将领想要拨兵回去,也无什么不可,情理之中的事儿。”

林让一开口,竟然为对方说话,魏满登时有些诧异的看着林让。

林让又说:“只是这……将军们要走,留个一两千的兵马,零零散散的放置在这里,也不是很妥当。”

他刚说完,将领们便哭穷,说:“刺史,不是我们糊弄您,我们是真的没有多余的兵力,咱们郡人口本就少,没有多少壮丁,若是再多留人马,这可……”

将领的话还未说完,林让已经打断,说:“将军误会了,我的意思是,留下一些兵马是将军的拳拳之心,但唯恐将军自己多有不便,盟主温仁,也不在意这些,只要将军们有心便可,至于兵马……还是都带走罢。”

“什么?”

“都带走?”

“我们当真可以全都撤走?”

将领们吃惊不已,别说他们了,魏满也吃惊不已,如果留下这些兵马,好歹有几万人,虽不是大数目,但绝对不小。

林让一开口,竟全都遣散了?

魏满赶紧拉住林让,低声说:“你怎么想的?留下人马总比不留的好……”

林让抬起手来,制止了魏满再说下去,低声说:“魏公稍安勿躁,这些盟军留下兵马,多半也不会听凭盟主调遣,反而留下来不少毒瘤,恐怕继续扰乱军心,不若全都打发了。再者说了……”

林让顿了顿,眯起眼目说:“魏公与陈继一战,本就是你们二营的战役,如今元皓下狱,陈继大方针便是错的,并不足为惧。盟军散了也好,如此若能战胜,功劳岂不全是魏公的?”

魏满一听,原来林让已经胸有成竹,稳操胜券。

虽林让都没说出谋划如何,但魏满偏生十分信任他,仿佛吃了一颗定心丸一般,瞬间不做犹豫,镇定了下来。

林让扬起一张温柔的笑容,面对着那些将领们,说:“各位将军要离开,盟主不但不会阻拦,反而要为将军们设宴、践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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