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让眯着眼睛,目光平静的看着谋主攸远, 淡淡的说:“魏公舍不舍得我, 与谋主何干?”
“你!”
谋主攸远一听, 登时气的睁大了眼睛,说:“你……你说什么?!”
林让淡淡一笑,笑得十分和煦,同样十分嘲讽,说:“谋主怕是年纪大了, 耳朵也背了, 怪不得主公不与谋主什么像样的职位, 我说……魏公舍不舍的我,与谋主何干?”
谋主攸远质问林让,并没有想让他再说一遍的意思,那知道林让真的再说了一遍。
攸远气急败坏的说:“你以为我不敢么!?我现在便去寻魏公,揭露你的底细!”
林让淡淡的说:“请便罢。”
小灵香带着小蛮正在消食儿,便听到有争吵的声音,当然, 是单方面的争吵声音。
因着攸远的嗓音很大, 十分高亢,因此小灵香便听到了, 什么细作等等。
小灵香吃了一惊, 不过看到谋主攸远对林让不依不饶,十分气愤,便对小蛮说:“小蛮, 去咬他屁股!”
小蛮似乎十分不屑去咬旁人屁股,但还是“嗷呜!!”一声,大吼的冲了出去。
别看小蛮平日里呆头呆脑的,活像是个二哈,但它可是纯正的狼。
而且虽魏满没有认出林让,小蛮却认出了林让便是它的主人,小蛮怎么能容忍旁人欺负它的主子?
“嗷——!!”
“嗬!”
小蛮大吼一声,直扑上来,谋主攸远狠狠抽了一口冷气,吓得惊慌失措,大喊一声:“狼!狼!”
小蛮张开血盆大口,獠牙森然,对着谋主攸远“咔嚓!!”就是一声,狠狠合下牙齿。
“啊!!!”
谋主攸远并没有被咬到,但惨叫了一声,吓得他拔腿便跑。
他一跑,小蛮更是追,一时间一人一狼上蹿下跳。
“救命——”
“有狼!!”
“救救我啊!”
小灵香把小蛮放出去咬人,当即拍着小白手便走了出来,笑的肚子直疼,说:“活该!叫你欺负人!活该!”
林让一看,原是小灵香把小蛮给带出来了。
因着小灵香平日里会做饭,而且炒菜是一把好手儿,所以小蛮没两日便屈服在了小灵香的“淫威”之下,与小灵香打成了一片。
林让无奈的摇摇头,不过心想小蛮这些日子被小灵香喂得太好,有些“发福”,锻炼锻炼也是好的,总比积食要强得多。
毕竟是个医师,却不是兽医,若小蛮真有个头疼脑热,自己也没有办法不是。
林让看向笑得前仰后合的小灵香,说:“香儿,你方才都听见了?”
小灵香正笑着,突听林让说话,连忙回神,仰着头望着林让,眨巴着大眼睛,眼睛滴溜溜的转着,说:“香儿……什么都没听见!”
林让点点头,说:“那便是都听见了。”
小灵香:“……”
小灵香撇撇嘴,背着手晃来晃去,说:“那就……听到了一点点!”
“这么点!”
她说着,还比划了一下。
林让无奈的看向小灵香,说:“香儿,我是细作的事情,你如何看待。”
小灵香歪头想了想,随即突然捧起自己圆圆的小脸盘子,一脸笑容说:“那公子怕是这世上最——好看的细作啦!”
林让:“……”
魏满从嬴子云那里出来,便去了府署大堂,准备批看一些文书。
他刚坐下来没多久,段肃先生便从外面走了进来,说:“主公。”
魏满见他段肃先生走进来,便知道他肯定有什么要紧事儿禀报,毕竟段肃先生耳聪目明,人脉又多,总是能防患于未然。
魏满刚刚收服了嬴子云,心情甚是愉悦,便将手中的文书放下来,笑着说:“先生来了?请坐。”
段肃先生拱手说:“主公,方才段肃偶然经过,便瞧见陈营麾下谋主攸远,前去找了奉孝先生。”
魏满眯了眯眼睛,没想到段肃是来说这个事情的。
在魏满眼中,林让是陈继麾下,攸远也是陈继麾下,攸远去找林让,能有什么事情?
魏满笑说:“难不成,陈继又给奉孝先生,派了什么任务?”
段肃先生说:“这倒不是,这二人似乎因着什么事情,有些不愉快。”
“不愉?”
魏满说:“具体是什么事情,你可知道?”
段肃先生有些为难,说:“这……段肃不知,奉孝先生和攸远,素来都十分小心谨慎,因此段肃不敢贸然前往,因此……段肃不知,还请主公责罚。”
魏满摆手说:“无妨。”
他刚要再说其他,便听到一个清冷的声音说:“段肃先生不知,卑臣知晓。”
魏满与段肃二人都吓了一跳,往大堂门外看去,只见一个白衣青年站在门口。
那年轻人身材单薄高挑,一身白衣犹如谪仙一般,面容清冷到了极点,仿佛不食人间烟火。
是林让!
他们正在背地里讨论林让,哪知道林让自己便出现了。
而且大义凛然!
段肃先生一愣,反而像是被抓包了一样,登时觉得脸皮有些烧烫。
段肃先生赶紧拱手说:“段肃告退。”
不等魏满答应,段肃先生便赶紧退出了府署大堂,一溜烟儿的跑了。
魏满:“……”
林让站在门口,拱手说:“魏公,卑臣有要事禀报。”
魏满淡淡的说:“进来罢。”
他说着,林让便一脸坦然的走进了大堂,来到魏满面前站定。
魏满笑眯眯的,装作方才自己根本没有背地里讨论旁人一般,笑着说:“陈营谋主攸远,是你的老友,这趟他送信过来,你们定然有许多话要说罢?”
魏满这般试探着,林让十分坦然,说:“魏公此言差矣,卑臣与谋主攸远,并无深交,不只没有深交,谋主攸远还想要在魏公面前,揭露卑臣。”
魏满:“……”这话题没方法聊下去了,本想循序渐进,奈何林让单刀直入!
魏满咳嗽了一声,说:“哦?揭露?不知先生有什么事情,能让攸远揭露的?”
林让淡淡的说:“不瞒魏公,此事魏公一看便知。”
林让说着,便从袖袍中拿出一样东西来,像是一张小羊皮卷子,被裁开了两半,边角的地方有些毛茬儿。
魏满不知是什么东西,结果林让递来的小羊皮,展开一看……
是券书!
上面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写着,林让乃系陈继营中的谋士,此次前来魏营,便是因着林让生得犹似当年火焚而死的列侯,所以陈继让他前来“勾引蛊惑”,以邪辟之术,控制魏满。
林让,分明就是个细作!
魏满早就知道林让是细作,但他知道和看到券书,感觉是不一样的。
魏满越看越是生气,尤其上面还提到了列侯,魏满心中登时仿佛燃起了熊熊烈火一般,气的他头发胀。
“嘭!!!”
魏满狠狠将券书拍在案几上,怒目注视着林让。
而林让则是一脸平静,淡然的回视着魏满,眼神中并没有一丝的惧怕之意。
魏满冷声说:“这券书上所写,可是真的?!”
林让淡淡的回话说:“回魏公,具是真的。”
魏满一听,气的额角青筋暴怒,眼珠子赤红一片,死死盯着林让,说:“你伪装的正好,如今又立了大功,正如鱼得水,怎么现在突然找孤来坦白自己的细作身份?”
林让淡淡的说:“不瞒魏公,是谋主攸远找到卑臣,扬言卑臣在魏公营中混迹的甚好,因此威胁卑臣,要在魏公面前,揭露卑臣的底细。”
魏满真是给林让死气了,好歹编个借口,找个好点的借口,林让竟然直言不讳。
因为攸远要揭露林让,所以林让才来主动坦白?
如果攸远不揭露林让,林让是不是就不来向自己坦白了?
魏满这叫一个气,使劲忍耐着,深深的吸了好几口气平复自己的心虚。
端起一方之长的架子,冷声说:“孤问你,这券书上写着,陈继让你凭借自己的样貌,来蛊惑勾引于我,可有此事?!”
林让坦然的说:“是,正有此事。”
魏满更是生气,感觉自己的肺都要炸了,林让也真是坦白,就不会撒谎吗?
魏满眯着眼睛,站起身来,慢慢的走近林让,林让毫无畏惧,站在原地一直没有动弹。
“嘭”一声,林让便被魏满狠狠的桎梏在了墙边。
魏满居高临下的盯着林让,仔仔细细的浏览着他近在咫尺的表情,不落掉一点子。
魏满慢慢低下头来,靠在林让的耳畔,声音低沉沙哑的说:“那日庆功宴上,你口口声声说要孤,又对孤吐露爱慕之意,是不是也因着陈继叫你以邪辟之术蛊惑与孤?”
魏满声音沙哑的质问着林让,林让没有立刻回答,反而抬起头来,目光中隐露着一丝丝的狐疑和奇怪,目光有些探究。
魏满被他打量的头皮发麻,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
分明是自己质问林让,为何林让反客为主了?
就听林让声音冷淡,却夹杂着一些疑惑,说:“魏公……为何问这个?难道不应该质问卑臣,有没有将营中重要的军报送出去么?”
魏满:“……”孤难道找错重点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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