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让态度很是良好的说:“魏公言之有理, 下次卑臣会小心的。”
魏满:“……”还有下次?
林让扶着嬴子云, 说:“嬴将军醉了, 卑臣先扶嬴将军回房。”
魏满一听, 林让竟然要跟着嬴子云去房舍?
方才林让还赞嬴子云英俊不凡,恐怕不安好心……
魏满这般一想, 便说:“你一个人也扶不动,不若这般……”
众人还以为魏满想让两个士兵帮助林让,扶着嬴子云回房舍去,哪知道主公却说:“不若孤同你一起,扶嬴将军回房舍。”
众人一震惊, 主公竟要亲自扶着嬴子云回房舍,这……
难道是为了礼贤下士, 因此才做到这种地步?
可嬴子云如今醉了, 不省人事, 哪里还知道主公怎么作秀。
众人用匪夷所思的目光紧紧盯着魏满, 林让则是不疑有他,点点头, 说:“有劳魏公了。”
魏满亲自扶着嬴子云,为了避免嬴子云与林让有过多的肢体接触,魏满这会儿是亲力亲为,根本没有让林让去碰到嬴子云一星半点子。
两个人带着嬴子云回了房舍, “嘭!”一声推开门,魏满将人“丢”在榻上,狠狠松了一口气。
魏满活动了一下筋骨, 唯恐林让在嬴子云房中多加逗留,便说:“咱们顺路,孤送你回去?”
林让却说:“不顺路。”
魏满神经一紧,说:“为何不顺路?”
林让十分淡然且坦然的回答说:“嬴将军今日饮醉,想必明日定然宿醉头疼,胃中不适,因此卑臣一会子想去药房,为嬴将军熬制一些醒酒汤来,放在火上温着,等明日一早便能饮了。”
魏满一听,心中更是疑神疑鬼,这林让为何对赢子云如此之好?
难道以前认识?
也不似认识,这俩人见了面没有寒暄,像是陌生人一般,想来不是认识。
那就是林让看上了赢子云的“美色”!
魏满仔细打量了一回赢子云,年纪比自己小了一些,二十出头,生得端正,五官若是拆开来看,一点子也不出彩,但偏生五官端正的很,拼凑在一起,竟有一种说出来的完美无缺。
不能说如庐瑾瑜那般俊美无瑕,但也是另外一种经毫无缺憾的英俊之气。
魏满越看越觉得酸,只觉这赢子云,高大与自己差不多,俊美不及自己俊美,也不如自己位高权重,哪哪儿都比自己差的老远,林让总不能因着这么一个小人物儿,便移情别恋了去罢?
魏满心中“惊魂不定”,眯着眼睛笑了笑,当时便换上一副亲和的笑容,说:“还是先生想的周到,不若这般,孤为了表达礼贤下士之能,也与先生一同前往药房,为嬴将军熬药,如何?”
林让狐疑的看了一眼魏满,魏满以前最不喜欢呆在药房,因着无聊,平日里都是自己呆在药房,魏满才去药房。
如今魏满认不出自己来,为何突然要呆在药房?
林让总觉的魏满“不安好心”,但是也没有想太多,便说:“整个郯州府署都是魏公的,魏公想去哪里,自是可以的。”
魏满心想,说的不错,整个郯州府署都是自己的,自己爱去哪里去哪里。
林让与魏满很快退出了房舍,将门关上,为了避免赢子云逃跑,魏满还让司马伯圭带兵守在附近,一旦赢子云醒来,便来通知魏满。
二人从房舍出来,直接往药房而去。
郯州府署的药房很小,还不如四五年前义军营地药房大,义军营地的药房,那可是魏满为了林让,特别扩建的。
郯州府署中显然不怎么重视医药,所以药房很小,很是逼仄。
林让进去药房,便卷起袖袍来,先净了手,然后准备给嬴子云抓药。
魏满在一面看着,默默的抱臂靠着门框,注视着林让抓药。
林让抓药的时候有一些小动作,魏满眯了眯眼睛,总觉得这些小动作像极了当年的列侯,连一些细枝末节也像极了当年的列侯。
为何这世上,会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
纵使面容长得相似,但性格、秉性、动作,甚至不经意间的小动作,竟然都如此神似。
魏满眯着眼睛,默默的注视着,林让可不知他在想什么,抓了药,放进药锅里,准备熬药。
魏满看了一会子,见林让如此专注,心中便不由吃起味儿来,林让以前没见过嬴子云,竟然这般“讨好”于他,还亲自熬药,这嬴子云好大的颜面。
难道林让真是为了嬴子云的“美色”?
魏满试探的说:“先生觉得……嬴将军面相如何?”
林让奇怪的看了一眼魏满,随口说:“十分俊美。”
魏满登时便想问,那自己与嬴子云,谁更俊美一些?
不过魏满还是强忍着没有问出口,毕竟这种问题实在太过羞耻,若是问出了口,恐怕会让林让误会了去,怕是以为自己爱见他。
魏满这般想着,但心有不甘,脑中灵光一现,说:“你熬药罢,孤有些乏了,便先回去了。”
林让点点头,没有怀疑,恭送魏满离开。
魏满出了药房,并没有回去歇息,而是绕道进了不远处的膳房。
魏满身为一军之长,膳夫们也是识得的,他一进入膳房,膳夫们吓得赶紧下跪作礼。
魏满长身而立,摆了摆手,对膳夫们十分高深莫测的说;“无需多礼,孤就是来……随便看看的。”
膳夫们:“……”随便看看?
魏满又说:“是了,孤想要一把盐。”
膳夫们赶紧说:“是是是,小人这就去给主公取来。”
膳夫赶紧去取盐来,包在一个小布包里,恭恭敬敬的递给魏满。
魏满看了看,说:“太少了,再来点子。”
膳夫:“……”还少?够五个人吃一天了!
膳夫不敢有违,又拿了一大包来。
魏满掂着手中两大包的盐,这才心满意足,挑起一个微笑,带着盐包走了。
他复又偷偷摸摸的回到了药房附近,探头探脑的往里看,正巧林让从膳房走出来,不知去做什么,离开了一小会子。
魏满见他离开,立刻一个旋身,步伐轻盈的直接窜进药房中,快速来到药锅前,将两大包盐打开,脸上挂着“狰狞”的坏笑,赶紧打开药锅。
“嘶!”
魏满用手去掀药锅,登时烫的一个激灵,忍不住抽了一口冷气,但是要做大事儿,这点子小伤还是忍得住的。
魏满赶紧打开药锅,把两包盐一股脑全都倒进去,还不忘了找东西搅拌一下,让盐与药汤融合起来。
因着盐是没有颜色,也没什么太大气味的,所以放进去根本不容易被发现,纵使林让嗅觉再灵敏,也不可能发现他的醒酒汤里,多了这么多的盐!
魏满干完坏事,赶紧毁尸灭迹,将布包掖在自己怀里,把药锅扣好,然后快速离开药房,施施然的离去了,准备睡个好觉。
第二天一大早。
魏满刚刚醒来,便听司马伯圭身边的人过来回禀,说是赢子云醒了,想要找主公武德。
魏满心中惦念着那加了两大包盐的醒酒汤,一心想去看热闹,便穿戴整齐,洗漱完毕,赶紧出来看看,正巧看到了林让。
林让端着一碗醒酒汤,还是亲自端着,准备往赢子云的房舍而去。
魏满笑眯眯的,一脸如沐春风的笑容,说:“先生,好巧啊,也去探看嬴将军么?那不若一起?”
林让不知魏满满肚子都是坏水儿,便点点头,两个人一起前去探看。
嬴子云果然醒了,已经没有昨日里醉酒的模样,见到他们来了,便起身作礼,说:“魏公。”
魏满哈哈一笑,说:“子云老弟,你醒了?昨日里幸酒,难免多饮两杯,不碍事儿的,若是宿醉,再歇息一下,也是无妨的。”
嬴子云便说:“多谢魏公,只不过子云心中点惦念主公,所以还请魏公行一个方便,令子云与主公见上一面。”
魏满哈哈一笑,说:“是了,自然,不过子云老弟方才醒来,必然宿醉难受,奉孝先生昨日夜里特意为子云老弟熬制了一碗醒酒汤,一直在火上温着,可谓用心良苦,子云老弟还是先饮了醒酒汤再说罢。”
嬴子云不好回绝,毕竟都说了,伸手不打笑脸人,而且魏满一直有理有度,以礼相待,所以嬴子云便接过林让手中的醒酒汤,颇为君子的说:“多谢先生。”
他说着,双手接过来,感觉温度正好,便一仰头,豪爽的将碗中的醒酒汤一饮而尽,褐色的药汤顺着嬴子云小麦色的皮肤滚落,在喉结上逡巡了一下,划出一道豪爽又颇有一些野性的弧度。
嬴子云一口饮尽,喝下去之后,脸色陡然“巨变”,醒酒汤的用料都是林让亲自选取的,是一些味甘、味酸,比较平和的药材。
喝下去本没有什么太大的苦涩与不适,但是里面被魏满加了两大把盐进去,登时那个味道……
简直便是一言难尽!
赢子云乃是翩翩君子,有一种儒侠之风,饮到这种咸涩发苦,后味回甘,还有一点点酸意的醒酒汤,登时头皮发麻,但不好表露出来。
尤其听说林让是花了一个晚上熬制,一直温在火上保温之后,更加觉得不应该多说什么,以免破坏了旁人的好意。
魏满见他脸色突变,就知道嬴子云必是中计了,笑眯眯的说:“子云老弟,这醒酒汤味道口否?够不够劲儿?”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6更,这是第3更!剩下3更会在晚上19点准时存稿箱发出~么么哒!
【小剧场】
蠢作者:今天出了酸,还很咸。
魏老板:假装什么也没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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