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槐入内禀事,突厥不宁,意图挑衅大周。
自从多年前和亲后,算作安定,然两国之间无永久安宁,突厥之心,狂傲悖逆,又见大周日益稳固,边境百姓的生活也比他们强。
一来二去,忍了许多年的嗜杀野性又暴露出来,边境的兵士在剿灭前齐时,调往江南。新帝善用兵,故意不让兵士回边境,以此试探突厥,不想,真的应验了。
待突厥小打小闹几回后,她将兵又调回边境,等着下章。
穆槐道:“九王爷的意思是,若突厥不宁,陛下有意亲征,毕竟满朝将士无人比她熟悉突厥地境。几位王爷劝阻后,方按下此心,但不保来日陛下不会重拾此心,因此,王爷让家主回洛阳,盯着陛下。”
陈知意非软糯的君主,相反,她很有主张,也非怕事,对突厥深恶痛绝,群臣劝谏,未必会听。但林然劝说,她必然会听。
林然对朝堂之事虽不深谙,却也懂得不少,陈知意得她不少建议,两人之间又是血脉至亲,比起满朝文武要亲厚得多。
洛阳城内尚不知林然的处境,只当她在外玩乐,穆能亦是如此,这才写信催促。
穆凉一再思索,道:“我让林然写信回洛阳,先试试,回去是不可的,倘若真劝不住,再说。”
穆槐应声,俯身退下。
蝉鸣声吵得心烦,在夏日里添了几分燥热,穆凉想起外间跪的人,急忙去寻,跨过门槛,哪里还有人,她忽而慌了,唤婢女去寻。
好端端地跑哪里去了,若是偷懒,总得寻一阴凉之处才是。
穆凉急躁,方才不该将婢女都唤走,她站在屋檐下等,汗珠从额间滑下,落在睫羽上,轻轻一颤,落入鼻尖。
她这厢焦躁不堪,林然抱着一堆荆条兴冲冲地冲进来,她热得满头大汗,夏日衣衫单薄,被汗水打湿后,贴在背上,瞧着身形更加瘦小。
穆凉被她吓了一跳,心旋即放下,瞧着她手里的东西,反去找寻着另外一物,屏退廊下婢女,轻轻问她:“你的算盘呢?”
被她这么一提醒,林然这才去找,眨眨眼,汗水滑入眼睫,她伸手去揉,被穆凉按住。穆凉自袖口处取出帕子,轻轻给她擦了擦,道:“丢哪里去了,好好想想。”
她并非要一死物,只是想要林然去想想自己曾经做的事罢了。
林然盯着烈日,小脸红扑扑的,就连一向白皙莹润的耳朵都被晒红了,仔细去想,竟一无所知,她觉得自己又做错事了,瓮声瓮气道:“我又忘了。”
穆凉叹气,示意她将这些劳什子东西丢了,偏她又不肯,无奈道:“你抱着它做什么,带它午睡吗?”
“穆师父说负荆请罪,不能丢。”林然振振有词,仿若抱着这些,阿凉就不会生气了。
难怪方才两人窃窃私语,穆凉则道:“你这是抱荆请罪,赶紧丢了,找你的算盘去。”
“不找了、我不要了,膝盖疼了。”林然也知偷懒,找回来又得跪,眼睛里渐渐弥漫上一层水雾,烈日下闪着莹润的水泽。
这是又要哭了。穆凉不理会,却道:“你将算盘找回来,我便不计较,不然就算你真的负荆请罪,我也不原谅你。”
“我要回屋。”林然也有小脾气,越过她直姐往屋里走去,一进屋就将荆条丢到地上,找着水喝。
“这里没有水。”穆凉进屋提醒她,见她抬脚就走,忙拉着人:“你又想去井里找水喝?”
这座府邸很多座井,林然渴了惯爱往井边跑,说了几次都不听,穆凉索性让人将井口都封了,留下厨房的一座用水。
被她戳破心思,林然也不觉得脸红,硬着脾气道:“你不讲理,那人塞给我的,我又没说要收。你与旁人讲理,就与我不讲理。”
“与你不讲理又怎样?”穆凉不气,就看着她瞪眼噘嘴的模样,心中愈发觉得好笑。
“你、你、你……”林然你了半天,竟一字说不出,将地上的荆条又捡了起来,嘀咕道:“我不同你负荆请罪了,我没有错。”
她气恼起来,口无遮拦,以前往的伶牙俐齿也不见了,穆凉鲜少逗弄她,今日她自己抱着荆条过来,学着古人负荆请罪。
眼看着人要跑,穆凉先她一步,将门关了起来,林然哼了一声:“我爬窗。”
“爬了晚上就不要回来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让林然又止步,她回头看着穆凉:“好了,我错了。”
她说得极其委屈,顾盼流晖,一双眼睛就让穆凉无法再逗弄她,敛了心情道:“下次可收了?”
林然点头,又摇首,不自信道:“我记不住事,无法保证。”
她极有自知之明,下次的事哪里知晓,就凭着阿凉不讲理的性子,她还是先别答应的好。
穆凉顿住,又是一气,见她还抱着荆条,忽而狡黠一笑,道:“你可知负荆请罪的由来?”
“不知。”林然迷惑地望着她,见到她笑了,忽觉哪里不对,又不知她为何笑了。
想了想,阿凉喜怒不定,她肯定想不通的。
‘喜怒不定’的阿凉走至她跟前,轻声道:“负荆请罪是要脱衣裳的,你这般衣衫整齐,请的哪门子罪?”
此时的阿凉极其古怪,林然还有些聪明,扭头不信她:“骗子,不信你。”
她俏丽之色,让穆凉莞尔一笑:“书房里有古书记录,你去看看,就知我有没有说错。我骗你,难不成书也会骗你?”
林然便僵持下来了,穆凉又道:“你若真心来请罪,怎地不脱衣?”
林然羞愤,红着一张脸,想起前日夜里的事,忽而就明白过来,将荆条丢下,牵着穆凉的手往榻上走去。
穆凉不知她何意,却仍旧跟着她走:“你要做什么?”
“脱衣,你方才说的。”
待至榻旁,林然伸手就要脱她衣裳。穆凉顿时明白过来,竟被她将了一军,拨开她的手,道:“是你脱,与我何干。”
“脱了,你就脱吗?”
“我不脱,又非是我来请罪。”
林然站着不动了,拉着穆凉的手却未曾松开,望着阿凉镇定的神色,如夏日白莲,如高山之巅绽放的雪莲,洁白无暇。
“我不脱,脱你的,就像前日那样。”她张口说了一句,想起那夜,心口悸动,觉得身上湿透的衣裳贴在身上难受。她晃着穆凉的手,反复道:“就像前日那样。”
穆凉耳尖一红,本想逗弄她,反被她调.戏了,不免微恼,拂开她的手,作势道:“我不记得了。”
林然不傻,忙道:“我记得。”
穆郎扶额,想起被她丢掉的算盘,就道:“你先将算盘找回来。”
“不要,我好热,膝盖还疼。”林然拽着她的袖口晃了几晃,眸色哀切,穆凉不肯,“天色未黑。”
她就是随意找的借口,在林然这里没有昼夜之分,两人初次之际,林然酒醉,也是白日里。
只是林然不记得了,她才会拿着这种借口来搪塞敷衍。
林然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聪明地将榻上的纱幔扯了下来,光线顿时黯淡很多,她望着穆凉:“天色黑了。”
穆凉不理她,转身就要走,林然不知哪里来的胆子,伸手就从后面抱着她:“你又骗我。”
“分明是你不讲理。”穆凉动不了,林然的身子就像火炉一般,烫得她也忍受不了,她不安地动了动,道:“你算盘还没找回来。”
“我要你,不要它,没了算盘再买就是了,你是买不到的。”林然固执,蹭到她后颈出柔软的肌肤,忽而就顿住,呆呆地望了一阵,想起那夜的事后,就更加不想放人了。
她只对几日里的事情有记忆,渐渐地就会忘了,穆凉不想让她忘了她们之间的情爱之事,三日一回,总是忘不掉的。
林然本不是**强烈之人,被穆凉勾动了心思,也怨怪不到她。
穆凉在犹豫,林然悄悄地绕到她身前,炙热的眸色落在她的面容上:“阿凉,我以后不收旁人东西了,你不生气,好不好?”
她对自己犯的错没有太多的意识,当时情况还记得,是那人直接塞来的,她觉得阿凉不信她,咽了咽口水,又道:“我不认识那人,如何说嫁娶的事。”
她记得最清楚的人就是穆凉,就连穆师父都是记不清,气得穆师父铁青着脸色。
林然软声软语,比起方才的倔强好了很多,穆凉睨她一眼:“你方才不是说没错的吗?怎地又认错了,心思不正。”
“我、我就是生气。”林然嘀咕一句,往前走了一步,穆凉被迫后退。
退了两三步后,穆凉被迫坐回榻上,她得逞一笑,弯腰想去亲她:“我们像那夜,好不好?”
穆凉抬眸,见她肩际的衣裳都湿透了,便道:“我先拿衣裳给你换上。”
“都是要脱的,换了无用。”林然坦诚,那夜就是没有穿衣裳。她记得清楚,阿凉或许忘了。
穆凉无语搪塞,见她眸色粲然,伸手去解开她衣襟,又添一句:“记得将算盘找回来。”
这就是松口了。
林然恍然一怔,想起那夜的情形后,手轻轻地就落在她的腰间,而后轻易将人置于榻上,眸色带着毫不掩饰的欣喜,她蹭着穆凉的额头:“阿凉、阿凉。”
“嗯。”穆凉齿间低语,还是未曾犹豫就回应,见她神色间露出青涩,她恍然一叹,林然低头盯着她腰间,“阿凉,这个和前日不一样,解不开。”
穆凉:“……”
林然跪坐下来,虔诚而认真地看着她腰间的腰扣,不明白阿凉的衣服那么难解,她低头看着自己的,索性牵着阿凉的手:“你解,好不好?”
穆凉直起身子,头疼地睨她一眼,伸手给她去解,羞于言语。
这时的林然极为安静,不再唠叨。两人衣物都是一样的,依着阿凉的手法,轻易就解开她的。
林然很聪明,一学就会,只是今日学了,几日后就忘得干净,一点都记不得。
思及此,穆凉更加心疼她,抬手抚上她鬓角湿透的碎发,林然只她何意,只专注手中事。待眼前一片雪白肉腻的肌肤后,她微微松了口气,而后慢慢地倾靠过去,亲上阿凉微微抿的唇角。
她动作很轻,就像一阵风过,撩动青草,撩动枝头上青翠欲滴的枝叶,没有惊起其他人。她看着眼前眼眸微合的女子,心神悸动,“阿凉,你睁开眼睛。”
她这般与从前不同,穆凉总是忍不住将现在的林然与没有失忆的做比较,面前的人更加良善,如稚子懵懂,如一张白痴纸般,让她不舍得令她染上脏污。
闻声而睁眼,林然弯唇一笑,抵着她道:“阿凉,你很美、哪里都美。方才很美,现在更美。”
“又说胡话。”穆凉怪一句,她再是如何也比不上年少之人,她垂眸不去看林然,错过她眼中的茫然,只微微靠着林然消瘦的肩膀。
林然一阵迷惑,就不再纠结。穆凉唇角带着方才亲吻留下的痕迹,泛着柔和的光泽,她微微伏低身子,选择亲吻。
舌尖微挑,她很认真地品尝,不知为何,阿凉向后退去,她不肯,伸手将人扣住,两人紧密地贴合。
“林然……”穆凉耐不住她身上的温热,低.声唤一句,修长的羽睫不可微查的抖动,她望着林然正经的模样,不觉一笑,而后软进她的怀里。
肌肤相触,似摩挲,带起不一样的感觉,林然沉浸于她唇角的甜蜜中,微微感觉到很享受之事,她将人放在榻上,整个身子压制着。
睁着眼睛看着她:“阿凉。”
她只换名字,再无其他言语,声音软绵,少女的青涩感让穆凉眉眼微蹙,她微微一叹,林然的手抚上她的腰间,她忍着颤栗,在她耳边低声哄她:“你轻些。”
林然欲言又止,在阿凉温柔宠溺的眼眸中沉溺,乖乖地点头,她喜欢蹭着阿凉身上的肌肤,就像摸着柔软的羽毛。
她轻轻的吻在穆凉身上略过,又湿又烫。
伴随着湿热的气息,在逼仄的空间里弥漫,穆凉摸着身下冰凉的竹席,夏日里消暑,滚热的肌肤贴着竹席,感觉到几分凉意。
她摸不到毯子,有些不安,反伸手抱住林然的脖子,低低细语:“林然、林然、林然。”
她一声叠过一声,像是在唤醒迷路的人,一遍一遍地呼唤,林然应着她,握着她的手,压制在枕旁,亲吻她。
穆凉肌肤很美,如牛乳般顺滑,林然喜欢又贪恋,喜欢以手心抚摸,奈何穆凉经不住她这般撩拨,不觉蜷曲着身子,她无力招架。
林然看似温柔,却轻易挑起穆凉的敏感,她偏偏又不进入,穆凉眸色迷离,觉得身子滚热,竹席的冰冷也无法降温,她热得汗珠滑下眉眼,不觉轻呼:“林然、林然。”
午后无风,难解酷热,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水,滑入墨色的发丝里,林然被她唤得情意涌动,抵着她:“阿凉,你很热,身上都是汗。”
本是正经的一句话,奈何不该此时说起,穆凉微恼,眸色发红,挣开她的手,反攀上她的脖子,狠心在她肩处轻咬。
她发怒,林然疼得皱眉,伏在身子,旋即如她愿。
穆凉身上的香气让林然喜欢,她要,她就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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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黄昏时起了凉风,掀起阵阵凉意,穆凉身上黏腻,被风吹醒,望着此起彼伏的纱幔,眼睛涌起酸涩,她略微动了动,林然就醒了。
她睁开眼睛,穆凉依旧几分羞涩,拍拍她肩膀,道:“该起了。”
林然不动,手搭在她腰间,掌心细腻,她不舍松开,就抱着她:“阿凉。”
一句就没了,穆凉也不知她何意,感觉到她掌心的抚摸后,她握着她的手,重复道:“该起了。”
不让摸了,林然睁开眼睛,凑到她眼下:“阿凉,刚才很舒服。”
穆凉脸皮红了,触及她茫然的眼色,就按下嗔怪的话,侧身摸摸她的脸:“你写封信,我说你写,好不好?”
“不好,我不想写。”林然听不得书信一词,今日为一纸书信,闹得她晒了半日的太阳,阿凉还凶她,不想写了。
她道不写,穆凉也明白今日的事让她不快了,道:“写家书,给你母亲写。”
“母亲?”林然眼里泛着迷糊,半晌不得语,揉了揉脑袋,苦闷道:“不记得了,我写就是了。”
她起榻,找衣裳,穿戴好后,穆凉才慢吞吞地起来,背着她穿好衣裳,她略有些不适,瞧了林然一眼,林然直直地看着她,不懂为何她那么慢。
穆凉动作慢,两道细弯的眉眼下带着愁绪,林然歪了歪脑袋,瞧着她身上的风光旖旎,惹得穆凉拿眼瞪她:“不许看。”
林然不以为意,“我亲都亲了,看看也无妨。”
她正经又自得,穆凉羞得抬不起眼,一时间竟然找不见自己贴身的衣裳,羞恼道:“你还不去找你的算盘,站在这里做甚?”
她羞怒,林然不动,想起白日里被她凶的事,反跨步走近,凑近她:“你的衣裳不见了,让你欺负我。”
“你说什么?”穆凉面色红得发烫,她伸手揪起林然的耳朵,一动就露出胸前的风光,林然窃笑,伸手抱着她,将她复又压制在被间,“你凶我了,要道歉,说对不起,不然、不然……”
穆凉吃亏,发丝缠绕于林然手间,额头光洁,眉眼蕴怒,那抹红晕至脸颊蔓延至颈间,她动得动不了,心里一抹不自在,“林然,我生气了。”
“你说小乖对不起,我错了,我就原谅你。”林然振振有词,不理会穆凉的威胁。她也很生气,阿凉冤枉她了。
穆凉忽而明白她的小心思,镇定自若:“你晚上还想上榻,就松开我。”
林然眼睫一颤,蛇打七寸,她忙站好身子,“小气。”
“我衣裳呢?”穆凉指使她,也不怕她再乱来,左右看一眼后,在踏板上见到她的衣裳,被林然踩脏了,“去柜子里,给我拿衣裳,快些。”
林然眨眨眼,认命地去取衣裳,穆凉又道:“背过身,不许看我。”
“小气,我都看过的,哪里都看过的。”林然嘀嘀咕咕几句,听话地背过身子,抱膝坐在小榻上,想起阿凉方才说的母亲,使劲去想,竟一无所知。
她的认知里只有阿凉,其他事情、其他的人都没有印象。
她的记忆就像是一潭死水,激不起一丝涟漪,如何搅动,都不行。她揉着自己的脑袋,垂首看着几上冷却的茶水,心忽而慌了起来,回头去找穆凉。
穆凉恰好穿好衣裳,长发披在肩上,见她神情凄凄地走回来,惊了瞬息:“怎么了?”
“阿凉,我什么都想不起来,想来想去只有你一人。”林然性子不定,一时欣喜一时忧愁,让穆凉担忧,她本不想提起陛下,奈何眼下事情紧急,不提也得提。
林然自觉地走近她,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不安,望着她:“阿凉,我有些害怕。”
穆凉紧握她的手,吩咐婢女来收拾榻上的狼藉,领着她去小榻上坐着,轻柔地抚顺她的眉眼,“小乖,你怕什么?”
“怕、怕孤单一人。”林然想了想,又望着阿凉面上还未散去的红晕,“阿凉,你不会放弃我吗?”
“放弃你做什么,我与你早就成亲,是一体,放弃你就是放弃自己,懂吗?”穆凉语气轻柔,让人去书房取来笔墨,揉着她的手,“我说,你写,不用担心,我不会害了你。”
“阿凉自不会害我。”林然有自己的感觉,勉强撑起自己的笑意,阿凉不会害她。
婢女取来笔墨,穆凉执袖研磨,墨香阵阵,低声道:“小乖,你怎地不拿笔。”
“哦、哦。”林然被提醒后才握笔,抬首望着她:“阿凉,怎么写,她在哪里?”
“她……”穆凉顿住,陛下识得林然的字迹,不管是什么话,只要见到林然的字,就会打消亲征的想法。
她沉吟了许久,不知林然的语气是何,她想了想,又不知如何启口,便道:“你随意写着几句问候,再提及一句,眼下局势未定,我将前事尽忘,洛阳城内无主,陛下该坐镇朝堂。”
林然张口结舌,“阿凉,你在说梦话吗?”她将笔放下,觉得阿凉应该还没有梦醒,竟说到皇帝了,她不如先去找算盘,指不定以后还要用上。
她要下榻,穆凉头疼,按住她:“你听话吗?”
“听话,但不听梦话。”
作者有话要说:林然:阿凉魔怔了……
今晚不更了,魔鬼星期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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