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看, 林然也不好拦着, 当着她的面就脱得干净。衣袍上染到的血都是刺客的, 阿凉就是大惊小怪了。
少年人的身体白玉无暇,也没有磕到碰道到的淤青, 穆凉正经, 让林然羞涩得不行,急忙躲进水里, “你看好了吗?”
穆凉本是心中担忧, 神色如旧,被她害羞的眸色带回了现实, 想到自己的动作后不觉脸色一红, 垂眸不敢看她。
林然背对她, 以水擦去脸上的脏污,而后才回头看着她:“我干净了吗?”
穆凉掀了掀眼皮,发觉眉梢上的血还在, 她指尖沾了水,指腹在她眉梢处蹭了蹭, 蹭了两下,发觉血迹去了, 还有血珠子蹿了出来。
她立刻就收手, 拿了干净的帕子轻轻擦了下, 道:“擦破了点皮,别碰水了。”
林然不在意,反将她往水里拉了拉, 看着她不变的神色还有通红的耳尖,低声道:“阿凉就是这么喜欢故、作、矜、持。”
蓦地入水,穆凉只惊呼了一声,与林然贴近后就平静下来,也不说话,只拿着湿透的帕子轻轻擦着她肩膀。
她眉眼低沉,似有心思,又似不高兴,林然知今夜让她担心了,主动地揽着她:“阿凉,你生气了。”
“嗯。”穆凉没有否认,她确实不悦。
林然的手在她腰间动了动,自己脱得干净了,不能让她穿得这么多。好在穆凉没有阻止,湿透的衣服贴在身上也不舒服。
水下玲珑曲线泛着诱惑,林然脱了她的外衫,顺道口中低声忏悔:“我不该将你一人抛下了。”
穆凉不回答。
林然当她是默认了,指尖抚上她的耳畔,她亲了亲,小声开口:“我、我下次不会了。”
穆凉依旧沉默,帕子依旧在她肩上擦着,直到将那小块肌肤擦红了才回神,“你有自己的做法,我不求什么,只盼你行事前顾好自己的安危就成。”
她将帕子塞到林然手中,自己上岸去换干净的衣裳。
隔着屏风,林然感觉到她真的生气了。阿凉与阿爹不同,阿爹生气就是暴跳如雷,相反她越生气,就显得越安静。
她有些不知所措,匆忙将自己洗干净,换好衣服出去时,小厮来报:“刺客已被控制了,信阳殿下受了些伤,但不严重,至于其他的大臣与家眷尚不知,这次朝臣死伤过半。”
刺客扮做城门士兵,举刀就砍,怎会不死人。
既然信阳无事,她也不在意,吩咐小厮退下,自己小心翼翼地回屋。穆凉换好衣裳,在屋里擦拭被打湿的发梢。
林然走过去,伸手要接过她的干帕子,“我帮你擦。”
“今夜怕是累了,你先去休息。”穆凉罕见地拒绝她,避开她的双手,侧过半个身子。
林然也非气馁之人,阿凉不让,她也不走,走在一旁静静等着,嘀咕道:“你生气,我晓得你生气了,我下次一定改,好不好。”。”
“改与不改是你自己的事,性命是你自己的,我看得见,你就道改,若是看不见,你改吗?”穆凉将帕子放下,先她一步上榻。
林然被她疏冷的态度吓得不知所措,呆了须臾才跟着上榻,她去熄灭灯火,靠着穆凉,手悄悄地握着她的手,不敢出声,就这么静静地握着。
穆凉随着她去,不拒绝不出声,林然却不好再动,或许阿凉在气头上不会听她哄的。
等她气消了,或许就气了。
两人各怀心思睡了一夜,林然起得很早,让人去信阳公主府看看,顺道去请阿爹过来吃午饭。
穆能昨夜避过一难,心中也是不定,清晨就被人敲上了门,八王派人给他传信,昨夜死了不少同僚,让九王府注意些。
洛阳城早就乱了,城楼上堆积的尸体如山,就连城下也是,他无法装病,去城门处打马走了一遭,如同经过兵变一般,还有许多同僚的尸体来不及运回府邸,就这般放在楼下。
他心生不忍,让士兵帮着送回府邸,死者为大。
收到林然的信后,他又转着去了郡主府,林然在院子里逗小老虎,不知哪里来的野猫,站在小老虎面前瑟瑟发抖,寸步不敢移。
小老虎后腿蹲着,嗷呜叫了两声,不明白新朋友在抖什么,它往前迈了一步,就听到一声猫儿惨叫。
林然扶额,这只猫太怂,昨夜的猫还会打老虎,这只看一看就抖,她让人将野猫抱走,再寻几个外边无主人的猫儿来。
穆能瞧着她手里的老虎,道:“你们昨夜可去看烟火?”
“那等盛事,如何不去看看。”林然丧气,若是不去,就不会惹了阿凉生气,你看阿凉到现在都不起榻,还在气着。
她唉声叹气让穆能只当她见到了血腥的一面,出声安慰几句,左右未曾见到穆凉,心生奇怪:“阿凉怎地不在?”
“阿凉还没起来。”林然回一句,没过多久,就听到屋门打开的声音,两人回首去看,穆凉站在门旁。
穆能大步走过去,见她神色很好,就不在意了,顺口就道:“没事就给我弄些早饭来,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婢女快速地摆上早饭,红豆小米粥,还是蒸好的水晶虾饺,几样小点心配着,穆能一连吃了五六只饺子,才开口:“昨夜的事怕是前齐做的。”
只有前齐才有那个胆子大肆杀人,且挑的都是高官,这种不要命的打法,就是为了造成洛阳内乱,到时前线上便能占些便宜。
昨夜若非信阳反应快,新晋就要换主了,洛阳一乱,无人为主,岂不就称了前齐的心意。
穆凉没有动弹,面前的粥都没有动,林然瞧她一眼,夹了虾饺放她碗里,也不说话,自己垂眸喝粥。
穆能心大,未曾瞧出两人的不对,反继续说他的事:“我瞧着死去的那些文官同僚,朝廷一时间怕是恢复不了,明年多半要开科举招纳贤才。”
明皇是重武轻文,对于文臣透着轻视,这些年来举行科举的次数也极少,大多都是地上举荐而来。这次一番刺杀,怕是都折损了,武将凭着功夫或许留了命,文官就是送死的。
林然亲眼见到刺杀,也未曾在意文官武将之分,横竖都死在了刺客刀下,她咬着粥,道:“阿爹觉得此次是哪里出错?”
不该就这么让人假扮了去,且陛下出行都有金吾卫跟着,重重保护,就这么被敌人给看透了?
“我也不知,金吾卫与城楼守护都是陛下的人,我们都是插手不得,昨夜金吾卫统领救驾死了,目前金吾卫也不知是谁在统领。”穆能一番感叹,也算是明皇咎由自取,自己把持这么多年,将还是翻了船。
穆凉未曾说话,简单吃了几口,穆能就走了,她吩咐小厮去其他府邸看看,死人或受伤都送些礼去,另外昨夜见到六王与八王,让管事亲自走一趟,看看可缺什么,到时让人去办。
吩咐后,转身就见林然站在她身后,嘻嘻一笑,她懒得理会,兀自进屋。
林然被她漠视,也不气恼,脚不沾地跟了上去,巴巴地凑到她身旁,“阿凉,你还生气?”
“没有,只是不想同你说话罢了。”
林然:“……”
不想同她说话与生气有什么区别,她挨着穆凉坐下,“那我说话,你就听着好不好。你今日莫要出门,见见那些管事,我想去公主府。”
昨夜的事闹得天翻地覆,她好奇是哪处的兵力有问题,再者信阳受伤了,她得去看一眼的。
穆凉没有回应,她就继续嘀咕:“阿凉,我觉得昨夜的事并非是前齐所为,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前齐的势力如何渗透进洛阳。”
她觉得奇怪,可是没有证据,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总要去查一查。
穆凉听了半晌,直接道:“你若想去就直接去,不用这么多话。”
她对信阳的好感消耗殆尽,自认不是大度之人,见到她费心养大的孩子,为旁人出生入死,她做不到坦然。
人都是自私的,她不觉得自己有错。
“我的错,我不该丢下你,那我今日不去了,让玄衣过来一趟,我们一道见管事。”林然不知她为何那么生气,不去也成,让玄衣过来就好。
她说完,婢女就道管事来了,赵九娘来见求见。
林然让人去准备茶,等着赵九娘过来,自己觑了一眼穆凉,默默往她那里挪了挪。
赵九娘是悄悄过来的,就怕家主出门而去,特意赶早过来,见到两人都在,不觉松了口气。
在婢女退下后,先道:“本当昨日就过来,为选花魁的事耽搁了时间,昨夜城楼之变,怕是有些名堂。”
浮云楼四楼姑娘走了两位,如今撑着门面的是接客的小姑娘,赵九娘培养了二十年的花魁,接替的人是有,不过年岁小了些,就十三岁,她不大想将人推出来,就一直犹豫。
昨日她亲自去接了小姑娘过来,送进春字楼里,就耽误了来郡主府。
接客的姑娘都是培养出来的探子,从嫖.客的口中得知了些许消息。楼里将消息记录在册,钥匙都在九娘手里,她将册子带了出来,递给家主。
林然翻开,是一守门小将的嫖.客。
城门是按班来换的,嫖.客酒醉道出他有个兄弟病了,上面的人就将他给换了,接着就有不少兄弟病了,给了不少抚慰金,将人都给换了。
那名嫖.客还庆幸自己身体好,不然也保不住自己的饭碗,姑娘问出了他那些兄弟的名姓,小心地记录下来。
林然看到上面竟数十人,不由心生奇怪:“怎地都病了?”
赵九娘解释:“都是风寒,喝药不见退热,有几个人死了,因此给了说法是怕传染就将人换了,没想到昨夜就遇到了这些事。”
“怎会这么多人生病,可还有人活着?”穆凉也觉得奇怪,林家近些时日开了几家药铺,她懂得些许病症,断无齐齐生病的可能,除非有人生怪。
“夫人的问题就是最怪的地方,我只当是有人要换上自己得力的心腹就未曾在意,本想着跟您说一声,哪里想到昨夜就出了大事,也是属下的疏忽。”赵九娘愧疚。
林然言道:“本就不是你的错,可知是谁将人换了?”
“是苏家的人,苏家一远房亲戚,也正因背后是苏家的人,才无人敢声张,但昨夜人已经死了,怕是死无对症。”
苏家势力渗透得很深,无人敢反抗,毕竟换人之事也算不得多大,得病的得了不少抚慰金,哪里还会敢反抗。
林然不同意赵九娘的意思,认真分析:“苏家势大,做事多蛮狠,不会无端出这么多抚慰金,且昨夜人也死了,往后再查的可能性很小,那人多半是被人利用了,事成后再被灭口。”
苏家是出名的吝啬,苏昭在世就恨不得将银子都送入自己的荷包里,下面的人有样学样,如何会发这么大的抚慰金。
赵九娘被她这么一提醒就反应过来,“也是,苏家来浮云楼玩的人都十分吝啬,能不给就不给,小小的一守将,哪里来的这么多银子。”
“背后的事劳烦九娘多在意些,阿舅想必醒了,您去看一眼再离开。”林然示意婢女将她引去后院里,林肆在后院无趣,见到旧下属,想必会开心些。
赵九娘面露感激,跟着婢女离开。
林然握着册子,心中忐忑不定,想起这件事就觉得细思极恐,不自觉地去询问阿凉的意思:“阿凉,你觉得此事背后的目的是什么?”
“照着九娘得来的消息所知,昨夜之事怕是要嫁祸苏家,可惜那人死了,若层层追下去,或许查到的还是苏氏一党。”穆凉猜测,眼中一片深邃。
林然凑近她:“你说会不会是昨夜之事针对信阳殿下,她一死,嫁祸苏家,得利的怕是远在封地的那位殿下。”
穆凉细细思索一番,眉心微微拧起,不赞同她的看法:“或许是敌人的障眼法,为了造成洛阳内乱,苏家受到猜忌,信阳遭难,他们也可得利。”
眼前之事如一团迷雾,一时间也看不清,林然也不去再想,等九娘去查清楚再作定论。她看清手中的册子,道:“ 这份东西我去抄录一份,给阿爹送去,问问他的意思。”
她让人去取笔墨来,穆凉在一一旁也随意看着,也不去帮忙,脑海里想起多年前的事来,这件事的背后当有着更大的阴谋,她心里有个感觉,此事未必就是前齐所为。
当年洛卿与信阳合谋,将前齐的势力都一一剪除,且过去这么多年,洛阳城内几经变化,势力繁杂,不可能有人会替前齐卖命,苏家的人也不会傻到这个地步的。
或许就像林然说的,背后那人一箭双雕。
既然如此,何不顺其自然。
林然抄录好后,让穆槐送去王府,玄衣恰好来见,两人去了书房。
玄衣昨夜留在公主府办事,得到消息后赶去时刺客已伏诛,查了一夜也查不出源头来,毕竟当时死伤太多,就连料理尸体也花了一夜时间。
林然也不委婉,直接将册子递给她:“这是我得来的消息,到时你转交给殿下。陛下身体如何,朝廷里怎么样?”
“陛下昨日晕倒了,至今未醒,殿下与苏将军一道将消息按住了,尚可稳住,朝廷这次损失惨重,六部死伤过半。”玄衣忍不住惋惜,昨夜死了太多的文臣,殿下派人去稳住六部,才没有失控。
眼下就怕有人借机从中作梗,到时局面很难收拾,再者前齐复起,夺了几城,洛阳一旦内乱,前线也会不稳。
内忧外患,最为致命。
林然不关心陛下生死,但她死了,洛家的事就无法昭雪,她就必须活着,想必这也是信阳殿下拼死救驾的原因了。
眼下还未查出什么名堂来,但信阳殿下与苏长澜一并执政……她靠着坐榻想了会儿,试探道:“你将这个消息传出去,越快越好。”
既然要乱就乱的彻底些。
玄衣看了一眼册子上的记录,不大明白林然的意思:“林家主,恕玄衣冒昧,这样一传,只怕乱的更快些了。”
“眼下是你家殿下招揽最好的机会,凭甚给苏家脸面,这么大的机会为何不用一用。”林然给她解释,笑意微微,玄衣脑子里带着愚忠,不知变通。
玄衣还是不太明白,“这件事并非苏氏所为,这般不是冤枉了吗?”
林然思考了一下,慢慢同她解释:“这招是借刀杀人,也给了背后那人的得逞机会,但信阳殿下不会吃亏,眼下她与苏氏平分权势,苏氏被猜测,她就占了上风。就算我们知道此事与苏氏无关,也不会主动提及。”
背后那人就是借刀杀人,但她不会去计较,灭了苏氏,是她最重要的一步。
哪怕知道自己会入了阴谋,也值得。
玄衣似懂非懂,带着册子退了出去。
今日的洛阳城安静极了,就连平常热闹的街坊也见不到几人,三两行人也走得极快,抱着自己手中的东西,埋头走路。
赵家绣坊也是如此,林然坐在马车上看了一眼,赵浮云在店里同伙计说话,林家绣坊里看不见客人,她索性让管事将门关了,放半日假,回家休息。
绣娘喜不自禁,再三道谢,林然坐在绣坊里,管事也是唉声唉气,昨夜的事情一闹,洛阳城内犹如鬼城,生意更是要做不下去了。
林然在城内看了几家铺子后,就回府而去。
宫里的明皇在黄昏时醒了,神色虚弱,秦宛在一旁伺候着,她整夜未眠,眼下一片乌青。好不容易熬到明皇醒了,她才得空退了出去,去偏殿休息。
明皇醒来就去召见苏长澜,信阳就在殿外,将得来的消息告知她:“有人密报,苏家一远房侄子前几日换下了城门数位兵士。”
“哪里来的密报,你休要信口胡言。”明皇不信她,一夜间鬓角冒出几根白色发丝,不得不服老,尤其是看人的眼神带着浑浊,威仪虽在,青春已逝。
她吃力地抚去榻上的奏疏,指着信阳:“你在污蔑、是你心有不轨。”
她声嘶力竭,引来宫外的婢女,还有偏殿的秦宛。她们冲进来,就见到俯身去捡奏疏的信阳殿下,还有在榻上咳嗽的陛下。
秦宛走过去,抚着陛下的脊背,给她顺气,“陛下息怒,莫要上了身体。”
信阳将奏疏照旧放在榻旁小几上,吩咐婢女退下,又对秦宛道:“秦大人先出去,本宫与殿下有话要说。”
秦宛担忧地看着明皇,将手收了回来,见陛下没有拒绝,便主动退了出去。
等殿门关上,信阳才道:“您气什么?我只是将证据给您看罢了,陛下不信,臣可以去查,再者若是臣心有不轨,陛下昨夜就已驾崩。”
她心平气和,明皇也平复自己的情绪,将奏疏从头至尾看了一遍,依旧怀疑:“那人已经死了,你如何证明?”
“他死了,但是被换下的兵还没有死,挨个查下去,总会有证据的。”
明皇靠着迎枕,鬓角的白发极为显眼,她思考着昨夜突然发生的事,直视信阳的眼睛:“此事不用你去查,你将手里的证据尽数交给秦宛,她会查清楚。”
“也可,但苏长澜的兵权必须卸下,这是臣最大的让步。昨夜死了多少朝臣,陛下或许不知,臣这里有封名单,您大可看一看,六部死伤一半,包括您的左膀右臂。若非秦宛未曾随驾,只怕她也避不过去。”
信阳淡然地将名单递给她,至于那些证据是不可能给的,她不能透露出林以及浮云楼,她只留下奏疏,其他的随陛下去查。
名单上数百人,长长的一串数字让明皇眼前发晕,她气得几乎丢了出去,大骂:“可恨,简直可恶,将朕的尊严放在脚下踩踏,逆党、都是逆党……”
她破口大骂,信阳也不去计较,反平静地走去紫宸殿,陛下既然醒来了,就不需要她留在宫里坐镇了。
信阳殿下方出宫,陛下就召集重臣来议事,将苏长澜撇在外,一时间让人理不清眼前的事。
秦宛一夜一日未曾休息,明皇吩咐她回去休息,不用当值,她闲着无事挑着铜炉里的熏香。
风过,撩动床榻床幔,此起彼伏,香气阵阵。
她只着一身寝衣,衣衫半露,烛火下的肌肤如玉无暇,长乐靠着窗,瞧着眼前一幕,眸色颤了颤,“秦大人这是在等着谁?”
“约莫等着一浪荡人。”秦宛将铜炉里盖子合上,若无其事地走上床榻,长乐会其意,翻窗而进。
烛火下人影单薄,她掀开纱幔,瞧着榻上的人冰肌,好奇道:“你今夜就为了等我?”
秦宛不说话,指尖撩着自己发丝,眉眼染笑:“你当是你,就是你,随你意。”
佳人在榻,又是心上之人,素来不会有人坐怀不乱,长乐忽而就不敢动,啧啧两声:“我怎么秦大人故意诱惑我,再喊人来捉奸,到时说我欺负你,可就是我的死期了。”
“长乐殿下大可出去。”秦宛躺下,摸到毯子将自己裹住,将半露的肩头也顺势盖住。
虚影闪过,长乐眼前一片昏暗,她可惜道:“陛下在前,我也长驱直入。”
说罢,她将锦帐垂下,秦宛撩人的姿态出现在她眼前,瞧着眼前带着妩媚与矜持的女子,她不由一叹:“如此诱惑,就不怕我只馋你的身子?”
“长乐殿下御人无数,也会后退?”秦宛淡淡讽刺,扬起下颚,清高傲人。
长乐捂住她的嘴巴,自己俯身压制着她:“说吧,你又有什么阴谋诡计?”
秦宛柔柔一笑,勾上她的脖子,将人拉向自己的胸口:“床榻上谈阴谋,极为不合适,先谈趣事,再说阴谋。”
作者有话要说: 秦宛:床上说这个不好。
林然:可以说说的,必如怎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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