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方落,脸蛋被掐得一疼,她就回过神来,求生欲涌上头脑来,忙道:“没有、我在想洛卿郡主是怎么追上信阳殿下的、阿凉、疼。”
“油嘴滑舌,就晓得记住不该记的话,也不知脑地里想什么,铺子里的事也不见得你上心。”
穆凉嗔怪道,手往上移,习惯性去摸摸她温热的小耳朵,道:“与我说说,长乐与你说什么了?”
威胁在耳,林然不得不就范,往阿凉处歪了歪,讨好一笑:“就说苏将军与信阳殿下的事,苏将军不如洛郡主手段好,也不如她有耐心,追了整整五年,我觉得信阳殿下选择洛郡主,也是应该的。人在难中,本就容易感动,奔赴千里救援,可见感情深厚。”
那次,若是苏长澜,只怕信阳就折在埋伏中了,哪里有后日之事。
感情非儿戏,滴水穿石之效,也是洛郡主的初心。
“当年那次埋伏,是信阳殿下最大的错误,也是她轻敌。我虽不曾经历,也听父亲说过。战场之上本就没有绝对胜利之事,死中求生,那次传来被围之后,先帝与一众将军查看过当日地形,无人敢去救援。后父亲选了五百死士去,不想千里外的洛郡主带着洛家军先到了,先他一步。旧时光文学_”
“她如何知晓信阳殿下被围?”
林然好奇道。
穆凉摇首:“这就不知晓了,洛郡主心思本就异于常人,她想做什么,旁人怎地知晓。”
洛卿对信阳本就是满腔热情,不顾生死去救,也是情理之中,且战场之上的事,她懂得比旁人多,不然陛下在登位后,也不会先拿洛家开刀。
父亲曾说过,洛卿之才,加上信阳手中的兵马,是新国最大的威胁,且陛下皇位名不正言不顺,异姓王心中不服,拿洛家开刀,杀鸡儆猴。
林然满脑子想的都是洛郡主漫漫追妻路,满心八卦,好奇道:“阿凉,按理强扭的瓜不甜,可信阳殿下这么多年对洛郡主痴心不忘,可见那五年内信阳殿下对洛郡主也有情意。”
“不知,时辰不早,该用午饭了,下午你见几位绣坊管事,商议一下春衣的样式。”
穆凉拨开她缠着自己的手,免得又被小无赖占了便宜。
“春衣的样式每年都不同,今年又有新的样式了?”林然道,她打量了一下阿凉身上的衣襟。阿凉不喜艳丽,更不喜繁琐的样式,因此林然眼中的衣裳都是素净简单为主的。
穆凉被她上下一打量后,颇是窘迫,恨不得捂上她乱看的小眼睛,“不许乱看。”
“阿凉衣衫整齐,不露一丝肌肤,我看也只能看到衣裳,你怕什么,我就看看衣裳样式罢了。洛阳城内的样式也不是一朝不变的,林家的绣坊大多是富贵夫人,样式虽重要,也得有人开头。”林然一本正经道,满目肃然,没有穆凉想的旖.旎之色。
穆凉知晓她假正经的时候也极像,懒得计较,只道:“随你怎么去做,对了,今日长乐怎地甘愿和你说起旧事?”
“她问我要了两千两银子才肯说。”
“我就知晓你又掉坑里去了,真是小败家的,今年春衫就交给你了,我不过问了。”穆凉戳戳她脑门,幸亏没有告知她浮云楼是林家,不然也给长乐骗去了。
得了教训,林然摸摸自己的额头,小声道:“她说下次想听信阳殿下与洛郡主的故事,就要四千两。”
“你再听她的,就跪她送的算盘去,小东西。”穆凉忍不住训一句,幸亏林家底子厚,一个故事就要四千两,也只有长乐想的出来。
林然闷闷道:“那你告诉我,如何?”
“也可,那你是不是也要给我银子?”穆凉气得又想去戳她脑门,怎地对这些旧事来了兴趣,也不去想铺子里的事,都是她给惯坏了。
“我把林家送你,可好?”林然乖巧一笑,满目讨好,试图去让阿凉消气,不觉伸手去晃了晃她的手臂,悄悄道:“长乐说,生气容易让人疲劳,不能生气。”
又是长乐……穆凉剜她一眼:“这么听长乐的话,不如去跪半个时辰她送的算盘,将她的话说上百遍,刻入脑子里,可好?”
“不好,那个算盘好硬,膝盖疼。我以后不提长乐了,不提了,我去见管事……”
话没说完,就见她像一阵疾风般跑了,腿短的人跑得也快,穆凉唇角蕴出淡淡的笑意,小东西也有怕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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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朝七日后,初八开朝。
穆能醉生梦死七日后,早晨爬起来练剑,一推门就见到庭院里的小人,手里拿着木棍在比划,他不明所以,“你大清早不好好睡觉,来我这里做什么?”
“阿爹早,这几日我都在寻您,小厮说您不是去饮酒,就是喝醉了在睡着。思来想去您今日上朝,我就过来了。”林然一身劲装,袖口与腰身都扎了起来,显得有些娇小。
清晨之际,穆能眼睛有些花,看着提棍的人,那副稚气的样貌忽而与洛卿相融,融为一人……他晃了晃脑袋,“昨夜酒喝多了,还没醒。”
他大步走出去,道:“你找我做什么?”
“我就是对信阳殿下出招的速度羡慕,阿凉让我来找您,询问如何提高出招的速度。”林然耍了耍木棍,神色认真,瘦小的身体里涌动着不同寻常的毅力。
虽说被揍得凄惨,但她还是想羡慕人家的招数与速度。
本是诚恳一问,谁知穆能一阵尴尬,看看今日清晨的天色,感慨道:“今日好像会下雨,出门记得带雨伞。”
他说得很是认真,引得林然跟着她的视线去看,天色清晰,并无云雾缭绕阴沉之像,哪里看得出来要下雨,“阿爹是不是还没有酒醒?”
“你别看现在天气好,指不定就要下雨,你赶紧回院子里待着,淋湿了不好。”穆能打发她回去,信阳在战场上磨砺了二十多年,他也打不过!
林然乖巧地被他糊弄过去,走出院子时发觉哪里不对,回头去找时,阿爹将门给锁了,她拍了拍:“阿爹,您教教我,阿爹、阿爹。”
无人回应,她郁闷地回梧桐院了。
穆凉在梳妆,见她怏怏不悦,颇为奇怪,道:“你去找阿爹,怎地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也不知道、我就说羡慕信阳殿下的功夫,他就说今日要下雨,让我赶紧回来,就把门给关上了,不理我。我是不是夸了信阳殿下,阿爹生气了,就不理我?”林然想了一路,都不知道阿爹怎么突然就变了脸色。
她不懂,穆凉却明白了,接过她手里的长棍,递给婢女,安慰她:“阿爹想必是不会了,他又爱面子,才会这样诓你。”
“他不会啊,穆师父也道信阳殿下功夫了得,常人难以比,可惜她爱打人,不然我倒可去请教她了。”林然惋惜,她与信阳殿下不熟,若是长乐殿下,她或许就可以厚着脸皮讨教。
婢女将早饭摆上来,穆凉夹了水晶虾饺放她碗里,不再提信阳的事,道:“样式选得如何了?”
“绣娘在画图,等上几日吧。”林然无精打采,可惜了。
穆凉见她没有精神,也没有再提,用过午饭后,打发她去商铺里巡视,自己留在府里。
老夫人处前几日就将聘礼单子送了回来,林放战乱之时娶妻,聘礼单子也没有规制,今日林然再效仿的话,只怕就会引来非议。
她看着单子也觉得头疼,想起齐越娶妻时的聘礼,欲着人去八王府问一问。等婢女出院后,又想起八王府内并不宽裕,与林然又是不同,她又将人唤回。
自己对着库房里的珍品,拟定一份单子,如何看都觉得有些寒酸,林然之位,这些怕是不够。她颇有一种给林然娶妻的心思,想起她平日里缠着自己时的喜悦之色,心中又觉不妥。
单子在手中又失去了那份含义,她复又加了些许,反觉这份单子又十分昂贵,会引来旁人的红眼。
左右为难后,她又只好停了下来,着实难为她。
单子不知改了多少次,直到午时,也未曾定下,她让人去看看林然可回来,谁知婢女身后跟着长乐。
长乐今日是路过,想起穆能不在府上,就想来逗逗林然,进院子后才知林然不在府上,顿觉失去了乐趣。
穆凉请她坐下,着人去奉茶,自己将单子置于书下,道:“今日你怎地过来了?”
“浮云楼今日来了一佳人,年岁十五,花容月貌,带林然去见见世面。她在洛阳城内日日面对你,都不知外间姑娘的好处。”长乐挑了挑眉梢,那股子桀骜让人生不了气。
见世面?穆凉手指在书页上点了点,顺着她的话意道:“青楼姑娘过于热情,林然不会喜欢。”
“什么?”长乐接茶的手抖了抖,摸了摸自己的耳朵,不解道:“你再说一遍,我没有听清楚,你要给小乖找媳妇?”
“找媳妇?”穆凉咀嚼着三字的意思,她躲在府里太久,不知外间的女子,小乖与她也是一样,或许她见到了更为年轻的女子,心思就改了。
她面色犹豫,长乐误以为她要试探林然,便道:“试探这个事有必要做一做,尤其是林然有钱又会心疼人,这样的第一富商,谁不喜欢。我见那个临南郡往数次夸赞林然,莫不是想给让林然娶东宫的郡主?”
“林然对临南郡主有些厌恶,断不会娶郡主的。”穆凉不知为何,还是解释了一句,说完又觉得不妥。
她这番模样,引得长乐发笑,“你是舍不得林然娶别人,又不想自己嫁她,矛盾、犹豫在心里挣扎。你这样,林然不如学了洛家姐姐,直接生米煮成熟饭,来得简单。”
“你莫要总提洛卿,到底是个旧人,提多了对林然也是不好。”穆凉提醒道,她不知长乐是何意思,反复在林然面前提洛卿是何意思。
长乐笑意依旧,坐姿懒散,她无拘束惯了,随意道:“你怕什么,林然和洛卿不仅五官相似,就连性子也是一样,她不拘一格,对权势无兴趣,嫉恶如仇,你不觉得你将她养成第二个洛卿了吗?”
“我不愿拘束林然,本就不是朝堂上的人,她开心就好。”
“你与洛王爷心思一样,眼下林家有九王叔挡着灾祸,等九王叔归天后,林家又当如何?”
“殿下说笑了,陛下与父亲,我觉得父亲身子很硬朗。”穆凉言辞淡淡,不动声色地挡了回去,让长乐说不下去了。
“好了、说不过你。你最近没有收到那些帖子,什么牡丹宴,赏春宴,你大可带林然去看看,若遇到看好的,你也可观看一番,欲擒故纵,懂不懂?”长乐建议道,她捧着新制的点心,口感香甜细腻。
点心是穆凉让庖厨给林然新做的,加了些牛乳,香气浓郁,她吃了几块,道:“都道有权就是胜者,可我这日子过得甚是憋屈,哪有你自在,早知当初我养这金娃娃算了,做一童养媳,也甚是不错,哪里容得你现在犹豫。”
她一语道破穆凉身处福中不知福,让人不觉沉思。
吃过点心,长乐要走了,顺口道:“后日我去赴那什么尚书家的牡丹宴,你让林然跟着我,保准给你带回一个儿、媳、妇。”
她将最后三字说得极为清楚,羞得穆凉脸色发烫,气得直接赶客:“殿下再胡言乱语,下次莫来王府。”
“不如这样,你看中哪家姑娘,我引林然去看看,她若觉得好,你二人解除婚约,大大方方将儿媳妇娶进门。林然若一心只对你,你也大大方方嫁给她,有甚可犹豫的。”长乐建议,她望着穆凉为难的神色,就知她动心了,也不等她回应,直接道:“就这样,我后日来接林然。”
多大的事,又非生离死别、想爱不敢爱的大事,磨磨唧唧,迟早会后悔。
长乐今日出门没逗弄到林然,坑不到银子,颇是无趣,不过无事,后日见面,准能骗得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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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十这日天色极好,清晨之际,东方露白,温度也比昨日高了些许。
林然与绣娘定了时间,今日欲去看图纸,换了一身长袍,欲出门时被阿凉唤住:“你去哪儿,怎么穿成这样?”
“我日日就是这样,哪里不妥?”林然低头看了自己一眼,长袍锦绣,干干净净,哪里不好了。她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脏吗?”
“脏了,衣袍都脏了,换一身。”穆凉不由分说,拉着她进屋换衣裳。
林然觉得奇怪,她看了看自己的衣裳,又看着阿凉手中拿来的新衣,她好像知道什么,“今日去赴宴?”
穆凉扫她一眼,当真不好糊弄,她略想了想,扯谎道:“秦尚书的夫人约我去赏春景,只今日我约了管事,怕是去不得尚书府,你代我走一趟,免得旁人道我不守诺言。”
她不大会扯谎,林然又跟着她多年,知晓她一举一动都带着自己的情绪,眼下她垂眸,摸着衣裳的手不自觉发紧,定有事瞒着她。
阿凉做事都是为了她好,可眼下阿凉自己都心不定,于她而言,未必就是好事。
“阿凉,你上次给我换新衣服的时候,是入宫赴宴,这次并无筵席,我穿得好看,你放心吗?不怕我出去招蜂引蝶?”她扬了扬眉梢,带着少年人的意气,张狂不羁。
孩子大了,就十分难哄,不像小时候她说一就是一,林然绝对不说二。眼下,她不过拿了件新衣服出来,她就知晓自己的想法了,她默然叹息。
穆凉一沉吟,林然就自认自己猜中她的心思了,直接道:“穆郡主,你给我看的哪家姑娘,如果和你长得一样,我可以勉为其难收下,若是不一样,我就不愿收,且将人丢进池塘里,郡主信不信?”
她在浮云楼里将花魁丢进池塘的事,阿凉肯定不知道,她也不瞒着,再来几人,她还是会照样丢进去的。
虽说世家女子身份尊贵,她想丢,也是可以丢的,后果就让阿凉承担,大不了多赔些银子就是了。
穆凉手中的衣裳忽而觉得有千斤重,捧着想放下,放下又怕林然不应,羽扇般的长睫一阵轻颤后,终究忍不住道:“你可以去看看。”
一句话暴露了她的心思,林然撇嘴,接过衣裳就去屏风后,一面道:“我若是把人丢下池塘了,你记得让阿爹去救我。”
林然在浮云楼将人丢下水的一幕在眼前浮现,穆凉心中微暖,已然后悔答应长乐的馊主意了,她看向屏风。
屏风后人影隐约,看不分明,林然动作快,片刻后就换好走出来,只束身的腰带有些歪了。她走过去,亲自给她系好,道:“怎地连衣裳都穿不好?”
“不愿我,这件衣裳颇是繁杂,你看这些纹路,都不晓得有何用处,还有腰间的腰带,你看怎么系的……”
她唠唠叨叨说了许久,直到穆凉给她整理好,才停住嘴巴,自己主动去照镜子,看了眼自己发髻,道:“阿凉,你要不要给我梳发?”
她适应得很快,反让谋划者措手不及,穆凉见她坐在状台前,将自己发髻拆散打开,等着她去梳头发。
她忽而有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疼且不说,还进退不得,心中忽而生起惆怅,不想去给她梳。转身坐在榻上,道:“你自己不会吗?”
“我哪里会,你都没有教我,不如我让婢女过来,如何?”林然侧身扫了她一眼,发觉她情绪不对,不免多看一眼,本想起身去看看。
想到今日的事,她就坐着不动了,反道:“你怎地不说话了?”
“让婢女给你梳?”穆凉声音也跟着冷了下来,也不去看林然,凝望外间虚空,眸色缥缈。
林然抿唇笑了笑,难得见阿凉这般消沉,她应当再进一步,道:“你拿的衣裳,怎地不给我梳头了,你准备的衣裳,应当知道如何搭配发簪。”
穆凉还是不应,就连婢女也不去唤,晾着林然。
她不唤,林然自己唤婢女,唇角勾了勾,婢女见她这般神色,不觉奇怪:“姑娘有好事吗?”
“好事,肯定有好事。”林然也不说是什么好事,只悄悄笑着,还不时与婢女讨论发髻,眉飞色舞。
梳妆后,满头黑发都散了下来,与平日里的英气不同,婢女夸道:“姑娘这身衣裳很合身,衬得您更美了。”
“人靠衣裳,也不是白说的,你且下去吧。”林然意不在婢女,喜滋滋地走到穆凉跟前,在她眼前晃了两圈,询问她的意思:“阿凉,你觉得我好看吗?”
穆凉从晨起就心神不定,见到她听话地换衣裳,心中空虚得厉害,也没有细看,就点头道:“很好看。”
“你敷衍我,都没看,你好好看我一眼,是不是和你想的一样?”林然觉得不够刺激她,反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对视她的眼眸:“穆郡主,我这身打扮是不符合你的料想?美貌与年龄,都是你担心的?”
穆凉不喜她这么强硬的态度,微微侧首,避开她几乎要吃人的视线,“我、我、我只想、只想对你好。”
“对我好?我今日就如你所愿,可好,我去见见那些同龄的姑娘,然后选择一个看着正直善良的回府,喊你阿娘?然后给你养老送终?这样就是对你这十五年的报答?”林然话意讽刺,就连脸色也是阴沉,与方才的嬉笑判若两人,让穆凉心生胆怯来。
她抿了抿唇角,周身似是掉进了冰窟了,冷得几乎发抖,她极力忍住,道:“或许吧。”
林然见她神色,心中不忍再逼,转身就想走,动了两步又转回来,凝视她:“那我今日就去看看,明日就给你娶回来,让你功成身退?”
“我、我没有这个意思……”穆凉脸色煞白,她扬首看着林然平静的脸色,“你若不想……”
“不,我想了。”林然快速打断她的话,“你十五年来不就存的这个心思,我总得帮你实现才是,不然你总惦记不忘,日夜难眠。”
“你莫要赌气,不去就不去了,你去见管事。”穆凉心软,终是先败下阵来,她不该听了长乐的建议。她伸手去握住林然的手,欲哄哄她。
林然今日不理她,直接抽回自己的手,背到身后去,手心一片湿透了。
自小到大,这是林然第一次拒绝,让穆凉心思一惊,恍然站起身:“小乖,我错了,可好?”
“郡主哪里错了,郡主都是为林然好,没有错,我去赴宴,见见那些世家贵女,再回来与你说,只是到时你要听我仔细说下去,莫要不听。”林然笑了笑,当真转身就走。
她走得快,几息间就离开了穆凉的视线。
穆凉盯着那抹虚空无语凝滞,喉间堵得厉害,林然确实向她想的那般去了。
她为何不开心?
林然带着赌气离开的,到时真做了气头上的事,又该如何是好。
她想起长乐,让婢女去给长乐传话,盯着些林然,可是一想,长乐自己都是爱玩的性子,照看自己就不错了,哪里会顾及到林然。
左右一想,不如她也去罢了,将林然哄回来就好,这些事就到此结束了,当是她的臆想。
待她出府时,长乐的马车早就将人接走了,望着空荡荡的府门前,似盆冷水从头顶淋至脚底,凉意袭人。
作者有话要说:长乐:你看,刺激一下,不就开窍了,有工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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