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察到马面的动机,欧阳云磊一个侧冲,横刀于小罗身前,小罗踉跄着再退。
马面皱眉,白骨剑以力劈华山之势向欧阳云磊袭来。
欧阳云磊不敢大意,使出全身力量以大刀架住白骨剑,连退数步后终于止步,弓背咬牙硬撑。鲜血顺着他嘴角流下来,但他已不敢再退了,在他身后就是身受重伤的小罗,他如果再退,那小罗就只有死!
“咳咳,咳咳……”小罗不停的咳嗽,他刚才被突然涌到嘴里的鲜血,打断了想要说的话,那句“逆流之光”差一点就冲口而出了。
姜瑾年连忙上前护住小罗后退,欧阳云磊牙关紧咬,拼死挡在两人前面。
马面的白骨剑被欧阳云磊架住,他没有任何犹豫,立刻单手将收拢在腰间的白骨长鞭取下,一甩长鞭,向着欧阳云磊的面门抽过来,欧阳云磊为躲避白骨鞭只得抬头后仰。
可惜,欧阳云磊仍未能躲过马面的白骨长鞭,只听咔嚓一声,他的脸部骨骼,连同鼻子被白骨长鞭抽的粉碎,欧阳云磊疼得再也架不住白骨刀,惨叫着后退。
牛头在一旁看的真切,狞笑着冲过来,一拳击中欧阳云磊的前胸,胸骨破碎的声音也随即传出来。
紧
跟着,马面又一砍在欧阳云磊的左肩,下劈至右腹部,再接着顺势一脚将欧阳云磊踹了出去。
欧阳云磊已经抓不住手中的大刀,他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扑通一声,摔在远处的烂泥中,一动不动。
而他的大刀,就落在姜瑾年和小罗的前面,犹自插在地上,刀身微晃,绝望而挣扎。
趁着欧阳云磊以命相博的间隙,姜瑾年强忍着心中的悲痛,喂小罗吞下一颗丹药,又撕下衣角,快速用布带系住小罗流血的腹部。
他扭头看向远处一动不动的欧阳云磊,直觉告诉他,欧阳云磊已经不行了。
丹药入腹,小罗又睁开眼睛,苦笑着对姜瑾年摇了摇头,“队长,别忙活了,我,不行了。”
直到这个时候,他们终于意识到,己方对牛头和马面这两黑衣人已经彻底失去了阻挡的能力,现在唯一能付出的,还有自己的命。
小罗看着身前欧阳云磊的大刀,向着身边的姜瑾年惨然一笑,深呼吸了几下,在姜瑾年耳边嘱咐道:
“姜队长,你如果能活下来,记得每年的今天给我们兄弟几个都摆上好酒和烧鸡……”
“逆流之光!”话音一落,小罗
瞬点自己胸前几个穴道,竟是一跃而起,径直单手挥舞着长刀,朝着马面和牛头扑了过去。
“小罗……”姜瑾年连声音都在颤抖,小罗是他们中间年龄最小,天赋最高的孩子,只有十几岁,平常最爱做的事就是和兄弟们吃着烧鸡,喝酒吹牛皮。
姜瑾年急切的伸出手来,想要抓住小罗的衣服,可小罗速度很快,他一把没有抓住,跌坐在地上。
这逆流之光乃是将全身的血液倒流,将力量集中一点,用快速燃烧生命为代价,与敌人同归于尽的方法,其中痛苦可想而知。
马面和牛头仍然站在一起,戏谑的看着这对生死兄弟,他们根本不识这逆流之光的厉害。
马面看到小罗冲过来,立刻阴阳怪气的说道:
“桀桀……”
“你都伤成这样了,竟然还能站起来,莫不是回光返照吧?”
牛头也在一旁嘲讽道:“这你就不懂了,这叫一招了,哈哈哈!行吧,既然你小子那么迫不及待想死,那老子就成全你。”
“我来!我就喜欢这种硬骨头,啃起来有味!”
马面狞笑着,甩了甩手中的白骨剑,迎着扑来的小罗挽了个剑花。
双方距离很近,马面有把握一击必杀。
在他看来,身上已经多处受伤的小罗,只不过是心有不甘的垂死反击,根本抵不住他一合之力。
牛头也在一边抱着臂膀,饶有兴趣的看着小罗前来送死。
马面上前一步,他甚至无视了小罗劈砍来的长刀,只是一剑向前,以闪电一般的速度,再次将白骨剑刺向小罗。
白骨剑刺穿了小罗的身体,牛头和马面所期待的惨叫声并未传来,小罗不怒反笑。
“哈哈哈。”
“没想到……劳资临死,也,也……”
马面大怒,“劳资让你再笑!”说完,马面又是一白骨鞭抽过来,这一鞭子同样抽中了小罗的身体,带出一连串的血珠与碎肉。
小罗依然没退,甚至连姿势都没有任何变化,他在蓄势。
马面的白骨刀继续施压,小罗拼尽全力举刀抵挡。
“哈哈哈……劳资,劳资……”
小罗终于蓄势完毕,这次,小罗连话都说不全了。在马面的压迫下,渐渐口溢鲜血,脸上带着莫名的笑意,含含糊糊在嘴里嘟哝着。
马面见此情况,心中顿时警觉起来。
他连忙抽手,想要将白骨剑从小罗的胸膛中拔出。
可小罗在这个时候,却不知从哪里冒出一股子力气,弃了大刀,双手死死地拽着马面的手臂,朝着他露出了最后的一个笑容。
轰……
一簇冲天的火光,伴随着巨响,在马面和小罗之间突然响起。
小罗和马面两人,瞬间就被突然暴起的火光给吞没,连惨嚎都没来得及发出,便已然炸成碎片。
“卧槽,这还是人吗?”
距离马面较近的牛头,骂了一句脏话之后,整个人直接被爆炸的巨浪推飞了出去,就连牛头面具的碎了掉落在地上。
没有面具的牛头,丑的就像个长残了的倭瓜,他跌在地上一连喷了好几口血后不住地咳嗽,碎肉与鲜血一起涌出。这一下 ,他连爬都爬不起来了,显然受伤颇重。
浑身浴血的姜瑾年,在见到小罗最后竟然利用逆流之光这种大杀器和马面同归于尽后,鼻子一酸,泪流满面。
接着,姜瑾年扭头看向不远处,还在咳血的牛头。
牛头看到姜瑾年的眼神,脸色瞬间煞白,他挣扎着想要逃离这里,但他的努力是徒劳的,他连坐都坐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