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金谷茶社今日热闹非常, 来来往往的人格外多!这倒不是这座茶楼忽然之间生意翻了好多倍, 而是这里今天被人给包场了, 来的都是主人邀请的客人!
连翘上午给朋友们送去了请帖, 请大家赶金谷茶社的晚场。也就是她了, 不然如此匆忙之下, 这宴会怎么办得起来!
比如,如果没有提前打招呼, 一些人今天晚场已经有了安排怎么办?难道要为此推了前面已经定好的约会吗?而这,也只是其中一个小问题而已, 类似这样的问题还有很多呢!
但是连翘不怕, 她之所以这样匆忙地办宴会, 实在是她的接风宴委实拖延不得了, 她又是一个图省事的,干脆所有人一起请!免得到时候东家请她一次, 西家请她一次,最近的日子就只能赴这些约会了——她实在不耐烦这个。
而茶社好啊!到时候亲近的朋友在一个包厢里坐一桌,其他的人在其他的房间、大堂里消遣,也各自照顾到了, 说起来也十分便宜!
这样匆忙的宴会,别人或许会失之于仓促...这种仓促是两方面的, 一方面自身没有准备好, 另一方面客人没有准备好。而在连翘这里就不存在了,自己没有准备好?她根本不用准备!
她有钱有人脉,只要写信告知某位朋友, 熟悉办理聚会的团队就会立刻到位,弄得好像是准备很久的精心宴会,而不是仓促而来!这种熟练的团队可不好找,也不止是钱的问题...连翘自己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成,不过不要紧,她知道找哪些人可以办好!
至于说接到邀请的客人,这个时候也会临时改变晚上的安排。没有安排,或者原本的安排可有可无的当然无所谓,即刻就能来金谷茶社。而本身的安排颇为重要的呢,也会看情况来——所谓看情况来,就是各自衡量了。
觉得原本的比较重要的就去原本的,觉得金谷茶社比较重要的,就来金谷茶社。
不过,说起来很多原本重要的安排,也就是和行内大佬有约,而这些人也会收到连翘的请帖。这样一来,说不定这些人的应酬也会顺势推后,这上面的衡量到了最后很有可能也是不必要的了。
一时之间,行内稍有些名望的人物竟然都汇聚到了金谷茶社。有人见到此情景,忍不住感叹:“看乔琏先生虽然还未真正得势,却已经是龙驹凤雏了啊!”
这里所说的‘得势’,其实就是指的登顶,指的坐上丁一新、宋志平的位置。而比较敏锐的人不难发现,连翘离着登顶还差一点什么,这是不错的。但是,即便只是现在的情形,没有人会怀疑她的前途!
这不仅仅是指她在成绩上取得战绩,更是‘人望’上的认证!说起来,写的作者想要成神登顶,这固然是依靠本身,但不得不承认,人望也是非常重要的!丁一新和宋志平登顶,但他们就真的比其他大神高了一个档次吗?
其中很重要的一环就是人望到了那个地步,众人认可他们高出一筹而已。而连翘现在回归苏州,明明已经一年多没有在这边活动了,但一旦出现依旧是到处影从,其影响力可见一斑!
而此时此刻,被人盛赞为‘龙驹凤雏’的连翘正站在金谷茶社的门口扮吉祥物。没办法,今天这个情况,她注定没办法每个人都招待到了,所以在聚会开始之前,站在门口给每一个来宾打招呼就很有必要了。
总不能大家来一趟,连她的人都没有见到吧!要知道今晚的聚会,虽然也是人很多的那种,却不是平常那种土豪砸钱,不管谁都可以来的!除了行内大佬,剩下的多少得有点行内地位才行!
中坚作者,总之就是真正吃上写这碗饭了的,这才算,不然的话是拿不到请柬的——不然的话连翘也不会选在金谷茶社摆这个宴会了,这里虽然不小,但也就是个茶楼而已,怎么可能放开了让人进来!
连翘的朋友们有来的早的,譬如金凤、唐宋,才发请帖出去,甚至没有等到去金谷茶社,人家直接杀到了连翘家里!也有来的迟的,譬如丁一新、王思齐等大佬,他们似乎是故意的,到了最后才姗姗来迟。
倒是没有人会猜测这是大佬之间不和,毕竟大家都知道这些来的迟的大佬反而是和连翘关系很近的那种——正是因为关系很近,所以才能够不拘礼节,随心所欲地按照自己的想法来。
他们来的迟确实有给连翘‘脸色’看的意思,只不过并不是和连翘闹翻了。只是因为连翘明明已经回来了,却迟迟没有来到苏州,就连书信也没有几封,所以不爽了而已。然而这不爽又不能真的生气,也就只能借这种小事表达不满了。
连翘发现这一点的时候,随着丁一新和王思齐上楼,此时客人已经来齐,随时可以准备开宴了!
包厢前面,略略猜到这些朋友的心思的连翘忍不住无奈道:“你们讲讲道理啊,这件事不是那么简单的!我也有家人亲戚,首要的当然是随着母亲返回家中。要是直接来苏州,我在家中如何自处?”
连翘说的这个道理确实是道理,所以大家才不能真的发脾气...甚至没办法拿到明面上说自己的不满,只能略微作怪罢了。
王思齐这个时候也不会主动去说为什么不爽,因为说出来自己没道理啊!所以只是哼了一声:“是呀,谁能比我们乔琏先生更有道理呢——只不过我们也是没法子了,有事情缠住了,这才来迟了...想来乔琏先生是不会怪罪的,对吧?”
连翘怎么可能怪罪,捂着额头摆摆手,不想和他说了,越说越来劲!转而推开门道:“懒得说了,先进去吧,这会儿也要开宴了。”
丁一新在旁边推了王思齐一下,王思齐本还想说什么的,这下说不成了了。不防之下被推了一下,虽然推的不重,也一下脚步一错,有些踉跄地进了包厢。而丁一新呢,只假装不是自己干的这件事,拢住了手,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
“别理他,他其实心里也体谅你,只不过不知道怎么说而已。”丁一新本来就是被王思齐拉住来做这事的,不然这样幼稚的事情,他自持自己也算是半个长辈了,哪能做去做!
连翘笑着点点头,吩咐了一声准备开宴,这就和丁一新一起进了包厢。
王思齐再生气也没用,只能指着丁一新抖手,半晌才憋出一句:“就你装好人!”
然后气呼呼地找了空座落座...这个时候空座也不多了,除了主位是连翘的,其他地方基本上都坐了人。王思齐落座之后,也就只有一个空座了——座位显然都是计算好的。
只不过这个最后剩下的位置方位一般,如果是别人坐倒是无所谓,但换成是丁一新,大家都有些不自在了......
但在场的哪一个又不是行内大佬呢?如果是丁一新一开始早早进场,坐了离主位近的重要位置,那也就算了,没有人能说什么。可是这个时候,座位已经是这样了,因为丁一新进来,就重新挪动位置?
大佬们都是有自己骄傲的!这就好比后世的十八线小明星可以给天皇巨星让道、作配,可要是换成准一线们遇到了一线,那又怎么说?表现的尊敬一点已经是极限了,可要是特意讨好让步,这可真难了!
特别是在行内人都看着的场合!
好在丁一新也不介意,施施然地就坐在了那个比较偏的位置上,这样的态度倒是让其他人松了口气。
其他人都注意到的事连翘当然也注意到了,只不过她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担心。因为她非常了解丁一新的性格,他是不会在意这种事的!或者说,到了丁一新的位置,别人的已经不会因为一个小小的座次就改变对他的态度了。
就算他坐在非常不重要的位置又怎样,难道别人会将他当成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吗?当然不会!所以说,只要不是主人家特意羞辱,安排不好的位置给他,他都不会生气。相反,一些本身地位非常不稳定,正在微妙时期的人,才会特别在意这种确定地位的日常小细节!他们得通过一次又一次的强调,确定自身的位置,保护自己的名声。
连翘坐上主位,翘了翘酒杯,等到大家都安静了下来,这才将满满的酒杯举了起来:“第一杯酒,敬诸位身体安康,一年后再见如旧!”
连翘饮尽,其他人当然也跟着饮尽。
之后连翘又满上,然后举杯道:“第二杯酒,敬国泰民安,繁华依旧!”
依旧是众人一起饮尽。
第三杯酒再次满上,连翘笑着举杯:“第三杯酒,敬情谊常驻,天长地久!”
这显然说的是今天大家聚在一起的事情,没有了前头的套话,大家反响也热烈的多。跟着笑了起来,热热闹闹地饮尽了第三杯酒。
等到三杯酒饮尽,连翘才坐下:“和大家也有一年多没见了,好不容易返回苏州,正是满心欢喜呢!”
连翘也没有说假话,这个时代通讯条件有限,如果身处外地,和朋友们联系就很困难了。她不在苏州的这些日子里,虽然也可以写信联络,但到底不方便,只能说聊胜于无罢了。
而她在苏州有这样多的知交好友,怎么能不想念呢!这个时候和朋友们重新相聚一堂,高兴的心情是发自内心的。
而听到连翘这样说,王思齐呵呵一笑:“不信,我才不信,谁不知道我们乔琏先生在京城的时候一样是行里最亮的明月,人人都是追捧的!京城那边的消息我们也有——你在那边定然早就乐不思蜀了,不然怎么停留了这样久?显然是将咱们苏州旧人扔到天边去了!”
他是这样说的,连翘也没办法详细解释是‘玉梨班’绊住了手脚,以至于比预计的迟回了很多。毕竟,她就算是这样说了,王思齐还是有办法‘胡搅蛮缠’。事实上,他未必不知道连翘应该是有正经原因才迟回的,只不过心里气闷,一定要傲娇一把罢了。
连翘又有什么办法呢,只得顺着他的意思道:“常言道,人不如旧,衣不如新,不管怎么说,当然还是苏州这边的朋友更重要一些——我们才是要天长日久一直一起的嘛!”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