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手扉间被逗笑了, 他点头说道：“安心吧，处于浮动区间的最低水平。”根据个人等级、能力以及对技能感悟的不同，神父使用法术的收费也是各自不同的。不过总体来说, 是有一个上下区间的。
当然, 只有民众经常需要的驱散术、治愈术等在此列。
至于其他……
如若有人因为私事找神父们帮忙, 是需要额外付费的, 也就是传说中的“外快”。在此基础上，掌握法术越多、越是有能力的神父，毫无疑问就更有钱途。
在有着超凡力量的世界, “力量=金钱势力”这个等号永远是成立的, 几乎可以说是真理了。
“那就好……”宇智波带子也露出了个笑容，不过……她叹了口气, “镇上舍得花钱请你用治愈术或驱散术的人, 恐怕不是很多。”接着她跳过这个话题，笑着说道，“对了, 我也带点圣水一起出门吧？今天刚好是第七天了~”五个铜币的圣水, 偶尔还是有人愿意买的。虽然效果一般……但是, 再一般也还是有效果的。
天气好的时候, 有些镇民会特意前来教堂求圣水, 为了确保效果，都是当场服用或当场使用。她见不需要额外付出储存成本, 便也都大方地给予了。但现在这个天气……
为了这点圣水而跨越这么远的雪地, 对镇民来说显然是“亏本”的。
千手扉间本就想将话题引到这里，见此立即点头赞同：“我觉得可以。”
“那咱们去装一点吧~”
二人于是下了楼去到了神龛前。
宇智波带子俯下身，从神龛下抽出装劣质玻璃瓶的小箱子，笑着说道：“幸好我前几天补充了玻璃瓶, 今天刚好能用上。”
“嗯？”千手扉间看了看盆中的圣水，又看了看这些瓶子，问道，“带子修女，你为什么不买质地好一点的瓶子呢？”
“……啊？”宇智波带子懵逼了下，而后诚实回答说道，“圣水五个铜币一瓶，单个瓶子成本就要三个多铜币，如果再买贵一点的瓶子，我就要亏本了。”她说着说着，看着眼前青年变得有些微妙的表情，心中忐忑地问道——
“托比神父，我……说错了什么吗？”
千手扉间故意斟酌了下，方才回答说道：“你没有说错什么，但是，我想你对这里的圣水有什么误解。起码在我看来，它们显然已经达到了中级的水准。”
“……哈？？？”
接下来，自然就是验证时间。
对此并未撒谎的千手扉间轻而易举地验证了自己话语的真实性。
宇智波带子：“……”她愣了好久才坚强接受了这个现实，喃喃说道，“可、可是……之前不是这样的……”
“大约是因为你的信仰太过虔诚了，”千手扉间安慰说道，“所以，神给予了你奖励。”他一边说着，一边再度做了个向神祈祷的手势。
宇智波带子也下意识跟着做了一个，然后，她下意识问道：“托比神父……这个圣水，你觉得它值多少？”
“唔……”千手扉间斟酌了下，诚实回答说道，“一瓶至少一个银币吧。”
“！！！”
过度的震惊，让少女直接愣在了原地。
千手扉间好整以暇地想：怎么？现在是想起自己被那群冒险者“坑骗”的事情了？是不是很愤怒甚至想要复仇？还是说……
然而……
眼前的少女回过神来后，脱口而出的第一句话居然是——
“这可怎么办？以后这里的镇民就要买不起圣水了……”
千手扉间：“……”重点在这里么？
不过，这也是句实话，对镇民们来说，掏出五个铜币也许只是小小心疼一下，一个银币可是一百个铜币，没几个人会这样大方的。
“那个……”宇智波带子抿了抿唇，小心翼翼问道，“托比神父……我们，咳，可以私下降价吗？”
千手扉间愣了下后，摇了摇头：“不可以。带子修女，你该明白，这些东西在教廷内部都是有着基本定价的。中等圣水，最少也需要一个银币。你若是故意低价售卖，便是在恶意扰乱规则，一旦被查到是会受到惩处的。情况严重的情况下，甚至会被剥夺修女的身份。”
他虽然是“包藏祸心”而来，但是，这话确实是实话。
宇智波带子叹了口气，她心中也明白这一点。
“毕竟，”千手扉间安慰说道，“这些也是教堂募捐款项手段之一，很多经济状况还可以的教堂都靠这个来购买食物衣物接济穷人。而且，若是大量高等级药水低价销售，不知道有多少药店会因此破产。”
宇智波带子没说话，这些话听着是很有道理，但她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只是……一时之间有些想不明白。但是，有一点她很早以前就非常清楚——身处组织内，就必须按照规则行事。
只是……
“教堂能出售品质更好的圣水也许是好事，但是……以后那些想买最低级圣水的人该怎么办呢？”
想到那些人怀揣着期待而来，却只能失望而归，她觉得心中很难受。
千手扉间看着眼前满脸纠结、愧疚甚至有些痛苦的少女，沉默了下后，回答说道：“那你就继续做上一些低级圣水售卖给他们如何？”
“……哎？”宇智波带子愣住了，“这种事是可以做到的吗？”
“为什么不能呢？”千手扉间反问，“既然七天的圣水是中级水准的，那么，一天甚至半天的呢？以后你将摆放在台子上的水分为两份吧。”按照教规，水的总量也是有限制的，圣水不可滥制，“一部分摆放七天让它变成中级圣水，另一部分到达低级圣水层次就更换。如此一来，就两样都有了。”
“……对哦。”宇智波带子一拍手掌，觉得眼前人说得好有道理啊！也是哦，中级圣水都能制作了，初级圣水当然不在话下，只要控制好祈祷时间就可以了。
“相对的，等这里有中级圣水的消息传出去后，我们可以买一些储存药水时间更长一些的玻璃瓶，时刻准备一些存货，以备不时之需。”
“嗯嗯。”宇智波带子连连点头，然后双手合十，满脸敬佩地看着眼前人，“托比神父，你脑子真好使……不愧是能考上神父的人！”
千手扉间：“……”咳……
类似的夸赞他不知道听过多少次，但大约是因为眼前人太过真心的缘故吧，他居然觉得还有点开心。
“一瓶圣水一个银币，十瓶就是十个，六百瓶就是六百个……”宇智波带子掰着手指头，双眸闪闪发光地说道，“托比神父，只要能卖出去六百瓶，咱们就可以翻新教堂了！”
“……带子修女，你还需要计算玻璃瓶的成本。”千手扉间有些无奈地说道，“一个好一点的玻璃瓶，就算走教会渠道，价格也在30到35铜币之间。”
“……对哦。”宇智波带子愣了下后，点了点头，依旧笑着说道，“但还是好多钱啊~就等于咱们以后有了一条新的收入渠道了，真好！”
“嗯。”千手扉间点了点头。
而后……
宇智波带子的面色蓦得变了，她喃喃说道：“等等……那群冒险者走的时候一口气买了四十瓶圣水，难道说……”
千手扉间想：你总算想到这件事了吗？
他面上不动声色地回答说道：“恐怕你的能力就是在那段时间提升的，然后，他们先你一步发现了圣水的异常。”
宇智波带子：“……………………………………………………”她默默抬起颤抖的手，捂住胸口，眼巴巴地看着眼前人，小声说道，“托比神父……所以，他们是在利用这个信息差赚差价，对吗？”
“是的。”千手扉间“冷酷无情”地回答说道，“应该就是这样。”
“那……那……”宇智波带子的嘴唇都颤抖了起来，“他们……赚了多少……？”
千手扉间想了想：“中级圣水比初级圣水更难买到，在冒险者中应该很受追捧，最高能卖到两个银币左右，最低也至少一个半。也就是说，他们从这笔生意中，至少赚走了五六十银币。”
“！！！”
少女的神色一瞬间“狰狞”了起来，她浑身颤抖地说道，
“六、六十个……十倍就是六百个……就可以翻新教堂了……呜哇啊啊啊——！！！！！”
原本还指望着对方陷入“暴怒”中的千手扉间很是无语地看到对方居然手脚并用地爬到了雕像的脚边，然后一把抱住它的腿就是一阵哀嚎。一边嚎，还一边用脑袋轻轻撞着神像的膝盖。
……嗯，看起来简直凄惨极了了。
……
宇智波泉奈颇为无语地说道：“哥哥，她真的哭得很惨。”
宇智波斑：“……”他无语了会后，干巴巴地回答说道，“只怪她自己太愚蠢。”
……别把眼泪蹭在他的神像上啊，蠢丫头。
啧，将来去接她的时候，他是绝对不会真身降临在那神像上的，太恶心了。
……
千手柱间叹了口气，感同身受地喃喃说道：“钱……去得真的飞快呢……”
就在这时，一旁的同伴说道——
“哈希，你下次如果再去赌场将原本要买装备的钱输掉，我们可就不和你组队了！”
“……下次肯定不会了。”千手柱间干笑着回答说道，“好、好歹我学技能的钱还在嘛，别骂了别骂了。”同时下定决心，去教堂学习技能的时候一定要努力白嫖！毕竟……这句话是谎话，他哪里还有什么学技能的钱嘛……QAQ
……
宇智波带子没有悲痛太久，一来是性格乐观，二来……是穷习惯了，所以对于损失这么多的钱虽然觉得很心痛，但也没有太多的真实感。
所以很快就缓过来了，甚至还有心情吐槽说道——
“怪不得他们住在这里的时候对我们那么好那么热情，原来是心里有愧啊……”
千手扉间挑了挑眉，意味深长地问道：“会因此而觉得怨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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