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颜苍彻底魂飞魄散的那一刻,宁希及时反应过来,反身接住身体倾倒的玄墨。
颜苍太疯狂了,明明已经落于下风,甚至心脏被洞穿,但他临死之前都想拉个垫背的。
要不是玄墨及时挡在她身前,她这个小妖精怕是也要魂飞魄散了。
宁希抱着玄墨跌落在地上,她捂着玄墨心口涌出的血,眼眸瞬间通红,“玄墨!”
“玄墨你不要死!”她源源不断地给玄墨输送真气,她也受了重伤,为了帮助玄墨疗伤差点儿连人形都没法维持。
“施主.”玄墨在她怀里,伸出那只戴着佛珠的手覆上她的手背,如玉的脸上露出一抹清浅的笑,“施主,贫僧不会死.”
“咳咳.”玄墨咳着血,想再说些什么却昏迷过去。
宁希拉住他垂下来的手,一颗心直直往下坠。
……
玄墨再次醒过来时,发现他在马车里,车厢内只有他一个人。
脑海里瞬息闪过她盈满泪水的眼眸,他下意识地喊出小桃妖的名字。
“宁施主。”
宁希在前头驾车,听到玄墨的声音,立马停住马车掀开车帘走进去。
见人已经醒过来了,她眼睛一亮,忍不住坐在他面前拉住他的手,“玄墨,你感觉怎么样?”
玄墨感受到手里细腻的触感,一时愣了下,这才慢慢把手抽出来。
“施主,贫僧无碍,你的伤如何?”
宁希当然不能说她为了救玄墨,妖丹破损,妖力几乎全失,只能维持着人形的事,免得他愧疚。
便轻松地笑道:“我是妖,当然没事了!”
“玄墨大师,我们正在去灵山寺的路上,不出三日就能抵达了,你伤势可能尚未痊愈,再休息一会,等到了下个落脚点再说。”
马蹄声在山道中响起,夜幕降临前,宁希将马车停靠在临近一条小河的路上。
在河边升起篝火,吃了一些干粮,已是秋天,夜晚风凉。
宁希坐在篝火前,稍稍凑近玄墨,道:“玄墨大师,秋夜凉凉,今晚可否委屈大师与我同眠一个车厢?”
玄墨喝水的动作一顿,抬眸时,瞧见小桃妖眼底的疲惫,心头不知为何牵动了一下。
“施主,贫僧在这里打坐就好,你到马车里好好休息。”
“那怎么行?”宁希微微蹙眉,“大师你的伤还没好,可受不得风。”
此前与颜苍打斗,玄墨只剩半条命了,即便被宁希勉强救回来,伤势仍不乐观。
不然,她也不会急着将玄墨送回灵山寺疗伤。
玄墨自知身体情况,可他不该再这样下去
宁希见闭上眼睛,打算入定的玄墨,稍稍提声,“玄墨大师,你这是不愿意跟我这个妖精待在一块?”
“施主,贫僧不是这个意思。”
宁希执言道:“可你如此折腾自己,伤势何时才能好?”
“若你执意如此,那在外边的那个应当是我罢,反正我是一棵桃花树,正好在外头吸收日月精华。”
“施主,你不必如此,贫僧上去便是。”
这辆马车虽然宽敞,可他们到底是两个成年人,坐靠在车厢里还是显得有几分拥挤。
宁希妖丹受损,仅剩的妖力在不断流失,要不是她用的是系统的化形草,早就变成一株桃花树了。
过不了多久,这株桃花树就会逐渐失去灵智,真正地变回一棵普普通通的桃花树。
所以,她现在与常人没多少差异,会疲惫,需要休息,夜里会怕冷
夜风虽然没法吹进车厢,但她衣服单薄,感受到凉气时不由地颤抖一下。
宁希忍不住靠玄墨那边靠了靠,玄墨本来是闭着眼睛入定的,感应到小桃妖靠过来,他便睁开眼。
微微侧身看过去,正见小桃妖细声软气道:“大师,好冷”
玄墨眼里闪过一抹疑惑,她是妖,怎么会感到冷呢?
难道她受了极重的伤?
思至此,玄墨伸出手搭在她的手腕上感应。
顿时,他蹙起眉头问,“施主,你的妖丹怎么裂开了?”
宁希抽回手,“被那只鬼打伤了。”
玄墨转而握住她的手,将她轻轻搂入怀里,隔着衣物,温热传了过去。
一个妖的内丹破损意味着什么他很清楚,他还感应到了她的妖力在不断流失,怪不得,怪不得她会感觉到冷。
宁希被他搂抱着,微微抬眸就能够看到他的睫毛,深邃的眼眸。
蓦然间,与他目光相碰,心不自觉地怦怦跳动,下意识地低下头闭上了眼睛。
她的脑袋贴着玄墨心口,体温快速上升,暖乎乎间很快就睡着了。
玄墨听到平稳的呼吸声,这才睁开双眼低头看怀里的女子。
车窗外,火光透进来,朦朦胧胧地照在两人身上。
他轻轻叹息,无可奈何的情绪在心间弥漫。
宁希刚睡着时,迷迷糊糊的,只觉得有人轻轻抚她的长发。
额间还有温热的触感一闪而过。
清晨醒过来时,车厢内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宁希掀开车帘,看到玄墨在生火热干粮。
两人吃过早饭,继续驾着马车前行。
没想到中午时,天上下起了淅淅沥沥的秋雨。
玄墨在前面驾车,担心雨势会变大,便加快了速度。
可这一带是荒山野岭,道路崎岖不平,极为难走。
果不其然,雨越来越大,天上电闪雷鸣。
一道惊雷劈下,马受了惊吓骤然狂跑起来。
宁希在车厢里边被颠簸得受不住,连忙掀开车帘出去,“玄墨大师,怎么办?”
要是她还有妖力,定能轻易制服这匹马。
玄墨又重伤在身,只能维持一阵,眼看着受惊的马要朝悬崖那边奔跑。
他立马抱住小桃妖飞身出去。
宁希在玄墨的怀抱,被他紧紧护着脑袋,在泥地里翻滚了好几趟才停住。
她连忙抓住玄墨的衣襟,问,“玄墨大师,你可有磕到?”
“无碍。”雨水流在他的脸上,他反而问起了宁希,“施主,你怎么样?”
“被你护着,我没受伤。”宁希只感觉有些头晕,撑起身,玄墨将她扶起来。
两人站稳,身上没淌血,算是庆幸了。
大雨滂沱,更要命的是马车极有可能被那匹马拉到山崖下了。
宁希蹙起眉头,“行李没了。”
玄墨扶着她打量四周,“施主,我们先去找个地方避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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