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下一瞬,小桃妖就问他答不上来的话。
“大师,你云游四海,见多识广,可知有什么适合我们的双修法门?”
她是妖,玄墨是僧,并非其他修士,她还真不得要领,转化得太少了,好浪费。
“咳咳.施主,”玄墨转过身,避开她亮晶晶的眼眸,“施主,贫僧是佛道中人.”
宁希打断他的推辞,只问,“玄墨大师,你见多识广,真不知么?”
“嗯要是真不知的话,我也就不问了,我只是觉得有些浪费,大师你的元阳.”
“施主,慎言。”玄墨开口时语气不由地提高了几分,拇指不停地转动着手腕处的佛珠。
这模样,彻底地泄露了他的情绪。
让宁希感觉圆满了。
谁让他一直都那么的淡定.他可是自己的攻略对象呀。
一直无动于衷的话,她何时才能成功。
为了化解此时的尴尬,宁希开口道:“大师,我可以先在你这儿修炼一会么?我那个房间隔音不好,住客也许是夫妻,他们正在行房事,所以.”
玄墨拨动念珠的手一顿,余光瞧着小桃妖清纯无害的眼眸,微微叹了口气,“施主轻便。”
随即,他盘腿坐下准备入定。
没一会,隔壁传来了一些熟悉的动静,宁希不由地扶额,想必这些在外行商的人真的憋坏了吧。
平时常风餐露宿,这会难得住客栈,自然不会错过这样的好机会。
只不过,对于她和玄墨的处境来说还挺尴尬的。
宁希下意识地看向玄墨,见他仍闭着双眼,已然入定了。
不知道入定的他,能够注意到外头的动静。
要是平时,玄墨自当会忽略这些世俗动静,只不过今日小桃妖在他的房间了,他下意识地留了神,没想到会遇到这种事。
他不动声色,宁希只好跟着装死咯。
本以为很快就会过去了,没想到那动静持续了大半个时辰。
却不知玄墨在入定时,再一次受到心魔的侵扰。
“小桃妖就在眼前,你却一副避之如蛇蝎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啧,虚伪,灵山寺德道佛子可真虚伪,那天晚上疯狂到无法控制的人是谁?”
以往玄墨根本就不理会心魔的话,只会用尽全力去消灭他,这一次,破天荒地回了心魔一句。
“贫僧岂会沉溺于此道。”
此言一出,心魔大笑出声。
“你现在还想着如何固守佛心,你若心台清明,又怎会在清醒的一瞬仍抬起她的腿.你现在这副模样,只不过是在垂死挣扎,自欺欺人罢了。”
玄墨默念心经,强行扼杀心魔。
意识海中的声音一顿,暂且销声匿迹。
驱走心魔,玄墨额头悄然渗出薄汗,整个人从入定中脱离出来。
隔壁就传来奇奇怪怪的声音。
“哎呀,你慢点,被人听见了多不好.”
“怕什么,别人又不认识咱俩。”
“别,不行了饶了我吧。”
声音特别大,如在耳畔。
宁希默默地偷看入定的玄墨,未料他睁开了双眼,两人的目光瞬息在空中碰撞。
一时间,整个房间的气氛尴尬起来。
一番疾风暴雨打落残花,整座客栈终于归于安静。
宁希不由地松了一口气。
这时,她也再没理由留在这儿,便匆匆回到自己的房间。
本想过来避一避,没想到会遇到这种尴尬的情况,让她好心虚。
第二天一早,宁希照例到客栈一楼吃饭。
正是饭点,客栈差不多坐满了人,她与玄墨只好跟其他食客拼桌。
“客官请坐这里,这边只有一个人,宽敞着。”
宁希在这个客栈住了好些天,出手又阔绰,店小二识趣地将他们带到窗边一桌坐下。
宁希微微蹙眉,这儿明明就有两个人,为什么店小二说只有一个。
明明正在吃饭的中年男子旁边还坐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婆,只不过那个老婆婆面前没有饭菜罢了。
许是察觉到宁希讶异的目光,玄墨伸出手掌在她面前,写了一个字。
宁希心里咯噔一下,哦,原来还有一个别人无法看得见的鬼。
她这边刚上菜,那正在吃饭的中年男子忽然抹起了眼泪,看到对面的人,不好意思地挤出一抹笑,继而埋下头,边吃边哭。
这一切都让宁希感觉怪怪的。
宁希下意识地抬头看那个老婆婆,正碰上了老婆婆的目光,目光带着一闪而过的狠厉,转而又将视线移回中年男子身上。
中年男子哭得太伤心,旁边的食客看不过去了,忍不住开口问。
“兄台,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没事。”中年男子抬起头,抹了一把泪,“只是忽然想起过世不久的老母亲。”
与他搭讪的食客尴尬地抹了下鼻子,“兄台请节哀顺变。”
“人都会有生老病死,兄台哭得这般伤心,难道你母亲的死另有冤情?”
中年男子抹了一把泪,又埋头喝下一整碗酒,这才与旁边的食客详聊起来。
宁希在一旁听着,只见那个鬼婆婆用一副慈爱的面容看着自己的儿子跟别人说话。
“唉,都是我这个做儿子的不孝,我娘到死都没享过福,家贫,她又生病,最后为了不拖累”
说着说着,中年男子又哭了起来。
那些人听到中年男子的话,下意识地叹了口气,问,“这么说,你娘是自尽的?”
那男子却不回答,只埋下头痛哭出声。
宁希看过去时,坐在旁边的鬼婆婆已不见踪影。
等中年男子结账离开,宁希下意识地用手肘碰了碰玄墨。
“大师,那男子说的可是真话?”
“那鬼婆婆真的是自杀的么?”
因为,她看到中年男子刚出客栈的门,那鬼婆婆就趴在男子后背,按理说死了鬼婆婆应该去投胎了,却一直留在世上,可是有遗愿未了?
正在她看过去时,鬼婆婆正看过来,让宁希感觉好诡异。
玄墨尚未回话,那店小二走过来收拾桌子时,便擦桌子边道。
“大家就听听就得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家住在街尾,姓张,他家老母亲病重了很长一段时间,哪有那么多钱治,指不定是,哎,这些荒唐事咱就不说,客官多喝几杯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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