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晚膳,两人在营帐前散步。
火把的光照亮了五虎山围场,虫鸣声在山间起此彼伏。
两人的影子一前一后重叠在一起,宁希无意中看了一眼,转而抬眸看向赵晏。
赵晏状若无意地问。
“王妃方才也听了,那几个皇子都有一争大统的资格,王妃觉得谁最有可能会成功?”
宁希脚步一顿。
眼眸一转,一本正经道:“太子虽然平庸,可在朝上还有老臣在支持。”
“至于尚武的四皇子,金科状元七皇子,手无实权还不成气候。”
赵晏听她的话就笑了,回头看了她一眼。
“那六皇子赵长渊呢?”
宁希,“……”送命题它还是来了。
“赵长渊母妃昭皇贵妃正得圣宠,陛下爱屋及乌,自然对他多有青睐。”
“只不过,还是那句话,他手中的实权也不多。”
他们都还不如已经成为储君的太子赵玉成呢。
赵长渊能够成事,是因为杀了镇南王从他手中夺得兵权,才顺顺利利登上九五之尊。
现在,赵晏明显已经查到赵长渊头上了,就不可能会让他顺利施展刺杀计划。
更何况,她一直在努力做攻略任务为赵晏和自己续命,赵长渊想杀死赵晏怕是很难找到机会了。
赵晏闻言轻笑出声。
“没想到王妃对时局还挺清楚的,你说,要是本王想造个反,能成功么?”
宁希,“……”他为什么总问我送命题!
“夫君,夜已深了,我今晚睡哪儿?”
赵晏回头走向她,也不在意她避而不谈的事,居高临下地问。
“就一个营帐,王妃想住哪里?”
宁希满头黑线。
您疑心病重,向来独居一室,她还有别的选择?
犹记得那个大雪天,她大半夜的被赶出去,某人可是眉头都不皱一下的。
赵晏听到她的心声,抬手掩饰假咳一下。
“在围场,就一起睡吧。”
宁希顺势应了声,“哦。”
“这只是权宜之计,你也不想别人说镇南王与王妃不和吧?”
宁希抿唇。
难道别人不是应该说,镇南王病得不行,放着小娇妻孤枕独眠么?
赵晏蹙起眉,目光有些凉地看向她。
“晚上睡觉安分点,别乱动。”
“哦。”
宁希跟在他后面,看着他高大的身影。
嘴硬心软。
那么好的机会,今晚就用梦疗吧,治好了明日或许还能骑一下马,谁能拒绝鲜衣怒马的感受呢。
……
镇南王的营帐很大,布局极其奢侈,隔开了两间,最后边还有一方引进来的温泉池,白雾缭绕,即便是皇帝都没有这个待遇。
不过,赵晏打着养伤的幌子,其他人也不敢多言。
营帐卧室里,案几后面是一张宽大的床榻,上面铺着厚厚的一层白色毛绒。
宁希在温泉里泡了个澡出来时,看到赵晏和衣坐靠在床头看兵书。
“夫君,怎么还没歇息?”
她走过去,正瞧见他微微抬眸看过来,细长的丹凤眼闪过一串细碎的光,亮而灼人。
“在等你。”
宁希闻言心里一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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