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玉手里抓着个纸包从主街跑过来, 脸上眼泪哗哗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哭:“三……三小姐……被人抓走了。”
黎浔和黎浅同时心里咯噔一下。
黎浔先定下神来,赶忙将她扯了一把到马车旁边, 压着声音问:“什么叫渃渃被人抓走了?先别哭, 到底怎么回事?仔细说。”
书玉哽咽了一下,强行忍住哭泣, 指了指外面的主街:“就……那边主街上, 小姐在逛摊子,奴婢就去街尾的铺子买了包糖的工夫,回来小姐就不见了。街上的人说她之前跟一对儿夫妻闹起来,在抢一个小孩子,两边吵得可凶,争执不下双方就拉扯着说要去见官。”
书玉到底是年纪小, 黎渃丢了她又吓坏了, 强撑着说到这里又忍不住哇的一声哭出来, 抹着眼泪道:“奴婢沿路去追了, 可是拐过街角压根就没看见有什么人。小姐……三小姐不见了。”
光天化日之下,一个大活人能这么丢了?
黎浅当机立断:“这丫头话也说得颠三倒四,走, 先去那边街上问问。”
一行人急吼吼的冲到主街上。
刚才应该确实是闹得动静不小, 彼时街上还聚集了好些人围在一个摊子前面指指点点的议论。
内容——
就是之前几个人当街拉扯争执抢孩子的事。
黎浔姐妹俩挤进去,随手揪住一个口若悬河议论得正欢的汉子追问:“你们说刚才在这里与人吵架抢孩子的小姑娘呢?”
那人被她一拽,登时要怒,再定睛一看是个漂浪的小姑娘, 又顷刻就没了脾气,反而热心的开始解释:“走了啊。”
指了斜对面不远处的一个胡同口:“就那边。”
于是没等黎浔吩咐,书云立刻就带着车夫和今天跟车的两个护卫先赶了过去。
这边那汉子继续议论:“说起来那小姑娘脾气也是真大, 她兄嫂不肯将小侄女儿交给她带,她就当街撒泼,动手抢不说,还把人家摊子都掀了。也亏得是她兄嫂还算讲道理,赔了张娘子银钱。都说是清官难断家务事,这会儿两边拉扯着说是去衙门找府尹大人裁决了。”
这话乍一听没头没尾的,黎浔两姐妹却对事情的经过大概有数了。
黎渃不会无缘无故跟人当街撕扯,还去贸然抢夺别人家的孩子,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由头的。
黎浔强压下心中的慌乱,尽可能的再查问一些细节:“你说他们双方当街争执抢孩子,为什么会突然抢孩子?”
那人显然是后来闹起来之后才过来看热闹的,对事情的起因并不清楚。
旁边卖干货的一个老者就插嘴道:“原是那小姑娘在张娘子这摊子上看东西的,街上一对儿夫妻抱着个小娃娃经过,那妇人突然叫骂一声说娃娃咬她。当时那娃娃已经从她怀里滑出来,跑过来一把抱住了小姑娘再不撒手了。”
鉴于他年纪大了,说话比较慢,也不怎么利索了,周遭便又有人七嘴八舌的帮着解释。
“是啊是啊。娃娃抱着小姑娘不肯撒手,那夫妻俩过来拉扯,后来就吵闹起来。小姑娘嚷嚷着说他们是拐子,不是娃娃的亲爹娘,可那娃娃又不说话。”
“可不是。后来动起手来,两边撕扯。那夫妻俩人高马大的,小姑娘明显不是对手,也是脾气贼大了些,顺手就把张娘子的摊子给掀了,真是太不像话了。”
“好在那夫妻两个算是明事理的,赔了张娘子银钱。说是他们原是一家,分了家之后小姑娘不让侄女儿走,今天街上遇到就又闹上了。”
“唉,清官难断家务事,让他们去公堂上掰扯吧……”
……
周围一片七嘴八舌的议论声。
黎浔不敢确定这究竟只是突发的意外事件还是有人精心设计了一个看似意外的局,但是听了这一套说辞之后至少对整个事情的经过算是明了——
八成是有人牙子拐卖孩子被黎渃遇上了,小孩子跟她求救,这丫头才闹起来的,却没有想到对方巧言擅辩,把她也扯进去了。
她顺手掀了个摊子,约莫是急中生智想把事情闹大,结果这张娘子卖的都是一些手工缝制的小玩意儿,掀了也就只沾点儿灰而已,损失不大,人牙子赔了点儿钱,自然又博一波围观百姓的好感……
如此这般,竟是让黎渃也被人拐走了。
说话间,书云那边进胡同追了一段无果也已经折了回来。
一时挤不进来,就隔着人群焦急的冲黎浔摇了摇头。
黎浅也看见了,就将黎浔往街边拽了拽,低声道:“八成是遇到人牙子了,趁着发现的早,赶紧报官吧,得尽快把人找回来。”
一个清清白白的大姑娘可不比小孩子,被人牙子掳走这不是小事情。
“这京城这么大,一时半刻的未必找的到,再有就是只要一报官,官府的衙役出来找人消息立刻就会传开……”黎浔当然知道报官是最便捷的救人途径,可她却有顾虑。
女孩子的名节大过天,骆霺那事儿就是前车之鉴。
现在黎渃这一丢,一旦闹出来的话,激起的风波也绝不会比骆霺那件事小。
这其中利害关系黎浅自然也明白。
姐妹两个正在踟蹰犹豫之际,黎浅无意间挪动了半步,忽觉得脚下一硌。
她下意识退开些许,低头,随后便匆忙弯身自脚下捡起了一块碎玉。
那玉的成色极好,断口是新裂的,形状和上面雕刻的纹路都甚是眼熟。
黎浔心头微微一动:“是渃渃的。”
她立刻收摄心神,目光敏锐的飞快往四下里再搜寻了一圈,就见站在旁边的一个小姑娘突然使劲往下扯了扯袖子,并且局促的往后连退两步。
黎浔一个箭步上前,没等她反应就强行攥住她手腕。
掰开她的手,果然就见她手里死死的攥着那支碎了的发钗。
“哪儿来的?”黎浔没时间在这慢慢诱供,见对方是个眼神怯怯的**岁的小姑娘,直接就厉声呵斥:“这发钗为什么会在你的手里?”
小姑娘是卖货的张娘子的女儿,张娘子立刻抢上来将女孩子护在怀里。
她也是个老实人,见状不知如何辩驳,就只摆出一副老母鸡护崽儿的架势将女儿死死的抱着。
黎浔严词恐吓她:“这支钗起码值百两银子以上,可不是你们这样的人家能衬得起的,要我送你去见官吗?”
她作势要去拉人,那姑娘往母亲怀里使劲的缩,当场就吓哭了,连连摇头:“不是……不是我偷的,也不是我弄坏的。是那个姐姐之前跟人吵架的时候自己从头上薅下来砸在地上砸碎的,我……我就是看这上面的几颗珠子好看才捡起来的。我没偷,是捡的。”
黎渃平时虽是有些过分活泼了,还爱闹腾,但黎家的家教尚可,她绝不是那种生气就乱砸东西泄愤的人。
眼见着这里聚集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黎浔手里捏着发钗略一思忖就拉着黎浅挤出人群快步离开了。
回到之前的胡同里避开人群,她便慎重对黎浅交代:“大姐姐我们先不报官了。渃渃的这钗原是一对儿,之前信王府送来的,她砸了这钗便是留给了我们线索,碰碰运气吧。若是事情闹大报了官对她的名声也不好,你先回府安抚住婶娘,我去信王府请信王殿下帮忙暗访找人。”
哪怕这不是谁的阴谋,单就是一个官宦人家的女眷被人牙子拐走了,就算当天就找回来,名声也是会一落千丈的。
黎浅心里也有数,只原还担心去找姬珩求救靠不靠谱儿,但见黎浔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干脆就狠狠心,没再多言:“好。那我先回府,婶娘那我暂时就不跟她说了,省得她着急。你尽快吧,若是信王府那边不成……也及时给我消息。”
“嗯。”事不宜迟,姐妹俩顾不上多说。
因为黎浔要去找人搬救兵,黎浅就把马车留给了她,自己带着贴身丫鬟去附近的车马行租用一辆马车回府。
黎浔这边也怕黎渃倘若后面脱身了会找回这里,想了想就安排书云和书玉:“你们两个不用跟着我了,就呆在这条街上,倘若是后面渃渃回来或是有什么人送了有关她的消息来……我要是还没赶回来,就立刻回家去报给大姐,叫她想办法,你们不可轻举妄动。”
书玉那还吓得有点傻,书云拉着她的手已经慎重点头:“奴婢晓得了,二小姐放心。”
黎浔点点头,转身匆忙提了裙子要上马车,却听见主街那边的胡同口有人喊她:“二姑娘留步!”
黎浔顿住脚步循声望去,却见褚思扬快步从那边街上走了过来。
黎浔本来没什么心思应付他,但他显然也知道这一点,快走到跟前,没等黎浔开口拒他就直接说道:“我刚从书院回来,远远地看着像是你们姐妹,街上发生的事方才我也已经仔细查问过了,不出所料的话渃渃妹妹应该是被人牙子拐走了。”
事关黎渃安危,黎浔不敢轻信他的揣测之言:“你确定?”
“这一带的住户平头百姓居多,隔了四条街那边还有一片就三教九流聚集了好些进京逃难谋生的异乡人,里面好多人都没有正经的营生,也不乏有些鸡鸣狗盗之辈。”褚思扬道,知道她着急,就尽量言简意赅的解释,“我仔细打听过带走渃渃妹妹那两人的样貌特征,上个月我家隔壁人家就被拐过一个使女,后被发现卖进了……那种地方。当时她被人遇见后,据她描述中拐走她的人和今天带走渃渃妹妹的两人极像。我原还以为事发之后他们应该早就逃出京城了,没想到这伙人的胆子这么大,居然还蛰伏在城内继续做这害人的营生。”
黎浔毕竟不是无知的小姑娘了,褚思扬口中“那种地方”她心里很明白指的什么,当时心里就咯噔一下,脸色骤变。
褚思扬也是极细心的人,赶忙安抚:“你先别急。据我所知这伙人掳走的一般都是样貌极好的姑娘,但因为来路不明,并不敢卖去城里大的青楼……”
黎浔立刻就心里有数:“你知道他们这行当惯常在何处交易买卖?”
“这一带有条街。”褚思扬道。
他是不好当着黎浔这样一个姑娘的面将有些话说得太直白了,便点到为止。
说着,突然反应过来,又怕黎浔误会了他的品行,就又赧然的连忙解释:“我家就住在附近,十几二十年下来,对周遭的环境已然十分熟悉了。”
顿了一下,又补充:“这种偷偷摸摸的勾当,想必他们也不敢在大白天里明目张胆的做,而且那些暗门子,非到天黑不会开门的。正好这也是傍晚了,你若信得过我……”
黎浔并不是个婆婆妈妈的人。
而且她和褚思扬虽然交往不多,但前后两世累积下来却也算信得过对方的为人,知道他若不是有十足把握不会轻易拿黎渃的安危和名声冒险。
于是,没等褚思扬说完就当机立断的点头:“好,我信你,你带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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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顶呼伦贝尔大草原的崔书宁垂死病中惊坐起——
合离!抬嫁妆!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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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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