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夜璃渊的话比往日多了很多,将自己儿时的事一一告诉了楚婳,甚至还有佟慕雪的事,夜璃渊竟然愿意和楚婳主动提及。
“至于慕雪,现在想来,只不过是年少时的一时心动罢了,小时候,我常常因为背不完功课,没学会今天师父教的武功,被母妃在殿前罚跪,慕雪那时候被养在宫中,偶然有一次路过母妃殿前时,发现我在罚跪,便上来安慰我,并给我带了些吃食,后来,这便成了我们俩之间的小秘密,我每每被母妃罚跪,慕雪便会趁着没人看着的时候给我偷偷送吃的,直到母妃死后,我被送出了宫,再回京时,慕雪已经和荣王定下了婚约,”
听到佟慕雪这个名字,楚婳一下子变得敏感起来。
“王爷和荣王妃之间真是太可惜了呢?”
夜璃渊有些无奈的看着楚婳笑了笑,“婳婳怎么这般记仇?”
楚婳瞥了他一眼,别开头,一脸无辜道:“我记什么仇了?”
夜璃渊看着楚婳身上难得出现的一点点属于少女的骄纵,道:“其
实你不必在大家面前永远一副冷静克制的模样,你也可以稍稍有点小脾气,不开心了就说出来,难过了就哭出来,没有那个女子是如你这般永远保持着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的。”
楚婳像是被戳中了心里最柔软的地方,眼角有些湿润,别的女子这般,是因为身后永远有为她们撑腰的人,可自己的身后,虽然有着强大的武安侯府,可自己却处于步步惊心的皇室,侯府的力量在皇室面前不值一提,而自己虽然贵为端王妃,但端王曾对自己如何,楚婳冷暖自知,不敢把夜璃渊当成自己的倚靠。
夜璃渊却像是听到了她的心意,平日里寒意满满的星目,此时充满着柔情:“婳婳,从今日起,你便可以把我当成你身后牢不可破的后盾,你是我的妻,与我是一体,你可以放心大胆去做你想做的事情,我会一直在你身后。”
楚婳面对这突入其来的告白有些茫然,夜璃渊灼热的眼神,盯得她浑身发麻,本能地开口:“其实王爷不必对我如此,我本来就
不属于王府。”
夜璃渊满眼的柔情逐渐变成了失落,他本以为这段时间以来,楚婳已经慢慢放下以前的事,接受自己的爱意了,可听楚婳话里的意思,仍然还是想着离开。
“如果婳婳这么想获得自由的话,待你我回去,我就和父皇上书说让你我和离吧,这也是本王为婳婳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楚婳没有想到夜璃渊既然如此轻易就松口了,她努力的告诉着自己,你终于达到你的目的,应该高兴,可是无论怎么自我暗示,她都高兴不起来。
只能硬生生扯着嘴角朝夜璃渊笑了笑:“谢谢王爷成全。”
夜璃渊的内心瞬间被失落填满,失了魂的对楚婳说道:“日出已经半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一到驿馆,楚婳便找了个借口避开了夜璃渊,回房补觉去了,夜璃渊也一夜未眠,他让下人将客房收拾了出来,去了客房休息。
楚婳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索性起身在院中闲逛了起来。
整个院内都寂静无比,楚婳走着走着竟
来到了关押萧琰的地方。
萧琰虽然身处牢狱,身上的衣物却已然整整齐齐,一尘不染,此时正负着手背对着地牢的铁门。
“师兄。”楚婳试探性的叫了萧琰一声。
萧琰不慌不忙的转过身来,看到来人是楚婳,却一点都不意外:“我可从未叫过你师妹,你也不必一直称呼我为师兄,我与大岳的端王妃可算不得同门。”
楚婳并不担心萧琰的安危,只是担心师父不知道萧琰的下落而担心。
“师父知道你的身份吗?”
萧琰摇头否认:“不知道。”
“那师父知道你做的这些事吗?”
得到的还是萧琰否认的回答。
楚婳有些愤怒,向前迈了一步,和萧琰之间仅仅隔着地牢的铁杆:“你什么都不让师父知道,突然消失难道不怕师父伤心吗?”
萧琰却大笑了起来,仿佛在嘲笑她的单纯:“你和夜璃渊不会真觉得这能困得住我吧?”
什么意思?楚婳一愣,只感受到了背后一疼,随即便失去了意识,倒在了地上。
几名黑衣人此时迷药
迷晕了看守萧琰的侍卫,偷偷潜了进来,他们从侍卫身上取下钥匙,打开了关押着萧琰的门。
“少主,属下救驾来此,请少主恕罪。”黑衣人跪在了萧琰面前。
萧琰看了几人一眼,“不必多言,先从这里出去。”
待到换班的侍卫发现楚婳和被迷晕的侍卫时,地牢已经被打开,萧琰也不知所踪,几人连忙将楚婳送出了地牢。
夜璃渊听说楚婳在地牢被人打晕,穿着单衣就赶了过来。
为楚婳诊治的大夫看到夜璃渊急匆匆的推门进来,赶紧说道:“王爷放心,王妃只是暂时晕过去了,并没有什么大碍。”
夜璃渊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叫来了发现的侍卫进行盘问。
“禀告王爷,我们正要去地牢换班时,一进门便发现了晕在门口的看守侍卫,再往里走便看到了王妃也倒在地上,地牢的门已经打开,被关押的人也已经不见了。”
夜璃渊并没有露出意外的表情,反而向提前知道了这一切一样,“好了,本王已经知道了,你们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