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婳见她这么心急,便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病人最大。
有人等着求医问药,就说明正在经受着病痛的折磨,一定很难捱。
片刻后。
马车停在了一处私人的宅院外面。
位置偏僻,私密性很好。
如果不是宋薇宁带路的话,凭楚婳一个人恐怕很难寻到。
“就是这里了。”
宋薇宁先一步下车,见楚婳打量着宅子,解释道:“这里是夜明钰的私宅,因为他的那位朋友,身份有些特殊,所以只能在这里见面。放心,很安全。”
“……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突然被带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总禁不住有些好奇。
但她怕宋薇宁多想,一时间反而不知道该怎么说。
“没关系,我懂。”
宋薇宁为了不让楚婳尴尬,便主动将那个问题带了过去,朝她伸出手,“来,扶着我的手下来吧。”
楚婳微微颔首,将自己的手放入了宋薇宁的掌心里。
下了马车后,宋薇宁便上前敲响了大门。
敲击声很有节奏,楚婳猜测这应该是他们之间的暗号。看来,那个病人的身份真的很特殊。
“吱呀。”
随着府宅的大门打开一条缝,夜明钰的脸出现在
了后边。
见来人是宋薇宁,他打开大门朝着她身后望了一眼。发现楚婳也在,才让开道:“你们怎么才过来?不会是,半路上出了什么意外吧?”最好没有,否则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四堂兄交代。
毕竟他可是打了包票的,保证一定会把这件事办得漂漂亮亮,天衣无缝。
宋薇宁虽然不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但见他挺在意这件事,忙回道:“放心,没遇到意外,只是被一些事耽搁了点儿时间。你别杵在这儿了,有什么话进去再说。”
就算这里的位置比较偏僻,也得小心点儿才行。
夜明钰后知后觉,点点头,将几人引进了府宅。
楚婳带着锦湘一走进去,就被里面富丽堂皇、别具一格的布置。
宅子从外面看上去明明平平无奇,但里面却另有乾坤。
若是懂行的人见了便会发现,里面随便一个摆设拿到外面都价值连城。就算不懂,也能看出价值不菲。
见此情形,楚婳不由得多看了夜明钰一眼。
没想到他居然这么有钱。
低调中的奢华,大概也就是如此了。
夜明钰见楚婳盯着自己,摸了摸脸,一脸迷茫,“怎……怎么了?难道是我脸上有
什么不对?不会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吧?!”
“……没有,挺健康的……不是说有病人吗,带路吧。”
楚婳摇摇头,跟在夜明钰和宋薇宁的身后往后宅走去。
到达一处院门口的时候,夜明钰抬手拦住了去路,看向跟着楚婳的锦湘,“四堂嫂,你一个人进去就行了,她就在这儿等着吧。我那个朋友不太喜欢见生人,不方便。”
“……”这是什么破理由,她难道不是生人吗?
楚婳不由腹诽。
宋薇宁见楚婳侧目蹙眉,适时开口道:“那个,你们进去吧,我就不进去了,反正我也不认识他那个朋友。”
“行,那你也留在外边吧。”
夜明钰很痛快地答应了下来,继而看向楚婳,“四堂嫂,咱们进去吧。”
“好吧。”
楚婳想着宋薇宁也在,锦湘留在外面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倒不是她小题大做,主要是之前和夜明钰接触几次,他表现得都不太靠谱,她实在不敢相信。
须臾,两人走进院子,楚婳就见主屋外守着不少下人。
其中有几个小厮打扮的人,满脸的警惕之色,一看就不是普通的下人。即使穿着奴才的衣服,也难以遮掩那一身
的肃杀之气。
他们二人一接近,就被两人拦住了去路。
夜明钰停住脚步后,就有一个小丫环跑进了主屋内。
片刻后,她走出来,打量着夜明钰身后的楚婳,盘问道:“我家主人要见的是萧神医,她是?”
他们虽然没有见过神医本人,但也知道萧神医应该是个男子,而且年龄不小。
怎么也不可能变成年轻女子!
夜明钰恍然,赶忙介绍:“哦,这位是神医的关门弟子,医术非常高明,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不信的话你们可以派人到街上去打听打听。萧神医的事待会儿再说,先让我们进去。”
小丫环听到屋里传出的指示,微微颌首,“……跟我进来吧。”
她带着两人走进了房间。
楚婳见出个诊居然这么麻烦,便猜测那个病人的身份,恐怕真的不简单。
该不会,是哪个地方的君主吧?
毕竟这片大陆除了大岳以外,还有南诏、漠西和北狄等几个小型的政权国家。
虽然土地面积和综合实力不如大岳,但也不容轻视。
若是真的打起来,也足够让皇上头疼。
正想着,她就看到一个身材高大魁梧,做一身异族打扮的男子走了出来。
他大马金刀地坐到了椅子上,一边打量楚婳,一边询问道:“夜小王爷,她就是你所说的,神医的关门弟子吗?长得倒是很美,就像雪山上盛开的雪莲。不过,医术怎么样就不得而知了。你应该也知道,我阿妹的身份特殊,是比我都要贵重的人,绝对不能出一点儿意外。如果她不行,也就不用进去了,我们还是更信任萧神医。”
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不信任楚婳的医术。
对于任何一个医者来说,被病人质疑医术都是莫大的侮辱。
楚婳听了他的话虽然也不怎么舒服,但生为医者便应济世救人,所以她并没有与这个人计较,而是连连发问,“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证明自己的医术呢?你连尝试都不愿意让我尝试,又怎么知道我就不行呢?”
忽然被人反问,男子一下子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他的大岳官话本就说的不好,一时语塞,不禁呆愣在了那里。
这时,里屋传来了一道银灵般的声音,却异常虚弱,似乎很是痛苦,“二哥,我很疼,疼得快死了!让她进来吧!她说的也对,我们不该轻易质疑一个人的医术,那我愿意让她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