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再婚,他并没有爱过现任妻子,他哪怕于心不忍也并没有对现任妻子的孩子好过前面妻子的孩子。
他真的很疼爱前面的儿女。
但……
白景石的儿子却不这样想。
他已经十岁了,已经懂得享受了。
奶奶说如果父亲离婚,他就得从这个房子里面搬走。
白景石的儿女对着父亲放声大哭。
“我们不要破产,我们不要过穷日子,你去求她……”
白景石看着女儿,伸手打算去抱。
“你们不是希望爸爸永远属于你们吗?”
“你让她去求人,然后像过去那样对她不好……”
白家的父母都在劝儿子。
选择这个时候离婚,真的有些冲动,想离什么时候不能离?偏偏要选择家里遇难的时候。
“你怎么不和我商量一下,就擅自做了这个决定?”白母气的气都喘不匀了。
只觉得儿子有点缺心眼。
白景石一脸无奈看向母亲:“妈,前一次我们能撑过去,那这次也可以撑过去。”
前一次因为这种情况害了陈紫,现在他谁都不想害了。
是好是坏,就让他们自己来承担。
白母:……
无论白家怎么折腾,东方广场的项目都垮掉了。
一个几百个亿的工程垮得彻彻
底底。
然后刘先生已经跑了。
其实他已经将大部分的股份都转给了姓白的,但是他手上依旧剩了不少。
人跑了,那些债主自然拿他没办法。
刘太太也已经把房子腾出来了,带着儿女搬到了市区。
房子是她提前买好的,但是用的名字却是妹妹的,现在说是租房住,那些人总不能逼她去死吧?
富豪圈这样的事情太多了。
今天风光,明天跳楼烧炭的。
一个投资方向不对,可能就会连累到全家。
小富豪之所以叫小富豪就是因为身价还达不到那种可以经得起连续亏损的地步。
姓刘的能跑,可姓白的跑不掉。
房产被查封。
然后各种追债的登门。
整个白家就算是能进钱的项目也都垮掉了。
垮得特别的迅速。
这已经不是跑路或者申请破产就可以完结得了的。
白景石站在天台上,他爸他哥都在哭。
“哭什么啊,我们跳下去她们就活下来了。”
现在只有死路一条。
只有男人死了,女人们才能解脱。
祸不及妻儿。
白父颤颤巍巍抱着柱子不肯撒手。
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舍得去死呢?
白大哥就更是不想死了。
他一个劲儿地摇头:“一定有其他办
法的。”
去求魏池年,去求容恒入资。
总会有办法的。
“你去求求陈紫吧,陈紫不会看着你死的……”白大哥抱着最后的一线生机说。
死了就再也活不过来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他还年轻他不想死啊。
白景石一只脚踩到天台上,他放眼看了过去,其实这里蛮高的。
二十几层,不高才怪呢。
跳下去他也怕。
也知道跳下去以后就会摔成肉饼。
但……
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就算是活着,这辈子根本还不起。
走到哪里都要被人指指点点的,不如现在纵身一跃。
会有人问,为什么破产就一定要跳楼?
没的选择了。
这是解决问题最快的途径。
人死百事消。
家里的人没有参与经营,没有参与股份分红,所以一定程度上来说,他们死了家里就可以不用承担任何的责任了。
白景石抬头看了看天空。
其实一开始他爸决定加大投资的时候,他应该劝的。
对,那些人骂的都对。
他这辈子活的就是犹犹豫豫的。
身体向前!
整个人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摔了下去。
白大哥和白父都看傻眼了。
“儿子……”
白家死人了。
白父和白大哥最后还是没跳
。
他们怕死。
白景石死了。
当场就摔死了。
白母哭得死去活来,可是就连儿子的后事她都没有钱给办,她到处求人。
陈紫听到消息,在家里哭了好几天。
姑姑倒是觉得这个前女婿,多少还算有点男人的样子。
不是任何男人都敢死的。
比如说,白家另外的两位……
“我想吃皮蛋瘦肉粥,家里有皮蛋吗?”小麦问阿姨。
“好像是有的,我去看看。”
阿姨将桌子上的面包片撤了下去。
然后过了几分钟,从厨房走出来和乔小麦道:“家里有的,我现在叫厨房做。”
小麦刷着手机,魏池年刚刚睡醒从楼上下来。
“白景石跳楼了。”
魏池年不假思索道:“他不死,难受的人就是他,白家这笔钱他们还不起的。”
活着那两个,也好不了的。
“我以为……”
乔小麦摇头。
“这让我想起来了我的伯父。”
当时真的是走投无路了。
乔一行算是个男人,没打算拖累弟弟。
可就是因为他的死,让乔奶奶耿耿于怀。
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是所有人都不愿意发生的吧。
“这两天他们家来公司找过我几次。”魏池年说。
其实这种事情,在商言商,什
么生意都是要赚钱的,现在你欠了这么多的钱,他怎么可能会将钱砸进去呢。
“怎么就敢冒险,投资进去的钱已经超过公司的市值了。”
这是一种很风险的投资方法。
赚了皆大欢喜。
不然就是这样,只能跳楼。
“大概认为自己抓到了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吧。”魏池年不予置评。
这些人和他没有任何的关系。
“我让厨房煮了皮蛋瘦肉粥,你要吃面包还是和我一样喝粥?”
“喝粥吧。”
两个人在客厅里坐了一会,然后佣人叫他们吃饭。
乔小麦送儿子去学校的途中,被白家的人堵车了。
白家的人披麻戴孝地堵她。
小麦搂住儿子,捂住他的眼睛。
“妈,他们怎么了?”乔一阳还是看到了。
但小孩子不懂,车外面的人为什么要穿那种东西。
“遇上无赖了。”
司机看着前面鸣笛示意对方让开,可对方就是不肯让。
“不要开车门,打电话报警。”小麦说。
白家死人和魏家毫无关系。
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和魏池年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她现在被骚扰,她需要警察。
一大早正是上班的高峰期,路上的车被堵得死死的,后面的人都在拼了命地按喇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