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着往山上跑是一件很累的事,对修炼者来说也是一样,如果有人跟在他的后面,会发现他的腿根本毫无规律,完全捉摸不清。
这是武灵腿法中的一种,他将其称作缥缈腿!
如果是一般人,采用这种激进的方式只能催动体内的力量加速运转。
但武灵不需要,脚踏缥缈腿,只会让他的消耗少之又少。
越往上越寒冷,如同自然界中海拔升高带来的感觉,但这份冷清并非自然冷,而是幻境所带来的。
山脚岩石突兀,层峦叠嶂,随着海拔的增加,山体愈来愈粗糙,偶尔出现尖刀般的奇峰异石。
一般人以极快的速度登高,脚底必然会撕裂流血,不过武没有这个担心,练武术的他身体强度本就不是一般人能比。
随着海拔高度的增加,山体渐渐接近垂直,武也不得不手脚并用。
要是维持之前的状态,即使是修炼者也难以控制重心,一旦没站稳,很有可能会跌落。
他还未学会凭借本源之力飞行,根本不敢冒这么大的风险。
渐渐地,他的头发上,衣服上都蒙上了冰霜,只是还没达到那光雾所存在的地方。
武以为到达那个地方,就离山顶不远了,但是他判断失误了,这么一估量,自己离光雾的距离好像没有缩短分毫。
“奇怪......是山太高,还是我爬得不够?”武眉头微皱,越来越感到不对劲,动作也随之减缓。
高处不胜寒,山脚下的那种冷,肉体刚好可以忍受,现在,即使是他这样的身体素质也不得不释放出本源之力来抵御。
他不知道自己爬了多高,此刻海拔的冷似乎具有无孔不入的穿透力,即使有本源之力防护,他依然感觉到寒气渗透进来。
他连连打了几个寒战,前进的步伐完全停了下来。
手握上方凸出来的石块,脚踩略微倾斜的巨岩,从远处看,他就像挂在山体上。
“山有多高?如果没有尽头,我岂不是在做着无用功?方向......肯定有其他的办法!”武陷入了思考。
“既然周老说这是幻境,那么用眼睛看到的都不一定真实,难道用心去感受?”
“只有试试才知道!”
他突发奇想,修炼者除了五官感知外,还有精神力!
说完武闭上了双眼,由于周围没有平坦的石头,他不能盘膝而坐,只好就地冥想。
不过他不是修炼,而是为了安静内心,为释放精神力做准备。
寒气依然渗入,但他努力不去感受,只有静心才更容易精神的集中。
片刻之后,无形的精神力以他的头部为中心散发开来,武控制着它的范围收在一尺之内。
他的精神力不仅需要控制本源之力抵挡寒冷,又要分出一部分感受外界,对一个15岁的少年来说,难度可想而知。
寒冷牵动着他的身心,刚开始还好,但没过多久,他的精神力变得紊乱起来,即使在这一尺范围内的幻境他也无法感受清楚,实在是因为控制力被刺激的原因。
如果此时有人在旁边,会发现他的脸上浮现出了狰狞之色。
这不仅是因为他在承受寒气,还因为感受不到幻境的缘故。
寒冷长久存在,可是他的精神力却不能够一直维持,现在他已经完全无法集中了。
耐心不断消失,各种负面情绪于心底涌现。
“为什么!”武咆哮道。
因为他的怒吼,体表的本源之力剧烈涌动,开始时不时地向周围冲击。
轰!
淡金色的本源之力与山体碰撞,发出巨大的响声。
“啊!”
激起的碎石实打实地打在了身前,武惨叫了一声。
因为失去了耐心,他对本源之力的控制力大大下降,虽然它还围绕着他的身体,但基本没有防御效果,精神力感受不到幻境,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最后自己承担了后果。
如果练武提升起来的身体素质,加上一宿的变化之大,这么多的碎石足以让他再次受伤。
好在石块的撞击感让他顿时清醒,赶忙左躲右闪。
他和山体离得很近,所站之处可以腾挪的空间很小,武在仓促之间终究没能完全躲开。
封闭他所有闪避路线的碎石下一批即将临到,避无可避,只能硬扛了,当他身体勉强一转,却脚下一滑,整个人直接跌落下去。
自由落体的速度很快,在任何人身上都是同样的规律,若不采取措施,就只能和大地亲密接触了。
此时再怎么不爽也必须自保,惧怕之心于心底涌现,但浓烈的求生感让他马上平静下来,精神集中于体内,再次释放出本源之力。
背对崖壁,却只相距三尺,他仍然有机会回到山体上。
本源之力汇聚于手掌之上,他猛然向前下方拍出,赫然是掌法中的拍掌一式!
他不知道在下落过程中利用功法会产生怎样的效果,但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唯有抗拒重力加速度这一个办法,所以能动用的力量都必须利用起来。
结果还是理想的,掌心与空气之间形成了强大的反震力,正因为这股力量,武下坠的冲势不仅被遏制住,而且还在往山体的方向移动。
他不敢怠慢,猛然一转身,一把抓住崖壁上突出的岩石,继而一拉,带动着全身正好贴在了山体上,落脚之处也恰到好处,仿佛这一切都是预备好的。
那凸石真是救命稻草,如果没有它,武敢肯定自己还会继续向下落去。
看着与自己一同下落的石块失去了踪影,他感到十分庆幸,刚刚的一切真是惊险又刺激啊!短短的数秒时间恍若梦中!
缓和了片刻,他发现那只用力的手臂就像脱臼了一般酸痛,感觉十分难受。
“身体强度确实提升不少,而骨骼强度还有待加强!”武心想着,一边运转本源之力减轻酸痛感。
一只手臂承受了全身的力量,又在发出大力之后,也难免如此。
感受着周围的寒意,他对自己所在的海拔有了大概的了解,总共爬了一公里左右,下落了大约三百尺。
“再试一下!”武鼓励着自己,心急做不成事情,耐心足够方会有收获。
不过他没再选择攀登的方式,而是用拳头轰出一个小型山洞,目的一样,就是为感知幻境做铺垫。
这次有了准备,任碎石飞溅,全都被他的本源之力挡下,经过十几二十拳,一个小型山洞才逐渐成型,大小刚好可以容纳一个少年,他二话不说直接钻了进去。
“用本源之力封闭洞口能隔绝寒冷吗?”武心中猜想。
他不知道,但想试一试。
只见金色的本源之力又悄然在他手中凝聚,不一会儿膨胀到洞口大小,他手腕一翻,推动着金色光团来到了洞口位置。
效果还算不错,外面的寒气骤然被隔绝,虽然还有山体的冷,但武感觉好多了。
没有了寒风刺骨的困扰,集中精神就变得容易许多,他立刻回到了之前的冥想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