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扬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不可置信,他瞳孔地震瞅着时晏,对方面无表情,看不出是几个意思。
江国安欣慰大笑:“哈哈哈,好好好,你愿意就好。听到了吗盛扬,时晏愿意。”他拍了拍盛扬胳膊,“你这一个多星期好好跟着时晏学习,看看他是怎么吃透一道题,你不仅要学会做某一道题,还要学会时晏解题思路知道吗?”
盛扬欲哭无泪:我不想知道啊!
回去时候,老班也在,盛扬不好问时晏为什么同意,只能憋着一肚子疑问回到教室。
老班背着手在班里转来转去,盯着他们上最后一节晚自习。
盛扬玩不了手机,韩江也没法跟盛扬讲小话,只得采取传纸条这种传统又高效方法:【扬仔,老班叫你和时晏出去干什么啊?】
盛扬:【别提了,一提就一肚子火。】
韩江:【嗯?什么事啊?快跟我说说。】
盛扬:【哎呀,用纸写不好说,下课再跟你说。】
韩江好奇得抓心挠肺,最讨厌这种临门一脚感觉了!
一节课终于熬结束,韩江激动摇晃盛扬,让他赶紧说,周探也转过来看着他。
盛扬回头瞄眼时晏,“走,路上说。”
其实没几句话事,盛扬很快说完,但韩江和周探听完却沉默了。
盛扬不习惯他们两个如此安静,一人给了他们一拳:“怎么不说话。”
韩江“啧”了声,“容我好好消化一下,我现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周探附和点头,“我也是。”
“你们两个被鬼附身了吗,怎么神经叨叨。”盛扬吐槽他们,“不就是时晏要帮我补课吗,我知道你们惊讶,但也没必要这样吧?”
“扬仔,你不懂。”韩江认真看着盛扬。
盛扬白他一眼:“我怎么不懂了?”
周探压着韩江肩膀,看着盛扬说:“学神高冷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个人说难听点,活得跟机器人一样,他对除了裴熙之外人都无比冷漠,以前班里女生也找借口说想考试前和学神探讨探讨学习,但学神想都没想拒绝了,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盛扬:“代表什么?”
周探剩下话由韩江说出口,“代表学神对你不一般啊!”
“……”盛扬这次翻了个大大白眼,“你们说不是废话吗!”他还知道不一般呢,甚至不一般到他怀疑时晏早上吃错药了。
懒得再和两个二货说,盛扬加快步伐走向寝室。
韩江和周探追在他身后苦口婆心。
韩江说:“扬仔,时晏这样子做肯定有问题,你不能让他给你补课啊,小心他给你挖什么陷阱。”
周探:“扬仔,学神为人神秘,性格也让人猜不透,你小心他给你使诈,把你吃得骨头都不剩啊。”
盛扬无语摇头,不想理会他们。
他现在又没得罪时晏,他能怎么把他吃得骨头都不剩?
这两个二货除了笨,没想到脑补能力还是一流。
-
寝室外响起敲门声,盛扬坐在韩江床边,本来离门口最近,但他在打游戏,腾不出手,就叫詹学闵:“学闵,你开一下门。”
詹学闵在叠衣服,闻言应了声,走到门边拉开门,看到外面第一次来他们寝室时晏,愣了下,“……你找谁?”
时晏神色冷淡:“找盛扬。”
“啊?哦。”詹学闵忙侧身让道,扭头喊盛扬,“盛扬,时晏找你。”
瞄准点瞬间因为手抖打偏了,他错愕抬头,看到抱着几本书走进来时晏,嘴巴微张:“你……你来干嘛?”
时晏骨节分明手指敲了敲手里书面:“补课。”
盛扬:“……”
“不是,这么晚补什么课啊?”盛扬游戏也不打了,扔开手机站起来,“现在是睡觉时间。”
时晏看了下他手机:“我看你也没睡觉。”
盛扬嘴角抽抽两下,有点没底气:“我、我是没睡觉,但我马上就要睡了。”
时晏朝盛扬走近两步,深邃眸如浩瀚夜空吸着对方,“没有付出没有收获,如果一点努力都不付出,你这次月考怎么进步?”
我就没想进步好吗!
盛扬很想这么说,可人设不允许。
原主表面上还是个努力好孩子。
“明天补行吗?”盛扬没辙,开始打商量。
然而眼前少年比铜墙铁壁还严实,“今晚要补,明天也要补,你想补什么就拿上什么跟我走吧。”
“我不走!”盛扬耍赖,抱着上下铺床床柱当考拉。
躲在洗手间那边偷看韩江和周探一脸牙酸:丢人,扬仔太丢人了。是男人就淦啊!怕他时晏啊?
心里这么想,二位却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甚至在时晏抬眼皮扫过来时候,头往回缩了点。
时晏冷漠眼神在盛扬不按牌理出牌举动下产生了些许变化,似无奈,似好笑:“补课而已,又不是让你上刑场。”
盛扬痛苦说:“你没听过上课如上坟吗!”
时晏:“……”
还真没听过。
僵持几秒,时晏使出必杀技,他一步迈到盛扬身边,修长漂亮手一只撑到盛扬头上,一只扣住他纤细手腕,冷磁嗓音似哄似威胁:“听话,别让我拎你出去。”
盛扬:“……”
盛扬回到寝室已经脱了校服外套,现在穿就是一件夏季短袖校服,因此时晏完全是抓在他肌肤上,他能清晰感觉到他们肌肤相触炙热,以及时晏带着威胁意味力道。
这还不算什么,关键是现在时晏姿势有点像壁咚,搞得gay里gay气,他盛扬最讨厌就是这种腻歪姿势了。
哼,他时晏以为这样威胁他,他就会怕?
盛扬猛然攥拳,吐出字掷地有声:“放开,我拿书!”
韩江:“……”
周探:“……”
别说我们认识他。
-
晨高宿舍跟大学配置一样,有专门自习室,灯光能开到凌晨两点,因为怕有些学生学习过于刻苦,通宵学习,学校就把以前通宵亮灯规矩改了。
盛扬此刻恨死这个自习室了,你说宿舍不该是专门睡觉地方吗?怎么还能搞个学习室呢?
唉……
学渣太难了。
盛扬时晏去时候,有四五桌已经有人了,两人寻了个角落位置坐下。
盛扬生无可恋把随手带来化学书拿到桌上。
“讲吧,时老师。”盛扬故意喊时晏为时老师,其实是损他呢。
时晏却面不改色照单全收,“你哪些地方不懂?”
“都不懂。”盛扬故意为难。
时晏见招拆招:“那行,给你从头讲起。”
他翻开盛扬化学书,当真开始从第一章讲起。
盛扬听了几分钟,打了三四个哈欠,“这个我懂了,你换下一个吧。”
他以为时晏会听话,然而时晏继续唐僧念经读课本,盛扬朦胧眼起死回生般精神了,“我不是说我懂了吗,你还继续念这个干嘛?”
念得一点起伏都没有,难听死了。
时晏眼神冷淡瞥一眼盛扬,“我看你一点都不懂,所以我慢慢给你讲。”
盛扬:“……”
哟呵,他现在算是看出来了,时晏也是故意呢。
这混蛋,表面高冷如冰,心里其实憋着坏呢。
“我们要在这里学习多久?”盛扬打算看看学习时长,要是短,那就不妨听一听时晏念经。
时晏说:“学到你会十个题型为止。”
盛扬眼睛瞪大:“学会十个题型?什么意思?”
时晏:“我出题,你过关就可以回去睡觉了。”
盛扬:“我要是一直不过关呢?”
时晏:“那我们今晚就在这睡。”
“喂喂喂。”盛扬语气略显激动了,“你不会玩这么大吧?你至于吗?我考不好跟你没关系吧?”
“是没关系。”盛扬刚松一口气,心道有商量余地,就听时晏下一句话说:“但我这人答应一件事就必须取得成果,我不做注定会失败事情。”
“那你晚上那会儿为什么要答应啊!”盛扬终于想起问这个问题了。
时晏明显顿了下,漆黑眼从盛扬眼睛扫到泪痣再扫到他异常红润嘴唇,“看你还算顺眼。”
盛扬:“……”
良久沉默后,盛扬从齿缝里挤出声音:“那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看我顺眼啊?”
时晏很浅很浅勾了一点唇:“不客气。”
盛扬怔住,“你笑了!”
时晏立马恢复面无表情,“你看错了。”
盛扬扒拉时晏手臂,“没看错,你刚才真笑了,我看见了。”
“没有。”时晏死不承认,盛扬就非要他承认,两人完全忘了自己在自习室里,幼稚争执起来。
直到有不耐烦男生出声:“你们能小声点吗?你们不学,我们还要学呢。”
两人僵住,尤其是时晏。
盛扬脸皮厚,笑呵呵冲那男生道歉,“兄弟,对不起啊,我们这就小声点。”
说完,盛扬扭头看向时晏,变脸如翻书,气愤打了他胳膊一下,用气音道:“都怪你!”
时晏本来想回一句,但安静下来后,忽然感觉胳膊不对劲,低头一看,只见盛扬手不知何时挽在了他胳膊上。
所以刚才盛扬打他是挽着他打?
这姿势……
盛扬看时晏表情不对,疑惑顺着他视线下移。
一秒,两秒,三秒。
“靠!”盛扬反应极大抽出手,鸡皮疙瘩瞬间起了一手臂,他互相搓了搓,吐槽道:“油腻死了。”随即,扯着衣领抖了几下,“好热啊。”
盛扬情绪激动后,很容易发热脸红,他以手作扇用力给自己扇风。
时晏却盯着他泛红脸颊,陷入了久久沉思。
脸红跟多巴胺分泌有关,而多巴胺分泌一般是因为兴奋情绪所致,临床表现为心跳加速,血压升高,毛细血管扩张。
换种说法也可以叫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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