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夜格外的冷, 冷的人骨头缝里都透着寒意。
凌北归腋下夹着文件袋推开宿舍门入内, 在书桌前坐下写文件。
写完掏出怀表看了一眼,发现已经到了9点, 便准备吃宵夜。
推开椅子起身时,身子僵在原地。
食堂早已关门,哪儿来的宵夜吃?
这里是宿舍, 不是狼口村那个破旧却温馨的小房间。
暗叹自己傻了。
在蜂窝炉上放上鸣音水壶, 转身时望着房间眉心蹙成川字。
宿舍是不是变大了?不然怎会如此的空旷孤寂?
偌大的房间里, 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和闹钟指针走动声,墙面上只有自己孤零零的影子。
安静而又冷清。
他的房间不应该是这样。
而应该是铺着蓝白格纹桌布与窗帘,暖意融融,碳炉上时刻飘着坚果香的房间。
此时此刻,他会与鱼阿蔻面对面的坐着吃宵夜, 烛光将两人的影子投映在墙上, 偶尔起身时,两人的影子会重叠在一起。
他的日常亦不应该是上课、辅导、睡觉。
而应该是在厨房里给鱼阿蔻烧火洗碗、鱼阿蔻满脸温柔的为他上药、鱼阿蔻眼睛亮亮的听他说小故事、鱼阿蔻一脸馋猫相的说各种食物最适合的烹饪方法、两人做小游戏和试题。
每天心满意足的入眠, 再噙着期待的笑容醒来。
沉浸在回忆中的凌北归,整个人身子放松斜靠在柜台上, 冰消雪融的面上浮满了惬意。
“呜…”鸣音水壶发出高亢嘹亮的尖叫, 提示主人水已烧开。
凌北归被声音惊醒, 一时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地。
待瞳孔上映出房间的摆设后,崩紧下颌线去提水洗漱。
洗完从柜子里拿出三个花纹不同的铁盒拧开,依次闻过后眉心蹙起。
不是,这些擦脸霜都不是鱼阿蔻给他涂手的那个味道。
瞬间没了心情。
头枕着双臂躺在床上时, 眼睛盯着灯泡出神。
此时房间里应该有另一道轻浅的入眠呼吸声,他的心会随着她的呼吸跳动。
而不是现在这般,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凌北归抬手抚上自己的胸口,他觉得自己病了。
可他却找不出病由。
*
鱼阿蔻抱着作业望着锁着的教室疑惑,奇怪,怎么这两天高三的教室都锁着?而且回来三天了都没见到过老师们。
挠了挠脸,抬脚去了凌北归的办公室。
望着以手揉着太阳穴的凌北归,暂时放下问题,关心的问:“你怎么了?看起来精神不太好。”
凌北归眉眼间自动浮上欢喜,“我没事,只是没睡好。”
他做了一夜的梦,梦里光怪陆离,但每个画面都有她。
打开柜子拿着一大堆糕点过来,“这么早过来你还没吃早饭吧?先吃点糕点垫垫。”
鱼阿蔻看着他身后塞的满满的柜子,眨了眨眼,“你屯了好多的零食。”
尝过绿豆糕后笑眯眯的说:“很好吃,一点都不甜腻。”
凌北归拆开油纸把糕点递过去,“尝尝这个。”
鱼阿蔻感受着唇齿间的香甜,笑眯了眼,“好吃。”
她现在吃的是驴打滚,桌面上摆着的都是京城的名小吃。
不过这些小吃和她后世吃过的不同,甜度虽只有一半但味道更好。
随口说道:“没有豌豆黄呀?”
凌北归倒水过来,“你不是不喜欢豌豆?”
鱼阿蔻拿糕点的手顿住,随即笑弯了眼,她只说过一次自己不喜欢豌豆。
视线再次扫过桌面,见上面的糕点都是自己喜欢的,且都没那么甜,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和凌北归做朋友真的很幸福,他会在各方面为你着想,比如他递到你手上的开水只会是温热的。
笑眯眯的捧着水杯问:“对了,你知不知道杨老师他们去哪了?我已经三天没见到他们了。”
“我现在…”凌北归望着坐在椅子上的她改口,“我过会去问问,他们应该是躲在哪里开学术辩论会,你找他们有急事?”
鱼阿蔻想了想说:“算是吧,我不知道下个任务什么时候来,所以我想趁这段时间多上点课,以免开高考时我因为课业的关系考不上。”
“你想考大学?”凌北归问。
鱼阿蔻笑眯眯道:“对呀,这是我唯一的追求目标。”
凌北归颔首,“你的这个目标定的很好,我们的我家目前正处于百废待兴的阶段,所以开高考是迟早的事。”
鱼阿蔻说:“我也是这么想的。”
两人相视一笑,又闲聊了会。
鱼阿蔻抱着作业起身,“我得走啦,今天豹教官开课我要去旁听。”
凌北归掏出怀表看了眼,“花豹开课还要十分钟,从这里走到第三教室只需两分钟,你可以再坐8分钟。”
“我得提前去找个不会吃粉笔灰的位置,”鱼阿蔻出门后挥手,“中午见。”
凌北归站在门口目送,语气莫名的带了两分缠绵,“中午…见。”
身后传来柔媚的女声,“凌…凌教官。”
凌北归面挂冷清之色回头,看到来人语气淡淡的说:“你是来做心理辅导的含羞草?”
“是,您在评估表上说我在任务中引发了共情。”含羞草望到他的脸失望,原先的凌教官多好看,如今干嘛易容成这个鬼样子?和他的身材一点都不配。
凌北归推门,“进来吧。”
起身收拾桌面,端起糕点。
含羞草忙摆手,“凌教官您太客气了,我不…”
凌北归将糕点放回柜子里,“什么?”
“没…没什么。”
*
凌北归送走含羞草以后,看了眼时间皱眉,怎么才过了半个小时?
电话突然响起。
凌北归刚拿起电话,话筒里就传来响亮而急切的男声。
“元绪你昨天让小刘开车给你送那么多饽饽是要送给谁的?还特地交代少糖要好材料要找老手艺人做不要在百货店买!”
凌北归问:“爷爷你一口气说这么多话不累吗?”
“是挺累的。”
凌北归揉了揉鼻尖,“那你休息,我挂了。”
“好…欸不对!”凌爷爷大吼,“你还没说糕点是送给谁的呢!”
凌北归望向了糕点柜子,“没有谁,我自己吃的,我还有事要忙,回头再聊。”挂上电话。
凌爷爷握着传来忙音的话筒,先是气的吹胡子瞪眼,接着摩挲着下巴笑了。
元蓄准像于古说的喜欢上人家小姑娘了,不然不会这么急着挂电话还撒这么拙劣的谎。
不过以元绪这别扭的性子人家小姑娘能看上他?不成,他得去看看。
凌北归丝毫不知爷爷即将杀到,出门去找杨老师等人,没想到队里所有的地方找遍都没找到人,便转身去找于古。
“杨教授他们人呢?”
“被调回京了,”于古头都不抬的继续写文件,“国家已决定明年开高考,杨教授等人必须回中心为高考做准备,组织上计划的是开高考前的一个月再放消息,你别走漏了风声。”
“那新派的老师什么时候来?”
“哪还有老师来?中心现在却老师缺的不得了,现阶段都在从各个地方上往中心召。”
凌北归双臂撑着桌面问,“那鱼阿蔻怎么办?”
于古不解的抬头,“这关鱼阿蔻什么事?”
凌北归冷了脸,“你当初邀请她进队时再三言明队里有授课老师,而如今队上没了老师,她的高考怎么办?”
于古停下了手中的笔,“这确实是个问题,让队上其他的教官先教着她吧,哪怕教官们的学识不精,想来凭她的聪敏也能考的上,且到时我这边会开证明,她的试卷会加分。”
凌北归拧眉,“你没想过放她离队回去读书?开证明等于将她的身份暴露给部分人士知道,这样并不安全,更何况如果她想队里为她加分,当初她刚进队时就不会在累痛的只有半条命的情况下,仍风雨无阻的去上课。”
“离队?”于古摇头,“她如今正是为组织上做贡献的时候,怎么能离队?”
凌北归想到鱼阿蔻说考大学是她唯一的目标。
神色认真的说:“苍狼,为组织做贡献不是只有加入飞鹰队这一条路,每一个人都在用他们自己的方式为组织上做贡献,比如农民,他们年年往城里送粮食,再比如普通人,他们…”
“我知道,”于古打拧眉扬声打断他的话,“鱼阿蔻和别人不同,上次狼口村的任务若换做别的执行者,至少需要三人,但她一人就搞定了这事,她留在飞鹰队就能除恶。”
凌北归冷声,“难道她没进飞鹰队前就没除恶?别忘了你是怎么认识她的,鱼阿蔻之所以进队,并不是因你说过的待遇有多好,她只是想用自己的力量去帮别人。”
“你利用鱼奶奶盼着孩子好的心将她拘在这里一次,难道还想拘她第二次?”
于古长叹一口气,“不是拘,我只是舍不得,别的任务执行者做完任务回来时,多多少少都会引起点共情,或是被女人的绝望感染,或是痛恨男人,但她不是,她愤怒着出去高兴着回来,心理上没有任何阴影,她太适合飞鹰队了,我原本想的是等我退下后让她接我的职。”
凌北归放低声音,“你舍不得是因为你看重她,既然是看重,在得知队里明显不适合她留下的情况下,就要放她离开,我相信无论她是不是身在飞鹰队,她那颗心都不会变。”
于古重重的抹了把脸,“我知道了,我会给组织上打报告的,报告没批准下来前,你不能告诉鱼阿蔻,组织上之所以压着消息就是想选一批真正意义上的人才,消息走漏出去你俩都落不到好。”
凌北归眉目舒展开来,“我懂。”
于古斜睨了他一眼,端起搪瓷缸吹着表面上的茶叶,慢悠悠的说:“现在开心了吧?”
凌北归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什么意思?”
于古暼了他一眼,这傻小子这几天反常着呢,不是对着他自己的手发呆就是看着怀表傻笑,他曾好奇偷溜到他背后看过一眼,原来傻小子把雪人的照片夾在怀表里,再联想到他回来那天,满脸都是认真的说他的雪人比较好看的模样。
冷不丁的问:“鱼阿蔻堆了几个雪人?”
“十个。”
于古笑的得意,看吧,他就知道雪人是鱼阿蔻堆的。
再问:“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这几天有点不对劲?”
凌北归轻轻的恩了一声。
于古慢悠悠的喝了口茶,“想知道原因吗?”
“…恩。”
“喊声二伯。”
“…二伯。”
“哎!”于古放下搪瓷缸,收拾好文件袋用腋下夹着,抬腿走向门外,转过头来贼贼的说:“可我不会告诉你!哈哈哈哈。”
终于看到这小子的笑话了!
开心!
凌北归听着走廊里的得意的大笑声,脸黑成锅底。
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回办公室,手指敲着桌面思索了片刻,伸手拨了一个号码。
接通后沉声说:“宋老师,我有个朋友觉得自己得心病了,但他描述的症状涉及到了我的知识盲区,所以我想找您老请教下。”
等对面应下,便把自己的这阵子的反常说了出来。
话筒里沉寂了一分钟,接着爆出震耳欲聋的大笑。
凌北归忙将话筒移开,紧抿着唇听对面的人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在爆出一阵咳后,话筒里传来男声:“哈哈,你朋友这是动了春心犯了相思病,简单点说就是想跟人家小姑娘处对象!哎呦这哪家的小子这么蠢,连这都不知道哈哈哈…”
凌北归闻言瞳孔放大,心脏重重的跳了一下。
声音嘶哑的说:“宋老师,或许是您弄错了,我朋友对她并未有非分之想,他只是想和她一起生活…”
话筒里苍老的男声打断他的话。
“都想和人家小姑娘过一辈子了不叫爱情叫什么?这比处对象的感情更高级,因为处对象里夹杂着性与爱情激素,而你朋友直接跨过男人的本能想与人白头到老,也就是表明他有这个想法时并没有受到激素的影响,啧啧啧,这样看来,他怕是要一辈子栽到那个小姑娘身上咯!”
凌北归犹如被雷劈过,话筒掉在了地上。
“元绪啊,你朋友都开窍了,你什么时候才开窍?像你这么大的小伙子孩子都会遍地跑了,就你还没开过荤呢,喂…元绪…喂喂?欸人呢?”
凌北归同手同脚的走到藤椅边坐下,将脸埋进手心里。
他那颗一直躁动不安的心此刻安静了下来。
或许是因为有人听懂了它的跳动。
——他想和鱼阿蔻过一辈子。
脑子里刚闪过这个想法,心就剧烈的跳动着附和。
凌北归缓缓伸手抚上发出砰砰声的左胸膛,垂眸望着自己手被心跳带的起起伏伏。
心中下了个决定。
——既然认清了心就要依心而行动。
*
鱼阿蔻蹭了一上午的课,下课后照样去了高三教室,发现门依旧锁着后,转去找凌北归。
“你有找到杨教授他们吗?”
凌北归依旧端上糕点送过来,“他们有事离开了,至于是什么事我不能告诉你,不过这件事对你来说是好事。”
鱼阿蔻脑海里闪过道亮光,“她们是不是都不会回来了?而再见面时只能在学校里见到他们?”
算算时间,明年就该开高考了,而杨教授等人都曾是H大学的教授,他们此时离开一定和高考有关系。
凌北归望着双眼发亮的她,嘴角不自抑的扬高。
他的小姑娘真聪明。
“对,至于你的学习,年后会有新的安排。”
鱼阿蔻眼睛笑弯了起来,面上带着浓浓的喜悦。
新安排?看来队上会来新老师。
好开心呀,先前自己还担心高考不会开,毕竟她都穿越了,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如今可以放下心了。
鱼阿蔻抱着作业起身,“谢谢你告诉我这个好消息,我走啦。”
凌北归声音里藏着不舍,“吃完糕点再走吧。”
鱼阿蔻此时没有吃零食的心情,她只想快点回宿舍复习。
“不啦,我回宿舍了,回见。”
凌北归忙站起身,“你要不要试试豆汁?”
“不要。”
“…山楂呢?山楂开胃。”
“谢谢你,不过我真不用。”
“那…那你要不要给鱼奶奶打个电话。”
鱼阿蔻挠脸,怎么觉得小伙伴今天有点怪怪的?
上前一步问:“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没…”凌北归看到她眼底的关心,眼睛闪了闪,瞬间改口,“恩,我好像有点发烧。”
鱼阿蔻踮起脚,一手罩着自己的额头,一手探上他的额头,两秒后疑惑的说:“没有呀。”
下一刻就觉手心下的额头开始升温,且温度越来越高,短短的几秒时间,就发展为烫手。
不由得惊呼,“你怎么烧这么厉害?我们去找尹老。”拉着人就走。
凌北归遗憾那只小手离得太快,“不用,我没什么大问题,休息下就好。”
鱼阿蔻蹙眉,“不行,都烧这么厉害了怎么能是小问题,走吧。”
“真的没事,”凌北归侧头望着墙壁,露出红的滴血耳垂,“如果你实在担心,帮我敷条冷毛巾就好。”
鱼阿蔻望着不自在的他,脑子里突然出现了一个诡异的想法。
他该不会是怕打针所以才不肯去找尹老的吧?
不过烧这么厉害,不打针怎么行?
鱼阿蔻嘴上答应下来说去打水,出了门就找尹老去了。
凌北归怎么都忍不住心底小泉冒出的汩汩欢喜,关上房门,在空地上独舞。
扬手、扭胯、侧滑,每个动作里都透着欢悦。
听到鱼阿蔻的敲门喊声,收回动作眉眼含笑的去开门,笑容在看到屋外背着药箱的白发老头时消失,面容瞬间僵硬。
鱼阿蔻见状更加笃定他是怕打针,忙哄他,“只是让尹老看看而已。”
凌北归:……
尹老抓着他的手腕号脉,随之疑惑的说:“没发烧啊。”
“不可能,他额头特别烫。”
鱼阿蔻再次踮起脚去碰凌北归的额头,两秒后收回手,“尹老您来摸下。”
凌北归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搬石头砸自己的脚,紧抿着唇不语。
尹老不信邪的上去以手背碰了下,见果然触之烫手,心中说着不可能啊,待看到凌北归发红的耳廓,脑内灵光一闪,望了眼鱼阿蔻,对着凌北归嘿嘿的笑了出来。
凌北归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尹老捋着下巴上不存在的胡子,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凌教官不是发烧,而是得了流感,必须隔离三天,所以熊猫这三天里你都不能来见他。”
凌北归眼底幽幽的望着尹老。
尹老挺着胸挑眉望回去,眼里说着你事后要敢报复回来,我就告诉熊猫你装病吃她豆腐!
凌北归:……
鱼阿蔻心里咯噔一声,急急的问:“很严重吗?”
尹老摆手,特别慈祥的说:“小问题,静养就好,所以你还是先回去,让他好好休息吧。”
鱼阿蔻闻言放下了心,笑眯眯的说:“凌教官那我回去啦,三天后我再来看你。”
“等下,”凌北归脑子一热,“我有句话想问下你。”
鱼阿蔻站定说好。
凌北归刚想张口,余光扫到尹老高高竖起的耳朵,抿着唇走出门外,“外面说吧。”
在走廊处站定后,五指收拢,干哑着嗓音问:“你,你觉得我如何?”
鱼阿蔻眨了眨眼,这个问题怎么问的没头没脑的,不过还是老实回答。
“很好呀,温柔、体贴、风流倜傥、才华横溢…”
她每说一句,凌北归的眼睛就亮一分,嘴角也翘的越高。
鱼阿蔻总结道:“是个好人,也是我的好朋友。”
凌北归的笑容当即破碎成片。
鱼阿蔻自认夸的很到位,笑眯眯的挥手,“我走啦,回见。”
“…恩。”
凌北归怔怔的站在原地。
“记得啊,三天,”尹老背着手往回走,边走边忿忿,“让你折腾我这把老骨头。”
就这样。
凌北归开始闭门不出‘养病’。
于古本以为他是病的很厉害,便去找尹老问病情,一问之下却发现尹老笑的十分古怪,眼睛一转觉得此事不简单,最后用一瓶好酒从尹老那套出了实情,得知他竟然是被迫养病后,差点没把大牙笑掉。
捂着笑的酸痛的腮帮子来找凌北归。
“我说北归,追小姑娘不是你这么个追法,首先你得把自己捯饬的越俊越好,你原先那样就挺好,现在忒丑,赶紧把脸上的易容洗掉,你本来就比人家小姑娘大5岁,再不收拾好看点,配不上人家小姑娘。”
凌北归捧着书神色漠然的说:“会用外表吸引异性的是开屏的公孔雀,我还不至于落到与动物相提并论的地步。”
于古挑眉,“你确定?别转头就把自己收拾的利利索索。”
凌北归语气笃定,“我绝不会做这种自打脸的事。”
于古心满意足的离去,又有好戏看咯!
度日如年的三天过去了。
凌北归一大早的就拎着糕点去鱼阿蔻的宿舍,刚想抬手敲门时,就听到鱼阿蔻清澈软糯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唔…如果非要说择偶标准的话,男方得脸好看身材好,年龄不能比我大太多,性格嘛,我们两个要合的来,最重要的是他不能有不良嗜好,暂时只能想到这么多了。”
声音惊讶,“你要求好低,我的标准是潘驴邓小闲,还有…”
凌北归眼睛闪了闪,收回手静悄悄的离去。
回到办公室后打电话。
“张浩,我有个朋友托我找向你要几张保养的方子,是保养脸部的方子,最好是见效快的…”
作者有话要说: 凌北归:医生,我最近经常脸肿。
改改推了推眼镜:我看看……
半响后。
改改:这个角度这个伤势,你是自己打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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