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阿蔻买完东西带着JC来接人时,就发现凌北归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气。
不解的问:“怎么了?”
白大褂笑呵呵的说:“没事没事, 伤口已经处理好了, 他伤势比较严重, 平时一定要减少衣物与伤口的摩擦,更不能碰水,饮食切忌辛辣, 这是他要换的药。”
凌北归僵硬的道谢过, 便转身往外走。
鱼阿蔻接过药, “谢谢医生, 您辛苦了。”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白大褂扬声, “男同志你日常要保养好啊!”
凌北归身子一个踉跄, 走的更快。
鱼阿蔻忙跟上,望着他穿着被医生随意缝起来的破裤子,不好意思的说:“我忘了给你拿条裤子了。”
凌北归缓了缓脸色, “这样就已经很好了,今天谢谢你。”
鱼阿蔻笑眯眯道:“不客气, 朋友间就是应该互相帮助的呀, 对了,我不想现在就把杨大刚等人交给Jc,我发现她们对男人有着本能上的抗拒与慌恐, 当你靠近她们一米之内时,她们会不自觉的绷紧神经。”
凌北归说:“她们这种行为是‘刺激泛化”,简而言之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是人在受到伤害后,出于自我保护的一种意识,可她们又和条件反射的泛化不同,她们虽怕但她们依旧会去触碰井绳。”
鱼阿蔻附和,“对的,就是因她们虽怕你但仍敢辩驳,所以我才决定暂时不上交杨大刚,我想让她们把心底的恐惧全发出来,这样她们以后在面对男人或坏人时,就不会从心底发虚,认为自己无力反抗。”
凌北归颔首,“刺激分化很适合她们,你决定怎么做?”
鱼阿蔻笑的狡黠,“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凌北归看她笑的像只摇晃着尾巴的要使坏的小狐狸,眼尾荡上笑意。
“那Jc局那边我去沟通,不过最多只能延迟一个星期。”
经过他的观察,发现鱼阿蔻的心情都能从面部表达出来。
她笑眯眯时表明她心情很好。
她面无表情时说明她在郁闷或者是生气。
当她面无表情的歪头,又用黑黝黝的眼珠子盯着人时,那她下一步一定会揍人。
而她双眼弯弯抿紧唇笑出笑涡,则代表她要使坏或恶作剧。
鱼阿蔻思考一瞬点头,“一个星期应该够了,另外我想找妇联,让她们出面为女同志们作证,证明女同志们不是被拐,至于理由我得再想想。”
凌北归说:“不用我们想理由,妇联方自有对策。”
鱼阿蔻放下了心里的石头,“这样更好,那我们回去吧。”
“恩。”
因J方要送19位女同志回家,故而开的是大卡车。
由于路况太差,鱼阿蔻再次体验到了臀不挨座的滋味。
到村里下了车后,凌北归和J方沟通。
鱼阿蔻则是躲进屋里揉被颠麻木的身子。
揉完去看杨大刚等人,见他们一个不少的还晕着,便拖着人去地窖。
到达时,正赶上Jc送完女同志们上车。
为首的Jc哈着腰伸着手走过来,“真的非常感谢两位同志,我代表R城第二分部向你们表达衷心的感谢。”
鱼阿蔻不适应这种场合,退后一步将主场让给凌北归。
凌北归浅笑回握,“这是我们应当做的。”
Jc说:“我们不会让两位做无名英雄的,等女同志们醒过来后我们再组织她们来道谢。”
凌北归正色,“绝对不可,因案发时间短,她们其中大部分的女同志并没有明确的认识到自己被拐,若来感谢我们,就是在给她们添加被拐了的心理暗示,这样会增加她们的心理负担,引起恐慌。”
“更不可告诉她们若是没有我们,她们即将会落入何种境地,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当这件事没发生过,事隔一月后,你们再配合妇联全城宣传防拐小知识。”
Jc愣了下,这虽和他们内部商量的处理方式完全不同,但不得不说这种处理方法更好,只是委屈了两位同志。
“两位同志的思想觉悟让我等佩服,我们会照着同志的说法做的。”
凌北归:“辛苦了。”
Jc:“那我们先送人回去,一星期后我们和妇联来接女那8位女同志和杨大刚等人。”
凌北归和鱼阿蔻点头,两人目送装着流浪汉和女同志们的大卡车离去。
刘美走过来,对着凌北归腰弯到底,“同志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识好人心,医药费等我明天回去就送来给你,真是一万个对不起!”
凌北归淡淡的说:“我接受你的道歉,医药费就不用了。”
侧头对鱼阿蔻浅笑,“这里先交给你,我回去一趟。”
鱼阿蔻点头。
他还穿着破裤子呢。
刘美望着他离开的背影不知所措。
鱼阿蔻只好充当解说人,“他的意思是没关系,你不用放在心上。”
刘美拽着衣角,“可…可是…”
鱼阿蔻笑眯眯道:“不用可是啦,你们明天回不去。”
刘美眼睛瞪圆,“为什么?”
鱼阿蔻坏笑,“被人欺负了当然要欺负回来呀!”
在刘美不解的神色中,砍了五根竹竿拖进地窖,把竹竿两头插向地窖的墙面里撑起晾晒竿,手握着竹竿晃动,确定能承受的住重力后,再把杨大刚等人分别绑好拉进地窖,挂在竹竿上。
出来对着围上来不敢进地窖的燕子等人说:“唔,我要交给你们一个艰巨的任务。”
燕子看到她那一系列的动作,心中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什么任务?”
鱼阿蔻眯着眼笑,“从明天开始,你们要来地窖给他们泼粪,一天最少泼三次,除此外,你们还要把自己收拾的光鲜亮丽,你们敢不敢来地窖?”
女人们互相看了一眼,又齐齐望向地窖口,面上既有渴盼又有惧怕。
燕子眼底浮出泪花,大声说:“敢!女同志你都把他们送到我们面前了,我为什么不敢!他们曾经怎样对我,我就怎样对他们!”
其他女人再次互望,咬着牙齐齐下定决心,“我们也敢!”
鱼阿蔻笑眯眯道:“我相信你们能做到,你们要一个星期后才能回家,到时妇联来接你们,她们会给你们的失踪找出一个合理的解释,这7天就请你们好好的‘照顾’他们。”
“真的?!妇联会管我们?”
鱼阿蔻点头,“当然呀。”
女人们喜极而泣。
刘美抹着眼泪感激道:“燕同志,你是故意把他们留下来让我们报仇的吧?谢谢你谢谢,你不止是我们的救命恩人,还…”
鱼阿蔻看其他女人也要接话道谢,忙打断她的话,“现在不是说谢的时候,组织上给我们送了生活用品,你们得给自己做套换洗的衣服,另外得再收拾出住的地方。”
女人们这才想起自己还浑身沾着粪便呢,顿时羞红了脸。
燕子喏喏:“我们能不能跟你住一起?”
鱼阿蔻对上她们依恋的目光,微笑道:“可以呀,我们找一间大点又干净的房子住一起。”
刘美摇头,“村里没有这样的房子,杜来弟住的那间房她自己修过,算是最好的了。”
鱼阿蔻愕然,“那杨大刚他们的住处呢?”
刘美说:“他们住的房子更脏破,反正他们有床被子就能睡。”
鱼阿蔻挠脸,现在只能住杜家了,可杜家就两间房子,先前她和凌北归一间杜来弟一间,这会杜来弟走了她准备搬进去的,如今看来搬不成了。
“那咱们去杜家吧。”
到家后,指着堆在桌上的东西说:“这是组织上送来的各种用品,里面有布料,你们先为自己做套衣服吧,我去收拾房间。”
凌北归走出来,“我来帮你。”
鱼阿蔻摇头,“不用,你伤的那么严重,躺下休息吧。”
凌北归卷着袖子,“一点小伤无碍,两个人速度会快点。”
“那也不行,”鱼阿蔻刚拒绝过,就眼尖的看到他膝盖处的裤子晕湿了一片,不由蹙眉,“你这里的水泡是不是破裂了?”
凌北归低头看去,“应当是吧,我没注意到。”
鱼阿蔻眉头拧起,他被烫的那么严重,膝盖到大腿处都是半指厚的水泡,按理说应该无时无刻的都在炙痛,他竟然说没注意到,看来他忍痛忍习惯了。
自己作为朋友,不能任由他这样忍着勉强自己。
把人推进房里,“从现在开始,除了给她们上心理辅导课,你什么都不能做只能休息,直到伤口痊愈。”
凌北归任由她推着走,“我真的无事。”
鱼阿蔻冷着脸晃了晃小拳头,“休息,不然我揍你。”
凌北归心底浮上暖意,“好吧,那我听你的,保证好好休息。”
鱼阿蔻满意的背着手出了门。
凌北归看的失笑,笑着笑着突然愣住。
为什么自己刚才被人命令了,可心里却没有一点反感,反而觉得发号施令的人很可爱?
鱼阿蔻在院中架上火堆,把大铁锅和瓦罐吊上去烧水。
接着去村子里找出几条完好的桌凳和床板搬回来,将杜来弟的房间打扫干净,用条凳架起木板充当临时的床,看着两张木板床就把房间塞满,不由挠脸。
自己还想进来和她们睡呢,如今看来这个房间能挤下八个人就不错了,自己还是继续睡原来的房间吧。
找出组织上送来的被褥枕铺上去,给房间内挂上窗帘,再在四面方桌上摆上黑陶瓷花瓶装着的梅花,退后两步看着房间总算有个房间的样子,满意的点头。
拎着找天平换来的东西回房布置。
以凌北归的腿伤至少需要半月才能归队,所以必须把房间弄得舒适点。
现在的房间除了张木板什么都没有,住的特别不舒服。
鱼阿蔻进房后看凌北归乖乖的坐在木板上看书,笑容甚慰。
踩着凳子端着浆糊准备往墙上抹,没成想踩着凳子都够不到墙壁顶层,顿时气呼呼的鼓起脸。
北方的房子欺负人!
凌北归眼尾扫到这一幕,以拳抵唇掩饰笑意,放下书走过来,“我来吧,涂浆糊不会碰到腿。”
鱼阿蔻把浆糊递给他,看着站在凳子上的他必须弓起腰才不会被房顶碰到头,丧丧的举着白石棉纸往上贴。
两人一个涂一个贴,很快就把房间贴满。
鱼阿蔻望着白净的墙面满意的眯起眼,接着把凌北归赶出去,自己收拾房间。
凌北归心想她得忙到晚上了,没料想不过半个小时,房门就被人从里打开。
鱼阿蔻笑眯眯的探出头,“收拾好了。”
凌北归刚踏过门槛就怔愣住。
房间内已经彻底大变样。
墙面白净,窗户上挂着白花边浅蓝白格子床帘,擦干净的窗台上摆着两盆绿植,正对着门的是杨木桌,桌面上铺着与床帘同款的桌布,上面摆放着茶具与玻璃花瓶,花瓶里插着红梅,黑枝与嫣红的花苞点亮了整个房间。
桌子两侧是拉到一半的帘子,帘子后是靠墙的床铺,一张床铺上铺着的是蓝白格子的被褥,另一张床上的被褥是粉白色的。
整个房间的风格清新淡雅,令人丝毫想象不出它之前的脏破。
鱼阿蔻期待的问:“怎么样?”
凌北归赞叹,“难以置信。”
鱼阿蔻笑眯了眼,“这张蓝色床是你的,床板这里插了弓形的竹条,晚上你睡觉时把它横跨过床上,再把被子搭上去被子就不会碰到腿,不用时挂在床边就好,床上给你多放了个大靠枕,休息时可以靠着。”
凌北归怔怔的说:“谢谢。”
鱼阿蔻摆手,“不客气,我出去看看她们。”
凌北归等人走后,掀开帘子,看了眼鼓囊囊的靠枕和并排竹条,垂眸盯着自己的胸口。
那股陌生的情绪又来了。
鱼阿蔻出门去找燕子等人,见她们坐在墙根处有说有笑的缝着衣服,嘴角上扬。
这幅景象真美,愿她们一辈子都这么幸福。
“姐姐们,你们的衣服缝好了没?水烧好了。”
等她们答都缝好了便带着她们回房,将洗漱用品搬给她们,看女人们眼睛红红又要道谢,忙跑出门外,“我把热水用桶搬去隔壁的废房,你们快点去洗吧。”
燕子等人擦着眼泪去洗漱。
鱼阿蔻去问凌北归,“女同志们得先用白粥养胃,我给你另外**汤面好不好?清香澄亮的鸡汤面再撒两片干香菇,很美味的。”
凌北归喉结极速滚动,嘴上却说:“不用这么麻烦,我没什么胃口,喝白粥就可以。”
“好吧,等会我给你端来。”鱼阿蔻转身出门,虽然她觉得鸡汤面好,但凌北归不喜欢她亦不会强求的。
凌北归:……
鱼阿蔻煮好粥之际,女人们也包着**的头发回来,笑着招手,“来喝粥。”
女人们看着锅里白中透着微绿的白粥,猛咽着口水拒绝,“我们吃菜窝窝头就行。”
鱼阿蔻端着托盘,“姐姐们剩下的都是你们的啦,这是领导送给你们补身体的,你们得喝完哦,不然会被老鼠喝掉,我先回去啦你们慢慢吃。”
说完立马走人不给女人们推辞的机会。
鱼阿蔻将托盘上的粥端给凌北归,从包裹里拿出菌菇酱递过去,“这是我奶奶做的,特别好吃。”
自己则坐下来开始唆酸辣粉,人被酸麻辣的口感满足的眼睛眯起。
终于吃到酸辣粉了,在队里时为了模糊自身属性不敢开小灶。
来了这里三天,因担心女同志们的安危,两人配着开水啃了三天的馒头,连咸菜都没心情吃。
现在好啦,从明天开始她可以变着花样做好吃的。
凌北归声音僵硬的道:“谢谢,辛苦了。”
米被煮开了花的白粥微甜,入口绵软粘稠入口既化;菇酱鲜香略咸,与粥是绝配,十分适合他的口味。
但前提是面前没有摆着酸辣粉,空气里没有便飘着浓浓的酸辣香,更没有人唆粉唆的一脸满足。
红彤彤的汤底里浮着深褐色的红薯粉,粉上堆着红色的花生、深绿的酸豆角、金黄的肉沫,夹粉时,粉在筷子上微微颤颤的弹跳,只凭肉眼,就能看出薯粉弹性十足。
他总算知道鱼阿蔻为什么带了那么多的行李,原来都是吃的。
凌北归喉结极速滚动,暼一眼红薯粉喝一口粥,一碗粥喝下去不近没饱,反而更饿。
吃饱了的鱼阿蔻捧着肚子满足的喟叹,好满足呀。
起身收碗时问:“还需要别的吗?”
凌北归垂眸,“不需要了,谢谢。”
鱼阿蔻去到厨房见大家把粥喝净,开心的洗漱好自己和女人们聊了会天后回房睡觉。
躺在柔软的床上蹭了蹭被子,眯起眼小声的咕哝:“好舒服,要是我会做浴桶就好了…”
尾音消失在睡梦中。
凌北归眼睛闪了闪,无声的出了门,找了半天没找到任何工具,只好无奈的回房,路过客厅时听到隔壁传来的啜泣声,脚步顿了下装没听到的回房。
女人们并不是伤心的哭,而是感动。
躺在散发着阳光味道的被子里,她们想起了意识昏沉之际,有个清澈的女声对她们说我们回家,回家后洗个热水澡喝完粥在充满阳光的被子里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醒来会发现这是场噩梦。
她们还没回家就已经享受这种待遇,哪怕睡醒发现这不是场噩梦,她们也不怕了。
因为有人捧着一颗真心对她们。
凌北归一夜浅眠,天将破晓时去了城里的邮电局打了通电话。
谈话的内容谁也不知,只是他从话亭出来后,嘴角不自觉的扬起。
鱼阿蔻睡了个美美的觉,起床后发现女同志们已经做好了早饭。
而燕子等人看她醒来忙围上来,叽叽喳喳的说她们已经去过一次地窖,挑了最臭的粪泼的,而杨大刚等人被她们泼的有多惨。
鱼阿蔻看着激动的她们,微笑着鼓励。
女人们被鼓励的怕意一点点退却,取而代之的战意。
凌北归喝粥时,不露声色的皱了下眉,快速喝完便开始给女同志们做心理辅导。
鱼阿蔻闲着无聊,便自己给自己出题做。
毕竟唯一做饭的活都被刘美等人抢了,若不是她坚定的拒绝,她的衣服她们都会抢走洗。
时间快速滑过去三天。
这天早晨,凌北归看着碗里断成几节的面条说:“可以通知Jc来接人了。”
鱼阿蔻想了想说:“她们好像是好了,现在她们提到杨大刚等人不仅不怕,反而会兴奋能泼他们,不过不要再多观察两天吗?”
“恩,”凌北归语气笃定,“如今这个状态正好。”
鱼阿蔻点头,“那我等会去城里,你有什么需要买的东西吗?”
“没有。”
鱼阿蔻去城里买完东西通知Jc,Jc们一听女同志们心病好了,当即高兴的来开着卡车来接人。
燕子等人泪水涟涟的道谢,“谢谢你们,谢谢…”
“不必说谢,”鱼阿蔻一一拥抱过众人,“我只愿你们以后的每一天都能幸福快乐的生活。”
“我们会的。”女人们擦干眼泪,坚定的上了车。
卡车喷着黑尾气带着精神饱满的女人们和半死不活的杨大刚等人离开。
偌大的狼口村瞬间只剩下两人。
——带着满心祝福的鱼阿蔻。
——想到自己终于可以吃到美食而眉目舒展的凌北归。
眼见时间到了中午,鱼阿蔻卷起袖口问他,“中午给你煮白粥,再做道酱油白菜包、清蒸鱼可以吗?你口味清淡,白菜包很适合你,肉剁成泥摻上冬菇丁放在白菜里扎口蒸,蒸过的白菜包外皮甘甜,内里裹满了肉汁,吮吸上一口,舌尖上布满菇肉菜香。”
凌北归喉结快速滚动,不自在的拉高衣领掩饰。
微笑,“不必这样麻烦,你煮些白粥就好。”
鱼阿蔻无奈,“好吧,那我就不煮了。”
她之所以把菜质形容的这么清楚,就是怕凌北归不喜吃又不好意思拒绝,而如今看来凌北归确实不喜欢,所以才用麻烦婉拒,毕竟他没说过谎,若喜欢肯定不会拒绝。
不过光吃白粥不行的呀,一点营养都没有,还是给他煮道鸡丝粥,再炒道青菜。
脑中思考着脚下去了厨房。
凌北归面上的笑破裂开来,碎成一片片掉落在地。
鱼阿蔻你能再问我一遍吗?
中午吃饭时。
凌北归看着自己面前的鸡丝粥与清炒白菜,视线不受控制的移到了鱼阿蔻的面前。
她面前摆着白米饭、酱汁透亮浓郁呈番茄色的松鼠鱼,菱形花刀的鱼身似一朵盛开的菊花微颤,酸甜的鱼香气扑面而来。
看着她筷子轻轻一扯就撕下一条鱼身,喉结滚动,再看到浓郁的酱汁将米饭沾染上亮红色,显得米饭愈发的晶莹透亮,喉间不可抑制的发出“咕咚”声。
忙喝粥掩饰,心底想若等会鱼阿蔻问他还需不需要别的时,就说要松鼠鱼。
可鱼阿蔻根本没想过要问。
通过这几天的观察,她发现凌北归的饭量很小。
比如今天早上,他只吃了半碗面。
等到下午的凌北归安慰自己,这次没问亦没事,晚上鱼阿蔻定会问他吃不吃某种食物的。
然而晚餐时,他的面前直接摆了份红枣桂圆粥。
鱼阿蔻的面前是红烧排骨面,浅褐色的汤汁里躺着粗细均匀的手工拉面,拉面上码着一排色泽油亮的排骨与两颗小青菜,排骨经过高温的烹饪,肉质紧收,露出两头灰白的小骨。
就见她夹起排骨送入口,蔷薇色的唇瓣蠕动之后吐出一小节光秃秃的骨头。
只凭想象,就知道排骨该有多酥烂溢香。
再看看自己的粥,虽然鱼阿蔻贴心的为了换了花样,喝起来甘甜可口,但仍改变不了它是粥的本质。
面上不动声色的喝着粥,心中安慰自己,鱼阿蔻今天晚上一定是忘记问了。
明早、明早她一定会问的。
鱼阿蔻压根没想过要问,她问了两次,凌北归都说喝粥就好,那她干嘛还要浪费口舌?而且她发现煮粥的话凌北归可以喝一碗呢。
于是,当第二天早上凌北归满怀期待的醒来时,迎接他的仍然是粥。
——蔬菜粥,这次多了个煎蛋。
鱼阿蔻喝的也是粥,但她面前还多了一屉五彩水晶包,从透明的包子皮里能看到红色的胡萝卜丝、黑色的木耳、绿色的豌豆等。
色彩纷杂的包子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增,然而鱼阿蔻并没开口问他要不要。
凌北归:……
我,想吃。
作者有话要说: 听说你口是心非?口嫌体正直?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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