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烬挺能睡, 到后半夜才醒, 陆衔洲都觉得是不是有什么毛病了。
他把医生叫过来无数遍, 最后都被他烦的不行,“见过心疼自个儿oga的,没见你这么心疼的。”
陆衔洲坐立不安, “不是,那他怎么还不醒。”
“多睡会, 实在不行你把他喊醒?”医生都被他气得说不出话,就差指着他脑门说“你能不能消停点儿”了。
外公外婆他们来看过乔烬和孩子,待了大半天, 怎么看怎么喜欢。
走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好好照顾乔烬, 工作再重要也放放。
陆衔洲:“那还要你们说。”
外公走到摇篮床旁边仔仔细细端详了一会,那张不苟言笑的脸也浮现了一点柔软, “这个是辞深, 这个是栖今?”
周婉容说:“您认错了,这个安静的是栖今,闹腾这个是辞深。”
“……”外公看着小栖今咂咂嘴打了个奶嗝儿,心都软了, 伸手说:“我抱抱。”
周婉容小心地递给他, 外公抱过来, 生怕碰坏了似的不敢大动作, “哎哟, 这乖乖的样子可真疼人。”
周静敏站在小辞深那边, 伸手点了点他攥成拳的小手,“小宝贝什么时候才能叫爷爷。”
简致远笑他,“行了,这才刚出生,一天都没满呢,你就让他叫爷爷。”
周静敏笑而不答,他和简致远这一辈子就这么一个遗憾,想要个自己的孩子,但到底事与愿违,有个孙子也算圆满了。
陆衔洲靠在病床边看他们逗孩子的逗孩子,聊天的聊天,一屋子的其乐融融。
他其实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些,从小就是一个人,只有算计别人才不会被别人算计,有了乔烬之后才知道什么叫温暖。
他说给自己一个家,他真的给了自己一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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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疼。”乔烬悠悠醒来,第一句话就是喊疼。
陆衔洲忙转过身,紧张兮兮地问他,“怎么样哪儿疼?我叫医生。”
乔烬勾住他手指,轻轻地摇了下头,“没、没事的,不是很疼你别紧张,你脸色好难看。”
陆衔洲抹了把脸,“哪儿难看,说我帅!”
乔烬抿唇笑,外婆颤颤巍巍过来拉住乔烬的手,又摸摸他的脸,含着眼泪说:“乖娃娃,苦了你了。”
“不辛苦的。”乔烬说着侧头去看陆衔洲,“孩子呢,我想看看。”
周婉容一听,忙不迭抱过来放在他枕边,“这个是栖今,你看看长得像不像你。”
乔烬打量了一会,笑说:“皱巴巴的,看不出来。”
众人笑。
外公他们待了一会说怕乔烬休息不好便走了,陆衔洲给他喂了点东西,又打水给擦了擦手脚,忙完的时候才松了口气。
“乔乔,对不起。”
“嗯?”乔烬正在看孩子,闻言一愣,“怎么了?”
“我说陪你进手术室,结果食言了。”
“没关系的,你也不是故意的。”
陆衔洲保证:“以后你和孩子的每一件事我都不会缺席,我保证。”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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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oga会有奶,但这两个一瞧就是能吃的主,乔烬有心也喂不饱,陆衔洲索性就让他们喝奶粉了。
不过提前疏通过,乔烬这边没人吃也涨的慌。
半夜栖今饿了,他怕吵醒陆衔洲索性就自己试探性的喂了,小奶娃的唇柔软滚烫,裹上去的时候乔烬一下子愣了。
原来是这种感觉。
栖今丝毫没有喝惯了奶粉就不习惯,本能的汲取。
乔烬轻轻地拍拍她的后背给她顺气,谁知一抬头就正好撞上陆衔洲的眼睛,“你什……什么时候醒的?”
“你喂她的时候。”
陆衔洲走过来,弯腰拍了拍女儿,“小东西还挺刁。”
乔烬看他虽然拍着女儿,但眼神一直落在自己身上,下意识的一看,一下子将衣服扯了下来。
“乔烬。”
“干、干嘛?”
陆衔洲眼神幽暗,带着一丝笑意压近,“我应该有这个荣幸,跟栖今分一杯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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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烬虽然看着瘦,但是因为常年练舞运动量也不少,所以恢复的比一般人还要快一些。
他怀孕没胖太多,出院的时候身材竟然都没太大变化,稍微练练说不定就能直接上台了。
本来打算早些要孩子,但陆衔洲一直坚持,直到他毕业才要。
出院这天,陆衔洲没让外公他们折腾,只让丘斐开车过来把东西收拾一下。
宁蓝一直在外出差,这两天才回来,丘斐没来,她亲自来了。
踩着她标志性的高跟鞋风风火火的进来,“我们小宝贝呢,乖乖这把我头都忙掉了,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陆衔洲拍了她手一下,“吓着我闺女。”
宁蓝早听说是龙凤胎了,听他说话立即“啧”了一声,“闺女珍贵,儿子就是狗蛋是吧,光怕吓着你闺女了。”
“就你废话多。”
宁蓝俯身将孩子抱起来,心都要化了,“哎我艹陆总他跟我笑,你儿子是不是看上我了,爹这娃娃亲定吗?”
陆衔洲:“不了,辞深比不过韩医生的位置,我怕这娃娃亲泡汤了,得了吧。”
宁蓝:“嗨,他能跟我小主子比?您这话说的,别说一个韩医生,给十个都不换好吧。”
乔烬眯眼笑。
周婉容过来帮忙,四个人一起出了医院,回到家的时候外公外婆他们都在,给乔烬这个英雄接风。
他感动的又想掉眼泪,硬生生忍着才没真掉下来。
晚上吃完饭陆衔洲担心他们走不安全,反正地方也大,便让李阿姨多收拾出几间出来,一家子欢声笑语的让人忍不住想时光就留在这儿多好。
乔烬低低舒了口气,只是他妈妈看不到这一天了。
杨芹害了陆衔洲也害了他,但是他却说不出怨恨,只是觉得如果她还活着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光景。
“在想什么?”陆衔洲从身后揽住他。
乔烬眨眨眼,“想你呀。”
陆衔洲捏了捏他的鼻尖,“越来越会说话了,刚嫁给我的时候整天结巴,现在嘴皮子这么利索了,是不是用多了薄了?”
乔烬嘴唇被他拨了两下,没来由的就想歪了,“你又不正经。”
“我怎么不正经了?我说的是话说多了,你想到哪儿去了?口……”
乔烬一把捂住他的嘴,“我才没有,啊对了栖今的尿布你换了吗?”
陆衔洲长叹了口气,“换了,想我一个霸道总裁人设,现在天天在家里挨个儿给两个小兔崽子换尿布,你给不给我点奖励?”
乔烬:“什么奖励?”
陆衔洲目光一挪,落在某处有些被浸湿的地方,“栖今和辞深每天都能尝到的甜头。”
乔烬一把捂住,“不、不行。”
“一口都舍不得给我?果然是有了孩子,我这个工具人就没用了。”
什么工具人,乔烬被他的无理取闹弄得好笑,“你怎么越来越幼稚了,什么醋都吃,连自己孩子的醋都吃。”
“那你给不给我尝尝。”
陆衔洲也并不是真的想尝尝,他就是喜欢看乔烬平时喂那两个小兔崽子的样子,比他任何时候都能让他动情。
“乔乔,想你了。”
乔烬侧头装作听不懂,“你每天都在家,我们二十四小时有二十三个班小时都在一起,哪儿想了。”
陆衔洲握住他的手,“这儿想了。”
乔烬指尖一颤本能往回缩,“……医生说不、不能。”
陆衔洲低头亲了他一下,“我知道不能,你让它老实点儿,它听你的。”
乔烬动了动手指感觉到他倒吸了口气,忽然没那么害羞了,看着他微微痛苦的表情反而开始使坏,报复似的捏了他一下。
“嘶。”
乔烬勾起眉梢,下巴微扬,“听我的?”
陆衔洲咬牙切齿的看着他,“学坏了是吧,等你复原了看我怎么教训你。”
乔烬仗着现在陆衔洲不能对他怎么样,有恃无恐的贴着他的耳朵小声说:“我等你教训,哥哥。”
陆衔洲只觉得一股信息素措手不及的冲出来,他险些跪在地上,乔烬则坐在他面前像个骄傲的王眼眸低垂。
陆衔洲握起他的手,忍住了即将抑制不住想要爆发的信息素,长舒了口气压下翻涌,“好了不闹了,咱们说说话。”
辞深和栖今已经睡着了,安安静静地并排躺在床上,房间里的灯泡特地换了更加柔和的暖灯。
床上两个小的,床沿一个大的,这就是陆衔洲的全世界。
他揽着乔烬的肩膀,低头搁在上面,“谢谢你。”
乔烬抬手抱住他,“你谢我什么?”
陆衔洲:“谢谢你给我一个家。”
乔烬眨了眨眼睛,低低吐了口气说:“我能给你的只有这些,无论是事业还是其他的我都帮不了你,出了事只能干着急,是我谢谢你。”
“谢我什么?”
乔烬想了想,“谢谢你扶着我走了这么久,没有放弃我,也谢谢你愿意让我给你一个家。”
乔烬从来不完美,甚至说他与常人相比也有很大缺憾,正常人能轻而易举办到的事情他要花好几倍的心力。
但在给予方面,他从来毫无保留。
陆衔洲也从来不完美,乔烬的出现,弥补了他所有的缺憾。
不善言辞,深爱至此。
拣尽寒枝,栖息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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