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跟着蝙蝠侠拐过几道巷子之后, 楚言凝终于停了下来。他看着周围荒芜的环境，对身后的男人挑眉，“这就是你所说的, 适合谈话的地方？”
“至少比韦恩庄园强。”蝙蝠侠的半张脸都沉在阴影之中，让人看不清楚表情。
“为什么？”不得不说，这简直让楚言凝惊讶了。
闻言，蝙蝠侠的嘴角向下撇了撇, 那是青年熟悉的弧度，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有一种明显的割裂感————
“比起别人的地盘，我更喜欢自己的。”
“你的意思是说，韦恩庄园不是你的地盘，哥谭是？”
蝙蝠侠并没有接话，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黑暗骑士不喜欢在类似的话题上浪费口舌。但是这样的判断有一个前提：站在楚言凝面前的这位真的是黑暗骑士。
“好吧，”楚言凝叹了口气, “我还以为你是来袭击哥谭的。”
————就和那些袭击其他地方的生物一样。
是的, 楚言凝从未忘记数十分钟之前布鲁斯.韦恩给自己的答案：下一个被袭击的地方就是哥谭。
已经知道袭击的地点, 剩下的就是袭击的对象了。既然给其他城市造成破坏的都是该城市的神话传说, 那袭击哥谭的是蝙蝠侠似乎也不会让人感觉到奇怪？
————虽然大部分人在明面上都恐惧于蝙蝠侠的暴力行为, 但事实上, 他们早已在心中承认这个黑漆漆的男人是这座城市的守护神，是值得永远流传下去的神话。
不过，这个神话现在未免有些……不太对劲？从与“蝙蝠侠”的对话中可以看出，这位神话先生得到的信息与本体差异较大, 就仿佛是……拿错了剧本。
这太让楚言凝意外了，毕竟在布鲁斯.韦恩拿出的对比资料和神奇女侠的阐述中，这些进行袭击的生物应该和神话本身极其贴近才对。
不, 等等，也不一定。
这些神话生物对于城市的袭击并没有主次之分，主导这一切的人并没有特别针对哪个城市。也就是说，那个幕后黑手也许并不是类似小丑，卢瑟这种怼着自己城市死磕的坏蛋。
如果想法再大胆一些的话，也许，这个幕后黑手甚至不了解各个城市的“风俗特色”。
如果是这样，对方又是如何将这些神话生物创造出来的呢？
可能是依靠读取某些特定存在的记忆，然后再凭借着这些记忆将神话中的东西还原出来————这也许就是神奇女侠、绿灯侠能很快认出那些袭击者身份的原因，因为构成那些袭击者的正是他们的记忆。
那么，凭借着这些记忆创造出楚言凝面前这个“蝙蝠侠”的究竟是谁呢？
“我倒是没想到有人能这么快的发现这些。”这位“蝙蝠侠”显然延袭了原主顶尖的观察力，在确认楚言凝眼中的坚定后，他也没在这个话题上兜圈子。
对此，楚言凝只是耸了耸肩膀，眼睛中带上了些许笑意，“托了布鲁斯的福。”
“你指的是，布鲁斯……韦恩？”这个名字对于“蝙蝠侠”来说显然超纲了，不然他也不会特地将哥谭首富的名字和姓氏拆开。
“没错，就是他。”
得到楚言凝肯定的“蝙蝠侠”眯着眼睛，在他得到的信息之中，布鲁斯.韦恩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如果硬是要扯出一个的话，那只能是对方那长得无与伦比的情人名单了————
“没有脑袋又格外轻浮的草包花花公子。”
虽然只是一个连语气词都没有的普通陈述句，但“蝙蝠侠”硬是将这句话中浓浓的轻蔑之意表达得淋漓尽致。
“哦，也许还要加上一条：临阵脱逃的胆小鬼。”
“蝙蝠侠”示意楚言凝去看空空如也的背后。距离两人在众人眼前消失已经过去了不短的时间，但是至今没有人找到这里，哥谭警局没有，布鲁斯.韦恩也没有。
“拜托，那只是一个八岁的孩子。”楚言凝的语气中多少带着些无奈，“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非要针对彼此。也许，生成你的那段记忆的主人对蝙蝠侠有什么误解？”
之前他将防身小道具和微型通讯器塞给布鲁斯.韦恩就是为了让对方跟着阿尔弗雷德的指示回到韦恩大宅。
“八岁？28岁又如何，38岁又如何？我不觉得像他那样的人未来能有什么成就。”“蝙蝠侠”的唇角皮笑肉不笑地勾了勾，然后将手伸向了自己的万能腰带。
就在这个时候，一枚亮银色的硬物擦着男人的指尖飞了过去。“蝙蝠侠”反应的相当快，下一秒，他就用另一只手摸到了能供自己使用的武器，“不得不说，你的准头有点差。”
同样颜色的飞镖划过天空，在切断几根稀疏植物的同时跨破了躲藏在暗处之人的衣角。
布料被裁切的声音异常刺耳，但攻击的人却没有丝毫慌乱，“你确定？”还未完全退去稚嫩的声音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挑衅。
楚言凝下意识的去看擦着蝙蝠侠指尖扌臿进地面的银色物件。它和蝙蝠镖有着相同的材质，却并不是蝙蝠的形状。
这……好像是制作蝙蝠镖时的失败品。
下一刻，这个失败品毫无征兆的爆炸开来。不详的黑烟和爆炸产生的火光顿时将“蝙蝠侠”缠了个严严实实。
你瞧，失败品也有失败品的好处。因为已经被判定失败，所以没有人为它安上爆炸蝙蝠镖特有的警示红灯。这就导致它会给一些较为熟悉蝙蝠侠装备的人带来一些小“惊喜”。
但这并不足以伤到“蝙蝠侠”。趁着浓烟还未完全散尽的功夫，他极为隐蔽的将手中的某个仪器扔到了地上。那个仪器一路滚到了另一个人的脚下，并且极为“巧合”的因撞上某块石头而打开了开关。
常人难以听见的声波透过仪器被无限放大，在短短的几秒内便已经引来了数只蝙蝠。这些蝙蝠比起楚言凝在小巷中看到的要大上许多，它们密密麻麻的连成一片，就像是一张天罗地网。
————利用超声波来召唤蝙蝠，这可是蝙蝠侠的常用伎俩。它不仅能帮蝙蝠侠确立哥谭恐惧的绝对地位，还能产生不小的破坏性。
伴随着仪器打开的时间越来越长，受到声波干扰的蝙蝠变得越发暴躁起来。
它们一窝蜂的朝着某个可以藏人的角落飞去。本就稀疏的植物被它们用身体毫不留情地撞断，翅膀拍击的声音达到了某种密集到让人感到恐惧的程度。
楚言凝下意识的往那边赶，他将手伸进蝙蝠堆中摸索着，企图将里边的人拽出来。
在错抓了无数只蝙蝠的脚爪之后，他终于触碰上了一只带着温度的手。
不，准确来说，是手的主人先一步认出了他、并且主动贴近了他。这两只手无限贴近的那一瞬，较小的那只弯曲手指，死死地抓住了楚言凝的手腕，就像是磁遇上了铁。
与此同时，乌压压的蝙蝠群中突兀地闪过了几道电光。一只蝙蝠被电流正面击中，它甚至都没有挣扎扑腾的机会，就软软的躺在了地上。
再看到那道电光的时候，楚言凝似乎想到了什么。拽着另一人的手猛地发力，硬生生的将埋在蝙蝠堆中的人拉了出来。然后他看到了布鲁斯.韦恩的脸和对方手上拿着的迷你电击器。
对方的脸虽然有些发白，但其中并没有恐惧和惊慌的神情，他甚至还将手中的武器指向最大的那只“蝙蝠”，“我曾经以为蝙蝠侠很难被追上、被超越，现在一看，之前的你不过是比我多了一些小道具。”
回应布鲁斯.韦恩的是一声冷哼以及另几没疾身寸而来的蝙蝠镖。而年轻人则是毫不客气的迎上，托了楚言凝的福，他现在身上也有一些小道具了。
“一枚，两枚，三枚……”一边与“蝙蝠侠”交锋，布鲁斯.韦恩还一边低声记着数。又闪过了一枚蝙蝠镖，他猛的超那个黑漆漆的男人靠近，“第十七枚。”
这个八岁的男孩唇角上扬，“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就是你全部的蝙蝠镖储备了吧？”
是的，早在进到蝙蝠洞、看到蝙蝠侠装备的时候，布鲁斯.韦恩就已经将对方身上的装备数量和武器分布记了个一清二楚。
想到这一点，他甚至好心情的俯下身去这样扌臿在脚边的那枚蝙蝠镖□□，然后毫不客气地用它袭击了“蝙蝠侠”。想到刚刚接触到的、蝙蝠形状的飞镖，布鲁斯.韦恩皱着眉，有些嫌弃的将手在裤子上擦了擦，“啧，这东西的样式可真丑。”
“等等，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蝙蝠侠的蝙蝠镖储备……”楚言凝回想了一下那些放在明处或者暗处的冰凉小东西，它们绝对不止十七枚。
他提醒的话并未完全说出口，因为旁边那两人之间的你来我往全然是一副禁止其他人插足的模样。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之后，“蝙蝠侠”确实没有再使用蝙蝠镖了。就仿佛……蝙蝠镖真的用完了一样。
楚言凝：“……”
行吧，刚刚他还在质疑“蝙蝠侠”拿的剧本不对，现在他终于找到一个和对方手握相同剧本的人了。
但是，两个素不相识的、在此之前几乎从未见过面的人怎么会有如此相同的认知呢？
这么看来，话题似乎又回到了最开始的那一个点上————“蝙蝠侠”究竟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