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嘴的嫩肉自是没有吐出去的道理,钱娇娘被饿狠了的邢慕铮实实吃了一顿,若非还记得邢平淳在外等急了,邢慕铮断不能这样快放了她。
红绢等人早已体贴地将二人的衣物挂在耳房,邢慕铮抱着钱娇娘出来换了衣裳,这才叫人进来替钱娇娘拭发。
邢平淳果然已在鸿鹄院等得抓耳挠腮了,他在院子里听见外头熟悉的娘亲笑声,立刻眼前一亮冲出门去,只见他的爹娘笑语晏晏地大步往正院而来,二人四目相对,唇角都带着笑,并且在那宽袍下,爹娘的手竟是相握一处的。
执子之手,与子携老。
邢平淳不知怎地就蹦出这句诗来。他的心重重跳了一跳,眼见执手而来的爹娘,只觉自己的欣喜又莫名多了一倍。他咧来大大的笑容,撒丫子冲上去加入他们其中,“爹,娘!爹,恭迎爹归家来!”
邢平淳这段时日成长了许多,他先是提心吊胆地一人在玉州待了好些时日,爹娘吉凶未卜,还有整个玉州成了他肩上的担子,他头一回真正意识到玉州少主于他而言是为何等重要的称呼。后来钱娇娘回来,他也没能放松下来,反而有了保护母亲等待爹爹平安归来的念头,他终于从被保护者成了保护者,他甚至已经做好杀人的觉悟。
钱娇娘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三人用了饭后在隔间话家常,钱娇娘将邢平淳的所作所为都与邢慕铮说了,邢慕铮夸了一句邢平淳一句“好”,又转头与钱娇娘笑道:“是我们俩的儿子。”
邢平淳脸红了,他并非因为邢慕铮难得的赞扬,而是爹爹后头那句“我们俩的儿子”,这话比任何夸奖他的话儿都叫他来得高兴。邢平淳血脉贲张,他的身上有爹的一半血脉,有娘的一半血脉,他是他们的儿子!
邢慕铮给了邢平淳带了礼物回来,是一只玉管毫笔,邢平淳很是喜欢,郑重其事地谢过。
享了天伦之乐,夜幕已深,邢慕铮更想夫妻夜话,只是邢平淳亢奋极了,盘腿坐在炕上把玩玉管笔,全没有要走之意。邢慕铮坐在钱娇娘身后,暗地里摸了摸钱娇娘的大腿,对她使了个眼色。钱娇娘玉腿微酥,似娇似嗔地瞪了回去,知道他要她叫儿子去睡觉,她也不作声。
邢慕铮被这一眼瞪得更躁热难耐,他见这妖精就是折磨他,暗暗捏了她的小蛮腰,他清清嗓子,“丑儿,你上了一天学也累了,去歇息罢。”
“爹,我不累!”邢平淳这实诚娃儿响亮道。
邢慕铮:“……”
钱娇娘扑哧一声笑了。邢慕铮脸更黑了,他趁邢平淳又低头玩笔,倾身贴在她的耳边道:“再调皮,更有你受的。”说罢还咬了她耳朵一口。
红潮自耳根子往脸庞蔓延,钱娇娘迫于淫威,只能与邢平淳道:“丑儿,你不累,你爹也累了,你回院子去罢。”
邢平淳“啊”了一声,连忙跳下炕,对着爹娘一礼,“爹,娘,那孩儿退下了,望爹娘好生歇息,孩儿明儿早晨再来请安。”
邢平淳说罢告退,邢慕铮叫住他,“明儿早晨不必过来请安。”
这狼子野心!钱娇娘的脸陡然红透,她扭头背向邢平淳,狠掐邢慕铮一把,他在孩儿面前说些什么话!
邢平淳果然问:“爹,明儿为何不叫孩儿来?”
邢慕铮道貌岸然地顺着钱娇娘的理由往下说:“我才回来,累了晚起些。”
邢平淳恍然,惭愧道:“孩儿未曾想到,爹爹辛苦,孩儿不来打扰爹爹歇息。”
邢平淳走了,邢慕铮自后搂紧钱娇娘,大手自腰间往上,咬着她耳朵笑道:“丑儿哪儿都好,就是太老实。”
钱娇娘红潮未退,偏头瞟了他一眼,“你这当爹的怎么说话的,孩子老实也不好?况且他也有心眼,只是不愿意想,他是善良。”
“嗯,这点不太像咱们。”
钱娇娘不乐意了,“你阴险狡诈,连妻儿都敢诓骗,自不是良善之辈,怎么拿我与你相提并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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