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这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显而易见, 德妃的屋中再次上演胤禛黑阿灵阿日常。
阿灵阿嘴角歪了歪,心想或许原本历史上的自己大概就是这么被黑去了八党。
要说这事也奇了怪了,他是知道历史上雍正皇帝特别仇视这个身体的正主, 所以从一开始就特别花心思,几乎是使了各种手段来讨好这位未来的皇帝。
在他小时候送他各种玩具的事就不提了, 后来和珍珍成亲后,对这个外甥比对钮祜禄家那些亲侄儿至少好百倍,可不知道为什么, 咱们雍正爷对自己就是不感冒。
嗯,看来回去还是得把珍珍给他的那本《如何从八党变成四党》的书拿出来好好读读。
阿灵阿在琢磨心事的时候,德妃的宫人出来宣阿灵阿入内, 阿灵阿跟着她进屋,屋中垂着李念原出钱串起的珠帘,那翠绿摇曳的珠子颗颗都是上好的翡翠。
德妃和珍珍相依坐在帘后的榻上, 六阿哥胤祚在左手边的椅子上坐着看书, 龙船上的不适似乎缓解了一些, 而四阿哥正缠着珍珍喋喋不休。
阿灵阿一进屋, 德妃朝胤禛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胤禛立马住嘴,接着从帘后钻出来背着手一副小大人的表情。他抬起下巴,虽然还没有阿灵阿肩膀高,但是输身高不输气势地问:“你来接我小姨?”
“是。”阿灵阿打了个千,“奴才请德主子安。”
“行了,起来吧。”
德妃拍拍珍珍的手说:“你先回去好好休息, 明儿再来。”
珍珍轻轻应了一声,起身从屋里走出来。
几日没见,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还是真的是小别胜新婚,他总觉得他家小可爱珍珍瞅着他的眼神多了那么一丝丝的激动,打他一进屋就耐不住地在炕上动来动去。
现在走出来后更是在他跟前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他不禁问:“怎么了?”
珍珍扯着他的袖子摇摇头,迎阿灵阿进屋的秋华见到此状捂嘴笑了起来,而德妃也忍不住在屋里笑了一下。
阿灵阿一脸困惑,实在不懂她们在笑什么。
德妃拿帕子遮着嘴角说:“小七爷,你们赶紧回去吧,别在我这儿杵着了。”
要说平日里阿灵阿来见德妃,珍珍又在,德妃怎么也会留他们用点点心之类。可现在德妃却急着赶他们走,阿灵阿想提一提李念原的事却连个空档都没有。
阿灵阿初觉得奇怪,不过后来一想也明白过来,康熙今儿到扬州,一会儿准叫德妃去伴驾。
他领着珍珍向德妃告退,胤禛一脸不耐地说:“阿灵阿,照顾好我小姨。”
他眼神带刀,看的阿灵阿差点自我怀疑干了什么对不起珍珍的事。
而六阿哥听见则在里屋喊了一声:“四哥,小七爷对小姨不是挺好的吗?”
胤禛掀了珠帘走回到胤祚身边,抽掉他手里的书说:“下回不在皇阿玛面前给你打马虎眼了。”
这两兄弟说话间就要斗起嘴来,德妃揉了揉额头对珍珍说:“你们先回去吧。禛儿祚儿,不许吵。”
于是珍珍和阿灵阿退了出去,刚退出正屋,就见康熙走进院子。
两人又齐齐给康熙请安,康熙随意一挥手并不在意二人,还没进屋就问:“胤祚好点了吗?”
胤禛已经从屋里迎了出来,他急急对康熙说:“船走得太急,六弟下来后还是有点腿软呢。”
兄友弟恭,半分刚刚斗嘴的样子都没有了。
而胤祚还有点小奶音的声音也响了起来,“皇阿玛,我明儿也不坐小船,河道太窄,小船一会儿就落后了。水流又急,小船颠得很。”
“好好好,明天你还是和皇阿玛一条船。”
听见六阿哥撒娇的声音,珍珍暗暗一笑,手不自觉地抚在了小肚子上。
她拉一拉毫无察觉的阿灵阿,示意他一齐退下。
他们的园子被暂时给康熙做了扬州行宫,两人最近在李念原宅子旁边的一个院子暂住。
阿灵阿是骑马来的,德妃给珍珍准备了一顶轿子,阿灵阿说:“我骑马走吧。”
他刚一转身,却发现衣角被扯住了,一回头,珍珍垂着脑袋,只有一只纤纤玉手拽着他的衣角说:“你……你陪我坐轿子回去吧。”
瞅着珍珍可爱娇羞的模样,阿灵阿那颗不冷静不成熟有点禽兽的心又痒痒了起来。可惜光天化日又是在行宫门口,他必须打消一切念头做个正人君子。
他牵着他家珍珍的手上了轿子,轿子走得又快又稳,阿灵阿一路都是笑嘻嘻地瞅着珍珍,眼睛都快成了星星眼。
珍珍却一直垂着头,过了好久,忽然抬起头,一对杏眼儿柔柔地瞧着他。
“郎清,我……我有话同你说。”
朗清,珍珍很少叫这个名字了,她现在克制得很好,连私下里也多叫阿灵阿。
所以听她这么喊自己,阿灵阿很是奇怪地问:“怎么了?”
他又想起德妃屋中奇怪的笑,不由问:“出什么事儿了?”
“那个……我……”
珍珍的声音比蚊子叫还要轻,说着说着就没了。阿灵阿一脸疑惑,珍珍和他是青梅竹马,他对珍珍的脾气还是了解的,狠起来嗓门比他大,凶起来自己只有投降,少有这么娇羞的姿态对他。
这么娇羞的样子,阿灵阿的记忆里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怎么了啊?”
“我有了……”
三个字很轻,但是阿灵阿总算是听明白了,他的脑袋“轰”了一下,然后瞬间结巴了:“有有有……有什么了?”
珍珍突然不娇羞了,她拿起拳头捶了阿灵阿的肩膀,“你傻不傻,有什么了!能有什么啊!孩子啊!孩子!”
阿灵阿一拍大腿说:“对对对,孩子,当然是有孩子了!”
然后就是一连串的“哈哈哈哈”,笑得轿子外跟着的管事不由问:“爷,怎么了?”
阿灵阿这会儿高兴得都想拉着珍珍在轿子里跳舞,上辈子二十多岁正要奔事业的时候,突然两人就穿了,加上这辈子的岁数,他可说是活了快四十年才有自己的孩子,这实打实的“中年”得子,能不激动吗?!
“没事没事!”阿灵阿抹了把笑出来的眼泪说,“赏赏赏,这个月开始你们人人都领双薪!”
外面的管事不明所以,大约以为阿灵阿的脑子不灵光说错话了,他倒是忠心,多问了一句:“爷,您没事吧?”
“好极了!”
然后阿灵阿突然又一大喊:“去,去请李老爷,去找李念原!”
“是轿子转头去李府吗?”
珍珍在轿子里拦住了这个“神经质”的男人,“你干嘛?”
阿灵阿一脸得意地说:“不不不,不转头不转头,去喊他来,就说御史老爷喊他!”
管事应了,立即跑去李府传话。
珍珍打了下他的脑袋:“你发什么疯,那是我舅爷爷,你怎么没大没小的!”
“哼,让他说我不行,我让他瞧瞧,好好瞧瞧!”
阿灵阿小心翼翼地将手抚上珍珍的小腹,问:“有了?太医看的?还是郎中看的?几个月?”
“姐姐惯常用的太医诊的,说是两个月。你说我们怎么那么糊涂,一点儿都不察觉。”
阿灵阿的眉头皱成了一团,然后突然“啊哟”了一下,疯狂自责:“那那那那,我那天还拉着你对吧……会会会不会?”
他抬手突然扇了自己一巴掌,珍珍瞪大了眼抓着他手问:“你又干嘛?”
“我禽兽!”阿灵阿凑到珍珍小腹说,“孩子啊,你别怪当爹的,你爹没当过爹,不是故意的。”
阿灵阿不停地碎碎念,叨叨着自己前几天的“禽兽”行径,最后珍珍忍无可忍又打了下他的脑袋:“闭嘴!瞎说个什么呢!”
“没事,反正他还是个受精卵听不懂。”
珍珍一巴掌又呼了过去,“听不懂你还瞎说,我听得懂,胎教胎教你懂吗!”
“也对!”阿灵阿搓着手问,“老婆,在大清朝怎么胎教?我记得咱们那时候都要什么听古典音乐、喝牛奶、做心算,要不这样,我每天给你唱歌,牛奶我们从京城拉来,心算最简单了,家里账本都归你管。”
珍珍的脸上浮现出一个大大的“问号”,她问:“请问这位爷,我怀孕你让我算账,这是让我休息呢还是让我劳心?”
“我这是让你胎教!”
珍珍绝望地靠在了轿子壁上,她都快忘了,眼前这位也曾经是学霸,放现代也是焦虑爸爸一枚。
“行行行,不管账也行,咱们每天做十以内加减法练如何?”
珍珍翻了个白眼,回他:“我不是白痴,十以内那么简单。”
“孩子不会啊!”
阿灵阿义正言辞。
“你冷静一点吧,这是清朝,又不要高考。”
“怎么不要?他要科举啊!他爹是举人,他总得是个进士吧?我儿子不能不如揆叙吧?揆叙那智商都能考探花,他怎么也得是个状元吧?”
“如果是女儿呢?”
“那就出诗集!我给她出!必须是个才女!”
珍珍扶着额头想:儿啊,别怪为娘不帮你,你爹前生今世都是学霸,你读书不好他可能会疯。
…
在阿灵阿的碎碎念里,轿子稳稳当当落在了他们的园子门口,阿灵阿跐溜一下蹿出轿子,让下人们打起帘子,然后对正要站起来的珍珍大吼一声:“别动!”
珍珍又被他唬一跳,缩在轿子里看着他。
阿灵阿说:“我来抱你下来。”
“我会走路!”
阿灵阿哪里管珍珍如何反抗,他伸手直接抱起她说:“从门口到正房有至少五道门槛,万一绊倒怎么办?我明儿就叫文叔把门槛都锯了,地面全都要磨平,不对,明儿来不及,今儿就锯。”
阿灵阿从小习武,一身腱子肉比现代要健壮,抱着珍珍时丝毫不费劲。
珍珍在他臂弯里偷偷笑了一下,勾着他脖子却忍不住嫌弃:“麻烦,你看你烦的。”
阿灵阿抱着珍珍回正屋,没想到李念原腿脚快,比他们还先到。
李念原手里还抱着他那个匣子,见到二人这么进屋,一脸嫌弃:“啧啧啧,干什么呢?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珍珍想解释,哪想李念原不给机会,直接打断:“我什么时候能见娘娘和阿哥?”
“咳,还没来得及提。”
这是阿灵阿说。
“你怎么这样呢!”
这是李念原吼。
“老李,你稍安勿躁。”
这是徐承志劝。
“舅爷爷,我有了。”
这是珍珍小声插嘴。
“啊啊啊啊!”
这是李念原的土拨鼠式尖叫。
作者有话要说: 来自李老爷的土拨鼠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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