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峤啊, 你有什么资格求我放过她?”
周豫嘲弄了一句,不再看他, 弯腰去抱乔雅。
乔雅听出是他, 挥开他的手往后躲:“别碰我!”
“乔儿,是你自己给了我碰你的机会。”
周豫强行把她抱起来,乔雅愤怒又惊惧, 一口咬在他的手腕上。
疼痛并没有让他松开手。
他看着她笑, 斯文的、优雅的却又满怀侵略性的、势在必得的笑。
乔雅看的心神大乱, 周豫的出现比沈以臻还要可怕。
原来, 他对她依旧有企图。
他装着没兴趣,装着漠然, 装着不在乎,只是一种假象。
他就像是一只潜伏很久的狼,一直在等待着一击致命的机会。
此刻, 她借着叶南峤的手逃出去, 是沈以臻的疏忽,他“找”不到她, 也是情有可原。
她几乎可以想象到他的打算——她可能会再次沦为阶下囚。
乔雅越想越怕, 无力地在他怀里挣扎, 累的汗涔涔, 俏脸也红成了一朵桃花, 娇嫩的艳,娇喘的媚,难以言喻的娇色惑人。
“我报警了!”
“警察很快就会过来, 只要你放开我,绑架我的事就与你没有任何关系。”
“周豫,你倒卖假画,是诈骗罪,是要坐牢的!”
……
她看到他闪烁的欲色,慌不择言、神色崩溃。
周豫还在笑:“乔儿,你知道的真多。你说说,你知道的这么多,我怎么可能放过你呢?”
他的声音低沉温柔,听到人耳朵里却是冰寒彻骨的冷。
乔雅是真崩溃了,明明前一秒就要迎来自由,下一秒全然沦为笑谈。倘若不曾碰触过自由,那么,或许还可以忍一忍。现在,她是一分一秒也忍不下去了。她直接用额头去撞他的眼睛,他躲开了,抓住她的长发,冷笑:“就这么恨我?不惜两败俱伤?”
“放开我!”
她挣扎的剧烈,铺天盖地的绝望感伴随着毁天灭地的恨意:“你们这些败类!你会遭报应的!”
“我不怕。”
周豫笑意漾在唇角,温柔地蛊惑:“既然你不喜欢沈以臻,到我身边怎样?”
“休想!”
“我这人啊,偏是休想了。”
他抱着她就走,叶南峤看出他那些不堪的心思,震惊过后,几乎是厌恶了:“你是泯灭良心了吗?她还是个孩子!你想想周思鸾,她才比她大三岁!”
周豫并不在乎她大周思鸾几岁,年龄这种事,丝毫束缚不住他的欲念。相反,禁忌感只让他觉得刺激。她那么年轻,那么娇嫩,花儿一样的年纪,将会为他而绽放。一想到这些,他身心就烧的不行。
这是他的乔雅啊!
心心念念的乔雅啊!
他曾给过她机会,如果她老老实实待在沈以臻身边,他可以说服自己,那是别人的女人,跟个小辈抢女人,实在跌份了些。可她自己离开了。她不喜欢沈以臻,她想要离开他,既然如此,那便离开他,来他身边。
想到这里,沈以臻的狼狈形容就闪在了脑海。他现在还被麻醉着,叶南峤研制的迷药效果太强,起码三个小时不能动弹。他一次次强撑着拿残碎的水杯片划自己的手腕,疼痛让他清醒了,却只能无奈地清醒。天知道他是不是疯了?何不一睡过去,非要清醒地体验这种无能为力的痛苦?
周豫觉得沈以臻是个疯子,这样的疯子能画出《亚威农少女》又怎样?他充满了不可控性,而对于不可控的东西,他向来弃之如敝履。
他凉凉地想着,抱着乔雅往黑色跑车走去。
叶南峤挣扎着去拦他:“你还是不是人?周豫,你简直毫无底——”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周豫一脚踹中了右小腿。他痛的没站稳,被成家两兄弟压住了,半跪在地上。
“你为了个女人辱骂我?我养你这么久,是让你给我添堵的?”
周豫眼里是浓浓的失望和厌弃:“叶南峤,别再滥施你的慈悲心肠,你现在最该做的是自求多福!”
“啪!”
乔雅趁他不备,一巴掌扇在他脸上:“别动他!”
周豫怔住了,顿了几秒钟,被打的愤怒才窜上心头。他活了三十多年,挨打的次数很多,但直接打在脸上的,从未有过。
乔雅开了个先河!
他觉得自己的男性尊严被她一巴掌打破了,愤怒感、暴虐感一齐冲上脑门,刺得他分分钟要摔死她。
可他还没来得及动手,一个念头就压了下来:他们什么时候看对眼了?叶南峤有股善良的蠢劲儿,带她逃跑,为她求情,在意料之中,乔雅呢?这种担心他、维护他的强烈意念只是出于感恩吗?
“呵,乔儿,原来你是有心的啊!”
周豫把她塞进车子里,压着她惊颤的、柔软芳香的身子,轻嗅了下,伸出手抚过她的纤腰,一点点游弋,最后停在心脏的位置。
砰砰砰!
她的心跳急促,羞愤和恐惧折磨着她的神经。她难受极了。头痛,头晕,胸闷,像是犯了哮喘病,声音破碎的不成样子:“我、我难受,你、你走开——”
有眼泪从她眼角滑落。
亮晶晶的,在车里灯光的照耀下,璀璨夺目、摄人心魄。
周豫伸手拭去她的泪,放在唇边吻干了。咸涩的泪,于他香醇如美酒。他像是喝醉了,手指撩着她的长发,低声笑:“你知道人一有了心,就有了软肋吗?”
他要拿着叶南峤威胁她。
或者,她会心甘情愿地留在他身边。
这个认知让他身心一振,眼里散发着灼亮的光芒。
“你说说,我该怎么惩罚他?他特别喜欢治病救人,作为医生,最珍贵的便是那双手了。你说,废了好不好?”
“你就没一点良心吗?”
乔雅一巴掌扇开他的手,喘息着骂:“他对你那么忠诚,带我出来了,唯一的条件是不要我报警。他说你的身份特殊,不能引起警方的注意。他一颗心为你着想,你竟然要毁了他,你的心是被狗吃了吗?”
周豫的心确实是被狗吃了,所以,听了她的话,并没什么触动。他面色漠然地关上车门,绕过去,打开前车门,坐进了驾驶位。
跑车发动了。
继续往前行驶。
夜色更浓,月亮的光芒暗淡了。
乔雅艰难从后车座上爬起来,歇了好一会儿,气才顺了。她冷冷看着车窗外闪过的一团团黑影,一个极端的念头盘亘在脑海。她知道他是想换个地方把她藏起来,她知道那又是一段生不如死的日子,她知道自己再也无法忍辱偷生下去。
生而为人,要么平平淡淡活着,要么轰轰烈烈死去。
她想着,双拳紧紧握起来,指甲陷进肉里,生疼生疼的。她在这种疼痛中骤然发动攻击,两只手死死圈住他的脖颈往后拖。她是悍不畏死的,力道也大了起来。周豫开着车,手不敢离开方向盘,一时无法奋力挣扎。
这段柏油路是他花钱修建的,很宽广,也很高海拔,两旁都是滑坡,一不小心翻了车,会送命的。
这个疯子!
他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去掰开她的手:“乔雅,放开我!你疯了!这是在山上!”
乔雅确实疯了,近乎癫狂地笑:“是你们逼疯的!你们以为自己是谁?有什么资格去掌控我的人生?我不是那些猫猫狗狗,由着你们耍弄!”
她所求的很简单,不过是生而为人的尊严。
所以,拼着死,她要让他受到惩罚!
收力,再收力往后拖——
他被勒得红了脸,大半个身子被拖离了位子,开始没形象地去咬她的手臂。
他快憋死了!
他什么都不怕,但怕死。
“乔、乔雅,你、你松手——”
他粗喘着,一边去掰她的手,一边开始求和:“我们好好说。我放了你,好不好?”
乔雅摇头冷笑:“不好。我不信你,周豫,你狡诈阴损,丧心病狂,我不信你。”
她说着,凑过去,贴着他的耳垂,温温柔柔的笑:“所以,我们一起去下地狱。”
周豫感觉到她誓死的决心,也顾不得开车,双手去掰她的手。
没人去掌控方向盘。
车子摇摇晃晃,扭来扭去,随时有可能一头栽下坡去。
周豫急疯了,吓坏了,后视镜照出一张红白交替的脸,狼狈极了。
乔雅终于能像他一样笑了,笑得甜美,笑得优雅,笑得嘲弄又邪恶:“什么滋味?周豫,身处弱势是什么滋味?快要气坏了?是不是很想弄死我?这就是我一直以来的心情呐……”
她笑着笑着又哭了,为自己一直以来的隐忍苟且,为一直以来身体的病痛折磨,为一直以来的异世界的孤独寂寞。
她太伤心了。
她伤心地低声哭:“我只是想活下去,就这么难吗?”
手臂火辣辣的痛。
他肯定咬破了她的手臂。
真可怜,原来为了活命,他也会像狗一样去咬、去抓、去挣扎。
乔雅笑着圈住他的手臂往后一倒,惯性带来的力量让他身体往后翻。
“砰!”
“咚!”
车子冲破围栏,顺着山坡滚下去。
乔雅闭上眼睛,一阵急促的天旋地转后,世界安静了。
她闻到浓浓的血腥味,也许是周豫的,也许是她的。
她感觉到额头一片黏湿,鲜血糊了一脸。
她伸手摸了下,一手的血。
竟然没死。
她觉得可笑,勉强动了动身体,四肢百骸的疼痛让她抽了抽气,不敢乱动了。
等待死亡是无比煎熬的。
乔雅听到前面周豫的闷哼声,车厢里灯光破碎,一片漆黑,看不到他伤情如何。她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他跟她一样在等死,就觉得快慰极了。
“周豫,你感觉怎么样?”
“周豫,快死了,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你不是喜欢我吗?我陪你一起死,阴曹地府,你还可以绑架我、囚禁我,想想是不是很刺激?”
……
她不怕死,对她来说,死亡是一种解脱。
她想,她可能会穿回去,现在的一切都是她做的一场梦。
可惜,疼痛太真实了。
周豫摸出手机打电话,乔雅看到了手机的亮光,拼着力气去抢。
她怎么能允许他自救呢?
乔雅轻松夺去了手机,周豫的手垂下去,声音低的像是听不到:“乔、乔雅,我不能死……”
他有富可敌国的财富,他有显赫的身份、地位,他有那么光鲜瞩目的人生,他不能死!
“你的、你的妹妹——”
他开始谈判,垂死一样,伸出手,抓了抓,可眼前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抓不到。他的左眼痛的厉害,有玻璃渣刺进眼睛里、胸腔里,他迫切地需要医生。
他快要死了。
他喘息着哀求:“你的妹妹在我手里,乔雅,救我——”
作者有话要说: 小声BB:虐的周渣爽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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