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期考试第一科是语文, 八点开始考试。所有考生的考号随机。
林岁寒分到了第五考室，要下一层楼。他提前收了书, 准备先下去踩踩点。
他一首桌子，全班同学齐刷刷地将视线投向他。
“怎么了，紧张了吗？”
“看不下去书也没关系，别紧张，班长正常发挥就好。”
“考不好也没关系，那群傻逼要是多说话我们就喷回去。”
“呸，什么考不好，一定能考好。”
林岁寒没想到自己收个书能引起这么大的反应, 愣了一下，慢慢开口：“嗯, 没事，我只是提前下去看看考室。还有二十分钟，你们也提前准备。”
众人木木地哦了一声, 看着收拾文具的林岁寒, 忍不住继续七嘴八舌：
“班长，你文具带齐了吗，我买了多余的涂卡笔和涂卡尺, 你需要吗？”
“我带了多余的橡皮擦。”
“水性笔我也带了多的。”
林岁寒被问得有点晕头转向。
见状, 顾晏楚停下手中旋转的水性笔, 捏着笔尾轻巧地敲了敲桌子：“岁岁，我帮你收拾吧。灯下黑，忘了东西你不容易想起来。”
望见顾晏楚皮笑肉不笑的脸，其他人很知趣地闭嘴了。
林岁寒松了一口气：“好。谢谢。”
顾晏楚检查完文具，“东西都齐。我考场在下面，跟你一起下去。”
林岁寒没反对, 却没想到顾晏楚一直跟着他进了第五考室。
他犹豫着开口：“你记错考号了吗？”他记得这个考室班上就他一个人。
顾晏楚看了眼黑板，拉着林岁寒的手到了座位上。
他们俩长得过分养眼，姿势又亲密，周围等待的同学都暗搓搓地注意着两人。
顾晏楚帮他一一把文具摆好，俊美的脸对着他笑了笑：“想跟你多待一会。”
林岁寒丝毫没意识到这话的暧昧，只当男主还在创伤应激，无奈：“时间快到了，早点过去，防止有意外情况。”
顾晏楚定定望了他一眼，突然弯腰俯身，略微冰凉的一双手捧住了林岁寒的脸。
两人的距离迅速拉近，林岁寒甚至觉得自己能数清楚这个睫毛精有多少纤长的睫毛。
林岁寒：？
高大少年搓了搓他的脸，语气恶狠狠的，动作却很轻柔：“沾沾学神岁岁的运气。”
等顾晏楚离开，林岁寒下意识摸了摸自己有点热乎乎的脸。
幼稚。
封建迷信要不得。
顾晏楚出去正好碰见下来的王熊。
因为顾晏楚跟自家老大的关系越发亲近，再加上林岁寒亲自叮嘱过，王熊单方面地决定跟顾晏楚和好。虽然这家伙上次下手贼狠，他现在想起来小腹都还隐隐作痛。
“顾晏楚？你考室不是在楼上吗？”
顾晏楚冷冰冰地路过他，没打算理人。
想起什么，顿住脚步，扭头：“你考室不在这层，来干嘛。”
王熊憨憨地挠挠头，黝黑的脸上浮出些红晕：“刚刚老大走太早了，我想沾点老大的学神运气，跟他换笔来着。教室没人，我就下来了。”
顾晏楚狭长的眼微眯，眉眼锋锐，冷笑：“封建迷信。”
王熊：……和好个屁，今天有他没他，打一架吧。
*
顾晏楚走后，林岁寒一直闭目养神。
他能感受到周围人时不时聚集在他身上的目光，还有小声的议论。
原来在考场他也很容易被人认出，不过那时的感觉跟现在很不一样。原来多半是敬畏、佩服和激动的情绪，现在的目光有质疑有好奇。
当惯了被人敬畏的学神，陡然感受到这种转变，林岁寒没觉得有什么不适，甚至还有点新奇。
考试的程序仍然是老配方，拿到卷子林岁寒先是看了一圈题型和考试内容，除了作文有点创新，其它都是老一套。
林岁寒心里有了底，下笔流畅，做完还剩了不少时间。他没提前交卷，等考试结束后才出去。
回到教室，里面难得一片安静，林岁寒走到哪里，国精同学的视线就跟到哪里。
林岁寒无意扫到一眼，忍不住笑了下。
他觉得自己像是太阳，台下一片向日葵跟着他转。
“太阳”走到讲台上：“下午数学，不复习了？”
“太阳花”们集体摇头，“咔”地扭回脖子，默默低头复习。
之后的考试也很顺利，林岁寒考完心里基本有了底。
考试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西临一高习惯大考后放假，最后一科英语考完，国精的同学都没顾得上收拾东西回家放假，满怀关心挤到林岁寒面前：
“班长，你感觉怎么样啊。之前怕影响你考试，我们都没敢问。”
“按照惯例，我们网上阅卷，放假大概就能出整体成绩了，到时候再网上查到成绩，你记得给我们说一声。”
“不管好不好，你都是我们的班长。”
林岁寒沉吟一下，不清楚同级生的水平，也不敢把话说太满。
他伸出修长的五指晃了晃，“应该……还行。”
这是……五百？
国精班的同学们之前几乎已经认定了结果——他们班长应该没考好。
因为林岁寒考完的表现实在是太平静了。平静得像是花了两天做完了几个科目的作业，而不是半期考试完。
如果考好了，多少也会流露出点兴奋吧？
他们想到火箭班那些在厕所疯狂对答案的学霸，只觉得脑壳更痛。
现在听林岁寒说自己能进五百名，简直是意外之喜！
五百名，除了高一时十分变态的顾晏楚，他们国精班本土出个五百就要烧高香了！
不过他们不敢多讨论这个敏感问题，说完后默契地避开了这件事，转移话题：
“考完回来就要分文理科了，你们想好没有啊。”
王熊扭头看着林岁寒，“老大，你应该选理吧？”要是选文，这也太埋没那超神的计算能力和理科思维了。
林岁寒捏着书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回答，杨老头站在门口叫他出去下。
等林岁寒出去后，数课刚好拿着竞赛登记表走到最后一排，见三个位置没人，愣了：“顾哥和班长呢？”
王熊指了指门外：“班长在外面，顾晏楚不知道，一直没回来。”
数课推了下眼睛，“黄茂就算了，他肯定不参加竞赛。顾晏楚最近参加商赛，应该也不去。你知道班长最近看什么竞赛书吗？”
王熊想了想，“老大看的书很多啊，我给你找找啊。你等下。”
“数课，杨老师找。”
数学课答应了一声，着急道：“我先出去你下，你们是最后登记的，你找完书问问班长，给他登记好竞赛考试科目。然后直接把表放在主任桌上就行，麻烦你了。”
王熊皱着眉，哀叹了句麻烦，还是乖乖去找书。
他看着自家老大书夹里的一堆书：《高中数学竞赛习题》《中学奥林匹克竞赛物理教程》《无机化学》……
学渣也搞不懂这么多东西，既然数学物理化学都有……
王熊愉快地勾选了三科竞赛，提上书包，吊儿郎当地晃去了办公室。
作者有话要说：不出意外还是每晚21点左右更新。请假或者有变化会说哒啵唧啵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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