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九牧脸色阴沉了几分。
她是真的什么都敢说啊！
前夫，离婚！
他气的咬牙切齿，盯着阮画意的脸，恨不得在她脸上看出一个洞来。
对上他凶狠的目光，阮画意灿烂一笑，“我说的有错吗？”
“我不会答应离婚的，我早就跟你说过了。”
他直直地对上她冷意凛然的目光，双手暗暗捏成了拳头。
阮画意毫不在乎地笑了笑，“你正大光明带着小三住进家里挑衅我，把我从楼梯上拉下去，害得我流产，你觉得，我们还有在一起的必要吗？”
她说得字字诛心，语气冷冰无情，就像一把刀子，狠狠扎在了顾九牧的心上。
偏偏，这些话都让他无法反驳。
“白安然，不是小三。”
“呵。”阮画意嗤笑一声，看着顾九牧那双深邃的眼睛，“还觉得这个问题还重要吗？”
“顾九牧，孩子已经没了。”
她冷着脸，要不是他，孩子怎么会没有！
顾九牧呼吸一滞，看着她冷漠的表情，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孩子，是他们这辈子都很难跨过去的坎儿。
他知道，他都知道！
无力之感油然而生，就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画画，不是的……”
他伸出手，想要抚摸她的脸颊。
阮画意脸色一变，下意识避开了他的动作，眼神冷冰冰的。
这样的目光生生刺痛了他的眼睛。
她现在就这么讨厌他了吗？
顾九牧把拳头捏的嘎吱作响，目光也落在了秦弋身上。
阮画意脸色微变，不动声色地挡在了秦弋面前，眼神冰冷地看着他，“怎么？让顾九爷不高兴了，又想动手打人了？顾九爷可别忘了，我们就差把结婚证变成离婚证了，不说我和他是朋友关系，就算我有想法跟他继续交往，你也管不着！”
她说到最后，情绪也激动了起来，“看顾九爷的意思，最近应该有空了，明天我们把离婚办了吧。”
她眼角泛着泪光，却又态度决绝。
这样的阮画意，让顾九牧感到陌生、害怕。
“我说了，我不会离婚的！”
这话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他不同意离婚，只要他不点头，阮画意这辈子都别想从他身边逃走。
对上他凶狠的目光，阮画意嘲弄地笑了笑，“顾九牧，你觉得现在说这些话还有用吗？还是说，你依然认定了，我对你有愧？醒醒吧！”
“我们走。”
她冷冷地看了顾九牧一眼，示意秦弋跟她一起离开。
他们之间，没有回头路，也没有缓和的余地了。
看着她的背影逐渐消失不见，顾九牧啪的一声，砸了刚买的手机。
沈助理在后面冷静地推了推眼镜框，没有说话。
自从老板和老板娘分居，老板平均三天换一个手机。
他们已经是手机店的VIP了。
没关系，老板有钱！
沈助理甚至恶趣味地想，老板曾经那么傲娇，还几次试探老板娘，现在终于遭报应了。
很好，老板娘多虐一下老板！
顾九牧丝毫不知道他的心思，看阮画意维护别的男人，他就气得要爆炸了。
那个秦弋算什么东西！趁人之危的杂碎！
顾九牧眼底闪过一抹凛冽的光，“去查，把他的祖宗十八代都查出来！”
“是。”
沈助理点了点头，飞快离开现场。
就只剩下顾九牧一个人在原地愤怒。
阮画意带着秦弋走远，一直到离开了顾九牧的视线，她紧绷的身体才微微放松了一点。
“刚才的事情，我很抱歉。”阮画意一脸歉意。
本来吃顿饭挺开心的，顾九牧突然出现，冲散了她那点好心情，她都要消化不良了。
见状，楚弋摇了摇头，温润的眼睛里透着理解的笑容，“我也很抱歉，刚才没有及时帮到你。”
他的确很差劲，听到顾九牧说，他们没有离婚的时候，他有点乱了分寸，一直愣在原地。
阮画意闻言，轻笑一声，“这本来就是我跟他的事情，突然闹起来，影响大家的心情，不过今天晚上的菜真的很好吃。”
阮画意这句话说的无比真诚。
她都打算过几天带着幽幽一起来吃，幽幽肯定喜欢，她们现在吃火锅都能偶尔点特辣了。
见她把事情看得这么通透，秦弋有点意外，“我还以为你会跟我解释两句。”
他也是开玩笑。
阮画意轻松一笑，“有啥好解释的，你都当现场观众了，体验感不直观？再说两句，你可能都要挨揍了。”
说着，两人都忍不住笑了。
可秦弋清楚地看到，夜色朦胧中，她故作潇洒地揉了揉眼睛，擦去眼角的泪光。
不难过？怎么可能呢。
他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我送你回去吧？作为一个绅士，我应该这样。”
阮画意觉得自己现在的情况的确不适合开车，就答应了。
最主要的是，秦弋的进退有度不会让她感到压迫感。
回到家，她痛快地洗了个热水澡，舒舒服服地敷了面膜，坐在窗边刷剧。
取下面膜的时候，她甚至有一点恍惚。
好像没有发生任何让她伤心的事情，她也真的只是在悠闲地敷面膜刷剧。
可事实上，并非如此。
她自嘲地勾了勾嘴角，擦去了藏在眼角的泪光。
一切都回不到原点了，那些刀子扎在心上，就算取下来了，也依然在流血。
要么，时间长了，慢慢就结痂了，要么一辈子都这样痛着，一辈子都过不去了。
顾九牧啊，我真的不欠你的……
她第二天去找顾九牧办理离婚手续，依然没见到他。
这是预料之中。
不过，顾九牧让沈助理把他们的结婚戒指给她送来了。
在阳光的照耀下，戒指在沈助理的手心里闪闪发亮。
她的心忽然抽痛了一下，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她被迫和顾九牧去领结婚证的画面。
那时候，顾九牧冷漠疏离，甚至威胁她。
可最后还是给了她一枚结婚戒指。
她什么都没说，心里却有了期待。
以为顾九牧心里，也是真的想跟她结婚的。
可最后呢？结局啊，真的很好笑。
在一脸为难的沈助理的注视下，她缓缓拿起戒指，随手一扔。
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