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秦野大喘一口气,小心脏真是都快要急得爆炸了,幸亏陆诀这个消息。
见他瘫坐在沙发上,浑身发软脸色发白,白宿眸底还是带着淡淡的担忧。
“三天之后才是真正脱离危险,你现在高兴的太早了。”
一句话打破了秦野此刻所有的好心情。
他凶巴巴地瞪了白宿一眼,“别以为你是我大舅子,我就不会怼你了,现在老大暂时脱离危险,是好消息的第一步,你知道个屁!”
“你知道,那你能不能告诉我,老大为什么跟嫂子离婚。”白宿冷飕飕地看了秦野一眼。
秦野被他看得脊梁骨都凉飕飕的,打了个哆嗦。
“能为什么,不离婚的话,顾氏集团一旦破产,作为夫妻,嫂子是有还债的共同义务,目前两人离婚,顾氏集团尚未公开糟糕情况,那嫂子就能撇得一干二净,将来也还有条退路。”
闻言,白宿倒是高看了他一眼,“我以为你就知道偷喝酒呢。”
秦野白眼快要翻到天上去了。
他说:“我倒是觉得,老大不应该跟嫂子离婚。”
白宿低头,嘴唇都快抿成一条直线了。
谁说不是呢,当初阮画意回国,老大恨她离开,却又放不下她,后来知道真相,他心疼阮画意为他付出的一切,也认为她不应该那么做。
可现在,他也要做出这种决定了。
“真伤脑筋!所以啊,还是我和陆诀好,孤家寡人,什么都不用操心。”
白宿说着,伸了个懒腰,起身回家了。
“熬了几个通宵,总要保住你那条狗命才能等老大回来。”扔下这句话,白宿就已经走远了。
次日,曲幽幽早早到了油画娱乐,她放心不下阮画意。
推门而进,就看见她在窗户边发呆。
曲幽幽有点心疼,摸了摸她的头发,“你不会为了工作熬了一个通宵吧?那你的头发怎么办啊?多可惜啊。”
听她故意逗自己笑的口气,阮画意很想笑给她看看,可实在笑不出来。
昨晚她给顾九牧打了一个晚上的电话,都石沉大海,没有一丁点顾九牧的消息。
“幽幽。”
她声音沙哑地开口,眼底满是绝望,“我找不到他了。”
苍白的脸色看得曲幽幽心里咯噔一下,心疼得要命。
“画画你别吓我啊。”
曲幽幽挺着大肚子,想要抱抱她,又好像不是那么方便。
阮画意笑了笑,牵强得不得了,“我没事,就是有点心烦,找不到顾九牧这家伙,没办法给自己一个交代。”
放下一份离婚协议书就能离婚,哪有这么简单!
她自嘲地笑了笑,平时亮晶晶的眼睛现在黯淡无光,嘴唇都干裂了。
哪里还有那个雷厉风行的阮总的样子。
曲幽幽昨天就急得上火,这会看见她这幅鬼样子,更想马上找到顾九牧,给她一个交代。
“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把人找回来。”
话落,曲幽幽就急匆匆地出门去了。
阮画意在办公室里发呆,脑子里想到了所有顾九牧能谈合作的对象,都没有消息。
这场合作,谈崩了?
她始终安不下心来。
对,沈助理!
顾九牧把一切都安排好了,由沈助理跟进,沈助理一定也知道顾九牧的消息,起码他知道顾九牧现在在哪。
想罢,她立刻叫来沈明珠,安排好后续工作,就一个人去了顾氏集团。
不出所料,在顾九牧的办公室找到了沈助理。
“我的意思,就是顾总的意思,你们还有任何疑问,可以等顾总出差后跟顾总提出来。”
沈助理此刻浑身都透着冷气,脸色发白,捏着手机,手指骨节泛白。
她仿佛看到了正在发怒的顾九牧。
这些年,沈助理留在顾九牧身边,真的越来越像顾九牧了。
她静下心来,敲了敲办公室的门。
沈助理抬头见来人是她,敛了眼底阴霾,淡淡点头,“老板娘,你想清楚了?“
说着,他亲自去准备了一杯咖啡。
顾九牧和她都对咖啡很挑剔,沈助理知道。
阮画意看着面前香浓的咖啡发呆,过了好一会才开口问道:“顾九牧,去了哪里?”
沈助理搅动咖啡的动作微微一顿,放下了杯子,“老板娘,老板说过,不能告诉你。”
“我过去一趟,说不定还能帮她解决眼前的麻烦。”
“也有可能是制造麻烦。”沈助理推了推眼镜框,神色清冷,“老板现在在关键时期,老板娘这会过去,会打断他的谈判。”
“你确定?”
她捏紧了勺子,滚烫的咖啡烫得她手心发红,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沈助理淡淡一笑,“当然确定了,老板现在最需要的是全力以赴,老板娘应该理解老板,那份离婚协议书,也是老板为您准备的,就别让老板为难了。”
“沈助理。”她双手微微发抖,心情糟糕透顶。
理解?她要怎么理解?
她根本不想理解,她要顾九牧站在她面前,亲口说要跟她离婚,不然离婚是不可能离婚的。
见她身体紧绷,脸色难看,沈助理也只能假装没看见,继续劝道:“老板应该也不想看到老板娘你这么固执,以后会影响你。”
“反正都要离婚了,他也不用管这些事情了。”阮画意云淡风轻地说,眼底带着几分落寞。
她早应该想到,沈助理就是顾九牧最忠诚的狗腿子!
顾九牧不让他说,他一定不会说的。
大概是没有顾九牧的消息,她看沈助理都变得极其不顺眼。
离开顾氏集团的路上,还遇到了秦野和白宿。
两人神色匆忙,应该也是为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嫂子,你……”
秦野打了声招呼,还没来得及说话呢,阮画意就匆忙地离开了。
顾氏集团找不到顾九牧的下落,她还有一个人可以找。
她静下心来,让人去找那人的下落。
“画画。”
阮平文厚着脸皮,再次出现在她眼前。
她面无表情地看了眼周围,安静的停车场里没人,阮平文大概就是悄悄溜进来的,想在这里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