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燕归沉浸在凶杀案中。
了有一二三四个了。
凶手就要再次犯案的时候, 一只手伸到倪燕归的面前，上下不停地晃动。
她转过头去，摘下了耳机。
柳木曦说：“是陈戎。”
倪燕归凑到柳木曦的手机前。
匿名的地方, 言辞总是偏激。有指出陈戎已经有女朋友了。有怂恿要去挖墙脚。又有说。陈戎的女朋友是一个大美。当然也有批判，陈戎的女朋友长得妖里妖气的。
巧了。
这张照片，倪燕归见过。而且，她当时就在现场。
*
那是一个大晴，不是万里无云。
倪燕归出的时候, 望着上的云朵。她要从学校的东边走到西边, 盼着大太阳可以躲进云层里, 别那么辣。
然而, 烈日一直追随着她。到达目的地, 她满脸是汗。
学校的西边有一间小书店，一半卖书, 另一半随缘出售手工艺品。倪燕归相中了一个全铜的木马摆件。今过来取货。还没走到店里，她远远地看见了陈戎。
这是倪燕归第二次和他见面。三前，她对他一见钟情。她正发愁，要去哪里打他的姓名和班级。没到, 她又见到了他。
陈戎骑着共享单车，慢悠悠的, 从路口向她走来。
炙热的空气瞬间活跃，倪燕归觉得眼前的风在发亮。
就在她即将走到他面前的时候。他停了下来，一脚垫在地上。自行车的座椅调得比较，腿垫下来更显修长。
一只小猫到了他的车轮旁, 踱着步子，走到他的脚边。
陈戎笑着俯下身，一捞起小猫。
乖巧的小猫坐到他的手臂上。
他抚了抚猫耳朵。
一一猫就这样对望着。
倪燕归走上前。
他转头望了她一眼。
年亲和的笑脸, 俊得像是从画里出来的。倪燕归万万没有料到，这一幕居然被拍了下来。
构图是陈戎和那一只猫。
她被剪掉了。
倪燕归上去回了个留言：「他有主了，我的。」
*
林修和卢炜去到酒店，订了一间双标间。然后拦车去会场。
口味一致，喜好温柔婉约，甜美动。
卢炜有些费解：“燕姐跟你从小玩到大，青梅竹马，你的品味竟然没有被她给重塑。”
林修笑起来：“现在是重塑后的。”
卢炜叹气：“不知道陈戎制不制得住燕姐。”
林修：“她和陈戎八字都没有一撇。”
卢炜：“不是成了吗？”
林修：“结了婚还会离。”
“对了。”卢炜见到前方的路牌，“我们学校的校花评选，你投给了李筠？”
林修爽快地承认：“是啊。”
卢炜：“她的住址在这条路。”
林修挑了挑眉：“你知道李筠的地址？”
卢炜毫不谦虚：“我，江湖称情报小王子。”
“小王子。”林修勾住卢炜的肩膀：“李筠有没有男朋友？”
卢炜：“你别以为李筠温柔大方，其实是个很清的女孩。”
林修了然：“她没有男朋友。”
“男朋友可能没有，但……”卢炜迟疑。
林修：“什么？”
卢炜：“算了，我承受不住燕姐的怒气。”
林修十分敏锐，问：“李筠和陈戎系非浅？”
卢炜做了一个缝嘴巴的动作。
林修：“燕归不在，来跟你修哥讲讲。”
卢炜的嘴唇扭曲地撇了一下：“没什么好讲的，只是传言，当事没有承认过。”
林修：“无风不起浪，是从什么地方传来的？”
卢炜：“上次燕姐请客，我们都见到了李筠和陈戎，有说有笑的。”
林修点头。
卢炜：“据我的消息，李筠的手机里，有和陈戎的合影。”
林修不以为然：“这说明不了什么。我和燕归有大的合影。”
卢炜：“你和燕姐跨越了『性』别，搭建了兄弟情。李筠的情况跟你们不一样。”
卢炜的闹钟突然响了。
匆匆地在肯德基买了外带。
林修拿起可乐，嘴上咬着汉堡包。
卢炜直接将外带袋子，折下按紧了，快步地向外跑。结果，卢炜的汉堡包没有吃。他去到现场，嗨翻了。
回到酒店。卢炜的汉堡包已经凉了，但他咬了一口。
林修笑说：“小心拉肚子。”后，他的笑容僵在嘴角。
前台处，站了一对男女。
那对男女双双身份证递过去。
“汉堡包冷了，真的很难吃。”卢炜抬起头，一口汉堡哽在了喉咙。纵然他是情报小王子，他也大为震惊，“陈戎和李筠来开房？”
林修推开了玻璃：“走，跟过去看看。”
陈戎和李筠办完了入住手续，双双走向电梯，谈笑风生。李筠笑起来很温柔。陈戎和颜悦『色』。俊男美女，一对璧。
林修则目『露』凶光。
卢炜外带的纸袋子攥得“哗啦啦”响：“我们是去……”他不好意思说出“捉『奸』”个字。“这事要是被燕姐知道……她可是能都拆下来的。”
陈戎和李筠进去了电梯。
林修连忙拉住卢炜，躲在墙后。
电梯上。
林修望着闪烁的电梯灯——二十楼。他和卢炜上了另一部电梯。
林修双手『插』着裤兜，靠在电梯扶手上。很潇洒。
但卢炜见到他阴冷的眼睛。能和倪燕归从小混到大的，是见过大场面的吧。卢炜只是个收集情报的，打架斗殴类的，他全都不在行。“我们要不要燕姐喊过来，她才有立场去捉啊？”
林修看过来，说：“我替兄弟，所当然。”
“别闹大啊，我们是学生，不是会。”只过夫妻捉『奸』。那都是大干的事情，他们这些不到二十岁的『毛』头小子，整这大阵仗，恐怕会上会头条吧。卢炜光是幻那一个场面，手轻微地抖了下。纸袋子在安静的电梯里发出细碎的声音。
“叮”，电梯到了二十楼。
林修出去，左右张望，正好见到了陈戎和李筠的背影。他望着那进了一间房。记下那个位置，缓缓踱步过去。
卢炜紧张，但八卦『性』又在沸腾，他跟在林修的身后。
林修说：“一会儿你负责拍摄。”
卢炜比了一个ok的手势，无需林修提醒，他早已经手机的拍摄设成了快捷方式。
林修停在2006号房。
订房的时候，林修问过，十五楼以上是套间。他和卢炜住的是楼下的普通标间。
陈戎家境不错嘛，开房这么大手笔。
酒店的木隔音相当不错，林修贴近板，不见里面的一丁点声响。他按下铃，盯着那一个猫眼。
开了，但没有全开。里面用锁链扣上了，只留了十几厘米的缝。
是李筠。她礼貌地询问：“请问您是？”
林修说：“噢，我是里面那个男的女朋友的兄弟。”
拗口的系，李筠顿了有三秒，她睁大眼睛，惊讶不已：“他有女朋友？”
林修冷笑：“他没告诉你吗？他有一个很漂亮的女朋友，又善良又可爱。”
李筠似乎难以置信，转头望向房间里，问：“你有女朋友吗？”
林修差点嗤笑出声。看来陈戎是头吃。
“是谁？”陈戎的问话传来。
李筠看了林修一眼，又回头说：“他说，是你女朋友的兄弟。”
林修从缝里观察李筠眼睛的焦距，判断陈戎正在走过来。他用手指挑了下刘海。
链扣被解下，开了。李筠贴着墙，仰头望陈戎。
而他盯着林修：“你有什么事？”
林修说：“我们见过，军训时。”
后面的卢炜举着手机。
李筠厉声呵斥：“你在干什么？”
卢炜讪讪一笑。
李筠走上前。
卢炜立即手机对准了她。
陈戎将李筠拉了回来，猛然伸手。
卢炜还没反应过来，手机就被夺走了。
陈戎快速地删除了刚才录制的画面，看向林修：“你有什么事？”
林修歪了歪头。
这一个动作，倪燕归有时也会做，甚至，滑稽的眼神，如出一辙。陈戎忽然呼了一口气。很轻，很长。
“我叫林修。今儿个赶巧，撞见你们俩，过来问候几句。”
李筠不是傻的，林修的口气，满满的全是挑衅。她猜也猜得到，面前的个男孩不是朋友。她拦在陈戎的面前：“林修同学，今不在学校，现在是我们的私时间，要同学叙旧的话，还是改吧。”
李筠确实温柔，就连逐客令都说得莞尔动。
林修挑着笑：“我和他没什么可叙旧的，不认识。给我们串联系的，只是他的女朋友，就是我那个傻乎乎的兄弟。”
陈戎：“你也知道她傻乎乎的。”
“底下最了解燕儿的，是我。”林修用右手的大拇指向内，指了指自己。
“对了，我正要找你。”陈戎的话变轻了，惯常的笑容变淡。
林修：“这不是巧了吗？我也是来找你的。我们真是心有灵犀呀。”
李筠推了一下林修：“你到底干什么？莫名其妙。赶紧走。”
没到李筠这看着柔弱，推搡的力气挺大。林修一个踉跄：“这是我和陈戎间的事，你别『插』嘴了吧。”
“嗯。这是我和他的事。”陈戎摘掉了眼镜，“由我来解决。”
林修看了看李筠：“李筠师姐，麻烦让一让。”
李筠张开双臂，拦住林修的去路。
“我来。”陈戎低头说。
林修突然见到陈戎的手指动了几下。他要嘲笑几句，不会是在散打课学过几招，就以为懂得撩架技巧吧。
然而，林修的嘲笑没有出口，又被李筠推开了。
“你赶紧走！”她转身按住陈戎的双手，回头喊，“快走！”
林修看见，陈戎的手指颤动得更厉害了。
